42、种田文里的老攻（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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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尤其是一个独自上路，漂亮的哥儿十分显眼。
我骂骂咧咧的赶走第三波调戏的浪荡子，幸好跟着小北学了一点皮毛功夫。
出了梁城，我立马擦掉眉心红痣，脱掉裙子，换回男子装扮。又买了一条小毛驴，悠闲的骑着四处流浪。
破庙，小说中主角团野外事故高发场所。人与人的缘分就是那么巧合，阔别一年，我与巧哥儿一行人再次在破庙里相遇。
巧哥儿眉间多了成熟，不再像以前一样拉着我的袖子撒娇。作为娘家人，我一时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受。倘若老娘在天有灵，他也许是难受的。
巧哥一行还带着四五个伙计，两车货物，要运去梁城贩卖。
“表哥，我后来回去拐子岭，你和小北哥都不在了，我便去看了姑姑。”巧哥抛下夫郎，从破庙里出来，坐在我旁边，一起并肩看着天上的月亮。
“谢谢你。”我说“你现在可好？”
“夫君对我很好，但是生活不可能处处如意，这一单生意做完，也是考察一下梁城，我们打算日后定居梁城了。其实我时常有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感觉我这一生不该如此平凡才对……不说这个了”巧哥摇摇头，又问我“你和小北哥……”
我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但是我知道，小北不会为难巧哥儿的，毕竟也算是救过他的人。
第二天，与巧哥儿作别，我又独自上路了。
我没有目的，去哪里全凭心意，古代的山河风光属实壮丽，大河翻涌，峡谷幽深，日出云海，深山古刹，万里花海，我一次次赞叹于大自然的神奇！
最终，我来到了一片原始森林，流浪了一年多，感觉有些累了。
我停在森林的入口处，解开毛驴的缰绳，摸摸它的脑袋，低语“你自由了，而后何去何从，全由你自己定。可别被人逮住了，去吧”
言罢一拍毛驴，小毛驴欢快的扬着蹄子跑远了。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高声喊道“我将离开了，喊你们的主子出来见我！”
我不是有病，而是我知道，跟在我身边的那些隐藏起来的人，会把我的话带给那个人。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有人默默保护我，否则这一路不可能这么顺利。
倒点要吃饭了，前面就出现卖饭食的挑夫，或者好心的路人；下雨了，路上就有人好心人给我多余的伞；惯爱钻深山老林的我，一次毒蛇猛兽都没见过。
难道这个世界对我倾注了所有的善意，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提前安排打点好了一切。毫无疑问，那个人一定是小北——梁王——燕巽。
一周后，森林外，一队人马出现，燕巽身着青色蟒袍，头戴玉冠，腰间玉带，佩剑，无一不奢华精致。
“好久不见，燕巽”
我与他相隔一米，曾经做过世上最亲密事情的两人，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般生疏。
“阿雁”燕巽只喊了一句我的名字，就住了口。
“一起走走？”我笑着发出邀请，笑意却没达到眼底。
我率先走在前面，而后我们两人沿着无人踏足的曲折小路，走入森林深处。
遮天蔽日的森林，树木争着向上生长，获取那一份阳光。
地上满是经年的落叶，踩在上面软乎乎的。树根底下长着一簇簇蘑菇，藤蔓缠绕着大树，几朵少见的野花点缀期间。
森林里的空气含氧度很高，闻起来舒服又惬意。
我从来不曾忽视过身边的风光。不论身处任何世界，经历那些故事时，也会认真感受，体验，身旁的风景。
沉默大约是许久未见的两人的常态。我最终打破沉默。
“我将离开，你还是不愿意对我说真话吗？”我轻笑，看着走在身边的燕巽。
一年未见，不知梁城发生了什么，他身上积威愈重，言谈举止间，皆是上位者的气魄。
“何时发现的？”燕巽问。
“大约，是我知道你假装失忆，又在你去往京都后，很容易逃脱梁城开始的吧，后来发现，你的出现，太过巧合了。我从来不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喜欢上另一个人。”
我站在原地，凝视着燕巽，他好看的丹凤眼里，是释然，是轻松，也是放下。
燕巽说“也许你会认为我在讲故事。王侯世家，往往为了利益是斗得最凶狠的人家。我是嫡子，七岁那年便被请封为世子。母后对我寄予厚望，我也严格要求自己。后来母后去世，继母又生了次子，父亲摇摆不定，我苦苦支撑，尽力把每一件事情做好。直到十八岁那年，我开始频繁地做同一个梦。梦里面，我会在二十五岁那年办差外出时遭到暗算，侍卫全部阵亡，我最后逃到了拐子岭，奄奄一息之际，被巧哥儿救下，随后失忆。在拐子岭住了一年，失忆的我爱上了巧哥儿，与他定下终生。之后父王病重，他的次子因为意外落下残疾，久久未归的我成为唯一人选。父王出手后，我很快被人寻回，巧哥随我回到梁城。梁王府内，医治好恢复记忆的我，终于斗倒了继母和继弟，父王去世，我成为新任梁王。”
燕巽言辞简略，我却可以想象，失去母亲庇佑，父王漠视，又失去记忆的他，是如何爱上巧哥儿的。这样说来，我岂不是第三者？
燕巽又接着讲道“如果梦到这里结束，与我来说也算可以接受。但是那个梦，日复一日，接下来我又梦到，巧哥儿非要随我一起去去京都叙职。路上巧哥儿又救了一名杀手，杀手以报恩为由头，跟在巧哥儿身边。在京都，巧哥儿竟然又遇见了微服私访的圣上！圣上也对巧哥儿一见钟情。往后余生三十年，我，那名杀手，圣上，巧哥儿，四人陷入一场感情纠葛。足足成为整个王朝的笑柄！巧哥儿左右为难，最后我们几人竟然达成共识，一起成为巧哥儿的夫郎，圣上甚至为了巧哥儿解散了后宫六院……是不是很可笑？”燕巽说着，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压抑许久的秘密终于不用再背负着了。看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也不由笑出声，伸手像往常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燕巽，梁王府嫡子！七岁拜大儒程阁老为师，十七岁可拉千斤弓，百步穿杨，我想要的，哪怕不依靠父王，也能靠自己实力得来。我哪里想到，会去同几个人一起分享一个哥儿？何其可笑！就因为这梦里一直告诉我的所谓的命运不成？那我偏不让它如愿！于是我将计就计，避开了刺杀。我也想去看看，在我知道未来的情况下，是否还会爱上那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巧哥儿。但是我没想到，你出现了。你在我的梦里没有出现过，甚至你是不属于拐子岭的！于是我接近你，想要知道你身上又背负着何种秘密。梦里越是为了讨好巧哥儿百般忍让，梦外，我越是对你关注。果然，没有了我这个踏板，巧哥儿再无机会认识那名杀手，认识圣上。他在梁城，我不会动他，但也不会为他做什么。”
燕巽冷笑，我的内心渐渐冒了一个猜想，也许，这里也是一个小说世界，而巧哥儿就是主角！
我以前被女同学追着也看过几本网文，那种主角随便救个人就是世子王爷，救的杀手为了报恩而爱上他，甚至迷倒皇帝都是一章字数的事，这不就是古早爽文套路吗？那种你们每一个我都爱，不要让我选择，我很痛苦，最后大家一起共享的辣眼睛剧情。只是不知为何原本剧中的主角燕巽，跳出了剧情，一切因此也乱了套。
“我从不信自己的命运，需要靠别人安排。我的命运，是在自己手上！”
燕巽气势冷冽，眼神凶狠，此刻让我不得感叹一句，果然是主角不成？往日拐子岭的痴呆，床上的热情，都是伪装的不成？
现在所谓的剧情没了，他们这些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随性人生。
“阿雁”燕巽说完，突然伸手转身抱住我。
相隔一年，他的怀抱依然温暖，有力。
“谢谢你。也许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知道了一切。”
“嗨，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拍拍他的肩膀，仰起头，装作轻松的一笑。
“以后，也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忠心祝愿燕巽，下一刻那种即将离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下，也许真要走了。”我仰起头，看着头顶被树枝割裂出来的斑驳天空碎片。
“一路顺风，虽然不知你最后会去哪里。但我永远祝福你。”
燕巽露出一个，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笑容，平日里寡言少语，漠视一切的人，真心露出的笑容却像冬日里的暖阳，夏日里的清风，干净，澄澈。
我的身影一点点淡去，而后脱离了这个世界。
临走前突然涌出最后一个念头：燕巽他又怎么知道，让他知道这一切原定剧情，然后做出改变，不是现在的命运剧情呢？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生出。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种田文里的老攻（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