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伪天使》天际孤云

8、七

　　阳光、大海、沙滩，还有耳边明明吵杂却充满生气的喧闹声，这一切让丘奇一瞬间感到怔忪。狠狠地快速眨眼，丘奇缓慢地转动颈部，熟悉的大海，熟悉的沙滩，熟悉的特点各异却绝对都属于正常范畴的普通人类。脚下温热的细沙带来的微微酥麻感，让丘奇舒服得想要叹息。而低头看到的熟悉的健美身躯，更是让他激动地想要放弃所谓的高贵气质而仰天大喊。
　　惬意地向后躺倒在沙滩上，感受着身下细沙异样的细腻感，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烘烤，伴着耳边传来的或爽朗或娇媚的各异笑闹声，视线扫过穿着性感泳衣的各式美人，身材火爆的美女、身型健美的男人。
　　一切本应熟悉却也陌生的景象让丘奇不禁想要肆意地大笑，这才是所谓的惬意啊。享受高质量的生活，欣赏各式美人，是啊，各式美人。圣洁的美人，平和相处时能享受对方带来的精神上的安宁，压在身下看着对方哭泣，却也能带来因征服而产生的强烈快感，圣洁确实是一个极吸引人的特质，但，只有圣洁，他可是会审美疲劳的。偶尔与妖媚邪肆的人相处，伴随堕落而来的快感，同样会是生活良好的调剂。
　　温暖的阳光下惬意地欣赏着美景美人，丘奇却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意，抬头看看耀眼的太阳，温暖应该是毫无疑问的。想要对自己翻个白眼，丘奇的思维却突然一顿。一直只能欣赏圣洁的美人会审美疲劳，为什么他会这么想？现在的人个性绝对多元化，为什么……
　　刚在心底问出一个为什么，丘奇已快速收起之前肆意的微笑，微勾嘴角，路出一个无奈讽刺的微笑。
　　仰躺着，眼睛直直地看向耀眼的太阳，却根本没有一丝不适感，加深微笑，丘奇不禁自语道，语气是人前绝不会有的嘲弄，“丘奇-弗格森，你做梦了啊。啧，梦还不错，就是做梦的次数太少了。”
　　阳光、大海、沙滩，还有美人渐渐模糊，身体的触感和大脑的分析能力开始回归。
　　虽然不是梦中他怀念已久的阳光海滩，但身体感受到的来自毛毯的柔软触感，还有紧贴着身体属于幼儿肌肤的柔嫩细滑感，都不得不让刚扼腕叹息的丘奇再次舒服地想要叹息。蹭了蹭身下柔软的毛毯，丘奇觉得早晨意识回笼后的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胶着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睁眼，依旧模糊的视野中是几乎贴着自己脸的另外一张同样精致的小脸，感受着自己被几乎被完全束缚住的身体，丘奇知道自己应该又是被索尔这个看似早熟，实则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给当抱枕睡了一夜。
　　虽然被紧紧抱着制约了他的动作，但索尔和他同样柔软的身体并未让他感到不适，没有摆脱身体的束缚，丘奇缓缓地将渐渐清晰的视线移向他房间的另一端——杰里-斯科特，教廷新任的一名主教，现在负责小天使们的教义教育问题。
　　本就注视着丘奇，所以在他睁眼并且看向自己的瞬间，杰里加深嘴角的微笑以作为回应。
　　挑眉，没有对对方温和圣洁如神子的微笑表示任何欣赏，丘奇缓慢却断然地收回视线。并未将自己的身体从柔软的怀抱中抽出，反而将脸埋进柔软的毛毯中，似乎打算继续之前难得的好梦，虽然他知道他的好梦不会继续，甚至只有黑暗的香甜睡眠也不会继续。
　　果然，脑中自然甚至习惯地闪过这个词，丘奇随即感受到那双早已不陌生的双手将索尔的手臂掰开，随即属于被窝的温暖离开身体，腾空两秒后，身体落入不如被窝柔软却同样温暖的结实的怀抱。
　　看着丘奇精致小脸上紧闭的双眼张开，在眼白停顿三秒后，那双因未曾掩饰而不再温和，甚至透出无趣无聊的灰蓝色双眸对上自己的视线，杰里笑意更深。虽然怀中的人没有了最初令自己执着的温和淡然，但他却因对方肯放下面具真实地面对自己而欣慰，即使那面具是他一直以来迷恋的理由。
　　选择最舒适的姿势趴在杰里身上，望着床上仍睡得香甜的索尔，丘奇在杰里看不到的角度撇撇嘴。而又一次看着杰里走向他的衣柜，拿出他清一色的白色长袍，抱着犹穿着睡袍的他走出他的房门，走向那条他早已熟悉的走道，这一系列动作后，丘奇还是再一次无力地趴在对方肩头，缓缓开口道，“呐，我还很小，我应该享受其他小天使一样长时间的睡眠。更何况，相对于看书，我更喜欢睡觉。”语气平缓却透出明显的无奈无聊。
　　似安抚对方，更似自己享受般地轻抚丘奇柔软的银发，杰里淡笑着回应，“其实你们的健康成长根本不需要那么长的睡眠时间，只是因为天使的寿命相较人类长太多，而且教廷对你们也没有多么急迫的要求，所以你们每天的睡眠时间如此之长。你每天的睡眠完全足够，其它小天使多余的时间，仅仅是在睡懒觉而已。”
　　一哂，再次翻个白眼，丘奇开口，只是声音依旧是淡然平缓，“睡懒觉也是一种享受，虽然你以前享受不到而现在不愿享受，但它确实是难得且美好的享受。”
　　“好吧，睡懒觉是绝好的享受。”杰里含着笑意似毫不真诚的话，丘奇却能听出其中一闪而逝的惋惜与渴望。
　　丘奇知道，杰里从小被他们的教皇大人严格要求，光明力量的修炼，人际关系的培养，政治手腕的学习，那是个没有懒觉的童年。知道勾起杰里对并不美好的童年的回忆，丘奇却并未感到任何愧疚。毕竟，他不觉得自己会在意对方是否伤感，更何况，对方自己都不见得在乎那样的童年。偏头，丘奇看到那张俊美不凡的脸上只有温和圣洁的微笑，和深藏的狂傲霸气，毫无和之前语气对应的惋惜渴望，即使有，也如话语中的一样，一闪而过。
　　“所以，我想回去继续睡……”无视对方的情绪，丘奇快速简略地提出要求，只是这要求一如既往地被打断，并且驳回。
　　“想继续睡就继续睡吧，我书房就到了，你可以睡我的躺椅，对你而言，我的躺椅可以充当床铺。”
　　“我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铺。”嗓音压低，丘奇的声音透出些许不耐。
　　“你的床铺已经有人睡了。”淡淡的陈述，没有任何特别的语气语调，但丘奇似乎从中听出了不满，甚至是气恼。
　　稍停顿，看了看距离自己只有几公分的侧脸，丘奇稍整理语言随即解释道，“索尔才20岁，对你们人类而言，他只是一个幼童，其实他很希望有父母朋友陪伴，只是性子太孤僻了，所以难得就我一个伙伴。不久前埃里克成为堕落天使，还有他在绝望时刻爆发出来的黑暗力量，让索尔十分害怕，以至于最近总做噩梦，所以我让他和我一起睡。”
　　虽然丘奇所讲的他都知道，并且也清楚丘奇会如此解释，但未曾预料到的语气中几乎算得上罕见的认真与真诚让杰里不由一怔。
　　“恩，我了解。”依旧是圣徒惯用的温和语气，但丘奇从中听出一分欣喜和激动。
　　不甚在意对方语气中的欣喜激动，丘奇需要的只是对方放下在他看来对索尔莫名其妙的不满。他是索尔唯一的朋友，所以他接受一些索尔看似任性的要求，这是他，就他和索尔的关系，对杰里给出的解释。至于他发现的关于索尔的异常点的问题，他不觉得他有义务、理由告诉杰里，更何况他也懒得如此去做。当然，如果这个睿智的主教能自行发现，他也无所谓。
　　“如果你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想……”遥望着自己房间的方向，丘奇再一次要求，虽然已不抱多大希望……果然，他的要求甚至没能完整地说完。
　　“随便你在我书房做什么，包括继续你的懒觉，但我想你过去。”杰里的话依旧含着笑意，却没有温和淡然，只是霸道得不容反驳。
　　“……好吧。只是我今天不想看魔法书，光明教义更是算了。随便找点杂书给我看，否则我就继续懒觉。”随意地趴在杰里怀中，将小脑袋搁在对方肩膀山，丘奇声音清亮，语气却慵懒。
　　“啊，你今年20了吧，下个月就是幼年天使参观光明教廷神圣学院的时间，你的年龄可以去了。感兴趣的话，可以先看看学院的相关资料。”
　　“是在教廷圣部之外吗？”在杰里怀中直起身子，丘奇的平缓的语调出现一丝起伏。
　　“恩，没错。”
　　“……外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