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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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舞台，蹲在舞台后侧工作人员通道里的大花和小余就迎了上来，一边笑一边比大拇指。
林哲朝她俩笑起来，伸手摘下了耳返，将绑在身上的收音装置卸下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之后套上了来时的外套，由大花帮忙整理了一下衣着，顺着后台的通道往外走。
一出体育馆的侧门，凉飕飕的夜风就激得他露在外面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忍住没有瑟缩，朝着被白色路障隔开的外围看去，果然看见了三三两两的人站在那里。看见场馆的后门走出人，有些眼尖的已然抱起了怀里的相机和手机，放大焦距试图看清夜色的人影。
林哲一眼瞧见了两个头戴着蓝色发光“哲”字发箍的女孩，显然是他的粉丝。
“晚上好。”他走近到她们身前的栏杆旁，微微落下口罩，朝她们露出了温柔的笑。
两个女孩子很快露出了同样的笑容：“林哲！你出来啦！”
“嗯，刚刚表演完，”他回答完，又专注地看着她们，“站在这里风很大，要注意保暖。时间也不早了，要是没有其他人要看，就早一些回去休息吧？”他不是那种要求粉丝只能看他一个的类型，毕竟他也是真的糊，一年里能出现在镜头前也没有多少机会。
两个粉丝自然欢喜地点头应下，旁边围观的人不免露出一点羡慕的神情。“林哲，那个……你刚才唱的歌外面也听见啦，这里很多人都说好听！”其中一位粉丝双手扒拉着栏杆，略带些局促地夸他。
林哲为她们递过来的照片签了名，顺势回了一个笑容：“谢谢夸奖~我自己也很喜欢这首歌。”
又陪着说了几句话，他再次嘱咐了一遍夜间回家注意安全，这才同她们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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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大家都有些累了，回酒店的路上保姆车内格外安静。林哲将脑袋靠在椅背上，合上眼睛养神。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通知来源是被他备注了一个“宋”字的那位小哥哥……顿时他懒散的劲儿退去了大半，带着期待的心思点开了对话框。
对方发的内容极为简单，就是一张照片。
画面里青年闭着双眼沉浸在歌唱中，那些被发丝分割的光与影在他的身上铺陈出一副独特的画卷，强烈的叙事感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听见了照片中人美好的嗓音。
林哲顿时就愣住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里头的人就是自己。
“小余大花，你们看这个！”他惊喜地呼唤着前排的小伙伴，登时把昏昏欲睡的两个人喊得一激灵。
两人闻言从座位上转过来大半个身子，定睛去看林哲递过来的手机——“哇！”率先发出惊叹声的是大花，她紧紧盯着屏幕，还伸手双指放大照片，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旁边的小余目前在工作室的任务主要是做造型，但因为审美过关，因此有时候需要工作室拍摄一些他拍和视频都是由她担当。
到底是在这行混的，这张舞台照在视觉上拍得有多抓人眼球、赏心悦目，她们自然感觉得到。
“这是哪个站姐拍的？”小余问出了她的疑问，一旁的大花也转头看来。
林哲伸手挠了挠脸颊，有些不知怎么解释：“不是站姐……”
“你另外约了个摄影师？”大花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然而他还是摇头，末了还把手机拿回来，停顿了几秒：“你们还记得昨天机场我撞到的那个男生么？”
“那个拿着单反的帅哥？！”大花的反应速度极快，脱口而出后脸上才浮现一丝古怪的表情，“哥，难道你们……”
“只是单纯地聊了两句！”被隐约点出心思，林哲猛地感觉脸都烧起来了，所幸车内昏昏暗暗看不清，“其实……他好像是个代拍。应该也不认识我，我就装成粉丝跟他约了今天的舞台图……”
如果不是对方拍出来的照片太过于惊人，他肯定是不会说的——外人不清楚，跟他朝夕相处的大花和小余还能不知道他性向么。
大花倒是有些发愣，和小余对了个眼神后，后者开口：“这个职业……有点不太合适……吧？”
省略的词汇是什么林哲也听出来了：“我知道，但他年纪好像也不大，可能是挣点快钱，不会一直干……哎扯远了，回到这个图上来，你们什么看法？”
“这个照片拍得水准非常高，”小余认真道，“如果不是偶尔抓拍，而是经常能出这样的片，那和专业的也没差别了。”
大花听他们俩对着话，眨了眨眼睛：“哥你刚才说，你是用粉丝身份买的图？”
林哲点点头。
“我觉得这么好的图，不能发也太亏了！不如你想个说法，让它出现在工作室或者你自己的号上。”大花虽说这些年一直做的是助理的工作，但其实也能当半个经纪人使。毕竟公司给林哲配的经纪人是和几个其他艺人合用的，对方也压根想不起他的存在。
小余伸手托住了下巴：“这个理由倒是不难想，最主要的还是先把这套图都买下来吧。”
林哲被她一提醒，才想起自己一看见那张照片就被震撼到了，又跟她俩叽里咕噜讨论了好一会儿，竟然都没有回复过姓宋的。
不会以为他跑单吧？——他心中一紧，赶紧切回聊天栏：【抱歉，刚才看照片太入神了！你拍得真好，像专业摄影师一样！】
对面没有反应，不知道是不在还是对于恭维不感冒。
林哲舔了舔微干的嘴唇，继续打字：【那个一共多少张？费用是多少？我对这个定价不太清楚，你说个数字吧？】
等待回复的时间里，他想了想就切到了某博的小号，搜索相关关键词，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方面的价格。毕竟论起追星代拍，某博这个社交平台可比一些搜索引擎知道得更多。
他跟着各种看不太懂的缩写字母到处翻找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相关的账号和信息，又耐心翻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了这方面的价格。只不过单独写出来的很少，大部分还是私聊议价。
但林哲左看右看，都觉得那些几块十几块一张的价格，和这张堪称完美的照片根本不匹配……瞧着毫无反应的对话框，他忍不住有点焦急。原本单纯只是对这人的颜和感觉来电，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个加分项……又或者说哪怕发展不了什么，光是商业合作也不错啊！
没等脑内的思维再翻转，掌心的手机震了震：【我只拍了这一张，送你。】
林哲有点惊讶，迟疑了片刻，还是说了一句【谢谢宋哥】。
【不用谢。】
“怎么了？他狮子大开口？”一直在关注着后座动静的大花此刻终于忍不住出声发问，眼里冒出八卦的眼神。
“猜错了！”林哲朝她摊手，“他说就拍了一张，所以不用给他钱。”
大花：“哥你居然白嫖！”
林哲懒得理她，低头打字：【要的，你特地跑一趟晚会拍林哲，怎么都应该说一句谢谢。】
【本来也有工作。】
见对方终于提到一丝关于自己的事，林哲心念微动：【是接了拍其他晚会明星的单子么？还拍了谁呀？】
刚发出去，他又觉得自己用词看着矫情，可惜撤回已经来不及，对面正在输入中：【没拍别人。是其他工作。】
林哲盯着那几个字，指尖微微蜷缩，一时间竟有些被哄的错觉……嗯，应该就是错觉，他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两句。好奇对方会在晚会现场做什么工作，毕竟从那照片来看，拍摄者距离舞台并不远……
不过这些都不是眼下的重点，林哲立马切到了某博大号，想了一会儿用词，迫不及待地把照片发了出去。
说实话，这照片拍得太有氛围，他对着图都不知道怎么修，想加滤镜又怕毁了感觉，干脆选择原图直出。
*
暖黄色的台灯光将沙发处的人影清晰映照在墙上，侧着光的脸庞表情平静，指尖点燃的香烟被窗口吹入的凉风抚过，隐没在灰烬里的星火逐渐暗去。
“……暂时就留在国内……嗯……”宋君时通话的对象是在国外摄影展上交换了联系方式的摄影师麦克，不过由于他在那之后很快回了国，导致对方兴冲冲打来邀约的想法落空。
“那真是太可惜了！”麦克在越洋电话那头感叹了一声，随即又画风一转，“不过我知道华国的风景也是绝佳的摄影素材！等我这边手头的工作忙完，我大概会去那儿度过我的假期！”
宋君时的唇角微微弯起一点几不可查的弧度：“自然欢迎。”
“你还是这么酷！对了，好像听说华国那边不怎么用推是吧？用的是那个……叫什么某博？那你之后还会在推分享作品吗？”麦克三句不离摄影和作品，显然也是痴迷其中。
他伸手按灭了烟蒂：“是的。回国后推用起来不方便。”
麦克对此也没有太失望：“好吧，这真是个难题！不过我会试着下载来关注你的，也许我也可以试着顺便发展点华国的粉丝？哈哈哈！”
……
挂断通话后，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他从沙发上起身，将半开的窗户推得更大了些。夜风将凉意扑面送来，吹散了萦绕在鼻间的那点烟味。宋君时望着星星点点的凉城夜色，隐约想这大约是最后一支……林哲好像是不喜欢烟味的。
思绪在回忆和现实里翻滚，宋君时忽然想起了什么，点开了许久没有使用过的某博app，选择搜索“林哲”。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照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