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共和国：神圣永恒》7120

3、第三章 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

　　1962年农业社出了修案，又加上天公作风灾水灾，田里还有多少收成，都是没有保证的。

　　项来芳带着自己的女儿孟氏到肖家相亲，他们和肖付宝叶氏还有肖腾说了好几个小时。肖六摆来了一桌青菜，油麦菜、番薯叶，又端上来几碗白粥。

　　孟氏接过就狼吞虎咽地喝完了。

　　项来芳呵斥她注意礼貌。

　　肖付宝叶氏他们倒没说什么。

　　孟氏比肖腾还大胆，她觉得有吃的让她下田都没问题。尤其她来到了肖家，她孟家父走得早，项来芳一个妇女也没分的多田，做竹草席又没人手帮忙，工分落下一大堆，字自然也学不上去。再留住孟氏都唔啱。

　　“啱唔啱数唔是讲下就得咯喔，”肖付宝回答说：“啊阵时分田屋企人多分得就多，也唔系贪来嘅！”

　　“冇讲你贪，你仔冇娶老婆啊？我妹仔仔冇嫁出去么？指望阿谁得到咁嘅，”项来芳也这样说。

　　“好少理得人家，啊系你妹仔唔同，”

　　“好外家有好老婆，”

　　“我知，啊谁冇知？”

　　“冇咁长气，似得挑剔。”

　　拣得拣，核心问题是，孟氏要离开怀乡。

　　旧阵冇咁多事，仲冇得咁多食，揾两餐得饱心甘情愿。

　　对于肖氏其他兄弟的娶妻成家，肖定几乎就不了解了，多有侄子侄女都不联系，就因肖腾此次娶媳，先前争打过一次，这次可不能再带老婆到草屋窝着。

　　某天肖腾带肖六和肖合去肖渊那吵闹，肖渊见打不过，又跑到肖跃家，肖跃正烧柴做饭，拿着火钳就出来话赶话。

　　几个人围着肖家水井你追我赶，但肖合不知怎么，突然转过身来，一头扎进了肖跃怀里。肖跃吓得立刻推开他，

　　为时已晚，

　　火钳落地和肖合哭泣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因为肖合年纪小长得还不高，火钳扎进了他的一只眼睛。他捂着脸大哭，血直流。其他三人也停下来，要带肖合去村口医室找艾家邦。

　　一整个过程肖合都没有继续说话。

　　肖付宝用方言和夹杂方言的普通话诅咒了肖腾肖跃一伙。

　　肖跃自此带着肖合过生活。

　　无论如何，在此之后，大家都避免谈论这些事，但这些事怎么被肖定知晓的呢？肖定慢慢对自己说，：“我唔知，我唔想知。”

　　肖腾、肖六各自成婚后那两年，有一伙带武器的强盗时常光顾英乡，他们并不杀人，只抢劫稻和切好的烟。

　　应征民卫军之后，肖腾一拳打翻了他们的头子，就没再见到他们了。只留了几枝枪在肖家。

　　肖定说自己那时得有六岁了，他印象最深倒不是这个，而是他和肖乾去山里斩柴担柴时，遇到一个大龄女人，那女人要求肖乾喊她为“啊妈，”

　　肖定护着弟弟，大声反驳她，并诅咒她。

　　他学到了做座椅，抓鱼，抓田鸡，是和曾经的肖六一样，是田里帮忙的好手。

　　肖合生性木讷，又瞎了一只眼睛，没得外家给他相亲，更没女娃找他作伴。至于他后来又娶的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为妻，自己又怎么染病去世，留的一个早逝丈夫的遗孀，到这遗孀被拿火钳烫着脖子留下了两个洞，都是没有其他资料的故事了。也许这是肖定最后一次讲述他家的故事，等到1966年护卫军极左极右动乱，没收村口改村小学，以及肖付宝和叶氏因为旧时保长的工作被抓到落坳桥劳动改过，女娃肖坤丽则贩给了别人。

　　肖家零落，肖定带肖乾在芒果树肖家旧屋处落住。此时是1968至1969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