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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容妃林茹【加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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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柳虽然是不明白母亲到底为何如此发问,但方才王氏的一番话已经让她对母亲彻底改观,便规规矩矩的答:“樱桃如今在我身边贴身伺候,荔枝在管库房。”
王氏满意的点点头,小声自语道:“荔枝倒的确身形更高一点。”
白瑞柳没有听清,下意识就追问道:“什么?”
王氏接着问:“让樱桃叫荔枝过来一趟。”
白瑞柳依旧是云里雾里,但还是乖乖照做,向外吩咐:“樱桃,把荔枝唤来。”
王氏在后面赶忙补充一句:“你亲自去,一路上避着点人。”
白瑞柳依旧不解,但是王氏却不肯再解释,只笑呵呵的说起了真正的家长里短。
直到白瑞柳知道了她大姐姐家的第三个娃娃刚刚学会说话,知道了她二哥哥的第一个儿子刚刚出生,她三姐姐家的婆子如何如何的爱赌钱,樱桃终于带着荔枝到了。
王氏一见荔枝来,立马又抛开之前的鸡毛蒜皮不提。
樱桃一个欠身就出了主殿。
荔枝行完礼后,王氏才开始问:“你来的时候被人瞧见了么?”
荔枝摇头。
王氏又问:“你即管着仓库,平时有多人见你么?”
荔枝答:“一直记着夫人的教诲,不敢忘怀。处处躲着人,没有谁见过。”
白瑞柳听的是在迷糊,王氏又问:“自你进宫来,可有什么人,你却确定,她是认识你的?”
荔枝想了一想:“当初有教习嬷嬷叫奴婢规距的时候,是天天盯着奴婢的。但嬷嬷教导众人,奴婢只能确定,当时她是认得出来的。”
王氏将荔枝上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好孩子,你先下去吧。”
荔枝出门,殿内又只剩下王氏同白瑞柳两个人。
白瑞柳不解:“母亲,您这到底问的是什么啊?”
王氏一脸高深莫测:“三日,你等我三日。三日后我把你那外用的药给带来。”
白瑞柳见王氏不想讲,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王氏也不想多留,只推说要回去带小孙子,就同白瑞柳告辞。
三日过的很快。
王氏这回没有跟着郡公上朝的马车一道来,反而是快晌午的时候慢悠悠的一步一走的进宫里来了。
彼时白瑞柳正在用午膳,见王氏忽然就进来,忙起身相迎:“母亲怎么就进宫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王氏笑道:“我本就是二品诰命夫人,入宫看自己女儿这点事儿还用提前打招呼么?”
白瑞柳将王氏扶到饭桌旁:“母亲用过饭了么?”
王氏摆摆手:“这不急。你将人都散了去,我有话同你讲。”
此话一出,不用白瑞柳再开口吩咐,屋内众人便都欠身出了门了,只有角落一人没有动弹。
白瑞柳抬眼一看,正式管库房的荔枝,便道:“荔枝,你先下去吧,我同母亲说几句体积话。”
她心里正在纳闷,荔枝是向来不进殿里伺候的,怎么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王氏按住她的手,道:“你再瞧瞧,那是谁?”
话音刚落,那角落里站着的人,便往母女二人处走来,等进了,福福一礼:“见过羽妃娘娘。”
赫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白瑞柳惊了一跳,忙就站起身来,靠近了去瞧那人。
那人眉眼间与荔枝相仿,却更显棱角,不似荔枝那般温润。
白瑞柳回头望向王氏:“母亲,这……这是什么意思?”
王氏却不以为意:“这便是你的外用药。”
白瑞柳眼睛瞪得生大,她玩不敢想到,母亲居然有这样的胆子。
混淆天家血脉,是株连九族的罪过!
王氏一摆手:“你先去找荔枝将衣服换过来吧。”
那人又是恭敬的走了。
白瑞柳盯着王氏,王氏坐到圆桌旁,满是慢条斯理:“你也别这样看我。你几个姐姐身边都有这样的人,日子不知道过的多滋润呢。”
白瑞柳不可置信:“这样的人,怎样的人?”
王氏道:“他同荔枝本就是双生子,所以身量相像,长得也像。等你每次承过宠以后,再用一用他,你肚子中有孩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白瑞柳一时语塞,满脑子只有荒唐二字。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母亲你也说了,我进宫本不是你所愿,荔枝从小就跟着我,你又如何会得知有今天。”
王氏高深一笑:“我们家的好娘娘啊,这世间不是只有怀孕生子这一件事的。你们夫妻之间也不该有只有这一件事的。可偏巧你们出生在高门深院之内,嫁的必定也是达官贵胄。这男人有钱有势固然是好,可偏巧会滋生自大,明明不行,却非要你叫好。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你们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家。”
“父亲……父亲知道么?”这……这如此大逆不道,白瑞柳只觉得自己声音都在颤抖。
王氏嗤笑一声:“他不有权有势么?他不自大么?”
“那您……那……我?”白瑞柳只觉得此刻天旋地转。
“放心。”王氏笑道:“你以为这种东西是你外祖母教我的?这都是我自己多少年摸爬滚打自己悟出来的。我同你父亲,只要他收心,就一点事儿都没有。”
外面轻轻有三声叩门的声音,是荔枝。
“夫人,时间不早了,您该出宫了。”
王氏扬声道:“你且在外面站一站,我多说两句话。”又转头对白瑞柳道:“我带进来一个,也该带出去一个。你那个荔枝,我带走了。”
白瑞柳哪有反驳的力气,只愣愣的点了点头。
王氏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乖女儿,你且放心。这人呐,都是专门训过的,只有让你开心的份儿。”
也不等白瑞柳再说什么,王氏就甩着手帕出殿门,领着荔枝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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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白瑞柳早早的上了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后院仓库耳房里,有一个能让她脑袋即刻落地的秘密,她怎么还能睡得着觉。
白瑞柳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安心,最终还是决定去仓库看看。
殿外的空地上没有人把守,守夜这种事儿向来都是樱桃一个人。
而她因为承宠的时候总是太过羞怯,夜里早就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出房。
白瑞柳举着一盏不算亮堂的灯慢慢的往殿后走去。
她瞧见库房还没有熄灯,便想推门进去,门却被从里拴上了。
行动一旦受阻,白瑞柳便能发现自己两侧脸颊的滚烫。
她立刻转身,想要逃离这里,回到自己的寝殿去。
路还没有走几步,背后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没有人说话,但白瑞柳知道,是他。
这里除了他,还有谁能散发出这么浓烈的男子气概,能让空气中都弥漫这雄性的气味。
白瑞柳依旧是背对着门站着,她想了又想,总觉得门大开着不够安全,便咬了咬牙又转身准备进屋。
可她没想到,站在门旁的男子未着上衣,只穿了一条深色的亵裤,见她回头,便侧了侧身,给她留出能进屋的通道。
白瑞柳低着头硬着头皮就进了屋,听见背后门关上拴好的声音,才复又转身,对这有着难以启齿任务的男子说些什么。
可一转身,白瑞柳就发觉他站的那样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昏暗的灯光里,白瑞柳发觉他已经卸下了白日里要掩饰自己的脂粉,小麦色的肌肤在她面前一览无遗。
白瑞柳只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这人明明只呆在这里半天,怎么将这屋里弄得全然都是他的味道。
她往后稍稍退了半步,那人便也才如梦初醒般往后退了一步:“娘娘。”
白瑞柳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声音是的确的好听。
“娘娘深夜到访,可是……”
“不是。”白瑞柳慌忙打断他的话,却换来一声轻笑:“娘娘怎么知道,臣要说些什么。”
白瑞柳被他这一声笑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诺诺的说:“你算哪门子的臣?”
那男子又是一声轻笑:“娘娘既然不喜欢,换一个就是了。”
白瑞柳此时哪里有功夫绞缠这个:“本……本宫不是同你说这个的,本宫是不会来寻你的,你用什么自称,与本宫毫不相干。”
对面静默了一瞬,便又道:“那娘娘此时是在哪里?”
“以……以后。”白瑞柳只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走,忽的被人拉住手腕:
“娘娘不必拘泥于夫人说的什么,若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话,也可以到这里来讲。”
白瑞柳将自己的手腕挣脱开来,急匆匆的就出了门。
圆月高挂,她并不着急回了寝殿,只想借着习习的夜风,将自己脸上的红晕散去。
身后的库房,还未熄灯。
白瑞柳鬼使神差的在转角处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亮着灯的屋子。
这是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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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茹最近过的很是惬意,皇帝已经帮她把戏做足了,她就每日多去启源宫瞧瞧三皇子就是了。
她也知道,宫里面都在传,三皇子就要认在她名下了,说不准还会再晋一晋位份呢。
这话,就连小小年纪的三皇子都知道了。
风和日丽的午后,林茹正瞧着三皇子习字,就见小人儿放下笔,一本正经的问她:“容娘娘,你会成为我的母妃么?”
林茹一蹙眉头,将差点就脱口而出的那句“谁告诉你的”给咽回肚子里,笑着说:“这可不是容娘娘能决定的,还是要看你父皇。”
小人儿似乎在认真的理解这句话,可最终还是说:“那容娘娘你有了自己的小宝宝,就不能是我的母妃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