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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个美人有点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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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未名镇,传闻中这里是最靠近仙人居所蓬莱岛的地方。平日里少有人问津的小镇,今日倒是多了许多不速之客。
“师兄,那是上邪宗的妖女宁轻轻吗?她怎么也来了此处,莫不是上邪宗也推算出了东南王之墓...”望江楼的屋檐上,身着青衣的女子朝身旁一袭黑袍的男子说道。
“勿要多言,宁轻轻修为极高,我们不要同她发生冲突,只完成掌教交付的任务即可。”那黑袍男子垂眼沉沉望了一眼街尾那传闻中柔媚入骨的妖女,眼底是深深的忌惮之色。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宁轻轻勾着红唇抬眼朝望江楼看去,一双媚眼满含笑意。
“青阳圣地的圣子姬九歌?久闻不如一见,奴家这厢有礼了。还不知圣子渴不渴,可要入我帐中吃些酒水?”
“放肆!”那青衫女子怒不可遏的斥道,腰间软剑已出鞘半分,“你这妖女怎配得我师兄?”
宁轻轻靠在软枕上,一侧衣衫慵懒的垂在肩上,一副倦怠勾人的模样。
“听闻青阳圣地的徐掌教有一女儿,唤作徐蓉儿,小小年纪便名动中州,如今看来,倒也不过如此。”
“你!”徐蓉儿登时拔剑朝那辆轿撵杀去,但还未至宁轻轻跟前,便被一道无形术法击落在地。
周遭风声渐起,街道上的行人也没了踪迹。
宁轻轻以长袖掩唇笑道:“昨夜前来刺探奴家的那位女子,倒也似徐小姐一般急切。”
听及此言,徐蓉儿愣了愣,心中浮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紫宁师妹...”
“妖女!你将她怎么了!”
宁轻轻抬起一双媚眼笑得花枝乱颤,柔媚的说道:“奴家喜爱她那张面皮,自是送她一死,好从她身上得到奴家的心爱之物啊。”
徐蓉儿反应了半晌,方才缓过神,几乎是崩溃的朝姬九歌哭道:“师兄!”
姬九歌神色凝重的望向街尾轿撵的方向,缓缓在指尖凝出剑决。青阳弟子死了,此事便不能善终。
“圣子的修为如今不过元婴境吧?便敢前来赴死吗?”宁轻轻歪着头饶有兴致的问道,“不如奴家给圣子一个选择,只要圣子告诉奴家东南王墓在哪儿,奴家便放了你二人性命,如何?”
姬九歌自屋檐上一跃而下,剑决已然凝在剑锋之上。无论如何,徐蓉儿不能死在这里,实在打不过,便只能用掌教给的传送符远遁了。
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自街角突然走出一个女子。
她身着一袭轻纱素衣,不过二指宽的绛红长带松松的系在腰间,只是身形便透出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只可惜她的双眼被软缎所缚,独独可见朱唇微抿,明媚不可方物。
这女子自然是倒霉蛋陶姜,她刚到北海,眼睛便痛的不行,果然如顾旻之所说,下界灵力稀薄,这双眼果真受不住。
硬气了不过半刻的姜女,还是乖乖戴好了软缎,哪怕心里还是十分不服气。
“好一个美人,真叫奴家忍不住想撕了你这张面皮。”靠在软枕上的宁轻轻虽仍笑着,眼底却是深深的嫉恨。
自己服侍那些老家伙那么久,也不过得了一张驻颜丹方,更是为此杀了不少人,如今竟比不过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陌生女子,真真可笑至极。
她掀开纱帐,只一步便逼近陶姜,脸上仍挂着蛇蝎般的笑意。
“有你这张面皮,奴家便能更加美貌,既然如此,姑娘不如把命送给奴家吧。”
哪怕杀招已逼近跟前,陶姜还是皱眉望了宁轻轻一眼,脱口而出一句,
“什么玩意儿,好丑。”
还不等宁轻轻反应过来,便见陶姜随手打出一道法诀击在宁轻轻胸口,她便被击飞数米,砰的一声撞在了城墙上。
一声巨响后,宁轻轻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肋骨都断了数根,可见断端刺破胸壁而出。
而她看到陶姜慢慢朝她走进,便一脸惊慌的嚷道:“你不能杀我!我背后可有上界的大人!你敢杀我,离死也就不远了!”
陶姜虽对此没什么反应,但她背后本还在为陶姜美貌愣神的姬九歌却如梦初醒般跃至宁轻轻跟前,转身朝陶姜说道,“姑娘,别杀她,她背后之人我们惹不...”
话音未落,陶姜已抽出浮光剑斩下了宁轻轻的头颅,而后转身皱眉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姬九歌望见她这番利落的杀人手法,莫名打了个哆嗦,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回道,
“没...没什么。”
老祖在上!为何弟子撞见的美人行事都如此可怕!
就在谈话间,城墙突然轰的一声裂开,碎成了无数块,只剩半扇城门摇摇欲坠。陶姜倒是十分从容的从袖间抽出一方素帕,皱着眉将浮光剑一遍又一遍地擦拭。
姬九歌愣愣地盯着垮掉的城墙,心头突然有些发毛,自己是不是招惹了比妖女宁轻轻还可怕的存在?
“我方才听见她说你们知道东南王墓的位置?”陶姜随手挽了个剑花,眨眼间便利落的收剑入鞘。
果然!她也是为东南王墓而来!姬九歌先是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番,而后拧着眉毛苦笑道:“这等机缘,在下实在不...”
咻!
还没等姬九歌反应过来,以灵力化作的长针突然从他耳边擦过,钉在了他背后的半扇城墙上,随后那最后半扇城墙也轰的一声碎成了渣。
陶姜倒是不在意的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道:
“她的元神想逃,现在已经被我彻底弄死了。”
“你继续。”
这么一打岔,姬九歌愣是活生生把话拐了个弯。
“在下不知道那定然是不可能的!姑娘稍等,容在下找找地图!”
姬九歌往后退了几步,默默靠近仍瘫软在地的徐蓉儿,手中已悄悄浮现出传送符的一角。
“你手里有传送符?正好,让我改改,直接就可以传送到东南王墓附近。”
陶姜难得露出几分喜色,心想太好了,本来还愁就这么点儿灵力连个传送阵都摆不出来,如今只需要稍作改动,便不用抱着剑到处跑了!
还不等姬九歌阻止,那张符便被一阵无形的吸力牵引着到了陶姜手里。
“好了,你继续说吧。”
陶姜弯了弯眉眼,心情略好的朝一脸肉痛的姬九歌说道。
本来还暗自懊恼的姬九歌被这一笑,心都酥了大半,脑子还未跟上,嘴巴已不由自主地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沿海三千里,那里有一处岛屿,待到三日后黄昏时分,或有异象将现。”
陶姜点点头,一会儿功夫便将传送符做了改动,而后轻轻点在符咒中央,灵力自朱符中央凝聚成一道光阵,缓缓浮现在几人面前。
“怎么不一起走?” 陶姜本已经迈入光门,却不见姬九歌俩人跟着,便侧过身子疑惑地问道。
而本已打算带上徐蓉儿返回青阳圣地的姬九歌先是一愣,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愿意带上我们?这东南王墓之争,我们也是姑娘的对手啊。”
陶姜蹙着眉十分认真的问他:“那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
姬九歌:“...”
姑娘,这天你就聊死了!
见到姬九歌二人跟着进了光阵,陶姜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俩人和人皇殿有关,自己却把他们赶跑了,那顾旻之大概会提前送自己归西。
不过片刻,几人便到了那处岛屿,陶姜挥手撤了那道光门,就打算自行离去。
姬九歌见她要走,面上便露出几分犹豫之色,但片刻之后,他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姑娘留步,在下愿与姑娘做一笔交易。”
陶姜停下脚步扭头朝他看去,略好奇的问道:“你这么穷,都只拿的出一张传送符,如今还有什么好同我交易的?”
姬九歌:“...”
穷?我穷?
我堂堂青阳圣地圣子,天生剑骨,名动中州!你居然说我穷?一张传送符你知道多宝贵吗?要不是这次任务是受了那位大人的吩咐,掌教才不会给我这张传送符!
无论多少腹诽,姬九歌面上却不显,只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姑娘,东南王之墓想要开启,还差一件东西。”
“什么?”
姬九歌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方形令牌,郑重道:“便是此物。”
“东南王墓迟迟不开,并非时机未到,而是缺少开启的关键之物,在下愿以此物换得姑娘庇佑,在东南王墓中护我二人周全。”
陶姜从他手里接过那块令牌,抬头仔细打量了姬九歌片刻,方才奇怪的问道,
“你要跟我抢东西,我不杀你都算你命大,现在还要我保护你?”
“姑娘误会了,在下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争夺机缘,而是为了探查一些情况。”姬九歌连忙解释道。
陶姜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也太巧了,但她还是收下了那块令牌,抱着剑示意二人跟着她走。
终于缓过神的徐蓉儿小心翼翼的跟在陶姜后头,却不忘侧头小声同姬九歌说道,
“师兄,她毕竟杀了宁轻轻,若是宁轻轻背后那位上界的大人前来寻仇可如何是好?”
姬九歌不动声色的同陶姜拉开了些距离后,方才压低声音说道,“人是她杀的,与我二人并无干系,只要完成这次任务,顾公子定会庇护你我。”
闻及此言,徐蓉儿脑海里浮现出那位神秘的顾公子,据说他来自上界某个声名显赫的家族,但若只是一个外门弟子,怕是护不住我和师兄。
又想到阿爹让自己自荐枕席,徐蓉儿心里便一阵难受。
在她心里无人可以比得上姬九歌,哪怕是上界之人,也不过是出身好些,而姬九歌可是天生剑骨,未来终有一日是要飞升去上界的。
到时候,这所谓的顾公子,在姬九歌面前怕是连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