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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过来的时候脑子好迷糊,感觉有一层很厚的白雾蒙在脑子里,把我的脑壳和脑子隔开,半梦半醒的,一切都好不真实。

      手也好麻,整个身子都很重,我好像那孙悟空被五指山压着,只不过我没孙悟空那么伟大罢了。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有力气动一动手指,扭头往窗户那边看过去,日上三竿,这一觉睡了那么久了吗?

      床的另一边凹陷了下去,是喻氧过来了,我转过身挪着身子过去,喻氧伸过手把我抱起来,我跟他说:“要去做手术了……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我睡的好累啊……”
      真不知道谁才是小孩子。

      感觉刚恢复过来的力气瞬间没了,就跟吹满气的气球突然被一根针扎破,咻的一下气球就瘪了。

      喻氧抱着我,像对小孩子那样摸着我的头顺我的背,我眼睛睁不太开,只能看到喻氧的嘴巴张张合合,在跟我说话。
      我听不见,只能“嗯嗯嗯”地附和他。

      等洗漱过后我整个人才彻底清醒过来,这是什么术前药物的催眠作用吗?竟然还有让人拖着沉重的身子的副作用,抗议,这药该拿去重新检验了。

      吃完早餐,呃不,是午餐,我们一起挤到懒人沙发上,喻氧给我看他说的话,本子上印着他好看的行楷。
      [昨天的药是医生给的,专门术前前一晚吃的,你会有点累,没关系的。]
      末尾又加了一句新写的,[做完手术就好了。]

      喻氧总是那么好。
      我拉过他的手臂放在我背后,我自己钻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他身上好暖,像个行走的人型暖炉,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我还是很喜欢往他怀里钻。

      我在本子上写了个“yes sir!”
      是很潦草的草书,只不过没有那些大书法家一样有艺术。

      我们在懒人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喻氧就去收拾手术包了。
      其实我也不太知道他在收拾些什么,又不是什么很大的手术,没什么需要病人自备的东西,医院里都有,而且医生的话我也看过,没让家属准备什么。
      不过随他吧,可能在给我准备什么小惊喜?
      可是刚手术完我也听不见啊,耳朵上不出意外也会围着白纱布,好丑。
      千万不要拍照。

      但如果是跟喻氧一起拍照的话,可勉强可以接受吧。

      我给喻氧留了二十分钟的收拾时间,我进房间的时候他刚好收拾完,喻氧招招手,我走过去,刚走到他面前我就被揽进了怀里,不知道喻氧又在想什么,可能在紧张吧,手都在抖。

      我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跟喻氧衣服颜色一样的衣服就要换上,喻氧按住了我的胳膊对着这套衣服若有所思,从衣柜拿出了前些天跟妈妈去买的新衣服,嗯?这是什么仪式感吗?做手术前……重新做人?

      我对他摇了摇头,说:“这个颜色跟你不搭。而且做手术之前要换病号服,不用care这些。”
      可能是我说的话有道理,喻氧点点头最后还是把衣服放回去了。
      这才对,新衣服要留到我重获听力那天穿,天天穿。

      最近几天都没怎么到镇上玩,都是在花园附近的公园、步行街这些地方散步,没怎么开车。
      下到停车场,大老远就看到了我们浅蓝色的二手奔驰,咦,这才几天就这么脏,这还是在地下停车场也……
      算了,晚点去洗车吧。

      好久没做副驾驶了,有点生疏。
      主要是太久没开车,车上没零食解馋,我不能进到作为一位合格副驾驶人的职责了。

      这一路上没什么车,可能因为是工作日,都不见周末时候的车水马龙。

      医院离我们家还是有点距离,在靠近郊外的地方。
      这家医院是妈妈跟喻氧爸爸——我爸爸,一起问了很久才问到的能够做我这个手术的医院,爸爸妈妈好辛苦。

      负责我这台手术的主治医师姓池,是一位长得很帅气阳光的小伙子,他很年轻,这就是所谓的年少有为吧。
      我和喻氧分别跟他握了握手,坐在桌子对面,池医生就在前面跟我们讲一些注意事项。
      其实主要是跟喻氧讲,因为我听不到。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进手术室了,我已经换好了病号服,跟喻氧一起坐在长椅上,喻氧给我看刚刚医生说的话,其实跟前一次来医生说的话差不多。

      我靠在喻氧的肩膀上闭了闭眼。
      拖了两三年才做这个手术,虽然医生看起来对我信心满满,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顺利恢复。
      摇摇头,不想这些,反正都已经到这一天了,顺其自然吧,而且我跟晚霞约好了今晚要见面的。

      二十分钟过去,喻氧突然动了下肩膀,我被震醒了,我竟然就这样睡着了,我心好大。
      抬起头看见一位护士走了过来,应该是提醒手术要开始了。
      喻氧牵着我的手跟着护士走,临近手术室喻氧捧着我的脑袋亲了一口,突然我就有点心疼,鼻子酸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想哭的冲动,我抱了抱喻氧就跟护士进手术室了。

      我躺在手术床上,等着打麻药,旁边还有护士跟我聊天,池医生也过来凑热闹。
      也不能算是聊天,我听不到,我只能通过嘴型勉强分辨,不过他们看起来挺开心的。

      在我失去意识的前几十秒,我看到一位护士小姐拿着一张蓝色的纸过来给我看,上面写着“一定一切顺利”。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我还挺感动的,幸好麻药刚好起药效,没让他们看到我已经红了的眼眶。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坐在绿皮火车上,顺着铁轨的方向一抖一抖的,我想吐槽,这床怎么不带防/震啊。
      下一刻我又睡过去了,迷糊间看到了喻氧,他的眼眶也好红,像我刚刚感动的时候那样红。

      这麻药的药效这么持久的吗?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了,我脑子里的画面断断续续的。
      那张蓝色的纸、不防/震的床、喻氧的眼睛、来来往往的白大褂、开了又关的门、推着医疗车的护士,还有我被握住的手……

      好像终于可以睁开双眼了,好重,跟早上醒过来的感觉一样。
      动了动手指,被握得好紧,目光移了移,看到趴在我床边睡着的喻氧,心情瞬间直线上升,开心。
      又动了动手,把喻氧闹醒了。

      喻氧还没睁开眼就先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我的手,我又扯了扯他,喻氧这才醒过来一些。
      他站起来按了呼叫铃,俯下/身抱住了我。
      这才过了多久,我怎么就那么想念喻氧的怀抱。
      怎么做了个手术又变矫情了。

      池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走进来,扒拉了一下我检查,一切顺利。
      他们想表达的意思应该就是一切顺利,因为我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了,喻氧也笑了。

      我扭头看窗外,嚯,晚霞真的听得懂我的话,来看我了,我好神。
      赶紧拉了拉喻氧,指了指窗外,说:“晚霞晚霞。”
      喻氧凑过来亲了我一下,拿出那本贼厚的本子写字,写完给我看,我一边看他一边说:“晚霞听得懂你的话。”

      开怀大笑。
      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现在的我的。

      我跟喻氧说我想坐起来,喻氧扶着我调了床的高度,我靠在床背上,拿过旁边的镜子照了照,咦,我现在就跟没有耳朵似的,脑袋两侧白白的。
      对着镜子摆了个丑脸,把自己逗乐了。

      放下镜子转头看见喻氧在翻不久前收拾的手术包,这家伙要干嘛。
      下一秒看见他拿出了个拍立得,真要拍照啊……
      那好吧。

      喻氧拿着拍立得坐到我旁边,我凑过去跟他一起看镜头,咔嚓一声,就把我们定格了。
      我伸手拿着相纸,还是温温的,很有感觉。

      过了一会儿相纸就显出来了,拍的不错,至少没糊。

      我正拿着相纸欣赏两位帅哥的美貌——喻氧的美貌,眼前又一道白光闪过,同时喻氧凑过来亲了我的脸,心机boy喻氧实锤。

      我们两个人挤在一起看了这两张相片好一会儿,喻氧把它们放进了我们俩专属的小相册,一本定格了我们很多个美好瞬间的小相册,里面装的全都是时间的馈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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