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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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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到了酒店，晏清清径直下车，顾池渊就算是再想跟着也实在没什么借口，只好看着她离开。
只是晏清清刚放好了热水，准备泡个澡放松一下，手机就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次是她的经纪人，林燕。
晏清清随手按了接听，又开了外放，这才把浴袍丢到一旁，迈进了浴缸里。
“晏晏？”
林燕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想来也是被她这个不省心的艺人折磨了许久。
“燕姐，”晏清清撩着水往肩上浇，“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的事实在让我太失望了！”林燕怒气冲冲，“你怎么能丝毫不考虑后果，这么莽撞！霍城那边已经打电话跟我说了，他们已经在考虑让明珠集团撤销你这次的广告拍摄了，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不等晏清清做出什么回应，林燕就挂断了电话。
晏清清有些惊愕，又有些好笑。
仔细想想，似乎自从她出生以来，除了老晏同志，这还是第一个敢挂她电话的人。
不过这件事的确也不能怪林燕，毕竟她的身份自从进了圈以来就瞒得很严实，就算是朝夕相处的小助理也只是大概知道她家里条件不错，再多的细节也不了解。
更何况是林燕这个手下带了四五个艺人的经纪人呢？
估计她现在对晏清清的了解也仅限于是一个又懒又佛，没有能力还没有上进心的花瓶吧。
听刚才林燕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霍城那边被她气大发了，非得叫她也下不来台一回才能把这事翻过去。
要是晏清清真的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十八线小明星，碰到霍城这种人恐怕也只能低头认栽。
不过嘛……
晏清清笑了笑，反正她最近也闲得慌，不如给这位霍大影帝找点事做做？
想到这里，晏清清伸了伸手够到了一旁的手机，拨通了老晏同志的电话：“爸，会开完了？”
“差不多了，”老晏同志的心情向来晴一阵雨一阵，这会儿又笑呵呵的，“晏晏想爸爸了？”
“是啊是啊，”晏清清笑着哄了自家老爹两句，试探地进入主题，“爸，你还记得我之前接的咱家公司的那个广告吗？”
“记得啊，怎么？”
“我记得，当初那个广告的男主角谈的就是霍城吧？”
“啊？”老晏大惊失色，“那不就是在节目里欺负你的那个？！不行不行，晏晏啊，这回是爸爸疏忽了，爸爸这就让人把他换掉！”
“哎！爸！”晏清清有些无奈地叫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能不能暂时先让人别换他？他要是有什么别的要求暂时先含糊着，别告诉他我是你女儿。”
“啊？”老晏愣了一下，不过想想自家女儿的脾气，他也能理解，“好吧好吧，那爸爸就先不动他，不过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爸爸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晏清清又哄了老晏几句，这才放下了电话。
算算时间，霍城那边也该有动静了吧？
——
泡完了澡，晏清清正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手机就又一次不遗余力地响了起来。
晏清清拿起一看，果然是霍城的经纪人打来的电话。
想必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个既无背景又没有地位的十八线，现在应该在经纪人的恐吓下慌得六神无主，恨不得下跪来为自己曾经的一时冲动道歉了吧。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遂了他们的愿。
晏清清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语气：“喂，您好，我是晏清清。”
“我是霍城的经纪人，”那头的人听语气好像完全不想跟她说话，“你考虑好了没有？”
“我……”晏清清装模做样地抽噎了几声，“我考虑好了，霍哥怎么说？”
“霍哥说，”那人很是幸灾乐祸，“你那个广告是别想要了，不过如果你愿意配合霍哥，做一个澄清和直播下跪道歉，那霍哥还能给你留一条生路，怎么样？”
真恶心。
晏清清无声地对着听筒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无论是对面那人洋洋自得的语气，还是自以为是的态度，都让她不堪忍受。
“我知道了，”晏清清面无表情，但声音依旧娇弱，像一株被暴风雨摧残过后的菟丝花，“我会照做的，只要霍哥愿意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那就好。”
对面人说完这话就挂掉了电话，没再给晏清清继续发挥演技的机会。
真是可惜，晏清清瘫在床上出神，还想借机磨练磨练演技呢。
她这头正想着，却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三声轻响，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娇娇。
“娇娇姐？”晏清清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
难道是知道了她骂霍城的事，上门找麻烦来了？
可她现在不应该在录制节目吗？
“晏清清！”娇娇一改她上午那副娇娇弱弱的模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的鼻尖，气势汹汹，“你快点上网给阿城澄清！”
“娇娇姐，”晏清清向她示意了一下门外几道好奇的目光，“要不你先进来说？”
“你少废话！”娇娇一把推开门，然后重重地反手关上，“你快去澄清！”
晏清清红着眼圈冲她笑笑，正要说准备好的台词，却忽然发现了不对：“娇娇姐，你脸上怎么了？”
娇娇一时收起了那副骄矜的做派，下意识捂住了脸，有些欲盖弥彰：“我没事！你少看我！”
晏清清眯起了眼睛。
不对劲。
娇娇的脸乍一看的确看不出什么问题，可她皮肤好，不至于要用这么重的粉底和遮瑕，仔细一看，还隐约能看见左半边脸略显红肿，嘴角还微微渗着血。
而这些细节在远看时很难发现，只有离的近了才能勉强看出些端倪。
而现在看她这么遮遮掩掩的样子……
一个猜测乍然出现在晏清清的脑海里，她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娇娇的手腕：“霍城打你了？！”
“关你什么事！”娇娇脸色青一片红一片，只是勉强撑着不在她面前失了底气，“没有！阿城对我可好了！”
“是吗？”晏清清看着她逞强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他打你都是为了你好，是你有错在先他才动手的？”
“你怎么知道？”娇娇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在他房间装摄像头了？”
“我没有，”晏清清懒得跟这个恋爱脑的女人废话，直接拉着她的手腕进了客厅，翻出了医药箱准备给她上药，“pua的渣男都这么说话。”
“pua？”娇娇还是有些怀疑，只是看她拿出药膏之后脸色好了不少，“什么是pua？”
“就是……”晏清清犹豫了一下，忽然起了些坏心思，“一种巫术。”
“巫术？”娇娇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一脸不信，“真的假的？”
“真的，我会算命你信不信？”晏清清忍着笑，似模似样地闭着眼睛掐了掐手指，“你和霍城在一起的这几年，身体不太好吧？”
“是不是经常心悸，失眠，多梦，人也经常觉得心情不好，没什么精神？”
“你怎么知道的！”娇娇瞪圆了眼睛看她，像只受了惊吓的仓鼠。
噗。
有点可爱。
晏清清忍着想上手掐一下她腮帮子的恶劣想法，接着道：“当然是算出来的，我这儿还有一剂解法，你要不要听？”
“要……”娇娇看着还有点半信半疑，“要吧。”
“办法很简单，”晏清清慢慢地帮她敷药，“你从此之后远离霍城，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关系，专心工作，很快就会好了。”
“不可能！”娇娇瞪了她一眼，“我绝对不会和阿城分开的，你想也不要想！”
“我想什么？”晏清清哭笑不得，“我说，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他对我好啊，”娇娇理直气壮，“他经常跟我说，像我这样又娇气又作的女生，除了他以外哪还有人看得上我？”
“这叫什么话！”晏清清听得怒从心头起，正巧这时门又被敲响了，她便一边走去开门一边继续骂霍城，“我跟你说，像他这样的渣男，不分手你留着过年啊！”
听说娇娇进了她房间而有些担心才来看看她的顾池渊：……
激情辱骂渣男后猛一回头的晏清清：……
哦豁。
“咳，”晏清清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房间里有人，“你怎么来了？”
“那个，”顾池渊也是头一次被人用这么重的语气骂，一时反应不过来，“我就是……来看看你。”
“晏小姐？”在客厅里等了半晌还不见人进来，娇娇便有些奇怪地走出来，“小，小顾总？”
晏清清之前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娇娇惊疑不定地想，小顾总真的喜欢她？
“介绍一下，”晏清清硬着头皮用手肘顶了顶顾池渊，“这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的，”娇娇忙应道，“晏小姐之前说过。”
“嗯，”顾池渊向她一点头，然后又转向晏清清，“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
“顾池渊！”然而正当他准备功成身退的时候，晏清清却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叉着腰凶神恶煞地吼他，“我让你给我买的奶茶呢？！”
“什么奶茶？”顾池渊又愣住了。
晏清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晏清清疯狂给他使眼色，“三分糖去冰加奶盖珍珠椰果的奶茶！你是不是又忘了！”
“啊……是是是，”顾池渊终于勉强跟上了她的戏，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嘛，但之前的经验告诉他如果这时候不配合一会儿可能会被折磨得更惨，“我错了，今天工作太忙，我一会儿就让人给你送来好不好？”
“让人送？”晏清清斜着眼睨他，骄横得简直不像话。
“我亲自去给你买，”顾池渊低声下气地哄她，熟练得像是三年前，他们仍在一起的时候，“行了吧，小祖宗？”
“这还差不多。”晏清清嗤了一声，这才放他进了门。
“看见没？”她冲一旁看呆了的娇娇抬了抬下巴，“这才叫找男朋友，你家那个，还是趁早丢了吧！”
眼看着娇娇失魂落魄地出了门，晏清清这才恢复了平常的神态，有些抱歉地看了顾池渊一眼，正要去给他倒杯水道歉，却忽然身子一转，被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墙上。
“你干什么？”
“别动。”顾池渊把头搁在她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耳畔，听得人心绪浮动，“就当是谢礼，嗯？”
晏清清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肩膀，生怕被他听出自己乱得不像话的心跳声。
不应该啊，晏清清有点苦恼地想，我不是应该早就对他免疫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