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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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转凉了，凉意总在清晨时分或是傍晚来临时格外让人难熬，郭海生的膝盖又在隐隐作痛了，每到夜晚总令他感到难熬。
他最近总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逐渐衰老化。例如早上起床他总能感觉自己抬不起身子，身子僵硬的像木头，总要在床上缓上好一会才会变得好一点。走路时也要万分小心，否则他摔上一跤就要去见他的妻子了。
难熬的长夜过去了，天渐渐亮了起来。
最近他的喉咙隐隐作痛，这样可不行，他走到窗户前，透过一层玻璃，看向外面的天空。今天的天气看上去不错，阳光穿过云层出现了，好久没见过这么灿烂的阳光了，郭海生的心情竟也不自觉的好了起来。
他准备出门去，恢复身体的活力。
穿衣穿鞋完毕后，正要关门时，屋内电话响了。
会是谁呢？郭海生想不到电话那头会是谁，但他还是把门打开了，走进去，拿起电话：“喂?”
声音穿过话筒，送到电话那头。
一声熟悉的女声传来“爸，是我。”
郭海生听见女儿的声音，竟有些恍惚，太久没见到女儿了，手因为激动竟也不自觉有些微微颤抖起来：“静儿！”声音也因为激动也提高许多。
“诶，爸，我过几天要回去，太想您了。”电话那头的郭静儿眼底也泛起阵阵泪花。
自从上次在妈妈死后回去了一次，已经有好几年没再回去了。
郭静儿是郭海生与妻子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孩子。
郭静儿在国外读书，毕业后也定居在国外了，与父母相聚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起初还能一年回个一次两次，但是后来生完孩子后也变得不方便了，久而久之就很少回家了。
不是没想过把父母接过来，但是人老了，总希望能落叶归根，所以也没法团聚在一起。
前几年，妻子还没离开时，郭海生还有个伴，但是近几年，郭静儿每次想到爸爸一个人在家心里总是难免不是滋味。
郭海生接完女儿的电话后，心情好了起来，眼里也带了点笑意。
走在路上，穿过拥挤的人群，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
忽而一转头，一位绑着马尾的小女生缓缓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女生低着头，表情看不太清。
朦朦胧胧的，像是隔着雾。
郭海生有些着急，脚步也加快起来。
走上前去，超过女生，脚步停住，而后站定。
想是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郭海生露出微笑，很是慈祥“小姑娘，早上好啊。”
李君站定，望着眼前穿着灰色毛领衫，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的老人，她有点疑惑。
但是老人已经友好的打过招呼，她不得不抬起手来，“爷爷好”。
郭海生眼里带笑，欣慰的点头。
像爷爷般，抚摸着李君的头。
李君有些尴尬，不知所措，但还是保持着礼貌，得体回应。
终于想起来，原来是在楼道下见到的那个邻居，虽然不知道这位爷爷在几楼。
此时的举止才显得合理有据。
告别郭海生。
李君继续向前走，郭海生还是依然站在原地，只是此时微笑收敛许多，目送着李君。
郭海生买完东西，路过公园，这个天气好极了，许多人在公园里游玩。
一张石桌前，四个与他年纪相仿的老人正在下围棋。
其中一个面朝郭海生这边的老人看到了他“老郭！”
其余三人都不禁回头张望，亲切的高喊“老郭！”
郭海生到底是许久没来了，棋艺有所退步。
会完了几位棋友，郭海生拿上放在桌旁的东西，起身告别。
此时刚好是饭点，公园里的人也三三两两收拾东西起身往回走。
突然，听到了几声“喵喵喵”，看来是有猫。
郭海生停下了脚步，转头张望，见四下没人。
等了一会，还没见到小猫出来。郭海生随即弯下腰来，压低声音，“喵喵喵”学着小猫叫了起来。
过一会，灌木丛中，露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头。是只纯白色的小猫，睁着水灵灵放着亮的大眼睛正略带防备的看着郭海生。
郭海生抬脚轻轻走近，温柔的抚摸着小猫的背部，小猫开始放下防备。
小猫靠的近极了，郭海生一把抱起小猫，走到树后，这个位置好极了，隐藏的极深。
小猫又要靠上来，只见郭海生满是褶皱的手用力覆上去，掐住小猫的脖子。手上渐渐加力，手臂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
小猫先是扭动着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声。过了一会，动作小了下来，再没声响。
郭海生停下动作，把小猫快速放在袋子中，若无其事的往回走。
快到楼梯口处，只见一个小男孩正四处张望，“小白，小白。”郭海生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小男生着急的略带哭腔，“小白，你在哪里啊？”
郭海生正要上楼梯时，小男孩跑了过来，抬起头。因为奔跑，额头处还挂着些许汗珠。
因为着急，眼中也不觉泛出眼泪“爷爷，您有没有看见一只白色小猫？”
郭海生抬起的心又放下。微微一笑“没有哦，你往前面找找吧。”
抬脚上楼梯，脸瞬间垮了下来，眼里全是狠厉。
难得休息日，李君出门买完东西回来写了写作业，便一觉睡到了傍晚。
此时醒来，满室的昏暗，没有拉完的窗帘，透出一些傍晚的光亮。李君翻了个身，窗外万家灯火每一处是她的。
这诺大的城市，彷佛只有她孤身一人。到底还是孩子。
傍晚来临，还是会想起外婆，还有在乡下与外婆度过的美好时光。
情感再也控制不住，细碎的哭泣声从紧咬的牙关中蹦出来，在这满室的黑暗中。
哭累了，李君停止了哭泣，饥饿此时才后知后觉涌现出来。
拉开封闭的冰箱，只有几瓶矿泉水，除此之外，空荡荡。
算了，还是不吃了，李君放弃。
简单冲了澡，坐到书桌前，认真算了算这周的花费，拿起记账本记上具体的花销。
看了眼时间，此时是晚上九点。
寂静的屋子，暖黄色的护眼台灯在散发着光，李君手撑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个人的时间，漫长且无聊，此刻因为睡足了，精神也开始振奋起来。
李君站起身，拿过书包，拿出最不擅长的语文练习册，抬笔写了起来。
写的入神时，耳边传来凄厉的惨叫，像婴儿在哭，毛骨悚然，空荡荡的屋子，李君感觉自己汗毛竖了起来。
赶忙跑去把灯全部打开，屋内灯火通明，害怕少了许多。李君此刻忽然觉得害怕，这间屋子，怎么那么多怪声？
是哪里传来的呢？为什么感觉离自己这么近？
或许是因为此刻好奇心大过害怕，于是她走到窗前。
这里的房间，阳台与阳台相隔很近。中间隔了一层墙壁，李君把脸贴紧阳台。没有任何声响。
外头此刻也是漆黑，远处还传来街道上的车声，不过听着模糊，不甚清楚。也不像是从外头传来的。
李君皱起眉头，心里还是感觉毛毛的。
这间房与房东签订了一年的合约。现在退房有些不太现实，她没有时间再去租房了。
这里是最方便，也是性价比最高的小区，除了偶尔的怪声。
李君走进房间。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企图再听到声响，让她判断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等了很久，没有收获。李君放弃了。
还没等坐下，肚子开始叫了起来。饥饿感铺天盖地的传来。
先是一阵一阵，随后声响越来越大。没办法。还是要买些东西填饱肚子。饥饿使她集中不了精力写作业。
李君看了眼时间，时针指向十一点。想了想，便利店应该没有关门。李君拿上钱包，把鞋穿好，走出门去。
楼梯间安装的是声控灯，使用多年，反应并不灵敏。声响要大才能有所反应。李君把步子踏的重重的，头顶上，灯开了。
李君轻呼一口气，黑暗中李君的手拽得紧紧的。步伐也加快许多。
出了楼梯口，道路上只有一两个步伐匆匆加班晚归的年轻人。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
便利店门口此刻还闪着亮光，走进去，店员正在昏昏欲睡，头无意识的轻点。
听到脚步声，店员抬头，见到一个小女生。没在意，但是意识清醒许多。
李君拿了桶泡面，想了想，再拿起一个面包，当作明天的早餐。
结账时，店员正拿着泡面在扫价格，李君抬眼看了会店员放在柜面上的手机。
手机套着一个粉色的壳，有个角磕到了，破了一半。
手机里播放的是当红的综艺，虽然没看，但是班上的女生天天在说，她也略知一二。
走出店门，忽然一阵风吹来，李君缩了缩肩膀。跑回去，比来时好多了，走过一遍，害怕减少许多。
李君小跑上楼，动静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有些吵闹。
第一间房没有人住，此刻正空着。这层楼只有三间房，另一间不知道有谁。
李君从没见过这个邻居。
李君望过去，总觉得里面有人隔着门板正在黑暗中窥探着她。
这念头一出，心跳也不自觉加快了。
进入房门，这种感觉却没有消散多少。
李君把灯打开，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看到，此时她的心才放了下来。
隔壁，门锁扭开的声音。
声音在寂静中显得突兀。
李君侧耳听了一下，沉重的脚步声，在她门前，停留一会。
李君静静等待门外的动作，她脱掉鞋，蹑手蹑脚正要走到门后听的更清楚些时。
脚步又启动，向楼梯走去。
夜更黑了，此时，十二点十五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