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二位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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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就是这样，我掌控了他们的秘密，并且承诺定期给他们提供维持容貌的药剂和护理仪器。作为交换，他们暗中帮助我囤积我想要的一切。军火，物资，各个星球的通行证，机甲......”单峥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我从来都没有欺骗过你，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尽我所能去推翻这个腐朽的制度。”
裴池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反问道：“你当初蓄意亲近我，不就是为了更好地利用我么？怎么，在你看来，这都不是欺骗了吗？”
单峥一时语塞。
“你是不是想辩驳，反正你还没有伤害到我，所以这还算不上利用？”裴池把玩着手上的空杯子，眼神犀利。
单峥看着面前人微弯嘴角，熟悉的声音缓缓灌入耳中。
“你到底是心软了不想利用我了，还是因为我对洛伊太重要了——所以不敢轻易利用我了呢？”
裴池的手指划过杯沿，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单峥，从你背叛自己阶级选择帮助低等星球的那一刻，就注定你是个心软的人。”
单峥的拳头握紧，目光锁在裴池身上，嘴唇颤动着。
“所以......你也想要挖苦我吗？像曾经所有不看好我的人一样？”
单峥神情脆弱，像一朵快要凋谢的花。
裴池将杯子放下，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我在阐述事实。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些疑惑了......”
裴池仰头思索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当初你来到我们相遇的那颗低等星球，真的是为了抓捕逃出来的病人吗？”
单峥一口喝掉杯中的酒，面色沉郁下来。
“我确实是去找走失病人的。这点毋庸置疑。”男人语气郑重，表情毫无破绽。
“真的吗？我还以为那个星球其实是你的窝点之一呢。”裴池语气轻松，轻描淡写地补充：“病人听从你的命令去那里执行任务，但是发生了意外和你断了联系，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回来。你担心事情败露，亲自寻找到病人才放心。”
单峥神色稍微变冷，“小池，生活不是小说，没有这么多阴谋诡计。”
裴池眼神戏谑，“那我如果说，是病人本人告诉我的——”
裴池幽幽叹了口气，“单峥，我自以为我现在是你最信任的人了，你怎么还是一次次想要骗我呢？”
单峥连忙站起身，想去牵裴池的手，不料被对方轻巧躲过。
裴池的眼神像是在看惹人生气的宠物，掺杂着明显的居高临下。“才过去短短不到一星际时，你就又要我失望了吗？”
单峥瞳孔一缩，慢慢坐回凳子上，“我知道错了，你质问的所有——我承认，都是事实。”
裴池满意地笑了，“这才乖嘛。”
那张美丽的脸荡漾出恍若泡沫的温柔，真假参半的怜爱在那双绿眸中流淌。
裴池主动起身给单峥倒了半杯红酒，乌黑的睫毛煽动了两下，连额头边的碎发仿佛都柔软了些许。
“单峥，我的信任很珍贵。”裴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旦崩塌，就像打碎的玻璃，再也不能回到完好如初的样子了。”
绿眸美人将杯子举起来，对身旁坐着的男人说道：“为我们坦诚相见干杯！敬真心！”
单峥被身边人身上令人着魔的香气笼罩，看到裴池举杯，下意识也举起自己的杯子。被心上人的气味笼罩的感觉实在是令他上瘾，他甚至没有完全听清裴池说了什么，就像一条差点以为自己被抛弃的狗，看到主人散发出一点亲近的信号，就情不自禁去摇尾乞怜。
他的声音激动得有些沙哑，“敬真心！”
我会拼尽我的全部去爱你，裴池。
单峥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两人碰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裴池自认为这一套连招下来，单峥再也不会生出二心，就放心地靠在桌沿，摸了摸对方的头发，“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下一步想做什么吗？”
单峥正了正神色，斟酌了一下语句。
“虽然我掌控了他们的秘密，但是这群病人，你接触过，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单峥的口吻满含自嘲，“不过是现在我能够给他们提供这些便利，一旦有另一方势力也能满足他们的需求，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选择背叛我......”
单峥挫败地抓了把头发，“这承认这样的事实真难堪啊......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权利滔天。”
裴池若有所思，他摸着对方的耳尖，轻笑了一声。
这么看来，单峥这方的势力内部松散，容易被瓦解，想要推翻当今的政权确实看起来难如登天，不被人看好也是常态。虽然事实如此，但是对自己能力失去信心的小狗这时候需要鼓励和安慰。
裴池抚弄着单峥的耳朵，声音轻快：“你这样想是错的！你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组建了这么有名的一个精神病院，并且收容了这么多厉害的病人，不仅能和他们做成交易，还能一步步推进自己的计划。即使力量渺小，但还是努力挣扎去反抗这个世界。”
裴池深吸一口气，语气越发温柔，“你就是很棒很棒的人！”
单峥明知道这是宽慰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心生感动，又有酸涩的水从那颗因为悲悯而生出裂缝的心中流淌出来。
他眼眶微微泛红，将头靠在裴池的腹部。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像蜂蜜，即使掺了别的东西，我都甘之若饴地从耳朵喂到心里。”单峥将一个吻印在裴池的衣角，“虽然这句话我在你面前已经说烂了，但是我还是想亲口再对你说一遍。”
裴池侧身，将单峥轻轻拥住。
单峥深深嗅闻心上人独有的令他安心的气味，郑重地说：“裴池，我被你驯服了。”
“不要抛下我，我能为了你去死。”
裴池不语，只是默默拥紧怀中的人。
良久，裴池声音轻轻的传来：“我愿意提供一些帮助给你。你想要收服人心，我帮你；你想要囤积物资，我掩护你；你想要推翻这个制度，我陪你。”
单峥的身体颤抖着，表情激动地像是看到了救赎他的神明，虔诚而又狂热：“谢谢，谢谢！我......”
裴池按住他的嘴唇，继续说道：“我来攻心。情感和利益是人心最舍不得的两个东西。你提供利益，我提供情感，他们都是聪明人，会知道怎么站队的。”
单峥挣扎着要说话，被裴池按住。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受伤。何况你不是有我通讯器的定位吗，情况不对了我会立即联系你。”
裴池从桌子上下来，拍了下单峥的肩膀，“我有多厉害你不清楚吗？相信我，我的院长大人。”
第二天，艾斯加的通讯器出现了一条新的消息通知。
收件人来自Z。
——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第二位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