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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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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氏家规，亥时休息。
亥时前，蓝氏掌罚堂的弟子就巡逻完毕，各种回了自己的住处，只有轮值的弟子在巡视，魏婴悄悄打开门，就看见聂怀桑蹑手蹑足地跑过来。魏婴左右看看，一把把他扯了进去立即关上门，江澄已经在里面坐着了，见到聂怀桑便道:“弄到花生了吗？”
聂怀桑坏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包花生，三人围着小茶案几坐着，一人一杯“天子笑”，搭配着花生，边喝边聊。
“魏兄，你今年多大啊？我十六，江兄十七，你多大？” 聂怀桑第一个开口问到的问题，便是年龄。
“十八啊！”魏婴道。
聂怀桑坏笑地道:“十八？那你……有没有……”说完，坏坏地看了江澄一眼，又看看魏婴。
魏婴一心在品“天子笑”的味道上，没有注意到聂怀桑的表情，便道:“我什么？”
江澄看了聂怀桑一眼，又看了看魏婴，道:“聂兄是问你，有没有经验，还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魏婴心道，“天子笑” 不愧是名酒，味道就是不一样，气味幽淡，入口醇厚，清而不烈，醇而不妖，好喝！以后让蓝湛给他买。
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他好像听见了聂怀桑问他有没有经验，他便脱口而出道:“经验？有啊！”说完了，才反应过来，立即看向聂怀桑和江澄，就见两人暧昧地看着他，聂怀桑道:“哎……魏兄，看不出来嘛！”魏婴自觉自己失言，又不好当即反口，便道:“不过是两三年前的事了！日子久了不记得了。”
江澄也好奇，不过他不像聂怀桑什么都问，见魏婴不说便岔开了话题，道:“聂兄，听说聂宗主在给你说亲，你实在好奇，可以找些书补补课。”
聂怀桑立即唉声叹气，道:“唉！别说啦！我不过喜欢看美人图，我大哥就说我想成亲，非给我说亲，一步错，步步错啊！”
美人图？魏婴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仙门督察史》上那张蓝忘机的画像，看起来是个丹青妙手画的。
“聂兄，美人图，是专指姑娘，还是也有男子？”
魏婴这一问，聂怀桑的精神就来了，道:“有男有女啊！魏兄，你知道仙门百家第一美人是谁吗？”
魏婴想了想，道:“莳花女？”
江澄道:“是仙督。”
魏婴惊呆了，声音略高道:“仙督？”
聂怀桑以为他是惊讶居然仙门第一美人是个男子，便道:“看来魏兄很少关注仙门之事啊！仙门美人排行榜第一是仙督，第二是泽芜君，第三是莳花女，第四是金子轩，江兄的姐姐江姑娘是第五。”
魏婴有些不解道:“这是谁排的啊？”
江澄道:“每年百凤山围猎时，仙门百家齐聚，届时也会偷偷投美人排行榜。主持的人，就是你旁边那个。”
魏婴惊愕，道:“聂兄？”
江澄道:“没有人知道是他，不过几年前他喊人搞了一个不具名投票，每个人能领一支票签，上面写上自己想投的人，但是选出来的人必须要让人心服口服。”江澄没有说的是，聂怀桑这个投票不止在百凤山围猎时投，也在民间聂氏酒楼茶楼开堵，每年都为聂氏赚进大笔钱财，聂明玦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婴小心翼翼地道:“想不到仙督有那么多人喜欢。”
聂怀桑道:“那可不，听说当年兰陵金氏的大小姐秦愫，在暮溪山对仙督一见钟情，她的三哥金光瑶和我大哥交情不错，求着她三哥让我大哥找我给画了一幅仙督的画，后来那副画被人临摹，传遍了仙门，估计每个世家小姐和仙门女修手里，都有一张仙督的画像。失策，早知道让聂氏名下的书肆临摹，绝对能狠赚一笔。”
魏婴想了想那些小姐女修天天对着蓝忘机的画像如痴如醉，心里突然说不出什么滋味，喝在嘴里的酒慢慢地变了味道，后来又聊了些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迷迷糊糊中，看见蓝忘机踢门而入，有些怒看着他。
魏婴瘪了瘪嘴，突然又一下扑了过去，抱着蓝忘机的腰，又放开腰捧着蓝忘机的脸，醉眼朦胧地看着，然后委委屈屈地似怒似骂地道:“你个祸水！”
蓝忘机挨骂挨得莫名其妙，又看了看屋里醉倒的两个人，抱着魏婴放在床上，然后一手一个人拎了出去，扔回各自的房间，再回到魏婴的房间，看魏婴又爬起来抓着一个酒瓶，坐在床前地上喝着。
魏婴见他过来，傻笑了一会儿，又冷下脸哼道:“妖孽……”
蓝忘机慢悠悠地道:“我怎么祸水怎么妖孽了？”
魏婴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道:“第、一、美、人！哼！” 蓝忘机莞尔，轻声细语道:“是你的哦！”
魏婴一愣，看着蓝忘机，似乎在想这句话的意思，想了一会儿才指了指蓝忘机，又指了指自己，道:“我的？”
蓝忘机点了点头，道:“你的。”
魏婴又道:“我的？”
蓝忘机迟疑地道:“其实，还差个仪式，才是你的。”
魏婴“咻”地一下就把酒瓶扔了，一把抓住蓝忘机的衣襟，怒道:“什么仪式？”
蓝忘机道:“我们虽然拜了天地，可是没有入蓝氏族谱，也没有大婚。大婚可以放一放，可是如果没有入族谱，就不算你的。”
魏婴皱了皱眉，想了想，好像有道理，立即大力扯着蓝忘机的衣襟，道:“走！入族谱！”
蓝忘机一把抱住他，故意道:“天色已晚，明天去，族谱不会飞。”
族谱还会飞？魏婴跺了跺脚，恶狠狠地揪着蓝忘机的衣襟，道:“现、在、就、去！”
蓝忘机闷笑道:“不好吧？”
魏婴当下就踹了他一脚，叉着腰道:“你去不去？”
蓝忘机立即道:“去！抱着我，我们速去速回。”
魏婴满意地笑了笑，道:“这还差不多。”
蓝忘机搂着魏婴一个纵身飞跃，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打开了蓝氏禁地“寒潭洞”，激着魏婴火急火燎地和他入了蓝氏族谱。
入完族谱，魏婴捧着蓝忘机的脸，得意地亲了一口，道:“你是我的了！”
然后，醉死了过去。
“咚咚咚！咚咚咚！魏兄？魏兄你起床了吗？咚咚咚！”
魏婴被拍门声惊醒，是聂怀桑拍门的声音，连忙爬起来跳下床道:“起了起了！”
“那你快点，听课要迟到了！我先去了啊！”
“好！你先去吧！我马上来。”听见外面跑走的脚步声，魏婴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声“碰”的声音想起，魏婴一愣，转头就看见蓝忘机躺在床边地上，人却依旧未醒。
蓝湛？他怎么在这里？不是，他怎么在自己床上，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堂堂仙督，居然睡着睡着摔下床还没有摔醒，警觉性也太低了。
魏婴把躺在地上的蓝忘机从脚看到头，再从头看到脚，衣服居然还整整齐齐的在身上，不过…… “噗！哈哈哈哈哈！谁让你们精舍的床这么小，哈哈哈哈！”魏婴还在爆笑，外面却响起了听课的预备铃声，犹豫了片刻是喊醒他还是不管他，最后魏婴急得跺了跺脚，扯下床上的被子给他盖上，拉开门向听课的兰室跑去，边跑边整理衣服，赶在蓝启仁进兰室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蓝启仁偷偷瞥了魏婴有些乱的头发，故作不见，道:“今日讲的，是如何区分妖魔鬼怪……”
魏婴不知道，他走后，蓝忘机就坐了起来，神情完全不是刚醒的样子，抱起被子拍了拍，好好地叠起来放在床上，这才起身回了静室梳洗，然后去了寒室处理仙门事务，蓝曦臣一早就在那里处理蓝氏的事务了，见蓝忘机来，便道:“忘机，你昨晚进寒潭洞了？”
蓝忘机对他行了个礼，道:“兄长。”然后撩开衣袍，坐在自己那张案几旁，边翻阅卷宗边道:“嗯，和魏婴一起去入了族谱。”
蓝曦臣一听，立即兴致勃勃地道:“入族谱？魏公子怎么突然愿意了？”
提起这个，蓝忘机便道:“兄长，那个《仙门督察史》里面我的画像怎么回事？魏婴看见和我闹了好久，我可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蓝曦臣笑了笑，道:“叔父说，魏公子大概不知道你多么抢手，才对你爱理不理的，放张画像，让他有点危机意识。”
蓝忘机没好气道:“魏婴怕麻烦，他不会有危机感，他只会直接不要我了。叔父和兄长还是不要插手我们的事，不然哪天魏婴跑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蓝曦臣笑了笑，不做任何回复。
蓝忘机了解蓝曦臣，就像蓝曦臣了解蓝忘机一样，他这只笑不说话的样子，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蓝忘机皱了皱眉，算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便道:“我和魏婴大婚的东西，还请兄长先慢慢备着，等他同意就马上行礼，否则变数太多。”魏婴是看见麻烦就后退的人，他要是同意了后面又发现比较麻烦，反悔的可能性极大。
“对了，藏色散人的消息兄长可有？”最近几年藏色散人就像失踪了似的，没有一点音讯，连平常三五月会给蓝启仁一封报平安的信最近两年也没有了。
蓝曦臣摇了摇头，道:“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据说是两年前在云萍城的观音庙。此后便没有了消息。”
云萍城的观音庙？金家的那个观音庙？蓝忘机沉吟了片刻，便道:“马上是百凤山围猎，各仙门世家的主力都会去往百凤山，到时我亲自去看看，先不要打草惊蛇。”
蓝曦臣道:“金宗主一直对你年纪轻轻却被尊为仙督颇有微词，藏色散人据说手里似乎有个至阴法宝，不过有传说法宝藏色散人已经传给她亲传弟子青石散人，关于这个青石散人仙门百家一直觉得有些不可信，除了叔父和你我，没有人知道魏公子就是青石散人，所以若是金宗主暗算藏色散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蓝忘机道:“金光善不足为虑，不过他那个儿子金光瑶，倒是要格外注意一下。看起来是只猫儿，可却是只猛虎。”说完，蓝忘机还特意看了蓝曦臣一眼，金光瑶音律颇佳，蓝曦臣和他非常谈得来。
蓝曦臣像反驳，蓝忘机沉声道:“兄长，这不止关系着藏色散人，关系着魏婴，更关系着整个蓝氏。兄长，可不要忘记自己是蓝氏宗主，更不要用整个蓝氏去赌一人之心。”
蓝曦臣神色一凝，道:“忘机说得是，为兄有些失了分寸了。”
蓝忘机缓了缓神色，道:“你我身在世家大族，本来就没有多少能够随心所欲的事，忘机也希望兄长有三五知己好友，缓解平日的疲累。可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兄长不可不谨慎。”
蓝曦臣道:“忘机不必介怀，为兄确实有些放纵自己，忘记了自己的责任。此事揭过不要再提，到时你还是带上魏公子一起去吧！毕竟他和藏色散人是师徒，兴许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联系方式。”
蓝忘机想了想，道:“兄长说得是。”两人又谈了些其他蓝氏事务，过了午时，蓝忘机御剑便去勘察百凤山的情况，直到夜幕低垂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