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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贰—九 (附四 论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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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子子,君君臣臣。
九月的秋风,寒冽刺骨,刀刀割人。
那个且喻且泣的父亲如烟消散,而今只余下高高在上的君王。
良妃的痛泣为这场暴雨狂风来开了序幕。
乾清宫外是两眼盈泪焦急等待的惋愫,而此时的她却在第一次怀疑那位君王对自己姑姑的情义,因为她这一生也无法忘记那日的泪水:
太子被废,储位空虚,众大臣保举一向深得人心的皇八子——胤禩为太子,也属在情在理的事,可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他,却厌恶的刺下利刀: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
那一日,良妃哭了、德妃哭了、宜妃惠妃都哭了……一直笑着的她们终于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那一日,许多皇子不约而同的来到后宫,跪于自己的母妃面前三拜而去,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半句安慰。
那一日,她也哭了,陪着众妃嫔们一起哭了,说不出的伤心,没理由的强烈。
而孝惠皇太后只是平淡的抛出一语,哭声顿止——
我们后宫的女人没有泪水。
乾清宫内是剑拔弩张的父子大战,而那一声声的哀求,那亦一句句的怒斥,真的是出自父子吗?
当紧闭的宫门开启,惋愫惊得无法举步,那样俊美的他何时变得脸颊红肿,那么好动的十四怎会变得跛足难行?
而当她回过神来,正欲迎上时,却被人给拉住了。
惋愫茫然回头,但见目光坚定的惠妃、德妃、宜妃轻轻摇头。
随之她哭倒在了惠妃的怀里,那一声声化戾的鞭响盖过了一切,响彻整个禁宫,刺进所有人的心里。
可除了她,后宫中再无一个女人落泪,她们只是听着,冷冷的听着。
悲剧没有就此结束,康熙一语,几乎所有成年的皇子都伴于了那个废太子。
皇四子、皇五子、皇十三子被各自拘禁于一处宫中的僻园里。
皇八子、皇九子、皇十四子则被锁禁了起来,不准任何让人前往探望,就连太医也不行。
一子获罪,众子受罚,他就这样一个“公平”的父亲。
附四 论史
一废太子时,皇八子曾被众大臣保举为皇太子,而深受康熙厌恶,康熙曾曰:(皇八子)系辛者库贱妇所生。
满清八旗官员获罪后,本人及其家属被编入辛者库,成为戴罪奴仆,称为“包衣”。
皇八子之生母——良妃本是正黄旗,但由于家人犯罪而一同被贬为了包衣人,后因诞下皇子,才得以受封。
在清朝,对于母系的地位很是看重,先是“子凭母贵”,之后才是“母凭子贵”。
但从之后的许多事就不难发现,康熙对胤禩出身的不满只不过是个借口,是个托词。
九月,康熙在父亲与君王之间的急速转化。
在木兰围场的布尔哈苏行宫,康熙以皇太子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政训、惟肆恶虐众,暴戾□□”,宣布废黜皇太子。当时,康熙且喻且泣、至于扑地,喻毕悲伤万分,甚至六天六夜不安寝食、泣涕不已,乃至后患中风,自能用左手批阅奏折。
还京,诏众皇子至乾清宫,康熙云:“废太子后,胤褆曾奏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耶?胤禩柔贱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时,胤禟对胤祯言:“尔我此时不言,何待?”于是,二人挺身而出,跪奏道:“八哥无此心,臣等愿保之。”康熙怒斥曰:“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基,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父子君臣于言语间冲撞,康熙怒极,出所佩刀欲诛胤祯,皇五子胤祺跪抱劝住,诸皇子叩首恳求,上怒稍解,命诸皇子将胤禩拉出去鞭挞,将胤禟、胤祯逐出。胤禟也被康熙打了几耳光,脸颊红肿;胤祯更是被打了二十大板,行步艰难。
而后康熙又将众皇子拘禁,虽不久便放出了,在史书中只是寥寥几笔带过,但之后又被派去看守废太子,说实话,一个废太子用这么多人看守吗,而且还有不少的驻军在那,说白了,不过是变了个说法的拘禁罢了。
想想康熙是怎么对胤礽的,再想想他是怎么对其他的儿子的。无论是谁,就算是之前毫无争储之心的皇子,在经此一事之后也不会再那般心平气和的做个傻子了吧。也就更别说是胤禩了,这事一出,无论他究竟争于不争,还不都是一样的吗?拼死一搏,总比坐以待毙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