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一身》月魍

22、章节21

　　手枪枪口冒着青烟……
　　一切发生的太快，殷勇压根来不及思考，所有的动作都属于条件反射，直到子弹高速飞旋，从曾书予的手臂掠过，溅起一片血水，殷勇才惊觉过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枪。
　　枪的对头，曾书予捂住自己的手臂，回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殷勇，打死他，他都不会想到殷勇回朝他开枪。
　　同样，殷勇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开枪，整个傻掉。
　　乘着难得的几秒钟，曾书予捂着胳膊立刻跑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但是尽力不让自己被抓住才行，根据殷勇的描述，曾书予知道局里肯定有人在……诬陷他。
　　曾书予离开之后，殷勇跪倒在地，他向曾书予开枪了？他做了什么？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走了什么？
　　“啊！”大叫着发泄自己心里的闷气，他怀疑了曾书予？他朝曾书予开枪了？
　　墙上，曾书予的血迹仍然清晰可见，顺着墙壁滚落，殷勇跪在地上，头垂在胸前，半秒之后，足尖发力，追了出去。
　　这次，他是为了找寻曾书予，不能放他一个人在外面……
　　受过专业训练的曾书予，奔跑的速度会比一般人要快很多，手臂上的疼痛和止不住下流的血液，虽然影响了他的速度，但是，仍然是殷勇追不上的距离。
　　很小的时候，曾渊就交代过他，他的身体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他是不可以受伤的，很小的伤口就可能要了他的命，现在这个情况，他是不能去医院。
　　伤口不是很大，但是十分钟之内不停地流血，这样的失血量，谁都受不了的，曾书予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这样坚持，不知道终点在哪里。现在他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杨立每年圣诞节都要飞到外国陪他妈妈，现在连殷勇都朝他开枪，他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小予？你怎么了？”就在曾书予支撑不住，仰面向后倒去的时候，安允忽然出现，接住他下坠的身体。
　　原来不知不觉居然跑到了伪善大街上，从上次离开，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来这里。
　　最后，映入曾书予脑海的是，安允着急的脸，紧接着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他好累好累，他需要很多休息。
　　“小予！你怎么了？快去，快去找医生！”
　　曾书予身上的血迹，吓坏了安允，从小到大，打过那么多次架，从来没有一个人的血，能让他产生这样的惶恐。整个世界就剩下眼前这些红色，鲜红耀眼，印着男孩苍白俊逸的脸，紧闭的眼，似乎以后都不会再睁开。
　　跟在安允身后的小弟，被安允的声音吓了一跳，隔了很久才有一个回过神来，跑步去找张医生。
　　张医生，是伪善堂特聘来的一声，和安雨轩也是朋友，保准的留洋博士，戴着金丝边眼睛，说话总喜欢托托自己的眼镜，讲话不紧不慢的。
　　他看完曾书予的伤口，托了托自己的眼镜，又理了一下自己脑门上的碎头发，如果不是安允瞪着他的眼神过于凶狠，他大概还想整理一下衣冠，“这个孩子伤口很小，不过，我怀疑他有血友病，我这里材料有限，只能暂时给他包扎了，擦了点止血药，只要能送他到医院去……”
　　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允推了个跟头，等他站起来，安允已经绝尘而去。
　　血友病，这种致命的东西，安允怎么会没有听过，刚看见曾书予那股要杀了伤害他的人的怨气，已经全部被担心代替了。
　　这个傻子，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病，为什么受了伤，不去医院？
　　医院距离伪善大街很近，医生和安允都很熟，一系列的检查下来，当医生告诉安允，他带来的男孩已经没事的时候，安允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已经没事了，还好这个男孩不是血友病，手臂上的伤被处理过之后，已经开始小范围的凝血，我们已经处理过了。”医生的话，不知道安允听进去多少，抓着曾书予没有受伤的手臂，坐在他的身边，看来短时间之内，他是不会离开。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医生离开病房，吩咐小弟去查曾书予为什么会受伤，回身再望了一次安允，风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有些神采一闪而逝，没人捕捉到。
　　一丝光线射进黑暗，曾书予捂着自己的胳膊，拼命地往光明跑去，每次当他要抓住光线时，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让他不得不停留在黑暗中。
　　黑暗越来越冗长，曾书予甚至忘记自己为什么捂着自己的手臂为什么要在这里奔跑。
　　“小予，你醒了吗？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安允，你看见我了吗？”躺在病床上，曾书予的眼睛是半睁开的，事实上，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清醒，可是在安允看来，能看见曾书予动，已经很幸福。
　　失血过多，让曾书予的视觉神经有点模糊，但是他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已经不是刚才的黑暗，“允，我没有事情，想喝点水。”
　　“我有话要和你说。”轻柔地喂着水，安允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有些事情再不讲，他可能会被自己逼死。
　　因为没有力气拿水杯，曾书予靠在病床上，无力地任安允喂给他水，当然他也没有力气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爱你！那天看到你一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爱你，如果你不在，我好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又一个男人在曾书予面前哭泣，现在，曾书予忽然发现，当殷勇哭泣的时候，他只是觉得有些心疼，而看见安允的眼泪，让他有些无力，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累了，曾书予无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动作在安允看来就好像是拒绝的意思。
　　“你可以选择不爱我，但是，希望你不要阻止我爱你，能看见你过的很好，我很开心，我才能安心。”抱着曾书予的手臂，水杯歪到在床边，杯子里的水，沁入床单。
　　爱情来得太快，我们来不及承受。
　　曾书予闭上眼睛，感觉着来自手边的温暖。
　　爱情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