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一身》月魍

11、章节10

　　“我看得出来，那里是一个局，你这两天要盯紧了殷勇。”曾书予端着电话，神情异常严肃。电话对面，蓝虹影除了同意，不会有别的意见。正因为那天他看见的事情，曾书予才将保护殷勇的事情交给蓝虹影，他相信，没有人会比蓝虹影适合。
　　“出了什么事情吗？”安允扶着墙壁看着曾书予，后者将手机甩在地毯上，但这次安允看的出来，他真的发火了，在这里养伤很久了，第一次看见曾书予有微笑以外的情绪。
　　“哦，没什么，你身上伤好点了吗？”曾书予故意不看安允，后者靠着墙壁，以为曾书予不方便告诉自己，而点头不再问。
　　客厅里，一时陷入了沉寂。有时候，沉默是难耐的，几乎能折磨掉人所有的感情。
　　两人各具一角，各自想着心事，曾书予侧着脑袋，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早上下过雾之后，空气并没有变得清新，而是显得浑浊，这正是曾书予所讨厌的天气，阳光灿烂的话，他的心情也许会好点。
　　“你不开心吗？”安允小心翼翼靠近。他发现，如果看不见这个男孩的笑脸，心里总想是丢失了什么一般，这虽然不是个好现象，但他却无力改变。
　　“没什么。”安允坐到窗台前，盯着曾书予的脸。曾书予抱住膝头，眼睛始终没有回来。安允的关心他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可他不能接受，不光因为这件事的危险，就算是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情，也不允许他和安允做朋友，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曾书予甚至想如果一切能回到从前，他再也不会选择同样的路来走。
　　“我看得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安允身上伤不允许他做过大的动作，只能尽量撑着把自己放到曾书予视线之内。说起来好笑，伪善在这个城市难道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吗？他现在做的好像在讨好这个孩子一般。
　　“你知道国际上，有一个传说吗？”曾书予眼神始终迷离在玻璃之外，伸手在窗上雾气里印了几张笑脸，并不是要安允回答，“如果得到鹰，就等于得到这个世界；得到豹，就可以战胜一切。”
　　“这……”安允脸上神经不自然的跳动，手撑窗台，滑坐到地毯上。曾书予似不是在问他，眼睛始终都没回转。
　　“鹰是一个聪明过人的人，他懂得隐藏，大隐隐于市，所有找寻鹰的人都不曾想到，鹰其实一直就着他们眼皮底下，做着最招摇的事情，但是也没人知道鹰到底为什么学了一身本事；豹是一个身手过人的人，他为人低调，如不是他在很小的时候，战败了国际刑警为之骄傲的不老传说，大概他也会成为国际刑警一员吧。”曾书予头靠在玻璃，声音放得很轻很平，却招惹得安允格外心疼，这些事情安允比曾书予清楚，因为他就是豹，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救风，他也许不会惹到国际刑警组织。
　　国际刑警组织，如果不能为他们所用，那么一定不能存在在外面的世界，不能威胁他们。
　　“为什么忽然说到这个？”安允学着曾书予的样子，靠了另外一边，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往的人和车辆更加少了。
　　“那些人也许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不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一定会亲自去解决，希望不会连累到别人。”曾书予始终还是一个孩子，再心思缜密，再攻于心计，也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这么多年已经让他彻底累了倦了，这才是他为什么对陌生人都提不起热情的真正原因。
　　“别担心，会没事情的。”手自然抚上曾书予的头发，软软柔柔顺滑触觉让安允再次沉迷。
　　安静的靠在窗户上，曾书予没拒绝，神经绷得太紧，总有崩溃的一天，不论曾书予多么了解，他都没有权利放松，他关心曾渊就如同曾渊关心他一般，如果他们俩肯摊开来讲的话，也许事情不会发生到那样的地步，当然，这些就是后话了。
　　鹰和豹是这个世界上的两个传奇人物，但是他们的故事都很少，格外神秘。曾书予会在这个时候讲出来，不但因为他就是鹰，还因为他猜测安允的身份，这也是给他提个醒。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故事说完了，曾书予起身拍拍手，望向已经僵硬的安允。后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不说话。国际刑警组织不管怎样都是警力机构，杀人这种事情是不会干的，他怎会不了解曾书予的暗示。
　　事情总是这样，越是想要达成，就越多波折。这段时间blue的案子闹得很大，殷勇忙着侦查也就没再去过那个废宅，曾书予也乐得轻松，安允身强体壮身上刀疤也清淡了许多，行动已经不再需要别人搀扶。
　　成天在家无所事事，偶尔在网上和杨立玩些游戏，聊聊学校，正因为杨立的话，才让他打消了回学校的想法。
　　而他的手机，早在某天清晨，使用自己残余电量发出最大最嘹亮的噪音之后，彻底尘归尘土归土。
　　“额，怎么没电了？”一天，曾书予捧着书路过手机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玩意。
　　嘴里念叨着，曾书予仍然坚决路过，没有充电打算。
　　中午吃面条的时候，再次路过，曾书予歪着脑袋，思索几秒，打算再次路过。安允微笑着摇摇头，捡起手机。
　　“帮你充电吧。”安允插上电。曾书予耸耸肩，继续吃面。在这里这么多天，曾书予的小脾气他都了解，这孩子懒起来，可以几天不吃饭的，充电这种事情，能不做，曾书予会尽量不做，虽然他也想让曾书予一直呆在家里陪他，但是人是不能自私的。
　　刚插上电，电话就响了起来，看着陌生号码，曾书予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电话。
　　“小予，我刚抓了个毒贩，搜到一瓶blue，你帮我分析一下。”
　　电话是殷勇打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让蓝虹影帮忙，但曾书予仍然爽快答应，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况且，他还有这个物质条件。
　　“在你们学校情侣园第五颗梧桐树下等，我去找你。”电话挂断，没有给曾书予任何闻讯机会。
　　“怎么了？”安允端了面条晃悠。这电话很少响起，一般只有曾渊或者她那几个助手会打，看起来这通电话好像不是她们打的。
　　“恩，我有点事情，你一个人不要紧吧？”曾书予加快食面速度。殷勇的声音听起来乖乖的，不过是殷勇有事要帮忙，他还是会去的，这辈子朋友不多，少一个就没一个了。
　　曾书予的实验室就在行止大学，是他特别要求行止校长帮忙建造的，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所以他才没有过多怀疑。
　　情侣园，第五棵梧桐树下。
　　一个和殷勇体型相似的男人，带着3压得极低的鸭舌帽，从始至终都隐在黑暗中，把一个用小塑料袋包得非常严实的小瓶递给曾书予。
　　“只要帮我分析下这个东西的物质成分，如果能找到制作方法就最好，把结果寄到我家去。”说完，那人转身离开。
　　这个殷勇给曾书予的感觉非常，但因为对殷勇的信任，曾书予将这种不好的感觉，归咎为环境因素。
　　这点事情，对于曾书予来讲，易如反掌，用不了一个星期就搞定了，然后很快被曾书予抛之脑后。
　　反正这种事情以前也有过，他本身进市局也只是为了曾渊的事情，这些事情只是为了还殷勇一个人情。
　　已经成为习惯了吧？
　　安允看着难得回家的曾书予，这一家真奇怪，把家丢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自己跑出去几天几夜不回家，他很怀疑这一家子怎么活下来的。
　　“终于完成了。”伸了懒腰，曾书予打开电脑。玩游戏事大，这么多天没玩，不知道杨立把他的游戏搞成什么死样子了，最重要的是，学校里的事情，他还要通过这里，了解。
　　电脑上，血腥游戏运行，安允端了茶杯坐到曾书予的身后，这种游戏他不会玩，但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玩，也是一种享受。喜欢？他刚才说了喜欢吗？好吧，也许真的喜欢上了吧，事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受控制。不知不觉就发生了，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