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日录》煎饼狗子zz

4、实习4

　　整个下午，卫启明都没有在医院见到马主任，只能等到明天再问问他那个老奶奶的事情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回到了住的地方。

　　今天也没有见到隔壁那个精神病，看来这个精神病这两天还是比较安分的。

　　房间里的霉味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别的怪怪的味道，像是什么烧焦了的烟灰味。

　　太久不住人的房子就是这样，充满了怪味，没办法，只能多通通风了。

　　等到临睡前，他准备定闹钟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电子钟表不见了。

　　在屋子里面找了好久之后，卫启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刚想起来，白天的时候，当时手腕有点不舒服，给顺手把电子钟表拿下来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了。

　　没办法，只好再回去拿，不过也没有关系，挺近的，几步路的事。

　　等到回到住院部办公室的时候，果然，电子钟表正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面。

　　他拿了电子钟表准备离开。

　　此时，电子钟表上的时间正显示着：

　　00:00

　　出了门，卫启明感受到一股尿意，想了想，就准备上个厕所再回去。

　　厕所就在走廊西边，挨着白天准备抽烟的那个阳台。

　　卫启明来到厕所，解开了裤子。

　　正在开闸放水的时候，头顶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像是坏了。

　　厕所内也凭空刮过一阵冷风，吹的他脖子后面凉凉的。

　　他心中感叹。

　　这郊外果然到了晚上就是比较冷，大夏天的他刚才竟然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冷颤。

　　刚提好裤子，眼尾仿佛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卫启明有点疑惑，于是轻轻出声问道:

　　“是有人在吗？”

　　等了两秒，没有人回答，他又出声问了一遍。

　　结果还是没人应声。

　　只感觉又一阵冷风刮了过来，冷嗖嗖的。

　　卫启明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了，赶紧出去了。

　　刚出厕所门，背后就感受到一股阴森森的凉意，他走了几步，那种冰霜附在背后的感觉如影随形。

　　他刚想回头去看，旁边路过的病房的门打开了，一只手把他拉了进去，关上了门。

　　这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引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卫启明正要挣脱，才发现拉住他的是那个女病人陈婧。

　　望着她清秀的脸，卫启明准备挣脱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刚要说话，陈婧就竖起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嘘的动作。

　　于是卫启明就把到嘴的疑问给咽了下去。

　　陈婧来到门边的窗口前，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看着，过了好一会才转过身来。

　　然后冷冷清清的对卫启明说道：

　　“好了，你可以走了。 ”

　　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行为下来，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卫启明张口问道：

　　“你刚才在做什么，外面有什么。”

　　听到自己的问题，只见面前的人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说不上来，很奇怪，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仿佛是同情，也不对。

　　最后面前的女生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苍白的嘴唇里轻念出一个字：

　　“鬼”

　　“什么？”卫启明听到答案一愣。

　　女生没有再说话，打开了房门，做出了赶客的行为。

　　人家已经这样了，卫启明也不好意思再多留，于是便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他定好闹钟便准备睡觉了，至于女生说的鬼，他一个笔画也没有相信。

　　心中只想，看来她的病情很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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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

　　卫启明一大早来到了住院部，准备今天好好问问马主任住在西边第一间病房的老奶奶的事。

　　没想到刚上到三楼就看到老奶奶那间病房那里有几个人进进出出。

　　他走过去看了一下，发现有几个家属模样的人正在收拾这间房间，而正中间的床上也躺上了一个老头。

　　看情形是新进来的病人。

　　之前的老奶奶不见了。

　　卫启明心中浮上巨大的疑惑。

　　等到再来到马主任的办公司，他忍不住出口询问，而马主任一句话也没回答他。

　　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昨天真的有帮助过那个病房的老奶奶吗。又或者，那个病房里，真的住着一个老奶奶吗？

　　毕竟。

　　马主任从来没带他们去查过那间病房。

　　等到再次查房的时候，又到陈婧的病房里的时候，等到马主任他们出去，他故意落在后面，然后看着床上那个安静低头坐着的女生，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知道的吧，隔壁病房昨天还住着个老奶奶。”

　　面前的女生抬起头又用那种奇怪意味的眼神看着他，看了好半晌，回答道：

　　“没有，那个病房没有住着病人，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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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上午，卫启明都失魂落魄的，他开始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难不成在精神病呆了几天，自己也精神出现了问题。

　　可是他明明记得那么清楚，那个老奶奶字字泣血的跟他怒骂儿女。

　　每一句他都还记得，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幻觉吗？

　　即使如此卫启明一点也没有往灵异的方面想过。

　　因为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说不通的话，那有可能就是昨天做了个梦，从下午的时候发生的都是梦，包括晚上的事，毕竟昨天半夜发生的事也奇奇怪怪的。

　　自我安慰了一通，又到了中午，走在院内的时候，他发现精神病院门口又围着一堆人。

　　好像还是前两天那个事，家属不依不饶的。

　　不知道这家属是为了钱还是什么，不过听起来好像还是很悲戚，离得老远他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还有护士从他的身边经过，讨论着什么，好像就是在说闹事的情况：

　　“听说死的挺惨的……”

　　“对啊……都面目全非了……”

　　“这回医院要赔不少钱了……唉，听着这哭的也挺令人难受的。”

　　“真可怜啊…”

　　面目全非？什么事故导致病人会面目全非了，卫启明摇摇脑袋，这关他什么事呢，自己现在都身陷一团乱麻之中。

　　等到吃完午饭后，卫启明坐在办公室里看了一会资料又研究了一会妄想症，精神分裂等一系列精神病症。

　　他在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等到又坐了两个小时，他终于坐不下去了。

　　又来到了那个女病人的房间。

　　陈婧这次没有再蒙着被子在墙角里，她呆呆的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

　　卫启明走到窗边，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看到了精神病院大门那边，那边一群人还没有散。

　　好像是怎么劝离世病人的家属都没有用。

　　陈婧注意到了身边的卫启明，然后默默的回到了床上坐着。

　　卫启明把椅子拉到她的床边坐下，一副想要长谈的模样。

　　他本来想跟她好好谈谈关于老奶奶的事，看着她身上的病号服，想要说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最后说出来的这句话语气十分肯定，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陈婧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卫启明再度开口：

　　“你难道想一直待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吗？外面的世界多么丰富多彩。每天待在这个满是精神病的医院里会快乐吗。”

　　陈婧长久的沉默。

　　最后实在是谈不下去了，卫启明看着陈婧身上的病号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他竟然下意识的把陈婧当成了正常人。

　　可她。

　　本来就是个精神病啊。

　　于是卫启明站了起来，走到病房门口准备开门出去。

　　走出病房的那一刻。

　　他听到了身后那个床上的女生终于语气缓慢的开口了：

　　“不快乐。”

　　“你说的对，在这里待着，会更加不快乐。”

　　卫启明回头看了一眼，女生抬眼和他对视着。

　　眼神中仍旧是说不出的意味。

　　他关上了门。

　　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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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天，这两天，卫启明不再去想那个老奶奶的事了，他准备就平平淡淡的度过在这里实习的日子。

　　就是马主任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看来确实是一开始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过这两天查房的时候，陈婧的病情大有好转。

　　她不再说自己见鬼了，各种问询回答也都十分正常。

　　马主任给她的诊断是基本恢复正常，再做个全面检查，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是卫启明来到这个精神病院见到的第一个病人，能够看到她的病情好转有望出院，他的心情还是挺开心的。

　　唯一不开心的一点就是最近偶尔跟着马主任去查房走廊西边第一间病房的时候，还会看到病房里那个老奶奶。

　　在那个老头不在床上躺着的时候，老奶奶就会躺在那里对着他笑。

　　卫启明每次看见时都视若无睹，心中一遍一遍的暗示自己。

　　这是幻觉。

　　老奶奶是他幻想出来的。

　　多次暗示之后，卫启明也不得不接受，自己有可能是患上了精神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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