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协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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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拉开门，南空不意外地见到蓝染正坐在五番队队长室里‘批改公文’。
轻叹一口气，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人物之后才敢大胆抓向‘蓝染队长’。
一缕清烟，原本实体化的‘蓝染队长’消失不见。
南空知道蓝染现应已在中央四十六室，为那一室血腥还有数天后的好戏做着准备。
就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自己？
跟在蓝染身边这么多年，从当初他的出生入死伙伴，再到他现在的得力副手兼恋人，南空大约也明白蓝染其实正在进行着十分危险的事情。
但是知道又如何？蓝染如此自负的人，从来只有他驾驭别人，没有别人动得了他半分。
就连当年的平子真子队长，和蓝染也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甚少会找蓝染麻烦。
至于之前爱找蓝染麻烦的人，在蓝染大力宣传自己的好人形象后，不多不少都被蓝染的爱慕者和拥护者们暗地解决了。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令蓝染放心不下的话，大概就是会笨得站在蓝染面前替蓝染挡下找碴人群的南空。
那时候的南空尚年幼，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别人伤了蓝染，却浑然不觉蓝染在看到她那一刻时的惊讶和愤怒。
结果当天找上门的那一群人，无一不被蓝染以特殊方法送进了四番队——尽管他们本人宣称是见鬼了。
蓝染的房间很干净，偶尔南空甚至会觉得这里毫无人气。
除了日常用品，蓝染很少在队长室兼宿舍里留下什么私人的东西。
要说算是蓝染最私人的东西，大概就是墙上的裱字而已。
仿佛干净得已经准备好让下一任五番队队长迁入。
撇开心里不好的念头，南空卷起袖子，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队长室。
已批改的公文交由雏森三席去负责——这孩子虽说对蓝染盲目崇拜，但是公事上也毫不含糊。
还没批改的公文暂时挪去自己房间——反正刚刚队员们‘看到’的是南空副队长前脚刚回来蓝染队长后脚就走了，也不会对这些文件起疑。
外边的春风扬起，恰好吹皱队长室门外的那一池绿水。
不知不觉间，夏天快要赶上春天的脚步了。
南空还记得，自己初会蓝染的那一天，似乎也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大好日子。
“我讨厌你那个名字，”蓝染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仿佛站在众生顶端的神，“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是……”
剩下的那一些回忆，都被雏森三席打扰了。
“不好意思副队长，”雏森满头大汗地小跑过来，“四番队四席找你。”
南空微微发楞——这么忙得不可开交的时期，宵叶居然还有时间来找她？
要知道，尚未被捕剩下的两个旅祸，可是在静灵廷掀起了不少风波，间接造成了四番队的超额工作。
若是以往的话，宵叶肯定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崩点大喊着“给我滚出来我不整治你老娘就跟你姓”之类的话冲出四番队找罪魁祸首算账。
而现在居然来五番队找自己？虽然说两个番队是很接近没错……
“老样子，拜托你了雏森，” 南空轻声安抚雏森，“可能宵叶有急事吧……”
事实证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对，是宵叶这个人不能以常度去看待她。
“哟，南空，”宵叶豪爽地挥着酒瓶，“志波家一年一度出品——别告诉我你忘了。”
“春风？”南空后悔把宵叶请进来了——这丫头是来捣乱的吗？
“是呀，我都不舍给我家春水呢，那男人只会牛饮，糟蹋了这好酒。”
宵叶大大方方地咧齿而笑，霎那间，南空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常翘课然后在树上打瞌睡的二人组。
那时候她们尚不懂得什么是人心险恶，却已经懂得随时保持警惕，连睡觉中的人也会自卫。
所以说南空和宵叶乐舒的初次见面，其实真的不是非常愉快。
春风是志波家自己酿的好酒，虽说只酿了一年，但是那口感却幼滑细嫩，一点不会呛人。
再说春风虽也是樱花酿造的，可跟朽木家的樱花酿又差去甚远，毕竟春风的酒精度很低。
据说，这春风还是空鹤为了不能喝太多的乐舒而特意酿造的，为的就是不让乐舒有机会发酒疯。
“乐舒呢？你不留一点儿给她么？”
待南空接手酒瓶时，才发现自己多虑了——既然是为了乐舒而酿造的酒，怎么会少了乐舒那份？
酒瓶里的酒，不多不少刚好少了一半。
“早就留给那个小丫头了，”宵叶拿起酒碟，“不过多给了一点，她说也让自家老公尝一点。”
“那京乐队长呢？”南空接过宵叶给她的八分满酒碟，“他也是爱喝酒的人吧……”
宵叶突然咬牙切齿，一张脸狰狞不已，“他敢？要是再来个胃穿洞，我保证他一辈子都不用再来四番队了。”
南空苦笑摇头，随即浅尝春风——她倒也很喜欢那种缓慢流过口腔兼唇齿留香的感觉。
其实宵叶，也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吧？明明就对京乐队长的身体状况很在意，却偏偏要装作毫不在意，甚至时不时危言恐吓京乐队长。
而京乐队长，似乎是对如此相处模式乐此不疲。
什么时候，蓝染也会听进自己的劝告就好了……
该说是天佑好人吗？今晚的星空，奇迹似的比以往更为清晰，璀璨的蜂巢星团在上头俏皮眨眼。
眺望着夜空，眯着眼，鼻头飘过晚风的气息，让人也会不自觉地想沉醉。
很突然的，宵叶轻轻地念起一首诗词：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处难觅有情天。情到尽时转无情，无情更比多情累。
君为我谱无声曲，此去闻曲如闻君。未到恨时难知愁，愁起心头不知恨。
听风方觉秋雨至，已忘共饮西窗时。云起天边残阳血，一声傲笑一把泪。
把酒欢歌何时有，人笑我痴我偏痴。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乐舒声如其人，都是带点儿孩子气的，有时候说话里带着别扭和不满，更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宵叶的声音有点沉、有点低，偏有一点儿成熟女性的腔调，真要说的话，就是历尽沧桑的感觉。
而千里，从头至尾，都是一样平平淡淡的语调，偶尔的情绪外泄也会被他们一笑带过。
至于南空……除了以笑容和温文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感情之外，她还真的不会别的方法。
于是当南空蓦然听见宵叶低沉的嗓子把这首诗词念完时，她突然很想哭。
为什么呢？理由，她也说不清。
是因为，宵叶所念的诗词，竟有那么一点儿很符合她们现下的意境吗？
南空并不是不会哭，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她早就像蓝染一样，习惯戴上微笑的面具。
所以就算南空现在鼻头很酸，她还是轻声笑了出来。
她说，“宵叶，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文学的一天呢……”
宵叶但笑不语，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就这么把着酒在五番队庭院里坐了一晚上。
“啊？南空没反应？”
乐舒心不在焉地捣弄着桌子上的仪器，对于宵叶的话倒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应着。
至于昨天还是前天被抓来的石田和井上，此刻早就因为体力透支而倒头呼呼大睡了。
这样也好，乐舒心想——她可不想为了石田和涅茧利的疯狂一战，不止是损毁了十二番队队舍、伤了涅音梦，也让石田那小子受害了。
先别说千里要是得知了之后会不会生气，单凭她当年求自己力保石田宗弦，千里绝对是护短的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能避免的麻烦就尽量避开吧。
“嗯……”宵叶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乐舒的研究，“南空可是什都没说哦……”
其实当听到乐舒说事关蓝染时，宵叶还不怎么相信。
毕竟连她这个老油条都看不出蓝染有什么问题，更遑论头昏脑花的中央四十六室。
不过宵叶倒是没有预想到，乐舒可以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她说，“从很早开始，就没有了所谓的中央四十六室。再不快点，恐怕死的不止是露琪亚。”
咽咽口水，宵叶识相地坐到一边去：现在，还轮不到她出场吧？
外头，草莓君正拖着岩鹫和山田，数次和静灵廷的队长开战。
夜一悠然地坐在不远处，近距离地欣赏着草莓君和阿散井恋次和更木剑八的战争。
“真是笨蛋啊……”夜一有点无聊地挠耳朵，若是被碎蜂看到最钦佩的队长居然如此毫无形象，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可惜，夜一现在是化成猫型，饶是碎蜂，大概也不可能在一时半会儿里认出她。
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夜一几乎想要趴在屋顶上小睡了：八番队的饮食，果然不错啊……
对于夜一来说，草莓君和阿散井及更木的两场战争，都只不过是小孩子在打架而已。
“真正的打架，可不是这么处处留情啊……”
犹记得，浦原压低帽子，轻描淡写地述说着那个少年的不足。
听见远处草莓君大吼着“我是绝不会输给只会想单独作战的你！”，夜一这次是真的准备睡了。
嘛，别管这么多了，反正乐舒和宵叶让她做的，也只是把战斗不能的某个笨蛋带走而已。
至于岩鹫和山田？他们自有人回来接应他们，不需要劳烦瞬神夜一。
更何况，夜一可不要拖着两个拖油瓶回去她和浦原的秘密训练基地。
草莓君，你还是快点打完吧。
在掌握我们命运的乐舒口中，你是不可或缺的一颗棋子。
在你的协助下，这场戏将会高·潮·迭·起·惊·喜·不·断哦……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协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