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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面见圣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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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时候,沈卓非迈着气宇轩昂的脚步,接受了殿试的考验,见到了天子容颜,沈卓非看着这个年轻的帝王,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容。
沈卓非在天子目光下,胸有成竹地奋笔疾书,写得一手好狗爬字。在大殿的炷香燃尽后,沈卓非终于和一众考生出了考场。
考场外。大左小右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沈卓非出来,终于在出口看到了沈卓非。大左见状,狗腿的凑上去,对沈卓非说:“公子,看您这累的,小的已经订好了禾稷楼的姜水鸭。子荷和贺敏霄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沈卓非满意地点点头,在外人面前就是要维护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毕竟他未来可是要当松麓书院的夫子的人。
改卷场上。
祭酒看到了那令人熟悉又亲切的狗爬字。短笑一声,不禁感叹到:“果真我老夫就是与沈小友有缘,哈哈哈。”
旁边的陪审官,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在心里想到,您老人家来这把我的卷子乱翻一通,答卷都要找完了,能不有缘吗?真是巧合他娘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祭酒在看了沈卓非这次的策论后,不禁又再次感叹了这个年轻人的潜力。沈卓非在察觉力上,是他在这么多年看到如此的年轻学子中的独一份了,这种东西,不是寻常家庭能培养出来的,即使外界看来沈卓非不过也只是一个商人之子。
为什么寒门难出贵子,不仅仅是因为耕读世家供出一个学子需要大量的钱财,官场上的潜规则,最重要的是寒门子弟前半生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过多地接触外面的世界,受到的教育也有所差距。
眼光的狭隘,才是致命的缺点。
反而是有些污名的官宦世家倾几代之力没准能培养出一个好苗子,拱托起家族几代的兴衰。
“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人啊!”祭酒不禁感叹道。
最终,沈卓非的答卷和其余两位少有英名的人的答卷一起被呈递了给圣上,但无疑这两位考生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相较来说,这位狗爬字考生实在是太年轻了,但就是由于祭酒的力保,沈卓非迎来了她的高光时刻。
“公子,公子,来了,来了!”大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
“咋了,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拿出我沈家的风范。”
说罢,两位公差身披红绸到大厅来报喜,一位公差捧着探花及第的牌匾,一位弯着腰贺喜:“恭喜沈公子高中,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未来前途不可估量。”
沈公子扶住子荷的手,压住上扬的嘴角,用手捂住嘴咳了两声,仰起头颅,“大左,小右,赏。”
这时,街坊邻居都被公差的大嗓门引起了好奇心,见这位年轻的小郎君获得了如此殊荣,都上前祝贺,希望能沾点喜气。更有甚者,把自家还未启蒙的年幼稚子抱来,让探花郎摸摸脑袋,可把沈卓非骄傲坏了,真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呢。
但这么得意的沈卓非,肯定想不到,住在皇宫里的年轻帝王已经把她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了。在祭酒拿着一甲的名单去找圣上定夺排位时,沈卓非的答卷被圣上看到字迹如此之差劲,险些破功。
没想到他大燕国兵强马壮了这么些年,还有学子的字迹写的如此之烂!要不是祭酒极力推荐,且见识到他的谋略之后,觉得此人堪为重用,他,高倾渝,是绝对不会接手这种烂字框子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探花郎可高兴了,马上拿着结果去找松麓学院的夫子了,给他们增增肥,把老脸打肿!结果……
结果当然是她得到了松麓学院的专属小玉牌。
过了几天,在礼部终于准备好了一切繁文缛节后,他终于得到了面见圣上高倾渝的机会,是时候,秦山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宣状元巴啦啦,榜眼小魔仙,探花沈卓非觐见!
沈卓非扶着头上的大红花帽,低着头,向议政堂前进。
“吾皇万岁,参见圣上。”巴啦啦,小魔仙,沈卓非齐声道。
“哪位是探花郎沈卓非?抬起头来,给朕认认。”高倾渝坐在龙椅上发声道。
“回圣上,正是草民。”沈卓非抬起头来,翘着假胡子,微笑。
没错,这次沈卓非在面见圣上的时候也粘了老爷爷版假胡子,穿了自制增高鞋垫。他坚信,上次松麓学院的面试之所以如此之顺利,就是得益于他的“秘密武器”。这可是他拿出对待正式场合的最高待遇了。
小高,不要骄傲哦。
“朕听祭酒说,你不过弱冠,没想到如此……少年老成啊!”高倾渝似乎被吓了一跳,用手捂住口,故作镇定的咳了几声。
“回圣上,草民是长得有点着急,家里人也这样说,嘿嘿嘿。”沈卓非漏出3D炫白烤瓷牙得意的笑。
在巴啦啦和小魔仙的问答模式结束后,高倾渝就挥挥手,想让他们退下了。
“圣上,且慢。草民还有些事情想和您探讨一下。”沈卓非深情地伸出尔康手。
巴啦啦和小魔仙见状,都暗恨这小探花心机颇深,他一定是想借此拍圣上的马屁,然后拿个滋润的官位当当。就这样,沈卓非迈着大长腿在巴啦啦和小魔仙杀人的目光下前往了圣上的专属书房。
“何事?说吧。”
“圣上,草民想问您三个问题。”
“其一,大燕国对于边防做出贡献最多的是哪群人?其二,他们在边防到底付出了什么?其三,朝廷给了他们什么补助?”
“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边防战士朝廷自有安排。退下吧。”
“圣上!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草民不是在无理取闹!”
“大胆!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么和圣上讲话!”旁边的“白馒头”大喝道。
高倾渝揉了揉太阳穴,对小福子摆摆手,坐直身体,回答道,“边防战士,在边疆付出生命,热血。但,朕从来没有克扣过边防战士的补给,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在质疑朕?”
沈卓非直起身子,跪下,拱起双手道:“圣上,草民来到燕都后,在大街上,看到了一个乞丐,不足八岁,极为瘦弱,可您知道他的身份吗?”
“乞丐?朕为何需要知道一个乞丐的身份?”
“在圣上看来不过是乞丐罢了。在燕都的城郊,有一个村庄,名为乞丐村,毫无疑问,里面的都是靠乞讨而生,里面有很多青壮年的男子,正是壮年,却靠乞讨为生,可知为何?”
“我大燕朝竟然还有这么懒惰的城民?”
“懒惰?可能是吧。这群懒惰的男人,都是真正在战场上拼过命的人,多么壮烈啊,一个个的年轻战士在战场上掉了脑袋,丢了胳膊,或是被砍断了腿,回到故乡,却没有能力抚养妻儿,父母健在的,也只能做个不孝子。任何人都可以说他们懒惰,唯独大燕朝的人没有资格!因为,他们是战士!不是乞丐!”
“朝廷做了什么?是可怜的补助金嘛,还是人们对乞丐的鄙夷,永远都不会有人记住他们的名字,只有尸骨丧尚在故土。”
“不该是这样的,圣上。”沈卓非轻声道。
年轻的帝王,坐在阴影下,一言不发。
“明日随我去看看他们吧,这是圣上作为天子,应该做的。小乞丐让我给圣上带句话: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希望圣上能好好品透。”说完,便转身离去。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