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东方凤凰研究报告—前生篇》云中慕花

173、第 173 章

　　玄都要找斯内普，但是她动作很慢，几乎是移形换影几步就要停下来喘一口气，然后才有力气接着往下走。
　　心脏上压着巨大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受过。
　　现在的感觉跟当时被骂杂种，看到斯内普加入食死徒的时候有点像，但是又完全不一样。
　　被骂杂种的时候，她以为两人不过是分道扬镳。
　　看到斯内普加入食死徒的时候，她只以为对方追求力量，选了另外一条路。
　　她还能说服自己，等一等，等对方殊途同归。
　　可是现在，说服不了了。
　　他们走上了完全不一样的路。
　　以至于要兵戎相对。
　　是的，兵戎相对。
　　玄都断断续续跑到蜘蛛尾巷的时候已经到了需要把魔杖变成手杖撑着自己才能继续站立的状况了。
　　玄都站在那扇黑扑扑的门口，门上有一个抗拒的魔法，只要接触就会被攻击。
　　玄都毫不犹豫的捏了上去，可是魔咒却散开了，门锁打开，门内黑黢黢的，一盏油灯噗的一小声被点燃了。
　　“西弗！”玄都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靠在门上，顺着门滑着，坐了下来。
　　没有人回应，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在房子里面。
　　那魔咒怎么打开的呢？
　　玄都的脑子有点木。
　　难道是斯内普设定的，对于他来说，在魔咒下在叠一个识别魔咒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或许是他叠了一个可以识别她的魔咒也说不定。
　　玄都分神想着，在无限的苦海里面居然尝到了一点点砂糖的味道，但是很快，就变得更加苦涩起来。
　　一个食死徒，怎么会放任凤凰社的成员随便踏入自己的领地呢。
　　或许只是魔咒正常失效了吧。
　　斯内普不在蜘蛛尾巷，那要去哪里找他呢？
　　食死徒的大本营？她闯不进去的。
　　现在直面伏地魔可不是什么好事。
　　玄都挪动着自己的躯体，不想躺在地板上，那太难看了。
　　她在客厅看到一个破旧的沙发，很破旧了，几年前看到它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没有换。
　　玄都躺了上去，喘了口气，闭上眼睛，打算等斯内普回来。
　　也没有等多久，一整急急忙忙的喧闹声就吵醒了她，在睁眼，看到的就是在这个窄小的房子里面，在客厅门口，一身匆忙神色，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和高兴，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恐慌的表情看着她的斯内普。
　　“玄都……”斯内普刚想上前，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急急忙忙的给了自己一个清理一新，把油腻腻的头发整理干净了以后这才慢慢的走了过来：“你是来找我的么？”
　　“是啊，我来找你。”
　　玄都没有起身给斯内普让位置的意思，而是继续像没骨头一样，躺在沙发窝里面，有气无力的开口。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我想可能需要吃点东西，这里可没有什么吃的……”
　　“不，我不吃东西，西弗。”玄都把手杖收了手，收回成了魔杖的样子：“我就只是来问你一个问题而已，你千万别对我撒谎就行。”
　　斯内普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没法拒绝玄都。
　　他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正面见过她了。
　　五百多个日夜，他就算是最为想念的时候，也只敢站的远远的，隔着最少两个街区，看着古斯老宅的方向。
　　玄都在追杀食死徒这件事他很清楚，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让其他的食死徒猜到‘猎巫人’就是玄都。
　　可是对方现在在他面前，他就什么都管不了了。
　　“你问。”
　　“特里劳妮的语言，是你泄露的么？”
　　斯内普一惊，冷汗瞬间湮没脖子。
　　“谁告诉你的……我明明……邓布利多……不守信誉的人……”恐慌使他无法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说出来的话，也够了。
　　玄都心底惨笑了一声。
　　她还需要问什么呢，斯内普不会对她撒谎，难道西里斯·布莱克就有必要对她撒谎了么？
　　她不愿意相信曾经把斯内普倒挂起来的格兰芬多四人组，可是斯内普也挂过卢平啊，为什么她就非要妄想对方对方是被冤枉的呢？
　　斯内普是撒过谎的，扣分四人组可没有。
　　有什么好问的呢。
　　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
　　凭什么？就凭她爱眼前这个人？就凭她信任斯内普不会是坏人？
　　可是泄露预言的确实是斯内普。
　　玄都深吸了一口气，失去的力气一点点回到了躯体里面。
　　心脏上的沉重却无法摆脱。
　　她捏着魔杖，对准了斯内普：“西弗，拔出魔杖吧。”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呼吸里面都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
　　她爱这个人，爱的把自己也放在了一边，渴求结果又不求结果，渴求未来又不求未来，渴求拥有又不求拥有，甚至于，奢求对方爱她，想要请求对方和自己一路，来走这段漫长的人生，又体贴入微的什么都没有说过。
　　这份深沉而浅薄的爱意，至此，一无所有。
　　“我不想用对付其他食死徒的办法对付你，西弗，那太折磨人了，”玄都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反而能笑的出来，音色温柔：“我们不用那个办法，我们用最直接的。”
　　斯内普不可置信的看着玄都，对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决斗，生死决斗。
　　他爱的人，要让他死在魔仗之下。
　　绝望的从喉咙里面挤出声音来：“不，玄都，不！”
　　倒映在黑色眼睛里面的红色头发忽然从发顶开始，变白了一束。
　　不多，正好垂到玄都脸边，分外刺眼。
　　斯内普找到了一个缺口，就要靠过去：“玄都……玄都你还好么，你头发忽然变白了……我是说你先把魔杖放一下，让我看看你的头发。”
　　可是无论他怎么试图绕开，那根金色的魔杖都笔直的对准了他，直到抵上他的胸膛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抽出魔杖来，西弗，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第二束头发变白，搭在了玄都另外一边的脸上。
　　玄都深吸了一口气，失去的力气一点点回到了躯体里面。
　　心脏上的沉重却无法摆脱。
　　她捏着魔杖，对准了斯内普：“西弗，拔出魔杖吧。”
　　“我不想用对付其他食死徒的办法对付你，西弗，那太折磨人了，”玄都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反而能笑的出来，音色温柔：“我们不用那个办法，我们用最直接的。”
　　倒映在黑色眼睛里面的红色头发忽然从发顶开始，变白了一束。
　　不多，正好垂到玄都脸边，分外刺眼。
　　斯内普找到了一个缺口，就要靠过去：“玄都……玄都你还好么，你头发忽然变白了……我是说你先把魔杖放一下，让我看看你的头发。”
　　可是无论他怎么试图绕开，那根金色的魔杖都笔直的对准了他，直到抵上他的胸膛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抽出魔杖来，西弗，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第二束头发变白，搭在了玄都另外一边的脸上。
　　“不，玄都，我做不到。你不要这么对我，我可以解释的，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斯内普低声哀求着。
　　“那你解释啊，我听着。”举起的魔杖转了一下，丝毫都没有收回去。
　　“我是……”我是为了保护安琪！
　　这句话要吐出来的时候，却被斯内普死死的摁在了喉咙里。
　　不能说。
　　安琪那个孩子过于聪明了，不过才四五岁，就很明锐的察觉到了自己不是马尔福家的孩子，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的试图寻找跟自己亲生父母相关的东西。
　　可惜什么都没有。
　　斯内普把玄都送给她的手环转送给了那个孩子。
　　安琪似乎从他沉默的态度里面察觉到了什么，终于停止了自己愚蠢的举动。
　　可是她的动作吸引了其他的食死徒。
　　其中有不少知道安琪真实身份的食死徒，他们想把安琪拉出去，杀了示众立威。
　　卢修斯·马尔福不愿意为了养女把整个马尔福放在那些食死徒的对立面，只能勉强周旋。
　　这个时候，这个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伏地魔同意让他们继续养着这个流着古斯血统，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隐患的孩子。
　　为此，斯内普借着马尔福的帮助，硬是在魔法部挣来了一个最年轻魔药大师的称谓。
　　但是这不够，远远不够，伏地魔更喜欢一些实在的东西。
　　所以在跟小矮星一起偷听到那个预言以后，他知道，无论如何，小矮星一定会把预言告诉伏地魔了，既然怎么都避不开一定会死人的结局，那么这件事由他来做，说不定还能保住安琪。
　　所以他抢在小巴蒂之前，将这个预言透露给了伏地魔，一个字不落。
　　伏地魔为了验证这个预言的真实，请他品尝了不少摄神取念，甚至还有一个钻心剜骨。
　　最终相信了他。
　　“主人，你忠实的仆人只有一个请求。”比一条狗更加狼狈的斯内普趴在地上，头发被冷汗黏成一缕一缕的贴在地上，脸上，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说来听听。”
　　“我的教女，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本姓古斯。两个古斯都已经死去了……这个孩子……她才四岁。”
　　伏地魔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呛笑了一声:“我听闻了，我们的朋友最近在为难一个马尔福家的小姑娘，就是你的教女吧。所以你来求我，是么，西弗勒斯？”
　　“是的，是的，主人。”斯内普狼狈的抬起头来，看着伏地魔的脸，希望确定他的想法。
　　好在，这个残酷的黑魔王最后还是满足了他的想法，给予建立了巨大功劳的奴仆，想要的奖赏——就算知道安琪是古斯血脉以后，伏地魔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轻飘飘的笑了笑，奖赏一样，用魔杖在那个不足五岁的小孩手上画了一条蛇。
　　“这样就好看多了。”
　　只是随手画的，不是食死徒印记。
　　很丑，但是那代表伏地魔心情不错，愿意认同安琪是马尔福的后辈。
　　他再也不用担心伏地魔有一天会对这个古斯家的后裔出手了，其他的食死徒不敢让伏地魔不开心，自然只能放弃自己的计划。
　　安琪安全了……在付出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婴儿的性命后。
　　斯内普知道，他泄露了预言，一定会有一个孩子死去。
　　他其实对今天已有一些预料。
　　尤其是在伏地魔确定过人员，居然认定了莉莉的儿子，哈利就是预言之中那个将要杀死黑魔王的孩子的时候。
　　恐慌和恐惧摄住了他所有的意识。
　　伏地魔的意志不会被更改。
　　可是哈利……他是莉莉的儿子，莉莉一定会保护他，而玄都也不可能看着她的室友和室友的儿子就这么死去。
　　即便要直面伏地魔，为了保护莉莉和哈利，那个凤凰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他把他最不想卷进来的人卷进来了。
　　而且……如果玄都知道他泄露预言，导致幼小的哈利被伏地魔追杀，那无论如何……恐怕都无法原谅他了。
　　那是他无法接受的局面。
　　怎么可以呢。
　　那么爱他的人，只有那么一个！
　　无论如何，都愿意停在原地等他的人！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想起来，玄都恳求他回头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名字。
　　邓布利多。
　　阿不思·邓布利多！
　　霍格沃兹的校长！
　　所以他不管不顾，也不去想对方会不会在一照面的时候就把他抓起来送往阿兹卡班，或者杀了。
　　他在一个黑峻峻的深夜，在一个低矮却无人的山丘上见到了那个高大年老的巫师。
　　“别杀我！”
　　“那不是我的意图。”
　　风在树枝间呜呜作响，淹没了邓布利多刚才幻影显形的声音。他站在了斯内普的面前，长袍在风里飘摆。
　　“怎么样，西弗勒斯。伏地魔大人有什么口信给我？”
　　“没有口信……我是为自己来的！”
　　斯内普绞着双手，恐惧让他无法自控。
　　“我……我带来了一个警报……不，一个请求……求求您……”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这个强大的巫师施展了一个足够稳固的保密周，虽然周围的枝叶仍在晚风里飞舞，但在两人面对面站立的地方，却是一片寂静。
　　“一个食死徒能对我有何请求？”
　　“那个预言……那个预言……特里劳妮……”
　　“啊，是了，”邓布利多说，“你向伏地魔传达了多少？”
　　“一切，我听到的一切！”斯内普说，“所以，正因为那个，他认为指的是莉莉·波特……
　　”
　　“预言没有说是女人，”邓布利多说:“说的是一个七月底出生的男孩……”
　　“您明白我的意思！他认为指的是莉莉的儿子，他要追到莉莉，把他们全部杀掉。”
　　“我居然不知道莉莉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邓布利多看着他:“伏地魔肯定会免她一死吧？你就不能求求他饶了那位母亲，拿儿子作为交换？”
　　“不，不，哈利·波特。她的儿子，他们都不能死！”
　　邓布利多看着他，语气轻蔑:“你令我厌恶。”
　　“那么，西弗勒斯，你出卖预言的时候难道没有想到这一点么？如果伏地魔没有选中哈利，如果是其他的人呢？你会来求我么？他们尽可以死，只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你过来求我，应该不是为了莉莉对吧你根本不在意他们母子的死活，你是在害怕玄都，是么？”
　　“可是，西弗勒斯，你应该知道，我们都知道，她爱你，她一直在等你。”
　　“你背叛了她，你藐视无辜之人的生命。西弗勒斯。”
　　斯内普什么也没说，他的身躯一点点蜷缩起来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然后抬头看着邓布利多。
　　他嘶哑着声音说:“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要让玄都知道……求求您。”
　　“那你给我什么作为回报呢，西弗勒斯？”
　　“作为……回报？”斯内普张口结舌地看着邓布利多，半晌:“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