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风的影子

5、第4章

　　曲罢人散后的宫廷恢复了平素的寂静，泽站在王宫最高的北塔上眺望远方，宫城外四面八方星星点点的灯光织就的星象图美不胜收。年轻的太子似乎被这份和平丰饶的景象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这是王后走进祈祷室后的第一印象。
　　“王儿。”王后步履轻盈地走到爱子身边，端庄慈祥地微笑：
　　“你在看什么？”
　　“母后，您曾经问过我，可知道世界上什么是最难懂的迷题。”泽声音里透漏出的一丝迷茫虽极不易察觉却不曾逃过母亲的耳朵，勾描精美的娥眉因一种不祥的预感而皱了起来：
　　“你……已经有答案了吗？”
　　“世界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我以为自己早就领会了的，可是今天却再次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其实还差的很远。”
　　“傻孩子，就算再怎么贤能的人也不能说自己可以完全看透人心啊。你虽然聪明过人，但毕竟还年轻。”
　　“我知道，但……本来胜卷在握的事情……我没有想过会被拒绝。”
　　“是谁拒绝了你？女孩子吗？”王后臆测着，却不能不为这个可能性而吃惊。她俊美的儿子是上流社会最亮眼的明星，一贯深得女孩子欢心，但他的本性一直是冷淡理性的，全心用在争夺王位继承权上的他看似温柔实则拒人千里，根本对那些儿女私情没有丝毫兴趣，实在难以想象他会动心，更无法想象他被人拒绝的可能。
　　“母亲，根据记载，四大亲王家中的女性每代必与王室联姻，但几乎都是旁系血亲，很少有嫡系的女儿入宫的，为什么您……”
　　“我？”王后的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笑的淡漠：
　　“因为当时情况需要一个出身高贵的王后去压下诸妃的气焰，所以宗室和王府之间达成协议，而我的年龄刚好合适且没有婚约。”平淡的近乎冷酷的言语化为寒流在空中掠过，王后冷淡的语气仿佛在讲述别人的婚姻。低垂的眼帘与紧闭的红唇挡住了最真实的答复——
　　我虽然是嫡系，但并不是最重要的，和你父王想要娶的那个人相比，牺牲我可以保护住四大亲王家的实际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