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可别学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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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中的学习氛围相对是严肃的，住宿生有晚自习的硬性规定，虽然不对走读生有要求，但是自觉的学生会主动要求上晚自习。
特别是临近考试周，自习教室的人就会变多。在学校的学习效率总是比家里高。
黄子帆和李洋加入球队后就不再上晚自习，少了黄子帆这个“活泼因子”，二班的自习教室安静了不少。
“走走走，李洋。”下课铃一响起，黄子帆就拎起书包催促李洋，“训练训练！”
李洋书包拉链还没拉上就被黄子帆拖着走了。
陆鱼的性子非常慢热，刚开始接触可能都会觉得她特别不好相处。但是黄子帆怎么说也都和她做了近一个学期的前后桌，加上黄子帆本来就觉得陆鱼很酷，所以俩人的关系还不错。
最近因为考试的原因她都在学校上晚自习，但是连着几天都沉迷在了书海了，实在是有点要溺水的意味。
也不免起了点偷懒的心。
所以她叫住了黄子帆，有些期待又忐忑地问：“皇子！你们训练接不接受观众啊？”
黄子帆先是一愣，下意识地问：“老大你不学习啦？”
陆鱼：“不是，我这不是……劳逸结合嘛。”
挤眉弄眼一副“我要逃离教室”的样子。
黄子帆瞬间展现“我懂了”的表情，灿烂着一张脸：“可以啊！我们就体育馆，想来就来呗！”
于是陆鱼很快速地跟上他们，心想着晚自习一共有三节，我就去一节就回来。所以东西也都没有收拾。
R中的体育馆是新建成的，说是新建，大概也有两三年了。场馆非常大，不光有篮球场地，还有羽毛球场地，甚至角落还有两张乒乓球桌，不过那一般也没人用。
篮球框采用的升降式，平时都是升起折叠在上方，校队训练时候才会放下来。
其实平时应该是教练跟管理体育馆的老师申请批准才能使用，但是因为校队就那么几个，训练时间也是固定的。所以即便有时候教练不来，他也不会太为难学生。
“老大你就坐这儿，老王他人挺好的不会说什么。”黄子帆说的老王就是管理体育馆的，有些年纪了，听说是退休教师，“也麻烦你帮忙看下东西啦！”
陆鱼重重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局促。
在陆鱼心里，“校队”两个字念出来就很有风范，感觉是一种很高大上的神秘组织。而能踏足这个组织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然后一种神圣感就油然而生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陆鱼发现和她想象的有些出入。她本以为校队训练都是找别的队伍打比赛商量战术。
但其实不是的。
整个场馆只有这么十来个人，包括高一高二的。
大家练习的是运球，传球的基本功。加上两人间传球，三人间配合。
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甚至说是平乏的。
陆鱼以前没有看过训练，也没法对训练内容有什么感想，渐渐从看球变成了看人。
她发现队伍里大概一半都是之前在球场上见过的，肯定是高一新生，剩下的估计就是高二的。
看起来整个队伍也不是很壮大。难道是因为校队筛选太严格了么？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就又跑开了，连休息都没发现。
“你怎么来了？”白池不知何时坐在了陆鱼旁边，将手里的矿泉水拧松了瓶盖递给人，笑着问，“翘晚自习啦？”
陆鱼接过道了谢，点了点头没吭声。
白池：“心情不好？”
陆鱼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但也不擅长隐藏情绪，只不过她面部的表情变化不大，所以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偏偏白池很会察言观色，像能看出别人周身的气场变化一样。
“就是...不是要考试了么，感觉自己上课听明白了，作业也会做。”陆鱼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但是还是，紧张。”
白池：“正常啦，其实我也在焦虑，但是只要自己认真学了就不用担心。”
“如果考到不会的，你就想，我不会的，别人也不会。”白池将滚到脚边的篮球扔了回去，“不要太给自己心理负担啦。”
考试永远都是在读学生需要面对的，再焦虑担心，考试它也不会自己过去。必要的紧张感其实是好的，但是过分的担忧烦恼就会适得其反。
道理陆鱼也是懂的，但这关乎她能不能过一个好年。
白池见陆鱼好像还是没什么精神，拿水瓶碰了碰她胳膊：“要不要来玩会儿篮球？”
“反正现在也看不了书，不如来分散下注意力。”白池起身看了看她，“放心，教练回家看孩子去了，我们用那边的球框不打扰训练。”
“你这是训练开小差呀。”陆鱼虽然这么说着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说实话，陆鱼也见过打球的女生，她们在场上的身影用一个字说就是——帅呆了！
不免也有些跃跃欲试。
队长在训练时间弃队员不顾，肯定是要引起不满的。而队员们表达不满的方式就是起哄。
那边此起彼伏几声口哨，虽然没有恶意但还是让陆鱼皱了下眉头。
她转头看去，吹口哨的几个都不认识，大概是高二的。
黄子帆拿篮球砸了一下那人的小腿。
那人冲黄子帆笑笑也不在意。
可能平时就喜欢这样捉弄人吧。
结果陆鱼正对上他转回来的视线，那人看瘦着的皮包骨头，冲陆鱼仰头挑了挑眉，白池刚想说点什么，就见陆鱼伸出了手。
冲着那个人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想到的和没想到的都愣了一下。
“我们都叫他猴子，平时没个正型，但是该认真的时候不马虎。”白池清了清嗓子，“不用理他。”
猴子看见陆鱼那手势也没生气，笑的更欢了，转身一把揽过黄子帆窃窃私语起来。
“训练。”李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又一球砸在猴子大腿上，“废话真多。”
猴子摸着大腿寻思着我招谁惹谁了呀。
虽然陆鱼没有打过比赛，但是篮球还是摸过的。
就见她一个出手打中篮板，球哐哐当当跌进框里。
白池接住弹回来的球略微吃了一惊：“你会啊？”
陆鱼摇了摇头，“我就站在篮筐底下总能投中吧。”
陆鱼：“我一直想学单手投篮，但是发现单手就使不上劲儿，所以还是双手好。”
两人在玩的是定点投篮，又叫做打点。在罚球中立区从近到远一格一格投篮，投中进一格，不进退一格。
但是毕竟是娱乐为主，也没有让投不中的退一格，就原地等下一回合，不然陆鱼能退到场子外边。
本来是冲着玩去的，但是在白池连中四个之后成功激起了陆鱼的好胜心。
她也不再畏畏缩缩，撸起袖子就是一副“老子摊牌了”的表情。
然后也连进三球追了上去。
“可以啊你。”白池看陆鱼总算是放下心思，也高兴了起来，“可惜我们学校没有女篮。”
“我这水平进女篮捡球还差不多。”陆鱼嘴损起来是自己都不放过的，“不过没有女篮这个，学校多少带点歧视。”
白池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你才是厉害，刚进校队就当上队长啦。”陆鱼一个球“嗙”砸在框上，球飞出去好远。
白池；“因为今年球队就来了我们几个，高三的已经不让参加任何活动了，就从今年开始的，高二的也有些不来了。”
白池：：“听说原来球队有三十多人，现在只剩下我们十来个了。”
“不是吧。”陆鱼没想到其中还有怎么一层，“怎么今年这么惨。”
怪不得教练也不来了？
白池好像是想到了陆鱼心中所想一样，思考了一会将手中的球投出结束这一局。
白池：“累了，歇会？”
陆鱼也有些出汗，知道白池一定是要跟他好好念叨一下其中的复杂情况。
两人挑了离训练地方比较远的角落。
“教练是因为有孩子所以回家早，他对球队还是很上心的。”白池看陆鱼一脸沉思开口解释道，“虽然说我是队长，但其实就是挂名。校队原来是有队长的，但是去年队长好像因为在比赛期间打架被禁了赛，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几个主力也受了影响发挥失常，我们往年在各项比赛中都会拿名次，就去年没有。”
“说实在的，除非以前就有经验。不然高一就是来适应的，高三的也不会一直来训练，上场比赛的基本都是高二的，高二的一废，没人撑场了这不是必输的嘛”陆鱼听完分析的头头是道，“所以校方干脆不让高三参加活动了？这也不公平啊。”
这就没人知道了。学生和管理层的想法总是不能相一致的，要是人人都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就会天下太平无事发生了吗？
陆鱼竟然有一种危机感，虽然她并不是球队的人，但显然融入的很好。
“我的妈呀，明年球队不会散了吧？”话说出口她就自己呸呸呸了几声，“不会不会，年轻人一定会喜欢打篮球的。”
白池：“解散肯定是不会的，毕竟也算是我校特色。”
白池：“况且今年我们已经拿到了市高中联赛资格，我对我们队很有信心。”
白池一副特别自信的模样，拍了拍陆鱼的肩膀：“训练也快结束了，要不要一起来拉伸放松？”
陆鱼这才想起自己只打算旷一会儿晚自习，现在估计三节晚自习全快结束了。
陆鱼：“不了不了！我得赶紧回去，书包都还没收拾呢。”
陆鱼是够不着白池肩膀，也不想费力去够，所以她拍了拍白池胳膊表示鼓励：“加油！篮球新星！”
不知道为什么，陆鱼有种自家儿子长大成人的骄傲感，莫名的。
等她跑回教室发现都九点半多了，晚自习的规定时间是九点五十，有些坐不住的走读生已经回家了，还有些在收拾书包。
陆鱼想着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也没心思再看那十几分钟的书，索性也收拾起书包，途中想起什么，撕了张纸刷刷写下几个字朝林故渊丢去。
其实平常她也不会跟林故渊讲悄悄话，但是心情突然就好了，所以邀请他一起回家。
虽然平时本来也就是一起回家的。
林故渊打开那张正丢在他桌子中央的纸团，看向陆鱼，而后者正向他挤眉弄眼。
“一起回家不？”
纸团上洋洋洒洒五个字，写的那叫一个龙飞凤舞。
林故渊敢保证这是他见过最丑的字。
于是他在下面写上：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很快纸团又丢了回来。
“体育馆。”
林故渊都还没想好回什么又一张纸团丢来，正砸在他脑门上。
肇事者正笑的幸灾乐祸。
“白池他们在训练，正好教练不在我就多待了一会儿，听说年后他们还有比赛。”
白纸黑字本不应该有任何情绪，但偏偏林故渊从这字里行间看出了笑容满面。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回应，陆鱼转头去看发现林故渊竟然当没看见。
怎么不理人呢，学习也不带这样几分钟都腾不出来啊！
“干嘛不理我，陪我唠会儿呗！”
陆鱼看着准头丢在人课本上，那纸团很不给面子的弹了出去。
冲着她东张西望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用看就知道她是着急想回家，一点心思也没有放在学习上，索性没有去捡那纸团，而是自己扯了张纸，埋头不知道写了啥，好半晌才冲着陆鱼的脑门扔了过去。
陆鱼回头瞪了一眼，发现林故渊根本没在看自己。
林故渊的字分为两个风格，卷面字体以及潇洒字体。
前者多用于正式场合，比如作业和考试，端正秀丽，大方得体赏心悦目，看得出是从小练过字的，而后者则用于私下，适当缩减了笔画填了几分恣意潇洒。
而写给陆鱼的字是另外的，可能是为了配合陆鱼的狗爬式，写的像鬼画符，多用于草稿。
上面一行：你要是着急可以自己先回
后行添上：晚自习就是用来学习的，别人怎样是别人的事情，要是待不住干脆就别来。
陆鱼一看，虽然没有提到自己名字，但是显然就是在骂自己不专心学习，感觉莫名被发了一通脾气，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她几下揉皱了那张纸，果真背起书包自己先走了。
那张纸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等到陆鱼真的起身离开了，林故渊才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太严肃了，他打开那纸团看了许久，才终于叹了口气收拾起了书包。
赶在铃声响起前一秒离开了教室。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你可别学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