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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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苇苇觉得姜垂柳没必要向她证明自己。
她不乐意看。
将面条下到锅里，盖上锅盖，开始调拌汤汁。
姜垂柳挥开崔关关的手，眼睛虽然是看向她，但从没有将人放进眼里：“崔关关，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怕是两张嘴没办法说清楚。”
姜垂柳：“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和法院打好了招呼，不出两日，传票便会递到你手里，到时候别忘了去。”
崔关关懵了：姜垂柳不应该惊慌失措的先澄清吗？为什么直接来到了法庭见面这一步？
姜垂柳看着崔苇苇，解释：“我和崔关关什么都没有，你要相信我。”
崔苇苇轻轻笑了一下，扫开他。
无所谓：“就算有，又碍着我什么事？”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她只想让崔关关付出代价。
轻易夺走一个人的性命，丝毫无悔过之意，这两点单拎出来任意一条，就足够她和崔关关死磕到底了。
啪嗒！火柴棍从姜垂柳手中毫无知觉的掉落了，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是我想给你解释一下。”
姜垂柳在崔苇苇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把一旁的崔关关看的一阵火大。
崔苇苇瞥了一眼崔关关：“你前几天说马上就要嫁给姜垂柳了，那现在，这口喜糖我还能吃到嘴里吗？”
崔关关闻言，脸上半青半红：“丢给狗吃也不给你吃。”
“噢？你以为我会稀罕？”
这个时候的喜糖，不过是些泛黄的冰糖，而且还不新鲜，都是存着放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了。对不常吃到糖的人来说，或许还是个念想。
但是崔苇苇吃过颗颗晶莹剔透，泛着白霜的冰糖，自然瞧不上这些。
她看着姜垂柳：“你要娶的就是这样满口喷脏话的人？”
“你出去别说我们两个是同学，我嫌丢人。”
姜垂柳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沉声道：“我不会娶她，更不会让你觉得落了面子。”
崔苇苇淡淡道：“噢，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
姜垂柳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拉着崔关关就往外走。
崔关关又惊又喜：“姜垂柳，你这是要做什么？”
姜垂柳：“当然是去澄清误会，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
村口大队。不少人端着碗筷往那走，就在刚刚姜垂柳从崔家出来，就挨家挨户的去敲门，将他们喊到大队。
这消失了五天的人终于回来了，众人都乐得看热闹，有不少人见姜垂柳禁锢着崔关关的手纷纷猜测：叫他们过去是不是要给喜糖吃？
齐大娘最爱看热闹，早早地便来了，和旁边的人聊着：“咱们横寨村最有出息的人我敢打赌，就是这崔关关，别家还在发愁嫁人，她就攀上了我们村的有志青年。”
齐大娘：“要我说，活该她走运。”
“其实崔家这两个姑娘，我早就看出来了，还是崔关关有出息。小姑娘能说会道的，长的又不差，可比她的妹妹强多了。”
石大娘闻言，不乐意道：“苇苇一肚子都是墨水，能写会算的，咱们村子有谁比她的学历高？”
齐大娘瞪眼：“学历高有什么用，不一样还得是嫁人、生孩子？伺候公婆，多读了几年书，没一点屁用，回到家还是烧火煮饭的命。”
石大娘急了：“你等着瞧吧，苇苇一定会越来有出息的！”
石大娘看着崔苇苇家的方向，眼睛里都是信任：“这姑娘心气高，一般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而且她手脚麻利，在哪不能养活自己，非要靠男人养着？”
齐大娘理所当然道：“靠男人怎么了？崔关关就找了一个好男人，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石大娘：“男人又有几个老实的？”
“崔关关靠爬床上去，以后指不定有比她更年轻漂亮的想爬上去，就问她怎么办！”
齐大娘小声嘀咕：“还能怎么办，闹呗！”
她偏心崔关关，见风使舵惯了。这崔家两个女娃，崔关关又会折腾，她就向着她、巴结她。
有人听着两人的争吵，道：“这姜垂柳真不会挑人，要睡觉也要挑个好看的，我看那崔苇苇可比崔关关好看多了。”
有人接过话茬：“瞧你说的，那崔苇苇会看得上姜垂柳，轻易给他睡？读书人高傲着呢。”
有人道：“不给就硬上，早早抱了孩子，到时候女方也没话说。咱们村子前些年不就有一个女知青被睡了，这事只要你想，没那么难办。”
有人不屑道：“可是我就不相信，你要是真喜欢一个女孩子，你会舍得那样对她。”
有人点头道：“说的也是。”
...
姜垂柳看着人都到齐了，站在村大队里面的麦场中央，声音洪亮道：
“乡亲们，姜垂柳今天把大家都叫来这里，是想澄清一件事情。”
姜垂柳说完，眼睛从众人脸上扫过，他听见众人小声地议论着他和崔关关的事情，中间时不时夹杂着一些崔苇苇的名字。
他心痛没有早点回来澄清，这谣言已经传播了有整整五天之久。以后崔苇苇会怎么看他：说他不干净了？嫌他恶心？
他按下心头的心思，瞥了一眼惊慌不安的崔关关：“你给我等着。”话中没有一丝怜悯，更别提上辈子生活了一辈子的情感。
因为他和崔关关根本就没有感情，不过是两具尸体罢了。
姜垂柳：“我相信大家都听说了，我，和崔关关的事情。”说完，底下的人议论声更大了，崔关关想走，被姜垂柳警告。
姜垂柳：“这件事已经过去五天了，我的离开，让谣言似乎渐渐变成了事实。”
姜垂柳：“可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不是真的，我和崔关关一点关系都没有。”话罢，下面的人顿时乱作一团是，说什么的都有。
甚至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跑去叫来了：崔禾田、黄芝兰、孔月桂，还有崔苇苇。
有人指着姜垂柳的鼻子，骂道：“我看这小子八成就是提上裤子不认了。”一旁的崔关关听到，配合的低下去头，装作抹眼泪的样子。
姜垂柳则不为所动，眼神坚毅，丝毫不怕任何人的打量。
他决定了：这辈子既然崔苇苇还没有嫁给别的男人，他就要为自己的幸福争一争。
崔关关污蔑他，他就要让她付出代价。
上辈子的政治生涯磨练，教会了他很多杀人无形的方法，他有一万个法子捏死她，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这点自信他是有的。
而且那件事情还没有发生，他有的是机会解决掉眼前所有的麻烦，提前阻止那件事的发生。
站在广场上，他看着众人。
姜垂柳握紧掌心，他觉得：即便现在他一无所有，但是脑子里的智识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夺不走的。
有人见姜垂柳挺直腰背，这些议论声不能打垮他，开始有些不确定道：“那天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有谁是亲眼看到的？”
有人接过话：“我亲眼看到那天早上崔关关衣服都没穿好的从姜垂柳院子里跑出来，还左看右看，一副做贼的样子。”
“这两人要不是有什么奸情在，她用得着那样吗？”
有人皱眉道：“我也看到了，那崔关关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小衣，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一定是跟人睡了。”
...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姜垂柳声音铿锵有力：“我现在可以坦白的和乡亲们做个交代，我姜垂柳，若是五天前碰过崔关关，让我出门被货车一头撞死！”
底下有人唏嘘：“发这么恶毒的誓，万一实现了咋办！”
有人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要是真没做过那档子事，他怕什么！”
有人道：“这怕什么，誓越毒，心越诚！”
姜垂柳掏出两封推荐信，上面盖着日期：“姜垂柳消失的这五日是去做了一件事，因为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在收到父亲的消息后，便一早起来骑车去了县城。”
他说着，将手中的推荐信展开，众人看到姜垂柳这封推荐信上写着：为人勤劳能干，在广播站表现优异，愿给予机会施展才华。
落款便是今天。
姜垂柳：“我知道这份工作难得，更为难求。”
“所以在我的消失的这五天内，前三天我在县里的广播站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端茶送水，我都抢着干。”
有人叹道：“没想到镇长的小儿子也要这么拼命。”
有人唏嘘道：“我还以为这姜垂柳会仗着他爹的势，直接去镇上谋一个清闲的差事。”
“万万没想到，这年轻人倒是苦哈哈的去做苦力。”
有人道：“你先别着急，我看这姜垂柳可不像个呆子，等他把话说完。”
姜垂柳：“在广播站的第四天，一位老同志被我的诚意打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试音。”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我便在广播站没日没夜的播报农业新闻，因为表现优异，”
姜垂柳将手中的推荐信展开，对向各个方位：“于是，才有了这封推荐信。”
有人已经忍不住鼓掌了，这姜垂柳聪明、能干，是个可以相处的人。
姜垂柳接下来，声音低落：“可是我今日回来，便听到了传遍村内角角落落的谣言，我觉得这已经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姜垂柳：“我相信任何一个相信我的人，都会继续相信我。”
“比如我的同桌，崔苇苇。”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一红，难得的流露出点温柔：“她愿意相信我，愿意等到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底下人议论纷纷，有人感叹：“还是学生时代的友谊纯粹，闹出这么大动静，崔苇苇还愿意相信姜垂柳，这要是放在我身上，我可做不到这样。”
“你还别说，我在上学那会，认识的几个人，现在都还来往着。”
“我同桌已经是我老婆了，嘿嘿嘿嘿。”
...
姜垂柳：“可是，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骤然一变：“于是，我决定把这件事交给法院和律师来办。”
“我相信我国的司法，会还给我一个公道。”
话音一落，四下无声。
崔苇苇也踏着最后一句话落地，到了。
姜垂柳看向最后到来的崔苇苇，掷地有声：“法院会给我公道，我也会给一直相信我的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有人鼓掌道：“好！”
有人反应过来：“说得好！”
...
这些人多半是看热闹的。
这姜垂柳已经不满足仅仅是和崔关关私下里解决，而是要把人告到法庭，事情闹这么大，他们乐得看热闹。
人群之后的崔苇苇听完姜垂柳的陈述后，暗想：这姜垂柳忽悠人的本事倒是第一次见。
明明就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他硬是当着横寨村的人做了一场演讲，这要是放在后世，妥妥的成功学大师。
崔苇苇看了一圈，却没看到崔禾田的身影，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
她总觉得，这崔关关一招不成，还会安排别的。
这崔禾田怎么就这个时候不在，他去哪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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