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灵记》洱宝

4、第四章 开篇4

　　小小的房间里，六个人分成了两拨，分别占据了东南、西北两个角落。
　　蓝瑶儿拉着莫灵灵，警惕瞪着霜暮：“说吧，你到底什么人！”
　　“我叫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霜暮，是个警察。”霜暮笑了笑，“所以，请配合一下吧。莫灵灵小姐，事后我们必有重谢。”
　　“为什么非得是我们灵灵。”蓝瑶儿不满道，“你去找别人。”
　　“这恐怕不行。”霜暮的眼神始终停在莫灵灵身上，“并不是我选择了莫灵灵小姐，而是危险分子选择了莫灵灵小姐。我只是提供保护。”
　　“危险分子？什么危险分子？你别在这里唬人！”蓝瑶儿气势汹汹。
　　“我没必要骗你。”霜暮耐心地解释，“我和我的队员一路从郊区追它到这里。可是人多，追丢了。为了稳住它，也为了酒店里的人的安全，我们打算悄悄实施抓捕。”
　　“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蓝瑶儿说着拉了一下莫灵灵的胳膊，“灵灵，要不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这恐怕也不行。”霜暮继续说，“既然已经盯上了灵灵小姐，不管她去哪里，都不安全。不如配合我，抓住它。”
　　“你这是要拿我们灵灵做诱饵！我不同意！”蓝瑶儿十分抗拒。
　　“公民有义务配合警察办案。请配合。”霜暮仍旧不慌不忙，态度温和，只一双眼睛盯着莫灵灵不放。
　　“瑶儿。”莫灵灵安抚住蓝瑶儿，终于抬头对上霜暮的目光：“证据。你说你是警察。怎么证明？”
　　霜暮满意地笑了，从怀里掏出了警官证。
　　蓝瑶儿夺过来看了看：“这就是警官证？”
　　“危险分子是谁？”莫灵灵又问。
　　霜暮往房间对面瞥了一眼：“那个突然缠上你的人。或者说，他影子里的人。”
　　“所以他突然昏倒变得那么不正常，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莫灵灵皱起眉头，“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盯上我？”
　　“这点，我也很奇怪。”霜暮的眼光开始肆无忌惮地在莫灵灵身上打量，“灵灵小姐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竟然能被那种家伙盯上……”
　　“请叫我莫灵灵。”莫灵灵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别过头去。
　　霜暮笑了笑，收回目光：“这可不行。现在我的身份是灵灵小姐的追求者，而且，昨天已经荣升男朋友的位置。嗯，或许我该唤你，灵灵。”
　　泉水般清冽的声音裹上些许缠绵之意，蜿蜒着钻进莫灵灵的耳朵，有点痒。莫灵灵心中突然警铃大作，她熟悉这种语气，齐浩每次的故意引诱，都用的这种语气。
　　莫灵灵深吸一口气，重新对上霜暮的目光：“请自重。人前我会配合你，但人后，请你正常一点。”
　　“灵灵！”蓝瑶儿赶紧抓住莫灵灵，“你疯了吗！那可是危险分子啊！”
　　“我有选择吗？”莫灵灵苦笑了一下，“瑶儿。你一会儿先回家。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但既然他的目标是我，你还是……”
　　“我不要。”蓝瑶儿很坚定，“我要陪着你。”
　　“别胡闹。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留下很危险。”
　　“那我也不会留你一个人。”
　　“蓝瑶儿！”莫灵灵叹了口气，求助的目光投向霜暮。霜暮笑了笑，手臂轻轻一抬，蓝瑶儿就被打晕跌倒在一旁沙发上。
　　莫灵灵目瞪口呆：“你，你在干嘛？”
　　“不是你给我眼神的吗？”霜暮十分无辜。
　　“我那是让你帮着劝她！谁让你打她了！”
　　“无所谓啦，这样最快。一会儿我会派人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
　　莫灵灵看着昏倒的蓝瑶儿，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霜暮，总觉得事情在往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失控般地发展。
　　房间另一边的形势同样严峻。
　　李荣处于一种诡异的神志不清阶段，把罗莉娜当作了姐姐，坐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撒娇。齐浩虽然很不爽，但以李荣如今的状态，也没什么办法。而且，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担忧：莫灵灵。
　　“所以，你的担心没有错。是莫灵灵要闹事。她不仅暗中和酒店服务生有联系，甚至还勾搭了李荣。李荣变成这样难道也是她做的？”罗莉娜忍不住问，“那她也太……”
　　“我觉得李荣应该只是吃错药了。”齐浩黑着脸，“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合适的药物史？”
　　罗莉娜瞪了他一眼：“别胡说。我和李荣从小一起长大。他不会做那种会毁掉自己一生的事情。”
　　“我也只是猜测。”齐浩赶紧缓和了语气，“只是他的反应实在是有点像。”
　　“难道不是你最关心的前女友搞的鬼？”罗莉娜语气不善。
　　“莉娜。”齐浩搂住她，“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给她发什么请柬。但我喝醉了，我当时一心想让她看看我的新娘多么优秀，我有多么幸福，让她也可以放下芥蒂去找到自己的幸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罗莉娜稍稍缓和下来：“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想到她真的会来闹事。可她到底想做什么？我们已经结婚了，她还能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齐浩露出烦忧的神情，“她从前就一直很奇怪，没有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保证，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你。所以莉娜，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相信我，好吗？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你放心。”罗莉娜轻轻握住齐浩的手，“你是我的丈夫。我肯定不会随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尤其是……”罗莉娜扫了眼莫灵灵，“这种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还想着别人碗里的贱货。”
　　齐浩皱了皱眉，他觉得“贱货”两个字，有些刺耳。
　　“姐姐大人。”李荣突然站起来，紧紧握住罗莉娜的手，“请不要这样说我亲爱的灵灵，她不是坏人，是我对她一见钟情。请您祝福我们吧。我们的爱情需要您的祝福。”
　　“李荣。”罗莉娜深吸一口气。
　　“在的。姐姐大人。”
　　啪。
　　罗莉娜猛地在他脑门上抽了一下：“你丫给我清醒一点！谁是你姐姐！嗯？”按着李荣，罗莉娜又抽打了好几下才气喘吁吁地罢休。齐浩这时才象征性地拉了一下罗莉娜：“别这样。他现在脑子不清楚。”
　　齐浩这一拉，让罗莉娜刚消下去的气又冲了上来：“我看他就是装的！”说着，又去打了几下。
　　齐浩冷眼看着李荣被打，觉得有些解气，还觉得有些烦躁。罗莉娜太粗鲁了。齐浩心想，婚后可不能让她再这个样子。女人嘛，还是温柔矜持一些得好，就像莫灵灵，虽然冷是冷了一点，但谁叫她漂亮又有气质呢。如果她能不那么倔强，如果再笨一点，如果再会打扮一点，如果家境再好一点……
　　“新郎你叫齐浩是吧。”对面的霜暮突然就遥遥对上了齐浩的目光，“把你那种眼神收好，只看着自己的新娘就好，别总是盯着，别人的女人。”
　　“别人的女人”这几个字，让齐浩心里升起一股子邪火，蹭的一下就冲上了脑门。他默默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个人嗷呜一声吼，代替他去做了自己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灵灵才不是你的，是我的，我的！”李荣一个猛虎扑食冲过去，霜暮仅仅抬了下手，李荣就被按在了地上。他扑腾着，抓住霜暮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下一秒却突然吃痛，他的下巴被卸掉了。
　　“李荣！”罗莉娜赶紧跑过去护住李荣，对霜暮怒目而视，“他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嘛！跟他计较什么！”
　　“对啊。我也不清醒。”霜暮慢条斯理地说，“爱情里的人都是盲目的。他，要抢我女人呢。”说着这话，霜暮看向的却是齐浩，“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不是好习惯。”
　　齐浩咬紧了后槽牙，隐忍着走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快让他把李荣的下巴接好！”罗莉娜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莫灵灵，“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迁怒无辜呢？”霜暮不咸不淡地说，“难道要我再卸掉他一只胳膊吗？”
　　“混蛋！”齐浩瞪着霜暮。
　　“莫灵灵！”罗莉娜瞪着莫灵灵。
　　李荣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疼痛的下巴，一只手可怜巴巴地去拉莫灵灵的衣服。
　　莫灵灵感觉压力甚大：“那个……霜，霜暮。这位叫李荣是吧。那个，他现在确实不清醒，你就别跟他计较了吧。”
　　“好的。”霜暮立刻回归温和态度，手轻轻放到李荣下巴上，一按，下巴归位。然后站起身，邀功似的看着莫灵灵。
　　莫灵灵故意没有看他，转向罗莉娜：“你或许有什么误会。我只是在卫生间门口遇见他晕倒，然后一位老医生救了他。或许是因为他醒来看到的是我，所以把我错当成了救命恩人。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清醒。要不，还是先把他送去医院再说别的？”
　　“不行！”
　　霜暮和齐浩异口同声地说。
　　罗莉娜诧异地看向齐浩。
　　齐浩抿了抿嘴，蹲下来，凑近罗莉娜的耳边，耐着性子解释：“我知道你相信他。但他这个样子，还是要排除一下吃错药的可能性。直接送他去医院，你难道想让他直接被抓进去吗？”
　　罗莉娜点了点头：“好。我找朋友来照顾他。至于你们……”罗莉娜提高了音量，“不管你们有什么打算，最好安分一点。我们罗家在当地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会容忍有人在我们的地盘上闹事。”
　　“典礼要开始了。我们走吧。”齐浩搀起罗莉娜，临走前看了眼莫灵灵，她好像，更漂亮了。一丝炽热的欲望，从齐浩的小腹一直燃到胸口，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一个念头悄悄升起：就算结婚了，只要莫灵灵足够听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