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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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车介一进酒吧就径直来到了老位置。
“什么也没想，也没寻死觅活，”林万有些无奈，“别整天待这儿了，我不会再喝那么多酒了。”
那天深夜他缓过那股难过劲儿后转身就进了酒吧，什么也不说就是干灌酒。
车介也不拦着他，就倚着椅背看他一杯一杯地喝，偶然有眼熟的人诧异来问时都是他打发走的。
后面的事情林万也记不清了，唯一有印象的是他迷迷糊糊中睁眼，车介背着他走在夜半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确实一个人也没有，但路灯下有只田园猫。
他喝得脑子不清楚了，闹着要下来和猫玩。
车介一开始不理他，后面他开始哼哼唧唧又难过了，被揽着脖子的人才停了脚步，折返回去路灯下。
这只野猫不怕人，车介刚把林万扶稳，猫就过来蹭他的裤脚，嘴里软软地喵喵叫着。
林万蹲都蹲不稳，车介只得也蹲下来，大手摁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往后倒。
“路上跟猫玩呢，不让玩就哭。”车介另一只手打着电话，“要不你在校门口再等等，让他开心会儿。……嗯，也行，就你们学校路口这儿，过来就能看见了。”
“车介你看，”林万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口齿不清都不影响他献宝，“快看，猫把头搁在我手上，怎么这么乖啊！”
车介侧眸一看，一大一小两张傻脸都歪着头看向他：
“……行了你自己过来吧，我挂了。”
他那晚恰好坐在两人的隔壁桌，听对话就把他们之间的情况了解了大概。
但直到刚刚林万喝多了抓着他絮絮叨叨，才知道这段单恋持续的时间长得超出了他的预料。
可以说荀泽宇是林万一道跨了很久都跨不去的坎。
“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对上喜欢的人就这么傻逼呢，”撑在后脑勺的手有些粗暴地揉乱了他的头发，但林万一心逗着猫杳然无觉，“又不是什么稀罕人，换个更好的喜欢不就行了吗？”
“没有人会比他好了，他可是荀泽宇啊。”
车介没有想到他这副模样还能接上话，顿了顿才应道：“也是，虽然不太理解，但喜欢的人在眼里应该就是最好的吧。”
“嗯，他是最好的……”
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持续到穿着拖鞋翻墙的人到来才中止，习吉骂骂咧咧地架着人走了，车介吁了一口气，正打算回去睡几个小时然后明天挺尸上班时，脚踝传来了柔软感。
那只野猫见林万离开，就来找他玩了。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可怜，”车介挠挠猫下巴，换来了舒服的咕噜噜声，“跟我回家吗？”
“管天管地还能管我待在哪儿呢，”车介嗤笑，“你再喝一次试试，你看我还会不会多管闲事，我还会给你的头按进烟灰缸里。”
林万：“你是怕被习吉按进烟灰缸吧？”
上次车介就在旁边看着他喝，不拦着也不给习吉打电话，第二天下午酒醒，两人挨了好一顿骂。
也许是那顿骂还有别的功效，那之后车介来酒吧也不跟个交际花一样乱骚了，次次都是在这个桌上待一会儿就走，说是家里的猫等着他回去喂。
林万已经忘了自己逗过猫的事，一开始还迟疑地问过：“你这个猫，它是正经猫吗？”
后面见他真的修身养性了，还感叹过猫奴真是个神奇的物种，还能让浪子回头。
“少说两句吧你。”车介白了他一眼。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生活中有些琐事，也有不少趣事，平静得让林万觉得自己离放下不远了。
这期间他也时常和荀泽宇联系，有时游戏开黑，有时带个特产，虽然与那段时间的频率没得比，但也算频繁了，至少现在林万可以心平气和说说笑笑，不用再强颜欢笑。
只要不去想，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直到荀泽宇给他打了个电话，激动的情绪像能从电话里头溢出来一样。
他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荀泽宇一直觉得他和车介的感情很稳定，
或许说是林万想表现出来给他看的这段感情一直伪装得很成功。
所以才会猝不及防地听到这种消息。
荀泽宇喜欢的女生是同系的小学妹，相遇也是狗血电视剧里的常见桥段。
但感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林万第一次看到荀泽宇为了感情又是不安又是欢愉，不需要像那时一样僵硬地模仿什么恋爱桥段，单是听声音就能知道这人沉溺在了爱河。
因此每一次荀泽宇与那个女生恋爱不顺时，林万都说再试试吧。
他和这对情侣吃过饭，一边觉得自己真他妈惨，一边又能明确感受到他们双向的感情。
真好。
“然后呢然后呢？”大男生听得入神，见他停下来点烟有些心急地催促。
林万：“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问我然后，没有什么然后，他们毕业不久就结婚了，孩子应该也就这两个月要出生了吧。”
男生皱眉：“不是还有个人吗，难不成是我想错了，他对你没意思？”
车介这人的心思就跟股票涨跌一样难琢磨，说他闲得发慌吧，其实工作很忙，只有在大晚上才能在酒吧见到下班的他，说他爱凑热闹吧，也没见他去凑过别人的热闹。
所以林万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配合自己。
也是因为这样，荀泽宇到现在也以为他们的分手是感情出现了危机。
从未怀疑过他们从一开始就没任何关系。
林万也不是个傻的，一旦有了怀疑，从一举一动就能看出端倪。
“你再喝我就叫习吉了。”车介皱着眉从他手上拿过酒杯。
昔日老畜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老妈子。
往常一听到习吉的名字林万就认怂，但今天不行。
林万：“不行，我得再喝两口。”
车介躲过他来拿杯子的手：“怎么就不行了，你想喝了酒干嘛去？”
林万：“壮壮胆子，才敢说些不敢说的话。”
他看着林万许久，久到林万觉得酒精开始涌上头了，
车介才笑了声：“你想说什么？”
他已经明白了。
林万索性也直说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话。
他突然发现自己喝多了会有话痨这个破毛病。
但车介的表情变都没变。
“然后呢？”听完后车介问。
“然后个屁，”见他装傻，林万还是硬着头皮说了狠话，“我喜欢的一直只有荀泽宇。”
他没骗人，那么多年的喜欢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车介笑了：“这件事你大一时我就知道了，现在我更好奇的是，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林万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你该不会在担心我吃亏吧？”
车介：“我比你还要大好几岁，自己心里有数，反正也没碍到你什么，你就别管我了。”
他就这么轻飘飘地把这个话题揭过了。
云淡风轻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个人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车介就这么陪了他几年。
不越矩，也不强求，与初次见面的轻佻截然不同。
林万也想过要不要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吧，但感情好像真的没办法勉强，他有些知道那时荀泽宇的感受了。
然后这个人在毫无预兆的一天说，工作调动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南墙撞破了，我也该走了。”
“所以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林万问坐在对面的男生。
他是林万在之后遇到的人里最一腔热血的，拒绝再拒绝，却还是仿佛不需要回应，只横冲直撞表达着爱意。
林万看见这类型的就发憷，终于是挑了个时间拉他好好地谈了一次。
期间也不知道怎么的起了以前事情的话头，干脆就用来劝退了。
男生是林万现在工作城市这里的大学生，也是被朋友拉来的酒吧。
比当初的自己乖多了，每天过来就只喝可乐，有次试了次酒后吐着舌头吐槽：“还不如可乐好喝，你们怎么喜欢喝这个。”
“可乐气泡太呛了。”林万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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