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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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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林万听得无语。
电视剧里出现这种情节都会觉得编剧脑瘫。
什么叫做,与另一个人亲密些让他吃醋。
“你不是要确认他对你到底有没有感觉吗,这他妈不就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车介说,“你想想看,荀泽宇在你面前和人搂搂抱抱,你会想做什么?”
林万:“……怒火攻心。”
习吉拍案:“这不就得了!”
办法虽土,但听上去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但凡荀泽宇有一点点心思,看到这种景象都会有些不自然。
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他就能抱着这点陪对方耗上再一个十年。
“算了,还是让我再想想吧。”林万还是有些犹豫。
“妈的,你气死我了。”习吉把一整高杯的酒往林万面前一放,“我不开心了,喝!醉了我扛你回去。”
林万心知肚明自己这副样子确实挺让旁人来气,乖乖抿起了那杯酒。
“诶我说,你对着习吉怎么这么服帖,对我跟个刺猬一样。”车介主动跟他碰了杯,问道。
林万瞥他一眼:“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况?”
车介失笑:“行行行,我不该胡乱调戏小男生的,抱歉了。”
林万垂眸一口一口地抿酒,心想,你和习吉怎么比。
习吉是他在现实里接触的第一个“同类”。
林万至今都很庆幸他们是一个宿舍。
不至于让自己在与荀泽宇决裂的那段时间,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异形,就这么度过大学四年。
更像是一个啰嗦的兄长。
“行了行了你还真打算喝完啊,”习吉从他手上夺过那杯酒一口给闷完了,“不和你们鬼混了。”
他去找别人鬼混了。
“说实话,我一开始真以为你是习吉的新姘头。”车介笑道,“尽管你们都说不是,但你当时嫩青嫩青的,习吉走哪都带着你,还以为那家伙洗心革面了。”
林万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个说法:“然后呢?”
车介:“然后我发现他说的真没错,当时的你一个没看好,转头就会被狼叼了,只能带在身边。”
林万无语地看着他。
他知道车介说的是哪件事。
大学生活刚开始了段时间,习吉第一次让他先过来这个酒吧,就被一个中年男人缠上了。
不是纯粹嘴上骚几句那种,那人一上来就动手动脚。
“我当时刚打算起身,就看到你把他的头按在烟灰缸上了。”车介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这只兔子看着怪好欺负,咬人都不带前摇的。
一点前兆都没有,嘭一声中年男人就被按倒在桌子上,鼻子和嘴正好卡烟灰缸里,起身后乌漆嘛黑的又丑又逗。
林万想起那件事还觉得自己打轻了:“都是男人,看不起谁呢。”
也是从那之后,习吉也不再担心他自个儿来这里了。
“是啊是啊,厉害死你了,”车介说着起了身,“刚刚喝了不少,我出去透口气,你自己玩吧。”
“我也去。”
刚刚那杯不知道是什么酒,度数不低,虽然没喝多少就被习吉闷完了,但也有头晕,出去吹吹风正好。
又是在那个熟悉的巷子。
林万看着车介吞云吐雾又有些心痒痒,但车介这次别说烟,连眼神也没给他。
“不给。”言简意赅。
行吧。
车介见身边人半天没动静,以为闹小脾气了。、
想了想,鬼使神差地解释:“抽烟不是什么好习惯。”
一直脑子放空在吹风的林万:“?”
刚说出口就后悔了的车介:“……”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挽救一下自己这有些尴尬的境界,刚刚还投来莫名其妙眼神的人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们…?”
随之而来的是荀泽宇带着些迟疑的声音。
车介搞懂了。
但他不知道林万想要的是怎样的发展,因此只朝不远处的荀泽宇投去有些歉意的眼神。
无声胜有声。
怀里的人还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好一会儿都没动弹。
任谁看都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况。
虽然车介清楚林万只是临时的冲动后又后悔了,正捉急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叹了口气,打算把人扯着后领拉出来,说这家伙喝多了时,林万自己出来了。
还打算把戏演下去。
“阿宇,抱歉。”他闪烁着目光说,“我和车介……”
车介很是上道,及时搂上了他的肩膀。
林万一边是觉得这种脑瘫招数用着很是羞耻,一边又觉得这是场什么乱七八糟的闹剧,说完那句后就低着头不吭声了。
半晌他听见荀泽宇问:“你和他是认真的吗?”
语气没什么起伏,听不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但人一沉声就会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本来没把这场闹剧当真的林万脑袋嗡了一下。
该不会,真的是……
吃醋了?
于是他带着些试探,回了句:“认真的,我发现他很好。”
……
“那真是太好了。”
短暂的安静后是荀泽宇如释重负的声音。
林万感觉到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力气陡然增大了,
握得他有些痛。
但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脑袋是白茫茫的一片。
眼里全是荀泽宇真情实感为他找到一段两情相悦感情的欣慰表情,还有那隐隐松了一口气的语气。
车介想要解释:“其实——”
但他打断了。
“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那我们能变回原先的样子吗?”林万听见自己语气轻松地说。
荀泽宇点点头:“当然,我们一直是好兄弟。”
林万不知道后面是怎么送走荀泽宇的,只知道出租车一消失在视线里,他就颓了下去,仿佛所有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
他干脆就这么在路牙子上坐下了。
身后的酒吧传来热闹的音乐声,一墙之距的巷子口却安静得让人窒息。
车介在他面前蹲下来,语气是林万从未听过的温柔:“还有挽回的机会,我帮你好不好?”
见他不回应,又说:“都是我不好,不该乱出什么主意,我帮你把他追到手,可以吗?”
行人稀少的街道一角,穿着西装的男人一直蹲在大男生面前絮絮叨叨轻声哄着。
把对别人没说过的话一股脑都用来哄人开心了。
夏夜的风还带着些闷热,吹低了路边的杂草,也吹散了那些今夜第一次听闻的温柔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