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两个妇人一台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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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脚看着崔安惊愕的样子，暂时按下自己的疑惑，开口和崔安解释道：“这个石头其实是教内秘宝，并不是什么开启密境的钥匙。秘境确实存在，不过结界早就消散了，所以进入密境也不需要什么钥匙。这石头是专门用来做神识转换的媒介体，只有妖气与人气同时催动才能操控。所以，你到底是什么？”
崔安此时听得迷糊，他到底是什么？当然是人啊！他怎么可能有妖气呢？
“等等…妖气？难道是画康？那几百年我确实在结界中受他的灵力滋养。难道说…我竟是因此变成了妖人？”崔安在心里思索着，忽然抬头询问四脚：“如果凡人几百年来日日受妖族灵力滋养，有没有可能会把妖气留在体内？”
四脚皱着眉想了一下，开口回答道：“呃…不好说，我没有听说过。一般妖气入体是人族身体无法承受的，大多数的妖气都有很大的戾气。不过…画康的灵力纯净又有不死之心，所以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崔安点头，同时又有一个疑问：“你方才说，只有妖气和人气同时催动才能操控神石，那圣使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也是妖人？”
四脚听了崔安的问题有些不太想回答，然而他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开了口：“圣使的手段很残忍…他每次催动神石都会抓来一只小妖放血，然后将石头泡在血池里再由他来操控。”
“放血？”崔安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忽然觉得胃里翻涌有些想吐。
“是的，放血。而且必须在小妖清醒的时候完成放血，如果中途小妖断了气便要重新来过。”四脚说这番话时语气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过程。
“你是怎么做到冷眼旁观的？”崔安强忍着胃中的不适，将心中的不满问出了口。
四脚看了一眼崔安，沉默了许久才给出了回答：“因为自私吧…我也有想留的人。我也不好说爱，甚至也不知道算不算爱。以前我以为救他是爱他，现在我也说不准了…但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要是还婆婆妈妈的，你不觉得很恶心，很虚伪吗？”
崔安看着四脚平静的瞳孔，任由这些冷漠的话一句一句地传进耳道。此刻他才真正的平静下来，并且开始回忆自己这些天都做了什么。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耳边响起很多声音。他想到了道长和锦鲤，忽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是厌恶。
四脚像是看穿了崔安的心思，他叹了口气，对着崔安说道：“你纠结什么？现在你自己就可以操控神石，而且神石此刻就在你手里。”
他说完将悬空石头取了下来，重新放在崔安的手里握好，接着补充道：“你不用沾血就可以操控神石，这是天神都在帮我们。”
“对啊，现在他一个人就可以催动神石。”崔安被四脚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顿时觉得心里没有那么纠结了。于是又开口询问起正事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四脚见崔安打起了精神，也终于放下心来，将操控神石进行转换的方法告诉了崔安。
“你需握紧神石，调动你体内的妖气和人气同时催动，完成神识转换。”四脚说完，用眼神示意崔安按他说的方法尝试一遍。
崔安看着手中的石头，在心中暗自思索：“这人气还好说，这要妖气我是真的感觉不到啊…”
四脚看着崔安一直盯着石头发呆，过了半晌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于是开口催促道：“快试一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崔安皱起眉头，有些为难的开口询问四脚：“嗯…这妖气…如何操控？”
“呃…”四脚也没有头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崔安：“那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崔安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嘟囔道：“我刚刚…在心里默念了画康的名字。”
四脚听后略思索了一下，开口道：“那也许就是了，或许是妖气对此有所感应。你再试试默念他的名字，看能不能把妖气释放出来。”
崔安听后点头照做，一边在心里默念崔安的名字，一边用手掌发力催动神石。
四脚站在一旁屏息凝视，忽然感觉到周遭的温度开始上升，一股甜腻的味道随着温度的升高弥漫开来。
他站在一旁觉得有些头晕，迷糊之中看到崔安周围笼罩着白色的雾气，崔安的轮廓模糊就在雾气里。
四脚眯起眼睛费力地辨认，发觉崔安的身型越来越模糊，而他握在手里的石头却越来越清晰。到最后，四脚只能通过石头发出的光亮，来确认崔安的位置。
“崔安？”四脚朝着雾气里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崔安的回应。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快步上前查看。
此时，崔安双眼的黑色瞳仁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眼白还留在眼眶之中，看样子似有入魔之兆。
“崔安，崔安，快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崔安？”四脚看着崔安神识不清的样子，只敢在一旁轻声呼唤，怕稍有不慎就会让崔安走火入魔。
然而，此时的崔安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音。他紧紧地握着石头，只感觉到体内燥热难耐，神识仿佛已经被带到了另一个空间。
正当崔安快要被雾气彻底侵蚀之时，突然感觉到有一丝冷风穿过雾气，直吹进他的体内。崔安感觉到那股燥热随着冷风在体内的游走慢慢褪去，黑色的瞳孔也重新显现出来。
崔安的五感被重新打开，他先是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然而等到他的神识完全恢复后，却又听不到那个声音了，空荡的庙堂里只剩下四脚的声音传入耳中。
崔安恢复清醒以后，身边的白雾也跟着消散开了。他看着手里的石头有些发蒙，只记得开始时体内燥热难耐，而当他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时，又感觉到有一丝冷风在体内游走，消散了那股燥热。
“你终于醒了，不能再继续了，你刚刚已经有了入魔之兆。”四脚看着崔安似乎恢复了神识，也跟着松了口气。
“入魔？”崔安闻言有些后怕，扶着额头仔细地回忆起刚刚的事情。
四脚见崔安神态有些呆滞，于是开口提醒崔安：“你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吗？方才你发力后整个空间都开始升温，还有不知哪里来的白雾将你围了起来…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四脚站在一旁，回想起刚刚雾气里的甜腻感，依旧觉得有些不适。
崔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对于周围环境的变化确实没什么印象了。他略带诧异地看着手里的神石，摇头回答：“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觉得有些热。这神石的力量很大，我有些难以招架…”
四脚也感受到了这一点，神石在崔安手里所释放的力量，确实和在圣使手里时不同。而且更让他担忧的是，明明圣使操控神石的时候才会见血，可他却感觉到崔安身边的戾气更重一些。
四脚很担心崔安会抵抗不了神石的力量，于是开口劝道：“这神石对你影响太大了，要不…”
“无防，可以继续。”崔安打断四脚的话，继续开口：“画康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等了。”
四脚有些为难，很怕崔安这样强行操作会走火入魔，可眼下也确实是等不起了。于是他心一横，答应下来：“好吧。但有一点要听我的，如果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就不要硬撑，走火入魔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好。”崔安虽然嘴上答应着，然而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好不容易有一条路能走，无论如何他都要抗住。就算会走火入魔又如何？痛失所爱他也会疯魔，他崔安这一世就要豁出去的活着。
崔安暗自打定了主意，跟着四脚一起绕到佛像后面。
四脚沿着佛像下的地砖敲了几下，接着便有一条暗道显现了出来，直通到丹阁后院的那间客房。
崔安也没有犹豫，紧跟在四脚后面走进了暗道之内。
再说这边，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逛了很久，直到雨停了才回过神来。我站住脚环视四周，发觉周边的铺子有些陌生，一时间竟是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正当我想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听见两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摩尼教的事情。
手里拿着韭菜的妇人先开口道：“哎，你听说了没有？最近摩尼教正在大量的招收门徒呢！”
“哈？他们不是一直都在招人吗？”旁边拿着萝卜吃妇人反问，心想着这是哪里来的老女人，怎么这么爱管闲事？而且…还挺自来熟…
“不一样的！听说最近他们的势头更猛了，好像是专门找一些得了绝症的人做门徒，说是能帮他们转移病痛，长生不死呢！”拿韭菜的妇人说完怕她不信，又故意压低声音补充道：“听说他们还拉了义谦道长入伙，你猜这说明什么？”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拿萝卜的妇人有些反感，于是她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一些距离，而后皱着眉反问道：“说明什么？”
“说明官家已经默认了呗！不然怎么会把道长派给他们？我觉得肯定是这样。再说了，谁不想长生啊！依我看，他们一定是做了什么交易，这摩尼教马上就要大兴了啊！”那韭菜妇人说起话来眉飞色舞，若是单看她的神态，还以为是天子亲口和她说的这些事情。
萝卜妇人厌恶地瞥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再和韭菜妇人聊下去。于是她扔下手中的萝卜，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遇见这么个村妇真是晦气，一边头也不回地快步逃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两个妇人一台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