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之安康往事》大凤凤

55、怪担心的

　　银狐在后面牵着绳子，突然觉得这头豹子也没有那么难驯服嘛，要是他能对九儿好一点，那自己也就将就一下，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也好。
　　“就是不知道狐狸和豹子能生出什么物种来，最好是像九儿多一点。这豹子虽说也没有那么难看，但总是凶着一张脸，一点也不可爱！”这样一想，银狐好像从来没见四脚笑过。
　　于是银狐心里又觉得有些心疼，想来这豹子幼年时也吃了不少苦头。自己和九儿还能与狐山的同族相伴长大，而四脚却只能自己孤零零的四处漂泊…
　　四脚带着银狐向基地走着，走到入口时突然听到里面有吵闹声，于是就带着银狐悄悄地躲到拐角处观察里面的状况。
　　当他看到一群使徒围着道长时，立刻紧张了起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向那头。
　　“怎么不走了？”银狐蹲在地上小声询问，同时用手一下一下的顺着四脚的毛，不禁又在心里感叹：“这豹子的毛…是比我的扎手啊！”
　　“嘘！别出声，道长在前面。”四脚此时没留意到银狐手上的动作，只是小声提醒银狐，同时眼睛死死地盯着道长那边的情况。
　　银狐听说道长在前面，立刻扯下了黑布。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也吓了一跳，于是小声地询问四脚：“他们要干嘛？”
　　“这些是蛊徒，他们的体内有子蛊，受母蛊控制。他们没有自己的意识，所有的行动都是提前设定好的，除了既定的指令之外，再受到任何外界的刺激他们都不会做出反应。”四脚小声地对银狐解释完，又向前移了几步，想看得清楚一些。
　　银狐紧随其后跟了上去，继续追问：“那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捅了他们一刀，他们也不会反抗？”
　　“还不能确定，这要取决于母蛊有没有给他们下达自卫的指令。”四脚回答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很显然，这一批是没有的。”
　　银狐此时趴在四脚身上，竖起耳朵也听清了使徒嘴里重复的那句话：请道长饶我一命！
　　他听清楚以后倒吸一口冷气，有些不确定的询问四脚：“他们这是想拿这些蛊徒的性命来威胁道长？太卑鄙了吧这也！”
　　正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道长也带着蛊人离开了此处，继续往基地外行进。
　　“他们要去哪？”银狐依旧趴在四脚身上询问。
　　“不知道，跟上去看看。”四脚说完也没回头看，驮起银狐偷偷地跟在道长一行人后面，想看看道长要把这群蛊徒带去哪里。
　　四脚驮着银狐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随，发现这群人的目的地竟是宫外的一处私宅。那群蛊徒分成两拨，一拨留在门口把守，另一拨则是随着道长一起进了私宅。
　　四脚和银狐摸不清这些蛊徒下一步的动作，很怕贸然行动会造成无法控制的后果。于是他们俩只能耐着性子在外面等着，绷紧神经随时准备冲进去救人。
　　此时道长带着这些蛊徒来了哪里呢？正是师父留给他的宅子。
　　这宅子里存放着师父留下来的遗物，还有很多师父为他找来的珍贵医书也都存放在这里。只是自从师父仙逝后，他怕睹物思人便很少过来了。而因为金环的死一直怨恨师父的锦鲤，反倒是每周都会过来打扫一下。
　　他之前有留意过，每次过来时师父的牌位都是干干净净的，桌上的供品糕点也都是新鲜的，可见锦鲤也是极用心地再替他尽孝。
　　道长走到师父的灵位前上了一炷香，摸着盘中的糕点有些硬了，于是在心里盘算着：“也快到锦鲤来清扫的日子了，得想个办法留张字条给他。”
　　道长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蛊徒，发现他们只是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虽然视线一直跟着自己，但也只是注视而已，对于自己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他走到书桌旁，提笔留了张字条，然后就拿着那本花草木集离开了屋子。
　　银狐和四脚等着道长他们离开后来到屋内。
　　“不用跟着他们吗？不如你去跟着他们，我在这儿找线索。”银狐跟在四脚的身后问道。
　　“不用，他们会把道长安全的送回教里。”四脚说完化回人形，开始动手在屋里翻找起来。
　　而银狐则是径直走向书案，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字条。他勾起嘴角有些得意地招呼四脚：“喂，豹豹～别找了，在这儿呢。”
　　“豹豹？豹豹！”四脚在心里重复着这两个字，瞪大了眼睛，就连瞳孔的颜色都跟着加深了一些。四脚一脸嫌弃地问银狐：“你叫我什么？”
　　“豹豹啊，怎么了？我洞里的小崽子就是这么叫你的。”银狐说完便学着小黄狐的语气又说了一遍：“豹豹，不像坏蛋～”
　　四脚听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他t对着银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句话都不想再接。
　　“怎么？你不喜欢？那以后叫你小包子怎么样？”银狐自己说完也觉得胃里翻涌，于是后悔的抖了个激灵，拿起字条念了起来：“炼丹，尚好，金鳞。”他念完后立即皱起了眉，对着四脚问道：“连得起来吗？他就不能写成一句话？”
　　“只有你和还在吃奶的娃娃才看不懂吧？”四脚看着银狐，那怜悯的眼神就像在看脑子不好的幼崽一样。
　　四脚叹了口气，还是耐着性子和银狐一个词一个词地解释道：“炼丹，意思是说他在教中炼丹。尚好，是说他没什么事，叫我们不用担心。金鳞？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要金鳞？”
　　“不能吧？他怎么舍得要锦鲤的金鳞？”银狐看着字条满脸疑惑。
　　“应该不是要金鳞…坏了！该不会是锦鲤自己拔了金鳞吧？”四脚想到这里立刻抬起头，拧着眉头看向银狐。
　　银狐闻言也抬头看向四脚，视线交错的瞬间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慌乱。于是他们赶忙出了宅子往丹阁赶去，一路上都在祈祷这条蠢鱼可千万别丧了命才好…
　　然而当他们赶回丹阁却发现并没有人在。
　　“他们又跑去哪了…不是说了让他们等消息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银狐嘟囔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终于在门后发现了崔安留下的字条。
　　四脚也跟着凑过来，看着字条读出了声：“制衣店做苦力。”
　　“什么？我是眼花了吗？”银狐拿着字条凑到眼前又确认了一遍，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两遍，发现依旧只有这简短的一句话。不禁又皱起眉感叹道：“他们这留字条的水平还真是不相上下，这留了和没留一样啊…反正都看不懂。”
　　“不一样…有什么看不懂的？这不就是说他们去制衣店做苦力了。”四脚拿着字条给银狐解释了一遍，神情和语气都是难得的认真。
　　银狐看着四脚一本正经给自己解释的样子，抽了抽嘴角，略带尴尬的开口回答：“谢谢你，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我懂了，多谢！”
　　银狐说完就自顾自地迈出了丹阁的大门，紧接着又回头对着四脚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你记得锁门。”说完又继续转身往前走。
　　四脚站在原地，仔细地回忆着刚刚银狐说的话，摸着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不对啊！后一句不应是…胜读十年书吗？这老狐狸可真没文化！”四脚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乖乖地按照银狐的吩咐锁好了门，紧接着快跑几步追上了银狐。
　　“你为什么非要启境石啊？真的就是为了那个什么教主？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银狐看着追上来的四脚，漫不经心的，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四脚听着一连串的问题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选择了低着头保持沉默。
　　银狐看着旁边埋头赶路的四脚，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可爱。于是又接着问道：“喂，你就那么确定他想活下去？”
　　“你什么意思？”四脚闻言停住脚步，问话时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愤怒。
　　银狐发现四脚没跟上来也停住了脚。他回过头，发现四脚的神情像是生气了，于是摆了摆手对他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听道长提起过，你哪位…好像病得很重。启境石续命的后果你也看到了，你真的想让心爱的人变成妖人那副模样吗？他会愿意吗？”
　　四脚闻言有些无措，但还是挣扎着开口辩解：“他们已经在研制解药了，还有道长，道长一定能研制出解药的…”
　　银狐看着眼前明显失去了理智的四脚，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开口问道：“好，就算是道长能研制出解药，但是你那位教主已经病得很重了。我听说他四肢尽废，已经无法下床了。续命不是重生，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一直这么痛苦地活着吗？如果换作是你的话，你愿意吗？”
　　四脚听着银狐的话攥紧了拳头，虽然银狐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教主也确实多次想要轻生。但他就是放不了手，所以他才终日不断地点着沉睡香，就是怕那人醒过来再次伤害自己。
　　四脚沉默不语，觉得此刻心里空落落的。他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做起来真的太难了，要亲眼看着爱人离开太难了。他宁愿那个人怨他恨他，只要能一直陪着他就好。
　　四脚也不相信什么人死后变成星星的鬼话，天上的星星太多了，他怕找不到自己的那颗，他想要的就是一伸手就摸得到的人。
　　银狐见四脚依旧不肯答话，便也不再逼他。只是安慰地按了按四脚的肩膀，随后转身继续赶路。
　　四脚看着银狐远去的背影，使劲吸了吸鼻子，扭头化回雪豹窜上了房顶。他此刻觉得心里发慌，只想赶快回到那个人身边才能安心。
　　银狐转悠了一圈，最后找了个狗洞窜出了宫，回头见四脚没有跟过来，便觉得有些失落。于是又在心里犯嘀咕：“我刚刚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些？哎…早知道就委婉一点了。”
　　银狐走到街口，纠结了一下还是叫了辆马车去西市。他坐在车里，又想起刚才四脚落寞的神情，不知怎么心里突然很不舒服。
　　哼！本狐不在，他肯定是不会坐车的，一定又是豁命跑着回去了。也不知道急着回去干什么…怪担心的…

作者有话说

　　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