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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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的地点是一个酒店的宴会厅，来的人也不少，但在这个宴会厅里，倒是也显得有些空旷。
“牧青不来吗？”
“牧青呢？”
“你没和牧青一起啊。”
从陈衔一进大门开始，诸如这类的问题就一个一个压在了陈衔的头上，好像他和牧青是什么连体婴儿一样。
一直到牧青出现，坐在他旁边，周围人的视线也没有丝毫减退。显然，当时在酒吧对自己朋友说的那一番话，并不足以让所有人都打消一些念头。
“你手上是什么？”
陈衔没什么吃饭的兴趣，把眼睛一撇，就看见了牧青手腕上的红绳，与下午送牧青那人手上的饰品几乎一模一样。
有些没预料到陈衔会这么快和自己讲话的牧青有些慌乱，忙看向了因为夹菜而露出来的一截手臂，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家忘了把这个给拆下来了。
“就是个纪念品。”
牧青说着，把内里的袖子往下拉了拉，像是要挡住这条手链一样。单这一个动作，陈衔却觉得他有些心虚似的，反倒是说明这手链确实有点问题。
偏偏是两个人一起旅游回来了，还带着同样的饰品，遮遮掩掩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诶，好不容易聚一次，怎么能不喝点儿呢是吧。”
不知道谁先提起这个话茬，随后许多男生和一些女生都附和了起来，于是，不一会儿，每张桌上就都放了好几瓶不同种类，不同颜色的酒，外加重新分配了一下每桌的人，确保人人都能被一些‘酒鬼’给照顾到。
倒酒的人走了一圈，走到了牧青身边，眼睛却看着陈衔的脸色，好决定要不要给牧青倒上这一杯。
“看我干嘛，他酒量可好得很。”
陈衔说完，有些刻意地看了眼牧青，像是在提醒他，上次说的醉的并不彻底这件事。
“这不是你之前总帮他拦着吗，咱也不知道牧青的量不是，那既然陈衔都这么说了，我就随心倒了？”拿着酒瓶的人看着陈衔，说着说着又把眼神滑到了牧青身上。
等得到牧青的应允后，那人便抬手给了一大杯，塞到了牧青的手里，然后又在陈衔的眼神中重新倒了半杯，换走了那一大杯。
“可以给我说说，那个人是谁吗？”
牧青抿了一口酒，听到问题后有些剧烈地咳嗽起来，想要帮忙拍拍背的陈衔手举到半道，又在一张桌上的人的目光中放下了手。
“就是跟姜自他们去旅游，然后遇到的之前一个高中的。”
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去旅游，为什么要和那个人带同一种手链，为什么要让他送你回家。
陈衔觉得自己憋了一麻袋的问题想问牧青，但是他又很清楚这些问题会有些招人烦，会让人觉得很有压力。
“我知道了。”
伴随着一口有些苦涩的酒，陈衔抛出了这个回答。
他不想在这儿待太久，尤其是今天下午偶遇到牧青之后。本就积攒着的背叛感在那一瞬间陡然上升，很多不敢思考的画面也都在来的路上一一闪现着。
再加上，几乎就是一样的那个手链。
牧青看着酒杯，余光瞄着陈衔。这几天的行程里，他常常能在季风的行为里看到陈衔的影子，但显然陈衔无论是什么都要比季风周到太多，在这么一次次对比里，牧青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是很在意陈衔。
至少和莫思故说得一样，有很多事只有陈衔能做，别人做起来都让他觉得恶心。
也许，也许很多事情没有牧青想象中的那么难。
桌上的酒被换过一波后，好几种酒被混在一个杯子里，周围人在起着哄，陈衔就笑着一口喝完，随后压着那阵有些想吐的感觉，站起了身。
“我爸妈突然叫我回家了，抱歉，只能下回再聚了。”
没有人拦着他，牧青去上厕所了，周围人除了让他最后再喝一杯外，没了别的言语。
陈衔就这么飘着荡着回了家，和父母打了招呼，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被电话声给吵醒。
“喂，那个牧青喝醉了，我们只知道他和你家住一个小区的，你方便下来接一下他吗？”
接牧青？陈衔拍了拍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他们是喝了三四个小时吗？
“好，好，等我一下。”
没有得到良好休息的身子处处都发着疼，陈衔随手拿了件外套，开门走下了楼。
远远的，陈衔就看见牧青被两个男生架着，低着头，腿也无力得像随时都要跪在地上一样。撑着牧青的俩人一看到陈衔，都像是看到什么救世主似的，连忙走了上来。
“他上完厕所回来和疯了似的，一直喝一直喝，根本劝不动，你小心点，别待会吐你身上。”
牧青顺着那俩人的力道，倒在了陈衔身上，双手锁住了陈衔的脖子。这个感觉很熟悉，连带着牧青身上的气味都熟悉的不得了。
陈衔抱着牧青，看着那俩人走开坐上出租车后，才贴在牧青耳边问了一句。
“你这回是装的还是真的？”
怀里的人轻轻动了一下，羽绒服相贴滑动的声音响起，牧青踮起脚亲了陈衔一口。
“你不能永远都这个样子，你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廉价。”
他从没这么讨厌过与牧青的身体接触，他不讨厌牧青，只是讨厌明明知道是圈套却还是为之欣喜的自己。
“陈衔，我不想回家，我可以去你家吗？”
牧青的嘴唇还停留在陈衔的脸旁，一呼一吸都让陈衔觉得有些恍惚。
“你不是说，只要我看看你，你就能明白吗，为什么你还是要走呢，为什么不能等等我呢？”
“我这几天出去，无时无刻都会想到你。”
牧青放下双手，搂住了陈衔的腰，身子向后仰了仰，脸上的飞红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接吻。
陈衔第一次在牧青的眼里看见了欲望，看见了为情所困的难过，看见了他曾经说过的那一点点喜欢。
他当时说完那话的时候有嘲笑过自己，情感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通过眼睛看出来呢，可现在他的确是感受到了。
比如现在，牧青在期待着他的回吻。
“你知道如果你现在和我回家会发生什么吗？”
“只要你愿意带我回家，你做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