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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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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走到楼上书房，拿起书房的座机，拨了快捷键。
“喂？”对面询问，彷佛已经知道是谁。
“大程先生，小程先生已经进入易感期了。”刘叔汇报。
程牧河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秘书先出去，等会再进来，然后起身，站到玻璃面前，看着高楼外的马路，“嗯……他怎么样了？”
刘叔微微一笑，说：“现在情况还好，刚刚陈医生帮忙给他注射了抑制剂。”
程牧河点点头，“嗯……”
“但是……”刘叔又说，“陈医生判断这次的抑制剂效果不太好，小程先生的症状好像更严重了，应该是因为他能闻到Omega的信息素了。”
程牧河挑眉，有点惊讶，毕竟在他认识程牧山的十八年里，程牧山从未找到一个能让他识别出来信息素的Omega。
自从亲人相继去世，程牧河接手程牧山之后，对程牧山的病情了解得更为清楚，毕竟是唯一的亲人了。
“嗯，那先这样，我等会回去看看他。”程牧河交代，“帮他把卧室收拾一下，还有，去我房间，拿那只布偶猫给他。”
刘叔应下。
程牧河挂了电话，看着玻璃外的世界，微微眯了眯眼——能识别了……
刘叔放下座机，走出书房，轻轻合上门，然后吩咐佣人去打扫程牧山的卧室。
刚刚在卧室里程牧山打碎了一些东西，为了防止等会再程牧山再破坏东西，或者用一些易碎物品自残，要先把他房间里的一些尖锐、易碎物品拿出去。
刘叔径自走到程牧河的房间里，打开房门，一眼就能看到被放置在床上的布偶猫玩偶，玩偶已经被摩挲得老旧，给玩偶穿着的衣服也褪了颜色。
刘叔拿起玩偶，然后走出房间，将门关好，再将玩偶拿到程牧山的房间内，放在程牧山的床上。
“刘管家，这个……也要拿走吗？”佣人拿着一朵玫瑰花问，玫瑰花已经被制成标本，被一个玻璃罩罩住。
刘叔略微迟疑，因为这个看起来像是别人送给程牧山的礼物，可能比较贵重。
那就——“放在小程先生的书桌抽屉里吧。”
佣人点点头，将玫瑰花放置好后，拿着一些收拾出来的东西走出房间。
刘叔随后走出去。
客厅内，陈凛正悠闲地看着电视，来这里看程牧山，医院给他算是出外勤，有工资拿还能看电视，何乐而不为呢？
刘叔给陈凛端来一盘水果，然后拿着另外一杯水和面包，招呼陈凛，“陈医生，麻烦帮忙拿下来地下室。”
陈凛一起去地下室给程牧山送东西的话，如果有什么意外可以制住程牧山，不然别墅里都是Bate，没法一下子制住，可能会被程牧山钻到空子跑出去，就像一年前一样……
陈凛点点头，拿起水果，跟着刘叔走去地下室。
地下室里，程牧山正醒过来，意识逐渐恢复，但身体还不能大幅动作……镇静剂的效果还在。
刘叔将东西放在程牧山旁边，然后退开来，看着陈凛给程牧山查看。
陈凛轻拍程牧山的手臂，“牧山？”
程牧山转转了眼珠，重重呼了口气，“没死……”
陈凛点点头，笑眯眯地对着刘叔说，“听见了吗刘叔，他还有力气说话，证明可以不用补充食物，给他喝点水就行吧。”
刘叔迟疑，但是看着程牧山嘴唇有点干的样子，于是拿起水杯，扶程牧山起来，喂他喝下。
陈凛看着刘叔的动作，不一会就阻止他继续喂水，“好了，先喂一点，不能一下子喂太多……现在先把他挪出去吧。”
刘叔点点头，然后放下水杯，跟陈凛一起把程牧山拖回楼上。
楼上，程牧山房间，刘叔去浴室打了一点水，拿着水跟毛巾出来。
陈凛正跟程牧山聊天，问他：“你可以识别到Omega的信息素了？”
程牧山沉默不言。
刘叔看了眼陈凛，陈凛给他让了个位子，刘叔上前将水盆放在床头柜上，拿出毛巾浸湿，拧干，帮程牧山擦了擦脸上的汗跟身体。
陈凛看着刘叔动作，然后又开口：“你要是能识别，得早点跟我们说，最好能拿到能识别到的Omega的一些血液标本，研究院才能帮你制出专门的抑制剂。”
程牧山动了动脖子，看着刘叔要解开他的裤子给他脱下，程牧山阻止，“不用了刘叔……我等会自己去洗个澡。”
陈凛看程牧山消极抵抗不回答的样子，又叮嘱：“现在的抑制剂对你来说作用不大了，最好是赶紧找到那个Omega，拿到她的血液，不然下一次你易感期很可能会更加被动。”
程牧山不回答，Omega……能识别又怎么样，又不属于我……程牧山一想到周舟并不属于他，就令他体内的暴动再次席卷而来，但是因为镇静剂还有用，所以程牧山也只是胸口起伏大了许多而已。
刘叔是个Bate，嗅不到空气中程牧山的信息素突然暴涨。
但陈凛不同，虽然暴涨的程度没刚刚那么大，但这扑面而来夹杂着怒气的信息素也让陈凛寒毛微竖，真是个暴脾气啊。
陈凛心思一转，又问：“你不说……是不是这个Omega是有主了的？”
程牧山微阖上眼睛，不理会陈凛。
陈凛观察细致，看程牧山这副作态就已经了然于胸了，笑着说：“要不……学学你哥，先强硬标记，再慢慢培养感情。”
程牧山猛地睁开眼，“别把我跟他相提并论，他的下场在那里摆着，还叫我学？！”
陈凛毫不在意程牧山的话，敷衍地笑了笑，他跟程牧河是大学同学，关系很亲近，所以才会给程家做家庭医生的，毕竟程牧山这病，其实不适合被更多人知道。
一旦更多人知道了，程家小儿子居然患了这种病，会有许多不怀好意的人为了利益，给程牧山引荐一些Omega，这样不仅对程牧山的病情无助，还会加重他的识别障碍，以后变成识别错乱的话，就无药可救了。
刘叔想起程牧河跟他的Omega，微微叹息，然后看着陈凛，“陈医生，先让小程先生休息吧。”
陈凛不置可否，笑了笑跟着刘叔走出程牧山的房间。
陈凛走下楼，刚拿起自己手机，想先收拾东西再走，刘叔叫住他。
“陈医生中午在这里吃饭吧，大程先生等会也回来，你可以跟他谈谈……毕竟只有大程先生才能决定小程先生的事情。”
陈凛挑眉，对了，他忘了程家的权威——程牧河先生。
还有——今天的出诊费也需要跟他谈谈。
于是陈凛笑眯眯地点头，然后又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陈凛把电视剧看完了，程牧河才回来。
程牧河穿着一身藏蓝色西装，一进门，他就把领带扯了扯，看着陈凛，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这话……陈凛挑眉，“什么意思？不需要知道更多你弟弟的病情？我可是应你们管家的要求，免费加班……”
程牧河扯了扯嘴角，对陈凛这副说辞显然不是很相信。然后径直走到沙发旁边，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他怎么样了？”
陈凛有点生气，但是程牧河主动开口说话，陈凛基于医生操守，心里说服自己这是程牧河的低头……
“……还好，没死。”
程牧河挑眉，“没死？”
陈凛笑了笑，肯定，“没死。”
又说：“刚刚我旁敲侧击，已经确认了他可以识别到一个Omega的信息素，但是那个Omega应该是有主的了，但是还没有被标记。”
“是谁？”
“他不肯说……”陈凛想起程牧山刚刚说的话，幸灾乐祸，“他说他才不学你！”
程牧河眼神暗了暗，没说话。
程牧山躺在床上，微微侧脸，看到了摆在他脸旁边的布偶猫玩偶，有点惊讶，随即想到应该是刘叔跟程牧山说过了，才拿来这个布偶猫。
这个布偶猫——
“小山，看，这个猫猫！”年幼的程牧河欢喜地拿着布偶猫跑进家门，兴奋地跟躺在婴儿床的程牧山说：“小山快快长大，这样我们就能一起玩啦。”
“小山小山，快看，猫猫来啦！”程牧河抱着长大一点的程牧山，吃力地挪到玩具房，刚进去，就被地上乱放着的玩具车给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压在程牧山身上。
程牧山爆发出嘹亮的哭声，引来了程母。
程母生气地训斥程牧河，“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抱着你弟弟过来，还摔了他！”然后抱起在哭的程牧山，轻声细语地哄着，又转头板着脸：“你弟弟还小，再受伤了！下次不准去你弟弟房间看他了。”
程牧河呆呆地看着程母抱着程牧山离开的背影，这个时候的程母精神已经有点问题，后来干脆忘记了她还有个儿子，只记得程牧山，将程牧山看作能够吸引丈夫回来的一个珍贵纽带。
程牧河对程牧山的嫉妒情绪慢慢滋生。
又一年，程牧山被佣人抱到玩具房，翻出了被层层玩偶盖住的布偶猫，拿着扯着玩。
程牧河看到，上前抢过布偶猫，大声训斥程牧山，“别碰我东西！”
程牧山被一向冷冰冰的哥哥大声训斥，想哭，又被程牧河严厉制止，“不许哭！”
之后，程牧山长大，程母去世，程父出了车祸，家中亲人变少，程牧河开始发现程牧山易感期暴动不同寻常，在他虚弱的时候，拿着玩偶敷衍哄他，但程牧山易感期过去后，程牧河总会把玩偶拿回去。
窗外叽叽喳喳的声音，将程牧山从回忆中拉回。
他皱起眉，微微嫌弃地把布偶猫推开，镇静剂效用已经消退，但程牧山用的力气比较大，他以为镇静剂还有，要大点力气才能推开。
布偶猫落地，程牧山有点惊讶。
这时房门被打开，程牧河走进来，顺着程牧山的视线，看见了地上的布偶猫，微微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