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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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出现在画面中，眼睛无神地看着前面，齐涛喊了她一声：“到底发生了何事，上次你找我说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办法解决对不对？”
兰儿半晌才给了他点反应——并不是因为在思索什么，而是她此时精神涣散，半天才听到齐涛在说什么。
“我——”
齐涛急道：“是不是——那个姓曹的威胁你？是他对吗？“
姓曹的就是前一个画面中那个肥头大耳满脑子龌龊事的官员。
兰儿好像终于捡起了一点儿精神，有气无力地扯了下嘴角，摇了摇头：“他不过是个被人往前推的傀儡罢了，没有他也会有其他姓张的姓李的。”
齐涛愣了一下：“他是傀儡？那他背后又是谁？”
兰儿抬起头，用她那双曾经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齐涛：“是魔。”
画外的白衍猛地看向她。
里面的齐涛和外面的文逸言同时愣了一下，齐涛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什么魔？”
兰儿没有回答，说完便匆匆地离开了。但齐涛没想到的是，此次一别，竟成了永别。
下一个画面缓缓浮现在了文逸言和白衍的眼前——是在大梁的宫城外，是个雨天。
大梁的都城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很难会冷到要下雪的地步，很多那些出不了宫门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雪，最多能见到的便只有如此的雨滴夹杂着小冰渣子打下来，刮在人脸上生疼，她们以为“下雪”便是这样的。
齐涛幻境中的画面第一次出现在宫墙外，但眼前出现的却是几具少女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他眼前，身上还带着青青紫紫的痕迹。
齐涛艰难地将自己的视线投过去，心里几乎在哀求，求兰儿不要这样出现在这里，求上天还能再给他一次救兰儿的机会——但并没有人会回应他的哀求，前面一具几乎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女孩儿的尸体滑落了下去，兰儿的已经失去了生机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甚至她的那一双眼睛还睁着，只是彻底失去了任何的光泽，变成了黑洞洞的一潭死水，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为什么？齐涛近乎迷茫地想，是因为给了他那么多次救她的机会他却没有抓住吗？那该受惩罚的人也应该是他啊——为什么兰儿会这样躺在这儿？
他手足无措地想去帮兰儿擦她脸上淋到的雨水，在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即将碰到兰儿的面庞的那一刹那，不知是他那被人动过手脚的念想还是这碎成了渣的照月镜终于再也撑不住了，幻境倏地碎了。
那一刹那，被幻境推回现实的齐涛几乎肝胆俱裂，这传闻中以眼前镜花水月般的“欢喜”杀人的法器最终也没能让他“欢喜”一回，只是让那个姑娘又一次死在了他面前，接着便因为碎过了一次又一次，便再也拼不出完整的幻境了。他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唯一一抹亮色被人狠狠地抹去，接着又有人用他仅剩的和她的回忆把他变成了如今这样。
齐涛绝望的怒吼响彻了整个空旷的空间，触目惊心的血泪从眼角滑落，最终脱力了一般倒在了地上。白衍飘过去看了一眼，下了诊断：“魂飞魄散了。”
文逸言还没从刚才的幻境里回过神来，此时又听到了这么个消息，愣了一下：“怎……怎么就魂飞魄散了？他还有救吗？”
白衍道：“被照月镜摄魂不是这个死法，他要么是神魂本来就太过虚弱，因为强行撑住幻境才这样，要么就是背后的人趁刚才把他灭口了。我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有什么能把魂飞魄散的人救回来的方法。”
“那他——他背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白衍道：“我路上就觉得这个侍卫有问题了，但没提出来，第一是因为他是皇帝身边的暗卫不好擅动，第二就是为了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准备干什么。你是在哪儿碰见他的，过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文逸言大概讲了一下和白衍分开后遇见齐涛到被他带到这儿来的过程。白衍听完后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没有化灵池将你这壳子和我的魂魄分开，我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这里。他背后的那位对地宫如此的熟悉，把他变成这样好像就只是为了来带个路。你在来的路上还看到什么了吗？你是从哪儿看到的白叔彦？”
“先等等，”文逸言道，“你们都说到化灵池，齐涛——就是那个暗卫刚才说化灵池的怪物不伤我，笃定我是白家人，这又是什么说法？”
白衍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知作何想法，只是缓缓道：“白家并非只是一个家族——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离京城不远的聚灵山上，山上有结界，不与外界往来，里面的每家每户、每一个人都姓白，和外面的人唯一的区别是这些姓白的都能用法术（注1）。”
“刚刚黑雾人不是说连法术靠的是天地灵气，现在灵气稀薄了，法术基本上销声匿迹了吗？你们白家为何人人都能用法术？”文逸言问道。
“确实如此，那个试图炼法器的祭祀的说法和我查到的前朝的情况基本对的上，但是我在白家从小炼法术，连识字用的都是《法术启蒙》，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天地灵气的说法。因此，白家人所用的法术或许和外面的人练的并不相同。”
“不是，会不会是他刚才说的吸收天地灵气只是一个比较——”文逸言试图找一个更贴近时代背景的词，但是无果，只好一边比划一边说，“比较抽象的词，只是你们白家对此的理论解释……说法不一样？”
白衍摇头：“并非，他说的法术是从外化于己身的，但白家的法术从小最重要的关键便是让我们体悟内心，学的最多的其实是心法——若是要形容，更像是我们自己体内本身有许许多多的灵气，通过学习心法，不断地想办法将其释放出来。白家的这项能力是跟着血脉走得，而以我先前用文逸言这个壳子的感受来看，虽说不知道贵妃家里到底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文贵妃的这位弟弟确实有白家的血脉。”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