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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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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容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的管家还在认真的讲着以前的事。
这些事完全不存在蒋容容的记忆中,她的记忆与管家口中说出来的正相反。
她已经完全乱了,不知道是该继续选择相信自己,还是相信眼前这个人,还是说,这一世存在偏差而导致出现这样的情况?
管家看着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蒋容容,感慨万分。
“刘叔,时间不早了,你去忙吧,我想自己静一静。”蒋容容出声打断了还要继续的管家。
管家将手中最后一个碟子放在桌子上,嘱咐着:“先吃饱肚子,俗话说,一餐不食饿三分,一日不食丢掉魂。”
说完将食盒收整好,看着乖巧的蒋容容,满意的点点头。
他要回去再劝劝老爷,小姐刚回来,可不能再吵起来了,再吵又走了怎么办?到时候急的不还是他这个做爹的?
刚刚他在账房做一日收支的时候,老爷把他找过去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说容容小姐没吃早饭,让他给送过去。
这父女只见哪有不能解开的仇啊,这一个两个的碰到一块就吵,中间夹着他,可把他给愁的不行。
管家刚把身后的两扇门给阖上,转过身来就看到直直的站在那里的人影,不由得骇了一跳。
他拍了拍狂跳不止的心口,小声的道:“老爷呦,您吓了老奴一跳。”
蒋老爷探了探头,看了眼关的严严实实的门,眼珠子直往食盒上面瞅:“怎么拿出来了?”
管家掂了掂手中的东西,轻飘飘的,蒋老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管家跟上蒋老爷的步子,口苦婆心的说道:“老爷,我看小姐刚刚吃着这些点心很喜欢,就是少了点东西润润,不然吃多了得噎着了。”
蒋老爷放慢脚步,侧着耳朵听着管家在那絮叨。
“刚刚你为何不一块送去?”
管家被噎了一下,然后又笑眯眯的道:“是老奴想的不周到,我这就去让厨房做些可口的粥送去。”
瞧瞧,瞧瞧,表面上装着生气不在乎,心底里比谁都要上心。
蒋容容吃了几个点心后,满嘴都是糕点屑,环顾四周,书房里面竟然连茶壶都没有摆。
她正要开门出去,手刚落在门扣上,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小厮手中拿着刚刚的食盒走了进来。
蒋容容疑惑的看着那小厮走到桌边,然后端出一碗香气四溢的鲜肉粥来。
还未等蒋容容开口,只见那小厮扭过头看了看关紧的门缝,出声道:“容容小姐,管家让我把粥给你端过来。”
蒋容容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师傅?”
师傅什么时候来的蒋府?
“小厮”模样的人伸了伸刚刚还半弯的腰,身量瞬间变高了一些。
小厮对着蒋容容俏皮的眨了眨眼,“小丫头,在这里还习惯吗?”
“师傅,您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不放心我啊!”
“可不是,你这丫头冒冒失失的,少爷你师兄让我来看着你点。不过我后面我要去其他地方。所以走之前先来看看你。”
蒋容容心中犹豫,她再想要不要将心中的困惑给师傅说,但是看着师傅好似真的时间不多,差点就说出口的话又压了回去。
“小厮”并没有注意到蒋容容的心不在焉,他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塞到蒋容容手心,嘱咐她看完后就销毁掉。
然后就又急匆匆的走了。
蒋容容失落的看着远去的人影,心中说不出的惆怅。
她想找个人说一下她回到侯府所发生的事,但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她趴坐在桌子边,此刻竟然无比的想念起关月峙来。
不知和她一样重生的关月峙是否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而正坐在榻上抱着药罐子的关月峙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旁边的涟儿紧张的拿起一旁的厚厚的披风裹在了关月峙身上。
关月峙揉了揉鼻子,有些无奈。
这几日他见了些风寒,又卧了两日床。
药方子又换了一副,剂量比上次的又重了一些。
涟儿还是担忧,“要不要再请郎中过来给您瞧一瞧,上次那个陈大夫瞧的挺好的。”
关月峙笑着拒绝道:“涟儿,你快饶了你家少爷吧,这方子已经够苦的了,那陈大夫再来一次,这药就没法喝了。”
涟儿也只是说说,她知道关月峙最不喜欢的就是喝药,虽然日日药不离口。
等涟儿出去后,藏于屏风后的人才走了出来。
“李叔,那边怎么样?”
“放心,小丫头还是很聪明的,你要相信她。”
关月峙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感觉空唠唠的:“这丫头可没有良心了,想必这些日子不见,都要想不起来这个少爷了。”
李叔忍不住的抖了抖胡子,乐呵呵的笑道:“你们两个不做兄妹都可惜了,真是说出的话都不带差一个字的。”
关月峙这才睁眼看向坐在桌边的人,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
李叔喝了茶,起身说道:“好了,消息也带过去了,我得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尽快赶回来。”
关月峙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师傅。”
蒋容容手中捏着那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找出藏在蒋府的那道手谕。
短短几个字,蒋容容深怕看漏一个字,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多遍。
吃过晚饭后,蒋容容回到房间,将手中捏了一路的纸条凑到烛火上瞬间燃的只剩一道灰烬。
那道手谕在蒋府,她要想办法找到才行。
只是要先从那里下手呢?
蒋容容完全没有头绪。
她首先想到的是蒋老爷房间,她要想个办法才行。
翌日,蒋容容早早的起身。
她走到厨房,厨娘正在准备早饭。
看到她进来,厨娘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姐怎么来了,这里烟火太大,可别呛到您了,饭马上就好了。”
蒋容容扫视一圈,指着台上刚盛出的八宝粥,道:“这个可以多放一些糖吗,我想吃甜一些的。”
厨娘根据蒋容容的要求往粥中加了三羹匙的糖,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这样可以了吗?”
蒋容容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然后又看到一旁的炉子上冒着热气的小锅,道:“这里是什么?”
厨娘答:“这是老爷每日早晨要喝的药。”
蒋容容紧了紧眉,“好了吗?”
厨娘打开盖子看了看,说道:“好了,已经一个时辰了。”
蒋容容手中端着厨娘盛出的药,往蒋老爷房间走去。
还未走到跟前,身后一道声音喊住了她:“容容,你手中端的什么?”
蒋容容转过身,看着出现在她身后的蒋老爷,又垂头看了看托盘里的药,心中叹了口气:“爹,您的药好了,我怕待会凉了,想着给您端过来。”
蒋老爷伸手将托盘接过去,欣慰的瞧着面前的女儿:“好好好,容容有心了,马上吃饭了,咱们先去堂厅。”
说完满脸堆着笑抬步往堂厅方向走。
蒋容容无奈的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遗憾的不停的往后回身看着越来越远的门。
一顿饭下来,蒋容容吃的心不在焉,蒋老爷慈爱的看着她,那甜的发腻的粥中被蒋容容夹了各种菜,等蒋容容吃了一口碗中的菜,脸色瞬间变了色,她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无奈的将碗往旁边推了推。
蒋老爷收回没来得及阻止的手,“看你吃的这么艰难,是不是饭菜不合你胃口了?”
蒋容容摇摇头,“没有,我已经吃饱了,爹,您慢慢吃,我先回房间了。”
蒋容容走出堂厅,心中的郁闷不减反增。
只好转道往小亭子走去。
坐在亭子里,拿起搁在一旁的鱼食,一点一点的撒到水中。
鱼儿看到有人站在水边,都摇着尾巴往这边挤。
看着成群的红色鲤鱼,蒋容容陷入愁思。
要怎么才能进到她爹房间,又不被怀疑呢?
水中的鱼都在争抢着洒落下来的鱼食,而蒋容容发现其中一只总是在最后,奋力的跳来跳去,怎么也挤不进去,身型看起来也比其他的鱼小了几分。
蒋容容坐在那里,盯着那只小鱼,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等她再回过神,下面的鱼群已经游到了其他地方。
而那只小鱼好似没有抢到食物,它还在原地不停的游着,在找一些残留的食物残渣。
蒋容容又捏了些鱼食抛了过去,小鱼被鱼食砸了脑袋,但是尾巴甩的更欢快了。
蒋容容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弱不禁风,和那药罐子有点像,要不给你起名就叫药罐如何?”
蒋容容被自己的话逗乐了,她看着小药罐子小声的喊道:“药罐,药罐...”
那条小鱼吃了个肚饱腰圆,水中的鱼食吃完,它也没有游走,只是在蒋容容坐着的位置周围游来游去。
蒋容容每喊一声:药罐。
那条小鱼都会甩一下尾巴,像似对她的话做着回应。
蒋容容心中的阴云因为给一条鱼起了个在她认为很好听的名字后瞬间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