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的春天》银森

5、第五章

　　麦敏跟邵琼在客厅看着租来的恐怖影碟，时不时发出几声尖叫，这两个家伙，胆小却还要看这种片子，舒言好笑，在厨房里给她俩下饺子。

　　据说加三次冷水，饺子才会好吃。舒言依言做了，在麦敏喊了好几声饿后才慢腾腾端着饺子出去，扭头想叫唤她们，却见电视画面上血淋淋的一个人头，呕，她泛起恶心，忙不碟地冲向厕所，抱着马桶干呕起来。

　　麦敏扔掉手里的抱枕赶紧过去，拍着她的背，语带关切，“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血淋淋的画面让我不舒服吧。”舒言站起来拍着胸好一会，又用冷水漱了下口才笑起来，“看，没事了。”

　　“小言，你不会是怀孕了吧。”邵琼是过来人，想这很可能便是孕吐，瞪大眼问她。

　　“怎么可能，我们都两个月没同房了。”舒言拿了毛巾擦嘴。

　　“那之前呢？你经期最近准吗？”

　　舒言一愣，又笑开，“你知道我经期一向不准的，而且我跟他都有做避孕措施。”

　　“我看欧思楠早前就准备劈腿了，否则怎么可能会不要孩子？”麦敏恨恨地道。

　　“就是！”邵琼跟麦敏一个鼻孔出气。

　　“成了，你俩少愤青了，快去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麦敏把她俩往餐桌推，麦敏同邵琼讪讪地闭了嘴，入座，拿起碗筷盛饺子，舒言尝了一口，觉得太淡了，又往碗里倒了好些醋，邵琼看着，迟疑地开口，“小言，你真的确定没有怀孕？”

　　“……去楼下药房买验孕纸吧。”麦敏也认真了起来。

　　舒言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怀孕了吗？她都不记得上次行房是多久前了，更何况欧思楠已经离家两个多月了，怀孕可能吗？

　　吃了饭，邵琼就迫不及待往楼下跑了，她一向大大咧咧，买这些东西从来不知道害羞。麦敏也真把舒言当成孕妇似的，赶她去休息，自己动手收拾碗筷。

　　舒言觉得好笑，按着遥控胡乱换着台，心底却是奇异的平静。

　　邵琼很快又回来了，跑得气喘吁吁，把盒装的试孕纸递给舒言，便催促着她去验。

　　舒言拗不过她俩，起身乖乖往厕所过去，邵琼没头没脑跟在她身后，麦敏好笑扯住邵琼，“你跟进去干吗？”

　　邵琼敲敲自己的脑袋，嘿嘿笑，“我紧张嘛。”

　　舒言合上门，深吸了口气，看了看使用说明，解开包装。

　　外头的两人等了好一会，舒言才出来，她沉默地过去坐在沙发一角。

　　邵琼跟麦敏对视一眼，赶紧挨过去，“怎么样？”

　　舒言鼓了鼓腮帮，抓过抱枕抱起来，一副呆呆的傻样。

　　邵琼被她搞得要急死了，“到底怎么样啊。”

　　“怀……”舒言欲言又止，看了看坐在两旁一脸紧张的好友噗地笑出声来，“怀个鬼啊怀！”

　　“啊，”邵琼尖叫起来，下一秒双手拍打她，“吓我们！”

　　“是你们爱穷紧张。”舒言笑着摸了摸小腹，“我信他不会在这个时机到来。”

　　一句话，让气氛又冷却了下来。

　　麦敏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道，“我倒希望你怀上了，这也算是个转机不是？”

　　舒言咧了咧嘴，“何必呢，用孩子绑住一个男人不是很可悲？”

　　舒言有自己的骄傲，这么不耻的事她也做不出，这一秒，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如想象中那样爱得深。

　　邵琼还是有点不死心，“我们知道你的想法，可有个孩子至少能多得些钱，那谁不都说不能给我很多爱就给我很多钱吗？再者法律规定，不能同孕妇离婚。要不你明天早上再试一次？验孕纸要清早比较有用。我看你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舒言嘴角弯弯，伸手挽着她，“知道了，明天早上起来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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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敏是隔日早上的飞机，谁料睡得太迟了，三个女人慌里慌张一阵忙乱，舒言妆都没化就冲出了家门，她把车开得像飞机，惹得两个女人在车里狂叫。

　　邵琼：“慢点慢点，小心啊~~~”

　　麦敏：“再快点，好刺激！”

　　在飞机起飞前，终于把麦敏送到，已经来不及说再见了，麦敏快速度下车迈着长腿就往里面跑，舒言紧绷的情绪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扭头看看惊魂未定地邵琼笑道，“怎么样，车技不赖吧。”

　　邵琼怒视她，“下次休想我再让你开车！”

　　舒言嫌她大惊小怪，爬去副座，摆摆手道，“你来开吧，顺道送我去公司吧。”

　　邵琼开车，她也好化个妆，伸手在包里摸了摸，暗念声糟，化妆品全扔在家里了。她有些泄气拿出小镜子照照，脸色照样苍白，“我这样子看起来像不像个鬼？”

　　“胡扯，别提多好看了。”

　　“是啊是啊，我貌若西施，体若貂禅。”舒言自我调侃一番，她把镜子收起来，庆幸自己平常不化浓妆，否则今天就不用出门了。

　　“你皮肤本来就好，可别让那些化妆品给毁了。”邵琼可从来不化妆，每天抹抹大宝就出门，方便实惠。

　　车缓慢地到了公司楼下，舒言打起精神，精场失意事业可不能再失利了，要努力工作，为了更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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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回家，照例是去超市买了堆冷藏食品。拎着大袋东西回去，远远便看到了黄艺站在楼底下。

　　舒言怔愣，心想这女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不动声色缓步过去。

　　“舒言，”黄艺朝她笑，踩得高跟鞋很高，足高出了舒言半个头。舒言心底冷笑，以前叫自己舒姐，现在叫自己舒言，转变还真大。

　　对着讨厌的女人，舒言做不到心平气和，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什么，淡然地道，“什么事？”

　　“谈谈好吗？”

　　“谈？有什么可谈的，”下一秒舒言又做恍然状，“哦，谈怎么勾引男人的手段？成啊，你教教我吧。”

　　黄艺的脸色有些僵，她没想到舒言这么快就跟她撕破脸了，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便道，“我订了茶座，去坐坐吧。”

　　舒言并不给她面子，“没空。”

　　“舒言，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有，”舒言笑起来，“怎么，睡不着？吃不下饭了？那可怎么办？”

　　黄艺很是不悦，“事都成这样了，你还死赖着思楠有意思吗？”

　　“我用不着你这个第三者说教！”舒言声音大了起来，小区内有人往这边看过来。

　　黄艺抿了抿唇，轻视地看了她一眼，“泼妇。”

　　“比你这个狐狸精第三者好。”舒言不管不顾地嚷了起来，她不介意做泼妇，她倒要看看，是自己这个泼妇惹人嫌还是狐狸精惹人嫌。

　　黄艺有些气急败坏，骂着神经病，踩着高跟鞋要走，她全然没想到一向以知性形象示人的舒言竟会这般不管不顾，当然，她更没想到舒言会动手打她。

　　先是装满冷冻食品的袋子袭到她的后脑勺，紧接着是头皮一痛，她啊地叫了声，舒言很快一脚踹向她的小腿，黄艺吃痛地往前扑，舒言并不解气，又扯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两个巴掌便扇了过去。黄艺哪曾受到这般对待，唔唔地哭了起来。

　　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人都是好奇动物，并且爱看热闹。

　　舒言放开了她，厉声道，“我允许你抢我的男人，但我不允许你骂我，黄艺，我可告诉你了，要不要离婚我说了算，不是你这个外人可以管的！”

　　黄艺再也没说什么，用长发掩着脸，低头匆匆逃离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舒言喘着粗气，扭头却对周围地人笑笑，“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你刚应该更狠的，呸，狐狸精还敢找上门来！”

　　舒言笑了笑，转身缓步上楼。她只觉得头痛，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并没有睡多久，欧思楠来了，上来便拽起她给了她一巴掌。舒言被打醒，有些懵，回神跳了起来跟欧思楠打成一团。

　　她胡乱用手抓着用脚踢着，嘴里叫骂着最恶毒的词语，“王八蛋，你们他妈的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欧思楠脸都快被她抓花了，又狠狠一巴掌甩过去，舒言被打趴在床，嘤嘤地哭了起来。欧思楠烦躁地很，“你要打官司我奉陪！”

　　舒言抹了眼泪坐起来，凄凉地笑，“成啊，打吧，老娘告你重婚！”

　　欧思楠最怕便是这一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狠狠地骂了声妈的，踹翻了茶几转身离开。

　　舒言又趴倒在床默默流了会泪，好一会才起来，去收拾这一地狼藉。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对于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