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女巫》只在夜晚微笑

10、第十章 吐露心声

　　再次遇到齐栩栩不算稀奇，毕竟Y城就这么大点地方。
　　齐栩栩推着的小车里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对着李如愿傻兮兮地笑。
　　李如愿盯着小男孩一会。她曾经也打算和陆争生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孩的，只是命运多舛。
　　齐栩栩骄傲地站在原地，任由李如愿打量。
　　只是李如愿看看就准备离开。齐栩栩的一腔情绪无处泼洒，只能主动一些。
　　“你一个人逛街啊？”
　　李如愿说是。
　　“你再婚了吗？”
　　“没有。”
　　“我是不想再婚了。带着个小男孩，谁会要我？”
　　李如愿没有接她的茬。
　　齐栩栩怏怏地：“我们三个人本来不会如此的…”
　　李如愿沉默以对。她觉得三个人里，她的错占得多点。毕竟，最初陆争和齐栩栩是一对。
　　陆、齐、李他们本是一个学校的。
　　陆争和齐栩栩大一就开始恋爱了。陆争芝兰玉树，齐栩栩娇艳明媚，两人站在一起，就是赏心悦目的一对。只是李如愿每次碰到他们，时机都不对，他们似乎总是吵架。三人命运的交集在大三的联谊舞会上。李如愿后来反思，她若是没有破天荒参加这种活动，她会不会摆脱悲催的命运。
　　跳舞李如愿不会，她看男男女女嘻嘻哈哈，心中更是凄惶。跑到外面吹吹冷风，却又看到两人吵架。齐栩栩甩了陆争一巴掌，哭着跑了。李如愿见势不妙，赶紧要离开是非之地，却被陆争发现了。
　　“那个老乡，你有五十块钱借我买包烟呗！”
　　“吸烟有害健康。”
　　陆争笑了笑：“那你请我吃烧烤，下次我请你。”
　　李如愿被他说动了。两人一起吃了烧烤。陆争一个劲喝酒，又哭又笑。
　　李如愿把烂醉如泥的陆争交给他的舍友，踩着点返回宿舍。
　　在图书馆、机房、餐厅接连遇到几次后，李如愿确定陆争是故意的。
　　“说吧，你想干什么？”
　　陆争笑吟吟的：“我想谢谢你。”
　　“光谢谢没用，再请我吃一顿烧烤。”
　　陆争没有食言，周六带她吃了烧烤。
　　吃完烧烤，李如愿看了下时间，僵住。
　　“时间过了。不过周末不查寝，我们住旅馆好了。”
　　李如愿抬眼看他：“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分手啦！你想做我女朋友吗？”
　　眼见李如愿眼神凌厉，陆争严肃脸：“我是认真的！”
　　“你们男生谈恋爱都这么随便吗？”
　　陆争没有深究你们还包括谁。
　　“我们住旅馆吗？”
　　他抛出刚才的建议，笑容轻佻。
　　李如愿咬着牙下定决心：“去。”
　　倒是陆争呆住。李如愿主动拖他的手，开了一间房。
　　两人洗过澡，面面相觑。
　　“你紧张了？第一次？”
　　李如愿不回答。
　　“我不是第一次…”
　　“我知道你不是。”李如愿说得很笃定。
　　兵荒马乱之后，两人躺下，互相拥抱着。
　　“我们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陆争你后悔了？”
　　“我…”没等陆争思考结束，响起鼾声。
　　陆争摸摸她的头发：“女孩子打鼾，太好笑了…”
　　陆争睡得很好，醒来枕边人不见了。他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跑到前台。
　　“和我一起来的人走了吗？”
　　“您是XX房的吧？她付过帐就走了。”
　　陆争黑着脸拨打电话。不出意料，占线中。

　　李如愿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还是在自习室被陆争逮住了。
　　陆争把她拽出自习室，逼到角落。
　　“你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结束了吗？”女生一脸惊愕。
　　陆争眼前一黑：“我什么时候说分手了？”
　　“那天我问你，你不回答不就是默认了？”
　　“我还没说你就睡着了…而且你第一次给我了。”陆争气急败坏。
　　“你长得帅，我不亏的。”
　　陆争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陆争说了他和齐栩栩的事。齐栩栩的确和他恩爱了一阵子，只是她隐瞒了她的高中男友。那个男生找到他，他才知道自己成了备胎。
　　“我没有那么保守，但是我没法忍受欺骗。”陆争苦笑着说。
　　李如愿心虚地不敢看他。某种程度上，她也欺骗了他。
　　他们顺利交往了。齐栩栩频繁来哭闹，也没有动摇他们的关系。
　　大学毕业后，陆争和李如愿互相见了家长。陆母对李如愿乡下人兼单亲家庭颇有微词。
　　陆父突然生了重病，家中钱财花了大半也没有救回来。
　　陆母突然想通了，给过彩礼，他们匆匆领证。领过证又买房子，装修好住进去。陆母开始催生。半年了，没有动静。李如愿拗不过陆母，辞掉工作，专心备孕。一年一年过去，小夫妻由希望变成绝望。
　　“我们做试管吧！”李如愿提议。
　　陆争还在犹豫。李如愿知道他的苦衷：陆母退休金微薄，房贷要还，陆争在Y城拿到的薪水也不高。
　　“我去工作，离开Y城也行，只要能赚到钱。”
　　对于儿媳出去工作，陆母破口大骂。陆争硬着头皮求到远房表妹那里，才给李如愿找了一份让陆母满意的工作。
　　远房表妹家境殷实，家人支持她的明星梦。只是她在A城漂了四五年，依旧是半红不黑的七八线跑龙套的。她心里焦躁，脾气也大，助理在她身边都干不长久。李如愿只为求财，表妹的情绪垃圾她只当耳旁风。表妹兴风作浪没起作用，时间一长她偃旗息鼓，和颜悦色了起来。更重要的原因是，据表妹所说，她傍上一个在娱乐圈呼风唤雨的大佬，爆红指日可待。时隔半年，李如愿总算见到这个表妹藏得严严实实的大佬，他居然不是脑满肠肥的中年男性，戴着眼镜，斯斯文文，一双眼睛看着表妹，满是深情。
　　李如愿私下问了表妹他们的关系，表妹笑了笑：“他有家庭的。我们各取所需。”
　　李如愿数了数存款，新年一过，她就回家了。
　　纸包不住火，在一个剧组，眼镜男的原配找过来，破口大骂，还给了表妹两巴掌。出了这事，表妹的角色泡汤。两人沮丧地收拾行李离开。一个西装男拦住她们：“我老板想找你们谈谈。”
　　于是，李如愿的噩梦来了。

　　“李如愿，我带宝宝先走了。”齐栩栩的话语把李如愿拉了回来。
　　李如愿在超市买了一堆东西，准备回家。
　　车子行到半路，李如愿发现被跟踪了。她思索片刻，把车子开到荒郊野外。
　　一边开车，她一边在想，有谁能和她过不去呢？
　　这时，云澄打来了电话：“李如愿，你这段时间不要出门了，躲一躲…”
　　“为什么？”
　　“还是上次在酒吧遇到的事，他查到我的身份，说不定也查到你的了…”
　　李如愿停好车，看后面的车也随之停下。
　　她扯出笑，跃跃欲试：“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李如愿锁好车，看那辆车有人探出头。
　　“各位大哥，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人犹疑了一下，摆出凶神恶煞的脸色：“臭三八，你惹上大麻烦了！”
　　从车上下来七八个壮汉，拿着钢管，来者不善。
　　李如愿眼神一凛，他们赤手空拳，她还有几分胜算，现在要怎么打？
　　不等她思考对策，一个愣头青已经挥舞着钢管过来了。李如愿避了过去，过了一道电拍在愣头青手上，他抽搐了一下，钢管到了李如愿手里。李如愿想也不想，给他一闷棍。
　　其他人见到，谨慎了许多。他们不再单独应战，而是合围，时不时给她一下，若不是她展开屏障，只怕早就倒地不起了。时间一久，李如愿也焦躁起来。她看到仍在昏迷的愣头青，来了灵感。逐个击破进展缓慢，却非常有效。眼见壮汉纷纷躺倒，主谋终于探出头。
　　“美女，我们谈谈！”
　　李如愿定睛一看，正是上次在酒吧被她揍趴下的男人。
　　李如愿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先生，您倒是挺记仇啊！”
　　男人感觉她没有杀意，慢吞吞举手下了车。李如愿在他全身摸过，确定没有武器，这才撤了屏障。
　　男人表情不怎么好看，李如愿可以理解，被女人摸了嘛。
　　“美女，你出手太重了，我也没办法收拾残局啊！”
　　李如愿指指地上：“你说他们啊？他们没死，晕了而已。我下手有分寸的，最多轻微脑震荡吧？你要是想给他们验伤，我只能陪你们养好伤再走了。”
　　男人变了脸色。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大哥你行车记录仪也开着吧？我的也开着呢！如果你想以和为贵，我们还有的谈。”
　　男人最后捏着鼻子认怂，互删了视频，在保证书上签了字。
　　那帮壮汉悠悠醒转，对李如愿进行“慰问”。
　　李如愿笑眯眯地没有接话，指了指一旁脸色难看的男人。
　　壮汉们立刻围上去：“大哥，那娘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男人提高声音：“她能拿我怎么样？回去，都跟我回去。一群酒囊饭袋！”
　　李如愿扬了扬手里的保证书：“先生，有缘再见！”
　　她开着小车扬长而去。
　　坐在车上，李如愿隐去笑容，她刚才居然被激起了杀意…
　　回到家，云澄端坐在客厅，看到她，眼圈居然红了。
　　李如愿没和他说话，敲敲许兢的房门。
　　许兢探出脑袋：“你才回来？云澄哥在家里坐好久了！”
　　“我跟他出去聊。不影响你学习。”
　　许兢切了一声：“借口！”

　　李如愿和云澄在楼下花园走了一会。
　　“那个人找你麻烦了？”
　　李如愿说是。
　　“那你没事吧？”
　　李如愿鼓起勇气：“阿澄，我跟你们普通人不一样。我是有异能的。”
　　她指向绿化带损坏一段时间的彩灯：“如果灯丝没坏的话，我能让它亮起来。”
　　她注入能量，彩灯没给她面子。
　　李如愿尴尬地收回手。
　　云澄轻声道：“我知道。”
　　“啊？”
　　“大学入学前，我去你家，你给我展示过了。”
　　李如愿僵住，她想起来了。
　　“那天暴雨，村子停电了。你说你父母不在家，一个人害怕。”
　　“那天你打着伞冒着大雨跑到我家。你看我害怕，启动了我卧室的电灯…李如愿，你就不奇怪，我一个男生独自在家怎么会害怕？”
　　云澄话锋一转，目光灼灼：“我被一个老男人欺负了。”
　　李如愿心脏空了一块，她几乎喘不过气：“你…”
　　“我爸妈每年暑假都会把我接到他们打工的地方去玩。那个人是我爸的一个朋友骗我去见的。那个叔叔看着我长大的，我们一家都很信任他…”
　　李如愿牙龈紧咬：“阿澄，你和什么人睡过，我是能闻出来的。我以为…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拒绝了你两次，你在记恨我吗？”
　　“如果因为这个…我恋爱结婚，都经历过了。”
　　“可你现在不幸福…”
　　李如愿情绪激动起来。
　　“我有男人才叫幸福吗？你以为就你可怜吗？我也被人欺负了，老公嫌弃我，转头找了旧情人…我不知道你被男人欺负了怎么还想着和男人…反正我不会再找男人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对不起…”云澄抢先一步离开，话语散落在风中。
　　李如愿懊恼自己的莽撞，在冷风中吹了一阵，也回家了。
　　许兢最近忙着地生考试，随口问了几句，就关了房门。
　　李如愿稍稍失落了一阵，拿起许久不碰的俄语书，转换心情。
　　抄完所有字母后，心情还是糟糕。她拿起手机玩游戏，看到星燃发了信息：“在吗？”和一条未接语音。
　　李如愿回了个“在”，想发起语音，被挂断。
　　“我在相亲，不方便接听。”
　　“那你刚才…”
　　“刚才我在等他，闲得无聊，想和你说说话。”
　　李如愿发了个无语的表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不想知道我们任务的后续吗？”
　　“不太想。”
　　星燃发了一个链接过来。李如愿点开，是一条新闻报道。报道里详细讲述了案子的来龙去脉。三名大学生文某、宋某和叶某相伴去G城登山。叶某与文某因感情纠纷。叶某分手不成，制造意外，企图杀害文某。宋某伙同作案，最终杀害文某。两人均是供认不讳。
　　李如愿：“没想到是这样…那叶婉的腿？”
　　星燃：“叶婉让宋知春砸的。她本想自尽的，只是下不了手。没成想，宋知春也不敢，只断了叶婉一条腿。”
　　李如愿：“他们两个会判死刑吗？”
　　星燃：“不好说！他们的妈妈正在想办法呢！”
　　李如愿：“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文晓和叶婉两人相爱相杀，为什么要扯上宋知春呢？我看他不笨啊！”
　　“也许他们姐弟情深呢？”
　　星燃结束了聊天。她的相亲对象很合她口味，她专心对付男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