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距离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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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一句玩笑甚至一个共同点，都可以产生一个损友。”
“你和他也是？”
“……”
“应该是吧……”
和新同桌相处的日子里，程惜缘发现陆秋晨这个人……有点孤僻。他看似与其他人都能嘻嘻哈哈打成一片，开开彼此的荤笑话。面对李乐的斥责，他也是和其他人一样，厚着脸皮一笑置之，俨然是一个阳光男孩的形象。
但实际上陆秋晨为人的距离感极强，真正交好的朋友却只有周元斌，剩下的都是周元斌那个圈子里的男生，玩的时候接触一下，其他时候就如陌生人一样。他把自己和他人之间的界限分得极为清晰。
至于程惜缘，那就更没有什么交集了，日常对话就是“麻烦起来一下，我要出去。”“这个题你怎么算出来的？”“今天作业是什么？”诸如此类的话，日常又陌生。
不过更奇怪的是，陆秋晨此人除了热爱生物之外，还有点要修仙的意思，成天到晚“老夫老夫的”，甚至还想学卦象……
“真是个奇怪的人……”程惜缘看着陆秋晨认真画卦盘的侧脸喃喃道。
“程姐你看这是什么！”宁致远兴冲冲的跑来，恨不得把手直接杵在程惜缘眼前一厘米的地方，猛地一张开。
“这是什么啊！”程惜缘被眼前的东西一吓，猛地往陆秋晨那边一窜。
“你有什么大病吧？把橡皮扎成这个德行……”正全神贯注忙画卦事业的陆秋晨被猛地靠近的程惜缘惊到，定睛一看，着实被宁致远恶心到了。
“害，我跟胖子打赌这个橡皮能被戳多少下才裂开，我赢了哈哈哈哈……”宁致远得意忘形，完全没注意面前两人越来越黑的脸色。
“快给我拿开！恶心死了！”程惜缘看着眼前这个被木制铅笔戳得满是黑点的橡皮，感觉像是密密麻麻的黑线虫在上面蠕动，胃里一阵不适，不由得将脸侧向陆秋晨一方。
“真巧，你也有密集恐惧症啊？”陆秋晨突然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也不着急骂宁致远了，只是杵着头好奇地看着程惜缘。
“什么是密集恐惧症？”
“密集恐惧症就是对那些对排列的密集物体产生恐惧或厌恶，就想你现在看到那块橡皮一样。”陆秋晨不假思索地说道，“真有意思，老夫终于看到跟我一样的人了。”
“这有什么，不就跟恐高一样吗？”程惜缘一点都不想跟他继续探讨这个话题，随手从摞的高高的书堆里抽出英语练习册准备继续做题。
“行吧。”看着对方毫无“科研精神”的样子，陆秋晨被压制了几天的讲课欲被扑灭，他百无聊赖地扭过头，继续画卦。
下一节是外教的口语课，这个以“水课”闻名的男人果不其然地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说道：“今天我们看典影。”
“欧耶耶！看电影诶！”班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杰瑞米选的电影非常经典，内容大概是男主角战胜艰难险阻最终抱得美人归，最后走向自由。但是非常巧的是，电影里面恰好有一段暧昧的戏，男女主角眼神交缠，最终感情冲破了理智的枷锁，双唇贴合在一起的瞬间，班里一阵骚动。
坐在前排的男生忍不住回过头兴奋地朝陆秋晨说：“陆老师，这两个人马上就要……”说着，他撅起了嘴，随即发出一阵嘿嘿嘿的憨笑声。
陆秋晨也笑着，左手比着O，右手竖起一根指头，双手缓缓靠近，“这就是我上次跟你们讲的知识呀！”
“你们够了！”程惜缘在一旁忍无可忍，鬼使神差伸出一根指头穿过陆秋晨比着O的手，“叽叽歪歪打什么谜语啊！还没到那个地步呢！人家只是谈个恋爱，你们倒是想得深，变态！”
陆秋晨被程惜缘突如其来的动作镇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被穿过的手指，反复打量着程惜缘，“你这都知道？你你你了解的不少啊！”
程惜缘也从暴怒中反应过来，“你你你别瞎说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恰好烦你这个动作。对，正常人都会这样！”
“你不知道就会用手来戳这个？会说我想的深？你知道我想的什么？”陆秋晨眯了眯眼，调侃道，“原来你也不是死读书啊～”
程惜缘辩不过，红着脸装作没听见，继续看早就不知道情节进展到哪里的电影。
陆秋晨见状也不再逼着问，饶有兴致地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至此之后，程惜缘发现陆秋晨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某些变化，在谈论某些话题时总会不经意地cue一下程惜缘，非要把程惜缘弄到恼羞成怒地骂人才算完。
路意曾悄悄对程惜缘说：“我怎么觉得最近陆老师对你挺上心啊？天天找着跟你说话。你俩不会……”
程惜缘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些天陆秋晨确实比较反常，一天到晚缠着她算卦，还老想跟她探讨一些莫名其妙的知识。要是说对她有意思......程惜缘想象了一下，不由得虎躯一震。
“你可别咒我！”程惜缘立马打消了她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就是个深井冰，天天非要被骂才开心！”说完就转身走回座位，朝着正在偷拿她抽纸的陆秋晨破口大骂“陆贼你有病吧，自己没纸吗？天天拿拿拿！”
“可是他怎么没对其他人这样呢？真奇怪……”路意看着陆秋晨被程惜缘骂了之后仍然厚脸皮的赔笑。挠了挠头，十分疑惑，“算了，还有一节课就可以干饭了嘿嘿嘿……”
初中的日子在打打闹闹中飞快流逝，转眼间已经到了中考前的一个月。
“程姐，你说路意那个傻子到底一天到晚再想什么？天天追着那些头发五颜六色的小鲜肉喊哥哥，我跟她说话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宁致远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
“她最近迷上了泡菜国那边的男团，最近正疯狂买专辑呢。你找她干什么？”程惜缘数着第一节课要收的作业本，“你赶紧把英语作业交了，我要抱走了！”
“他天天围着路意转，你说他想干嘛？”陆秋晨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陆老师，那你觉得我要怎么办呀？”宁致远扭扭捏捏地问。
“我觉得……你还是赶紧给这个母老虎交作业吧！再不交她真的可能要把你的名字记上去了！”陆秋晨话锋一转，朝程惜缘的方向撇了撇嘴。
“就是赶紧交作业！”程惜缘狠狠地踢了陆秋晨一脚，听到对方吃痛的声音后满意地转过来，“连作业都交不起的人，还想去玩，玩个屁！”
陆秋晨痛苦地揉着小腿，嘴上仍不吃亏：“你知道他围着路意想干嘛吗？没开窍的小屁孩！啊！”
程惜缘在宁致远惊恐的眼神中把砸在陆秋晨头上的练习册捡起来，微笑着威胁道：“我不管你是找路意求她帮忙还是约饭，就算你要追她，你现在都得给我交作业！”
“小程子你倒是有经验啊？”陆秋晨像是发现什么小秘密，一副“我要说出去了”的样子。
“你可放过我吧！我只想好好把中考考完去追综艺，我的团综都攒了好几集了呜呜呜……宁致远你去哪？快交作业！”程惜缘正悲上心头，突然看到宁致远默默离去的身影，一声怒吼把人喝住。
“你们两个太没用了，我还是自己去想问题吧。一天到晚一个逼着我交作业，一个拉着我算卦。老天，我为啥要跟你们两个疯子坐在一起啊啊啊啊……”宁致远一脸崩溃，从一堆杂乱的作业中抽出一本破破烂烂的练习册，“给给给，别烦我了！”
“他这是玩真的？”程惜缘不解地看着陆秋晨。
“说你正经吧，我们开玩笑你好像又什么都懂，但是遇到这些事吧，你又看不出来，真是个理论上的巨人啊，长公主殿下。”陆秋晨打趣道。
“这不废话吗？我可是要考重点高中的女人……”程惜缘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等等，你刚才喊我什么？”
“长—公—主”陆秋晨拖长音调，目光望向远方，谋划着宏图大业，“我和周元斌商议，决定封你为长公主，我当国师，他是护国公，一起辅佐你登基！”
“你有病吧？”程惜缘一阵无语，“你疯也别拉上我丢人行不行？什么长公主，你有病吧？”程惜缘重复着这阵子不知道跟陆秋晨说过多少次的话，最后笃定地说：“你有病！”
“切！我这是看重你，我们疯子国可是人才济济，标准很严格的！”
“人才济济？三个人可真是很多啊？”程惜缘沉下语气，重音强调“多”。
“这么说你已经同意了，长公主？”陆秋晨计谋得逞，“都把咱们划成三个人了，OK！”
“没有啊！你没瞎说！”程惜缘被他带到沟里，一阵崩溃……
陆秋晨正欲再调侃几句，突然被疯跑回来高呼“出大事了”的宁致远打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距离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