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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三节 飞鸟与游鱼的爱情(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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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游鱼祖庙
“这,便是我们天海公主,右鱼的塑像。”一大早,鱼倩就将尚在半昏迷状态下的叶牧沐带到了游鱼祖庙。
“很漂亮。”叶牧沐有气无力地回答。
鱼倩听出她语气中的疲惫,担心地看着她:“乞儿,昨夜未休息好吗?”
“我……一下子睡那么舒服的床,有点不习惯,呵呵……”叶牧沐强打起精神回答。
“都怪我急着想让你并入我们天海族祖籍,未考虑到你的状态。”鱼倩皱起眉自责道:“要不你现在回去再休息一会?”
“不用了……”叶牧沐拉了拉鱼倩的袖子,仰头看向她(因为高度不够),令人看上去甚是可怜:“鱼姐姐我没事,你带我逛逛好了,没事的。”
鱼倩心疼得摸了摸她额头:“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我们很亲近,似一家……乞儿。”她犹豫了一下,停止摸她,转身看向握剑屹立的右鱼塑像:“我知道你的身世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叶牧沐心一惊,本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我……”
“我明知道……你编了一段身世进游鱼城,却忍不住认你做了妹,让你成为我们天海族民。”
她手轻抚过右鱼的衣褶:“我从内心深处相信你不仅不会对天海族有害,还有可能助天海族……呵,知道么,天海族贵族与平民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善于卜卦预知。”
“我十年前万念俱灰,曾拿卜卦的卦牌发泄,嘶吼着问何为命,天海族与凤族的孽缘是否为上天注定?卦牌竟自动占卜。我那时先是惊,后冷静地看了卦象。”
“那么……”叶牧沐看着她,小心翼翼问。
“卦象道:十年轮回,天海族命转角在于一小孩,对,就一幼童……一衣衫破烂双眼有着阳光的……你。”
叶牧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即使在这世界有了魔法有了咒术,她仍不是很习惯相信占卜命运。
“所以我,很自私地把你带回了府邸,你会是这孽缘的转角者的,是吗?”鱼倩蓦然回头,瞪大眼盯着叶牧沐的双眼:“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乞儿!”她话未落就跪在了目瞪口呆的叶牧沐面前:“求求你帮帮忙吧,我很想完结这诅咒,可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鱼姐姐”叶牧沐暗自叹了口气,蹲下身看向她:“这不是诅咒……这是个很美丽的爱情故事,不过是被人认为始终不得善终而已。我相信,每一个爱情故事都会有完美的结局的。”
“那么说……”鱼倩杏眼泪眼朦胧得看着她:“你肯帮我们了?”
“我很爱管闲事的拉……”叶牧沐傻笑了下,挠着头道:“昨夜我去飞鸟城郊外见了飞阳一魂……”
“阳一……”鱼倩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拽住叶牧沐的裙摆:“他的魂还在吗?他还好吗?”
“一般来说……十年了,应该魂转世了,我是秉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的……没想到他的魂还在,可惜不能说话。我叫他告诉我关于飞鸟城的一切,他写了几个字给我。”
鱼倩听到了正事,神情冷静了些,原本一直坚持的温柔气质被城主的那份高人一等的气质压抑住,眼神不由自主地凌厉扫向叶牧沐:“什么?”
叶牧沐受怕退了几步,逐步吐出那几个字:“飞鸟城中心地下城。”
“那里?我倒是听阳一说过。”鱼倩起身,思索一番:“这样吧,改天我想办法帮你混进飞鸟城……需要人帮忙吗?”
“不。”叶牧沐骄傲地扬起微笑:“我有我的式神,就够了。”
“式神……”鱼倩反复念了几遍:“呵呵……怪不得卦象说你是我们的转角……原来如此啊……”
“唔……怎么了?”
“禁咒师,果然……”鱼倩仰天大笑:“这次,看来真的能终了,哈哈……”
叶牧沐笑了笑:“爱情故事虽说越凄美越能打动人心,但我倒真心希望爱情故事能完美结束。”
“谢谢,我的乞儿。”鱼倩感动地看着叶牧沐:“你将是我们天海人最敬仰的贵人。”
“啊?”叶牧沐不好意思地挠头:“贵人倒谈不上拉……能帮到人,我就很开心拉。”
“呵呵。”鱼倩看着她,提议道:“不如我先带你去我们天海族的机密之地找点思路吧。”
“好啊。”叶牧沐点点头:“我一定会很奋斗很奋斗的!”
“跟我来。”鱼倩带头走到右鱼塑像后头,推开挡住墙的柜子,露出墙后的图案。
叶牧沐好奇地看过去,那图案中心为一只腾跃的锦鱼,四周水波为古纹画出,似有波光粼粼,在阳光照射下宛如水波流动。
“天海族第一百七十五任族长鱼倩以血祭腾,开天海卷。”鱼倩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鱼嘴上,锦鱼的眼亮了一下,墙上的水波竟流动起来,散出蓝色的光芒。
“跟我来。”鱼倩一手握住叶牧沐的手,一手轻触墙壁的同时,二人消失了。波光又是一闪,暗了下去。柜子自动移回了原处,再也看不出什么端详。
……
“主子,您总算回来了。”彩羽弯着身子迎接权释格,说道:“老爷已在天尚宫等候多时……”
“知道了,二姐呢?她知道我回来不应该立马跑过来奚落我一顿的吗?”权释格的嘴角扬出讽刺的角度,彩羽刚想回话,就听房门外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哎呀呀,我说吧,我们的四弟还真是了解我呢!”
权释格转头,就见一华衣女子拿着帕子掩着微笑的嘴角站在房门口:“大哥,你看看,这庶子,越发长得像那贱婢了,一样的狐媚样。”
她旁边的男子亦忍不住讽刺的笑容,眉却故意皱着道:“媚瑜,怎么能这样说二娘呢?这不显出我们亦与她一般低人一等了吗?别忘了我们可是嫡出的,与那些庶出的不一样,一天到晚称兄道弟的呢,关系看上去比我们亲多了。”
“哼,到底是下人生出来的。”君媚瑜柳眉一横,用娇媚的声音柔声道:“庶子,你这次回来,可是要做什么,啊?”
彩羽担心地看着自家的主子,生怕他似儿时般冲动。而权释格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做戏,直至不再有人说话,他才缓缓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不知你们口中的庶子是何人,我只知我的名字叫君貜。”
二人闻听,脸色立即变得惨白:谁不知君国贵族唯独只有君王之子能取二字名字,当时就是因为君貜这一名字而使明国夫人,也就是他们的嫡母,就算毁掉夫妻间的感情也不惜将其赶出君国。现在明国夫人已死,君貜又回到了君国……
如今可不是父亲的天下了。他们二人皆在心中念叨。君媚瑜眼珠一转,客气地说道:“四弟,该去天尚宫见父亲大人了,他可等你等了很久了呢……还有啊,尚书家的那千金……”
“如何?”君貜眼刀横过她,问道。
她顿时惊得忘了回话,半响才讪讪道:“没……没什么。”
君笛抚见君媚瑜被君貜惊到,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在抱怨她的无用。
“四公子,国相有请。”外面走进一婢女,稳声道。
君貜不再理会他那大哥二姐,径直向天尚宫走去。
途中,领头的婢女再也忍不住,回头看了君貜一眼,颤抖着音唤道:“君哥哥……”
君貜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抱住了她:“果儿乖……你怎么这身打扮来见我啊?”
蝶果儿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我……我知道他们定会为难你,所以……”
“呵呵,果儿真是乖。放心,我忍了那么多年,这次是会有个了解了。到时候……”君貜停顿了片刻,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双映衬着阳光的眼睛,他甩甩头,将思维又调了回来:“你就做我的皇后,可好?”
蝶果儿在他怀中羞涩地点下了头:“只要君哥哥没忘记我……就好了……”
君貜不知怎么忽有些罪恶感,看着矮小的蝶果儿,又想起了另一个更矮小的小孩。
不知道五弟……找到了她没有……
不行,不能想她了,她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而已……我爱的只有果儿啊……
思索中他越抱越紧,蝶果儿吃痛地轻唤了声,这次让他反应过来。
“……对……对不起啊。”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手臂:“我先去天尚宫找父亲了,一会再回来跟你好好说,你先回宫休息一下吧,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吹风了,听到了吗?”
“嗯。”蝶果儿重重点下自己的头:“那我在洁云宫等你。”
“好。”他温柔地目送她离去,而后清空了自己刚刚不该想的,朝天尚宫走去。
5.游鱼卷
叶牧沐站在宫殿中,愣住了。
第一次知道,原来蓝这色彩也能彰显出贵气。
蔚蓝色的墙壁上画出神态不一的锦鱼模样,明明全是用蓝色画的,却因蓝的深浅而显得栩栩如生,耀眼夺目,这是何等的画工才能达到的效果!殿中伫立的四根柱子粗约四人合抱才能抱住,上面的色彩亦是深浅不同的蓝色,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仕女飞天图,蓝色的发鬓间均有锦鱼饰物,与墙上的画作朝相呼应,似是一体般的和谐。
殿前的王座不知用了什么玉石,亦是蓝色的,却与这殿里其他的蓝不同,倒也和谐,反而突出了这王座的与众不同。王座后一屏风,白色的丝绸上绣有一腾跃的锦鱼,旁边的水波如先前墙上的水波一般,使用古纹画出的,淡淡地透露出远古的贵气。
“这便是天落海飞的宫殿,天海宫。”鱼倩神情恭敬地朝王座方向拜了拜:“而此宫殿后已沉入海底,靠我族秘术得以保存。”
“啊,那就是说我们现在在海里?”叶牧沐回过神来,问。
鱼倩点点头:“进入此宫殿的唯一途径就是游鱼祖庙那一面画有族腾的墙。”
“真是很神奇啊……”叶牧沐边打量边赞叹道:“这……真漂亮啊……”
“呵。”鱼倩踏过汉白玉的台阶来到王座前:“乞儿,过来。”
叶牧沐连忙赶去,近处见王座上精心雕刻的远古雕文,只觉其的气势压迫地让人难以忍受,禁不住想跪下。
“不要看王座上刻的,会震人心脉的。”鱼倩警示道。叶牧沐目光忙转向别处,这才好受了一点。
鱼倩目不斜视,来到屏风前,从右边支撑屏风的撑杆中掏出一卷,后转身面向叶牧沐:“这是我族密卷,唯世代族长可阅览,现我以第一百七十五任族长身份赐予你阅览的权力。”
“嗯?这里面有什么吗?”叶牧沐好奇地双手接过,问。
“有一些鱼公主记载的东西,后有一些诗词,但想了许多年还是未参透。”
叶牧沐将视线转向画卷,手感有点似羊皮纸毛糙,用一蓝线捆住,精巧地打了一个结。她小心翼翼地将线结打开,缓缓将其滚开,里面的内容随着画卷展开而一览无遗:
“天海三十七年孟夏,鱼生。
同年季夏,凤国侵吾国。
同年孟秋,鱼受神明眷顾,凤国右将军怜之,特带鱼归凤国生。
天海四十年仲冬,鱼遇飞羽。
天海四十九年季夏,鱼与族人相认,鱼大泣,始知真相,心痛不已。
天海五十三年仲春,飞羽将大婚,而鱼离凤国。
天海五十五年季春,飞羽继位,大赦天下。
天海五十九年季冬,游鱼国成,鱼为国母。
天海七十六年仲秋,鱼大婚,下嫁于旁支将军之子天央。
同年仲冬,飞羽娶旁国公主为后。
天海七十八年仲夏,相请奏攻凤国,鱼驳回,相大怒,道势将鱼下位。
同年季冬,相毙,天央暂居相位。
天海七十九年季春,鱼大女生,名曰鱼痕。
天海八十一年仲冬,鱼二子生,名曰天鸣。
天海八十三年季夏,鱼患疾,不久于世。乃下密旨:任何天海族长皆不可起攻打凤国之意,违令者不配为天海人,当受天打五雷。
天海八十三年孟秋,飞羽遇刺而毙,鱼挥泪写下游鱼卷,藏于屏风后。”
卷中字迹娟秀有力,就是树立排列让叶牧沐看的有些目眩:“这是鱼公主的一生啊。”
“嗯。”鱼倩补充道:“鱼公主于天海八十三年的孟秋仙逝,应该就是在游鱼卷写成后不久,随着飞羽的离去而一同……”
“鱼痕天鸣。”叶牧沐打断她,念出四字:“鱼公主死的时候一定很怨。”
“两位的名字有何?”鱼倩连忙凑上前看着念:“鱼痕公主和天鸣皇子,怎么了?”
“你没发现吗?”叶牧沐勾起一丝笑容:“也对,为了表示尊敬都不直呼他们两人名字。你直呼试试看。”
“鱼痕……天鸣……鱼痕天鸣……鱼痕天鸣……啊!”鱼倩瞪大双眼道:“是鱼恨天命!”
“嗯。”叶牧沐摸了摸画卷:“她……很恨天啊……如果当时她不与族人相认,或者当初凤国右将军不救她回凤国,她就不会爱得如此深刻,如此凄凉了……她认为这是天在玩弄她吧。”
“乞儿真聪明。”鱼倩赞许地点着头道:“那你可参透下面的那段诗词吗?”
叶牧沐又看向画卷。
除了上文记载的一些年表大事,后画了一副图,下为海上为天,海中画有一锦鱼朝右游,天中一飞鸟朝左飞,极其栩栩,似将画者的情感都融了进去。
不必说,这就是鱼公主感概二人的爱情就如飞鸟游鱼一般,天命所归,无法结合。向右走,向左走的悲凉,只有经历过的两人才能懂得。
画的右上角题有诗词:
“天露晨色夜将眠
曼珠沙华开满川
佛音口去仅留头
篱栏栅外尽无竹”
“好奇怪的诗词。”叶牧沐皱眉不解道:“看不出每一句跟上下句有什么联系。”
“鱼倩也未想通过。历代族长都有见过此画卷,不知道谁真正有认真读过鱼公主的游鱼卷,据我所知至今无人读懂。”
“很奇怪。”叶牧沐捧着画卷念了几遍,还是没懂。
“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快到正午了吧,我们不如先回去用膳,再慢慢想?”鱼倩建议道:“乞儿你那么瘦弱,得多吃点啊。”
“好。”叶牧沐默默记下它,而后交还给了鱼倩。鱼倩将其放回了原处,临走前,又深深地看了眼那饱含鱼公主悲伤的游鱼卷。
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结尾。
6.修罗
“父亲大人。”君貜匆匆赶到天尚宫,却见君国的国相迎风站立在宫殿口。
“貜。”刘诀偉转身,饱经风霜的脸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变得温和无比:“你终于来了啊。”
“是。”君貜亦露出一丝笑容,上前将自己的外衣解下给他披上:“我来了。”
“我们父子别离,已有许多年了吧。”
“回父亲,是八年三个月。”君貜披好衣服就退到他身后,毕恭毕敬道。
刘诀偉见他这样恭敬,叹了口气道:“哎……你何必如此疏离……你还在怪当初我的懦弱吗?”
“君貜不敢。”
“当初……我不过是个小官员,如若不是君敏敏……咳,当时的明国公主赏识而下嫁于我,我可能已经受同僚排挤而获罪发配了。”刘诀偉向前踏了一步,遥望夜空:“可惜成婚后她一直以高我一等的态度来对待我,让我气愤不已,从此发奋图强。经过多年拼搏,终于争得了地位与权力,让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对待下人一般对待我。”
“就在这时,我遇见了我一生的最爱。”君国最有权力的国相此刻目光温柔地望着远方:“就是你的母亲,权雅……你长得如雅儿一般,令人第一眼都不禁喜欢上你……可惜我未小心提防君敏敏,让雅儿在你五岁时……不过还好,保住了你。你要知道,如果当时我不把你赶出君国,君敏敏是不会放过你的。当初我赶你走的绝情话,都是骗人的啊!”
“儿子知道。”君貜淡然一笑:“就凭我这名字,就可看出父亲大人对我的喜爱。不过我想父亲大人这次召见我绝对不是只想与儿子叙旧的吧?”
“咳咳。”刘诀偉赞许地看着他:“不愧为我的儿子。你大概也是知道了,如今这君弥昏庸无道,将君家的天下整的乱七八糟。”
“父亲大人是想把君国改姓刘吗?”君貜道。
“自然不是。”刘诀偉叹息一口:“我全靠君敏敏得以有机会登上国相之位,她的娇纵甚至连不允许我的孩子姓刘,我亦不想争回来了。我只求……”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我只求在尚鸟椅上坐着的人是你!”
君貜依旧无表情,他在心中默默放下悬起的心,垂下眼帘,回应道:“但凭父亲大人吩咐。”
刘诀偉舒开紧皱的眉头,笑了。
另一边,有人紧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这鱼公主什么文才啊……看不懂!”叶牧沐泄气地甩下手中抄下来的游鱼卷,紫音回头看了眼天边的暮色,低身捡起放回了桌子上。
“这就是差别。”红儿泼冷水道:“同样是人,为什么她写出来的你就看不懂?”
“小飞鼠,你给我闭嘴。”叶牧沐没好气地手拍了拍桌子:“我也可以写一篇狗屁不通的诗让人去猜我在写什么,谁能猜得到?”
“飞鸟……”旁边的紫音突然喃喃道。
“嗯?紫音你想说什么?”叶牧沐竖起耳朵,问。
紫音瞄了她一眼:“该去飞鸟城中心的地下城探一探了。”
“嗯。”叶牧沐点点头,刚想说话就被紫音打断了:“你不可以去,太危险了。”
“我……”
“就由我和红儿去,你在这里呆着。”紫音难得强硬的态度让叶牧沐不知所措:“看那飞阳一当时的态度及他仍未转世的蹊跷,足以证明飞鸟城有未知的危险,你不可以去冒险。”
“好奇心害死猫的……”叶牧沐准备辩论就被紫音止住:“小沐,听我一次。”
对视了一会,叶牧沐不甘心地低下头:“知道了,你们要小心啊。”
“嗯。”紫音简单地与红儿讨论了下方案,就离开游鱼府邸,随后一人影也跟着出了游鱼府邸。
“好奇心害死猫……鸟为食亡我为好奇心夜访飞鸟城。”叶牧沐悄悄从城墙外一狗洞爬了进去,而后自语道:“让我不满足下好奇心真叫人死呢……”
“不过……那个地下城在哪里呢?”她环视了四周,慢悠悠地走着。
此时已弯月当空,月光冷冷照耀着每一块土地,叶牧沐的影子随着她的走动而动着,忽她影子旁多了一条影子。影子的主人手慢慢伸出……
……
“前面没问题。”红儿扇动着翅膀飞到紫音身边报告:“这个地下城真是大,走了那么久还是没找到什么。”
“嗯,再找不到就得空手而归了。”紫音边飘边回应:“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为什么飞鸟的地下城给我感觉那么阴冷那么……怨气冲天?”
“我也有点这感觉。”红儿警惕地注意着四周:“能让你这个怨鬼,我这个妖兽感受到不安,这里不简单。”
“小心。”紫音提醒道:“遇到突发事情马上就逃,不用管对方了。”
红儿看了她一眼,未说话。紫音刚想继续说,上方突撒下一张闪着绿光的网,将其二者盖住。
“啊!”紫音身体触到了网,竟似触电了一般,吃痛地大吼,清秀的脸变回了原本厉鬼的脸,黑发披散双手指甲蓦然长了许多,并瞬间变黑,再无贤淑的模样。
红儿恰被紫音圈在了怀中,未被网碰到才幸免,它黑色的小眼珠担心地盯着变身厉鬼的紫音,后者无力地回了一个骇人的微笑。
“一怨鬼一妖兽,居然敢闯凤族密城,真是大胆啊。”旁边的墙自动推开,从中走出一男子,他展开手中黑曜石做扇骨的山水扇,半掩面道:“让我看看……还是有契约的式神?!”
红儿用翅膀擦去紫音额上的汗,回应道:“你是何人?知道我们是式神还不放了我们?”
“好笑,真好笑。”男子风流地扇着扇子:“各地的禁咒师见我凤族人都会礼让三分,我又凭什么听你这小小的式神话?”
“你……你想做什么?”紫音有气无力问。
男子观察了一会网中的紫音:“五百年的怨鬼,倒是不错的……看来收服你的禁咒师也不简单啊。”他站那思索了一番:“你们的主人要你们来我凤族密城想做什么?”
“干吗告诉你。”红儿没好气道。
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阴冷地盯着它们:“那么……休怪飞某心狠手辣了!”
……
“啊!”叶牧沐的肩被拍了一下,吓得她大叫一声,转身看到何人又叫了一下:“罗……罗罗?”
被叫者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蜜色的头发还是那样凌乱,胡乱用金丝带扎着。
“原来叶子还记得我啊。”他开心地笑眯起了眼,琥珀色的眼倒映着月光,愈显孩子般的纯洁。
“当然,上次你怎么突然就闪了呢?这次又突然又出现。”
“想叶子了,所以就来找叶子了啊。”修罗揉了揉自己蜜色的头发:“叶子要找什么呢?”
“呃……”叶牧沐看着他的头发咽了咽口水,手不自禁伸出也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要找飞鸟城的地下城……”
修罗任由她揉,听到“地下城”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又恢复到本来的无辜眼神:“是凤族密城吗?”
“啊?”叶牧沐停止手中的动作:“凤族密城?”
“嗯。”修罗将手握住她停在头上的手,控制着继续摸自己的头发:“飞鸟城就只有一个地下城,就是凤族密城啊。叶子找密城做什么呢?”
“我……”叶牧沐未发觉自己的手被修罗握住,酝酿了一下感情道:“罗罗,是否听过飞鸟游鱼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