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办大学》面面不吃鱼

7、解决

　　还没进郭家村，远远就听到里面热火朝天的声音。
　　村里的孩子远远就见到马车驶来，又认出了驾车之人。领头的那个孩子，立马叫两个跑得快一些的孩子回去报信。
　　“少，大哥哥，你们来了。”领头的孩子带着其余孩子过来迎接，都一脸期待地看着马车。
　　顾栗从马车内出来，顺手将手里的木盒塞给了领头的孩子，嘱咐他分给其他人。
　　领头的孩子名叫大牛，他打开木盒一看，竟然是满满一盒子五颜六色的糖果。想起昨日将糖果含在嘴里的滋味，口水自动开始分泌。
　　但他忍住没有动，低声跟身后的孩子说了句什么，将木盒给了那个孩子，又跑回顾栗身边。
　　“村长说了，您来了就先领您过去。”说着就引着顾栗往村子里面走。
　　走进村子，里面的喧嚣声更明显了。
　　不远处一片空地上，早已经堆满了各类材料。村子里的人，有的帮忙抬木头，有的背着一个个沉甸甸的大袋子，有的帮忙搭建灶台……
　　到处都是一片忙碌，全村无论男女老少，似乎都参与了进去。
　　还没走两步，村长和几个族老就迎接了出来，后面赫然跟着几个青云书院的学子。
　　今日休沐，众人没穿院服，顾栗一时还没有认出来。
　　见到顾栗，众人表情都有些复杂。他们一早就过来了，希望能帮上忙，结果却被当成坏事的。解释了好半天，才没把他们赶出去。
　　“你叫村民大兴土木是要作甚？”金钰不知怎么搞了一身泥，一脸自来熟地跑来顾栗跟前。
　　顾栗摇了摇扇子，笑道：“建暖房。”
　　金钰还想再问，村长几人已经毫不客气地将人挤开。
　　“昨日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今日便能开始建造。”昨日顾栗跑来村里，说有法子帮村子度过难关，甚至还能增加一笔不菲的收入。
　　起初村长等人自然不信，直到顾栗将人带回了窦家。
　　“这暖房可是集齐了我们全村之力，若是不成，我怕是不好交代。”此事太过奇异，就算亲眼所见，也很难相信真的会成功。
　　“郭村长放心。”村长同意说服村民修建暖房，虽然有一定私心，但也确实有魄力有胆识。
　　“这暖房初期花费确实不小，后期的收益也非常可观。”顾栗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大棚种植，不过材料问题，这个年代真解决不了。
　　暖房需要有人昼夜看顾，不停烧火。钱财花的不算多，麻烦的是人力和物力。
　　好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过度砍伐，木材那是绝对不缺的东西。
　　尽管如此，顾栗也善意提醒过，若想长期做这个营生就不要涸泽而渔。
　　得到了顾栗的保证，村长心放下了大半。只要一想到，如果顾栗说的都实现了。他们村子大冬天种植出其他季节的果蔬，再将这些卖给那些大户人家，能赚多少钱？
　　到时候再按照顾栗说的，帮忙交齐了剩余的小麦，简直易如反掌。
　　想到此处，村子忍不住看了旁边的年轻人一眼，看来这读书人的脑子确实好使。孙子过了年就七岁了，是时候考虑送去私塾了，也不知道这青云书院收不收？
　　村长又跟顾栗商量了一些细节，其实大部分问题，顾栗带来的工匠和老农都已经解释过了。当然不是因为村长更愿意相信顾栗，只不过不同人说同样的话，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两人大大方方地商量，一点没有避讳，其他学子有意无意地听了个七七八八。除了震惊之外，就是不信。
　　“这，这……”有学子直接提出，“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如何能在冬季种植出其他季节才有的果蔬？简直闻所未闻！”
　　“我等寒窗苦读数十年，不说熟读圣贤书，但也略有了解。敢问一句，尔等有任何一人，可曾在书册上见过这种怪异方法？”陈立扬也是不信。
　　“我倒是觉得有些意思。”金钰挽起袖子，一脸兴奋。
　　他刚刚就跟着村民们蹦跶了一番。说是帮忙，结果差点让石头砸到脚。
　　村民们一看他这一身锦衣，生怕弄坏了要赔，好说歹说才把人“请”了出去。
　　顾栗就在旁边，众学子讨论的时候也并没有避忌她。相当于光明正大对她提出了质疑。
　　顾栗摇晃着扇子，一点不生气，慢悠悠地说道：“你们日日把圣人之言挂在嘴边，在圣人将其编撰成书之前，不也闻所未闻？”
　　“你敢比肩圣人？”陈立扬一脸愤怒和不可置信，这人脸皮还能再厚点。
　　“自然不敢。”顾栗耸耸肩，对于他人的质问毫不在意。
　　“你不要为了私心，就随意玩弄这些村民。你集全村之力搞什么暖房，到时候如果种植不出，他们要如何生活？”陈立扬满脸愠色。
　　他很不喜欢顾栗，总觉得这个人行事作风不够正派，完全不像读书人。
　　这么说还算客气的，其实陈立扬觉得顾栗完全就是鸡鸣狗盗之辈，就会耍小聪明。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顾栗转身，直视众人。
　　众学子想出言反驳，想起昨日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自知若论口才他们必然不是对手。最重要的是，翻了一晚圣贤书，自然也是没有翻找出答案。
　　怕众人闹得太僵，郭鹏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不如我们都去帮忙吧，早日修好不就有答案了？”
　　“你们看，金钰跑去抬木头了。哎呀，要摔倒了。”该学子呼喊一声，飞快地跑过去帮金钰扶住了木头。
　　其余学子见此，似乎终于想起来，今天本就是来帮忙的。怎么一见到顾栗，就又开始打嘴仗了。
　　另一头，楚越等了两日，都没有等到顾栗去府衙。派去查看情况的小厮却说，郭家村正在热火朝天地修房子。
　　“最近大家都在讨论郭家村暖房的事儿，有好事者跑去寻访了许多经验丰富的老农，问这事儿能不能成。”小厮这两日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郭家村，打听出了不少事情。
　　原本只是顺嘴一说，没想到少爷很感兴趣，所以再去的时候他就特地多打听了一些。
　　少爷听得认真，小厮心知自己做对了，乐滋滋地说道：“我听说金老爷已经差人去下了定，说如果成了，他就全要了。不过郭村长没同意，却也答应了，头一份儿必然先给金老爷。”
　　金老爷，正是金钰之父。
　　听说金钰本人就在现场，能说服他爹带头购买，想必是信了这事儿能成。
　　“今日府外可有人来寻我爹？”休沐就快结束，楚越完全猜不到顾栗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难道她所说的，让三方利益都不受损，竟是不需要他爹帮忙？
　　县太爷进门正好听到楚越这句话，遂问了一句：“越儿，我听说你这两日似乎是在等人？”
　　“爹。”楚越起身相迎。
　　县太爷背着手走进亭子，接过楚越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说道：“是在等那个骂你们不仁不义，做不得父母官的小子？”
　　楚越脸色一红。
　　那日他翻来覆去都没能想出，到底如何才能完美解决此事。索性找了他爹请教。
　　没想到他爹不但不生气，反倒对顾栗颇为赞赏：“这小子有点意思。”
　　“我本以为他会来找您求情。”楚越想不通，“如今郭家村村民私自贩卖朝廷新麦种的事情已然暴露，如果没您通融，他要如何解决郭家村的事情？”
　　开阳县县令起初是在一个偏远小地方做县令，一年前才调来了更为富饶的开阳县。若论官场之道这也是个人精，眼力更是不差。
　　楚县令一向都以有个聪慧的儿子为傲，他当初过了而立之年才勉强得了个同进士出身。但楚越不过年方19，已经有了一战之力。
　　若不是他那位曾经的同门建议楚越再等一年，他早就想让儿子参加春闱了。现在看来，楚越确实还差点儿火候。为人太过端方，以后少不得要吃些亏。
　　“谁说他没来？”楚县令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将信推到楚越眼前。
　　楚越打开信，看着上面的内容，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