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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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津津有味地吃着面，看似无意地感慨：“哎呀，真怀念，好像这几天一直没有和小阵平出来逛逛呢！”
“你也说了，是几天，”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又不是几年，叹得这么惆怅干什么？”
“是啦，又不是几年——”萩原研二拉长尾音，意有所指，“小阵平的变化大到让人想不起来只是几天呢。”
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松田阵平的眼神飘到汤面上，升腾的热气遮住了他的神色。
在心中叹了口气，萩原研二正打算转移话题，对方却突然出声。
“我梦见你被炸死了，”松田阵平说，还盯着那碗面，“梦里你在拆弹，因为嫌麻烦连防弹衣都没穿，所以什么也没留下。”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不知是为对方突然的坦诚还是话里的内容。
而松田阵平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完后做了个简陋的结尾，“然后我也死了，所以醒了。”
“······”
没有人说话，在嘈杂的店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面已经有点放凉了，松田阵平平静地看向他，等待他的反应。
半晌，萩原研二笑了一下，重新动筷，“怎么说这么潦草，坦白局还是稍微认真点吧？”
“记不清了，”松田阵平慢吞吞地说，“毕竟是梦，只记得当时的感觉。”
“梦里的我居然去爆处班了啊。”
“谁知道，看着不像你会干的事。”
“哈哈，因为梦这么消沉也不像你会干的事哦？”
“嗯，因为是你的事。”
“......真的越来越不像你了哦？？”
“所以别去爆处班了。”
“居然不是别穿防弹衣？”
“说了也没用的吧，”松田阵平回答，又重复道，“所以别去了。”
萩原研二又笑起来，“万一现实中也发生这样的事情，在那里的是你呢？”
“是你水平太烂了，”松田阵平扯了下嘴角，“是我的话早就拆完了。”
“太过分了——”
“是事实。”
没什么营养的对话又转了几圈，直到汤底都喝得一干二净，二人也没再提起最开始的话题。
最后是萩原研二结的账。他们走出店门的时候，萩原研二还在兴致勃勃地规划下一次要尝一下菜单上的冰镇柠檬拉面。
“应该会是比冰淇淋咖啡拉面还要清爽的口味......！”尾音断在了嗓子里。
萩原研二的瞳孔骤然放大，竟是看见一辆失控轿车在不远处疾驰而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用力将松田阵平推开。
“！！！”，松田阵平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在千钧一发之际，借力将对方也拽出危险范围，两人齐齐跌坐在地！
“咣！”
轿车险险擦过他们，撞在了路边。
伞不知所踪，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这番动作下来两人身上难免沾了些淤泥。
萩原研二呼吸急促，第一时间转头看向身旁：“小……”
衣领被猛的揪住。身边人用力到指节发白，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就这么想死在我面前吗？”
萩原研二直愣愣地看向幼驯染，像是被这陌生的表情吓到了。
60次。这个数字突然挤进松田阵平的脑海。
另一个自己见证萩原60次这般的意外死亡，无能为力，无法挽回。而他不过是这么几次就要疯了。
“不过是”？哈，从什么时候开始死亡在自己眼中如此廉价？
愤怒与后怕冲刷着松田阵平的身心，他攥紧手中的衣领，简直想往对方脸上来一拳。
刚刚才放松些许的神经就这么被瞬间绷紧了。
是了，意外。松田阵平紧抿着下唇，恍惚间似乎再一次听见尖锐的耳鸣，再一次停留在破败的大厦前。
如果一定会发生意外，如果他除了一次次陷入轮回没有选择……
那为什么非要以萩原的死亡来承受这一切？
似乎终于抓住关窍，松田的眼中划过一道冷芒。
“是了，死的可以是我，”他轻声呢喃。
事实上，从一开始，萩原的死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萩原的未来志向从不包含成为警察。若不是他，对方怎么会想不开跑来拆弹？
就连这一次，萩原也是因为他才发生的意外。
警校已经报了，但现在死也不晚。没了他，萩原不可能去爆处班。
就算他死了仍会开启轮回也没关系，自己死了就能和各种年龄段的幼驯染见面，怎么会有这么划算的事？
萩原研二没有听清，但他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
直觉在发出尖锐的警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碎，不可阻挡地坠往深渊。
“小阵平，你……”他艰难开口，努力去瞄对方的表情。
可惜松田阵平跪立在他身前，盖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闻言，松田阵平沉默着松开手。
反复被淋湿的头发黏在皮肤上，他也只是粗暴地撩开，露出那双湿漉漉的凫青色眼睛。
他低低地说，“别死在我面前。”
不等萩原研二的反应，他站起来便往外走。
相当不妙啊！！！！！
萩原研二有些狼狈地起身，苦哈哈地垮起脸快步追上，顺便捡起滚到一边的黑伞撑起，“等我一下啊小阵平！”
他现在也不敢说什么会刺激到对方神经的话，只能傻兮兮地磨蹭，用空出来的一只手环住对方的腰，鸵鸟似的把头埋在松田阵平的颈窝里，打定主意不撒开。
松田阵平斜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将伞柄夺了过来。
其实全身早被淋差不多了，再撑伞也没什么意义。但他没说出口。
两人只是向着宿舍的方向前行，如从前的无数次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