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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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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走在最后的往阶道:“蜘……蜘蛛下来了!”
崔亦笑回头一看,只见那群蜘蛛如同一团黑色的厚帐子落下,密密麻麻挤踩着,然后纷纷散开,朝着通道四周飞快爬去。
“快跟上!”崔亦笑说完也立刻更加快了看地方和落脚的速度。
突然,崔亦笑眼看分明是踩上的一处没有反光的地方,却只听得一声轰鸣,崔亦笑回头一看,只见季拈商已坠进了那处陷阱,而沈怀弃则是在崔亦笑眼前掉落!
“怀弃,大哥!”崔亦笑一惊,正要回身去救人,却只听得背后一阵风声,于是只好躬背躲开三支毒箭,而他刚一直身,又是十一支横斜排布的“一”字毒箭射来!
正在崔亦笑见躲闪不过,打算硬碰那毒箭之时,只见从身后飞来一排飞刀,然后便是方仰道:“崔公子,上面!”
崔亦笑闻声立刻一跃,避开了下方的六支毒箭——而上方的五支,已让方仰退了去。
“不行,蜘蛛太多……”往阶咬牙道,“只有逃!”
崔亦笑此时却已经跳入了那个陷阱,方仰见周围突然一暗,回头一看那陷阱中的亮光,于是对往阶道:“宫主,看来我们只得选这陷阱避蜘蛛了!”言罢,方仰也跟着跳了下去。
往阶一皱眉,也别无选择地进了那陷阱。
稳稳落地,往阶看向正四处寻人的崔亦笑,问道:“季少庄主和沈少侠呢?”
崔亦笑没有回答,神色却是一阵焦虑——明明他们是跌了下来的,怎么会不见了?!
方仰四下看了看,然后望着一个方形的门道:“该不是进去了吧?”
崔亦笑摇头:“他们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
“怎么可能?!”往阶愣道,“我们明明看到他们跌下来的!”
崔亦笑将火折子放低了些,让地面的脚印被照得清清楚楚:“你们看,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脚印!”
方仰也是一惊,半晌才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崔亦笑抬头看了一眼那裂开的地方,忽然一阵冷笑。
方仰和往阶同时抬头,心中猛地一颤:那个陷阱口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
崔亦笑转身就朝那个方形的门走去,阴冷道:“我倒要看看这第十楼还能玩什么花招!”
“大哥?你在哪儿?”沈怀弃在黑暗中摸索着。
“喂,别摸了,你再过去一点就要摸到蝉翼了!”季拈商笑道。
听到季拈商的声音,沈怀弃才放了心,于是也握紧了凤求凰,说:“我们试试喊二哥,看能不能唤答应……”
季拈商立刻道:“不用白废力气了,我们掉下来了亦笑难道不会唤我们?而我们掉下来也有一阵了,你听到半点声响没有?”
沈怀弃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哥一直没说话,原来是在听四方声响!”
季拈商叹了口气:“不过,看来这里是被封死了,什么声音都没有。”
忽然,四周响起了“嘶嘶”的声音。
“不会吧……”季拈商顿时苦笑,“刚说没声音就给老子来一点?喂,不玩了行不行?”
没有理会季拈商,那“嘶嘶”声却是更近了。
“蛇……蛇!”沈怀弃猛地扯开了凤求凰的绢,飞快地往剑里注入了内力——天知道,除了鬼,他最怕的就是蛇!
一瞬间,凤求凰的红光一亮,映红了季拈商和沈怀弃的脸和瞳——瞳中有一条碗口粗的褐斑蟒蛇吐着信子,而它所在的位置,距二人已不足六步!
季拈商对沈怀弃一笑:“这凤求凰不愧是位列四剑之首,果然妙处颇多!”说完,季拈商的身子一掠,已瞬间一剑劈向那蟒的头。却不料,那蟒的反应竟出奇的快,头一缩便躲了开去。然后,那蟒趁季拈商收剑一瞬,忽地摆尾一缠,竟将季拈商朝着自己拉去!
季拈商哪会由它缠拉,只见得他以蝉翼点地,借力便朝上一跃,不料那蟒也异常机敏,跟着就扬尾而上,拖住了季拈商的左腿。
季拈商眉头一皱,挥剑便砍了下去。
而剑未至蟒身,却被沈怀弃的凤求凰一探而拦住:“大哥,这褐斑碧眼蟒我听师父提过,它的血便是剧毒,砍不得!”
在沈怀弃说话之际,那蟒突然一口咬了过来,季拈商见到那蟒张开的大口心中一惊:这蟒竟然长了半指长的毒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沈怀弃仰身躲过,然后将凤求凰往那蟒口中横着一送,那蟒便一口咬住。紧接着,沈怀弃感觉手中凤求凰一烫,便见那蟒猛地松了口,卷住季拈商的蛇尾竟也放了开去!
“怀弃,你师父可曾说过这种蛇该如何杀之?”季拈商问。
沈怀弃摇头答道:“师父只是说,对付这个邪物要用不见血的办法,而具体如何做,并未提及。”
忽然,那蟒又攻了上来,针对着季拈商疾撞而来。季拈商见状立刻退了几步,然后朝着旁边一掠,以轻功之快叫那蟒摸不到方向。
突然,正为季拈商担心的沈怀弃只感觉一股劲风袭来,接着,他只来得及躲开了胸口等部位,右腿便被那蟒的一尾横扫直直击中——原来这蟒竟懂得声东击西,它要对付的实则竟是持了凤求凰的沈怀弃!
季拈商一惊,立刻飞奔向前一手提起沈怀弃,然后再次朝后退了数尺,然后急忙问道:“还好吧?”
沈怀弃摇头:“只是右腿被打到,无碍。”
“有没有伤到骨头?”
沈怀弃一阵苦笑:“怕是伤到了,我方才太大意了……”
季拈商皱眉看着那望着二人的蟒道:“谁料得到这畜生竟然还会动脑子呢!”
这时,那蟒又动了,只见它摇了摇尾,又冲了上来。
季拈商杀气一凛,道:“他娘的,老子就比个'快'字,在这畜生的血溅出之前要了它的命!”
说完,季拈商刚要动手,却只见那蟒突然猛地朝后一缩,然后竟然朝右一倒,然后痛苦地扭曲挣扎起来。巨大的蛇身在地面上拍打翻卷,让季拈商都是一阵恶心。
“是……是乌鸦!是二哥的乌鸦!”沈怀弃眼睛一亮。
季拈商定睛一看,啄在那畜生的碧眼之上的小东西,果然就是崔亦笑的乌鸦!
“好家伙!”季拈商不禁一拍巴掌,崔亦笑养的东西第一次不那么讨人厌——不对,是完全不讨人厌!要不是乌鸦是崔亦笑用毒喂大的,在啄那蟒的眼睛时,怕是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沈怀弃看着那蟒道:“乌鸦对付那蟒还是吃力了些,大哥你拿着凤求凰去助它一把——用凤求凰刺穿那蟒的头颅,切记不要碰到血!”
“你大哥又不是笨蛋!”季拈商接过凤求凰,上前了几步,然后半眯起了眼。
乌鸦似乎已经了解到季拈商的意图,于是忽然停了口然后一下子窜了起来。那蟒继续挣扎翻滚了几下,突然一个挺身立了起来,与此同时,季拈商将凤求凰用力一刺,然后脚下换步让自己身子往左一倾,接着便抽剑向左退下。
乌鸦在季拈商逃开瞬间,再次全力扑上,以二指小小身躯竟硬是将那蟒朝后撞退了三尺,使得那喷涌而出的毒血未沾及季拈商丁点。
“好家伙!”崔亦笑对乌鸦一笑。
乌鸦拍拍翅膀又飞了起来,然后便朝左边飞去。飞至一个石壁处,乌鸦“呜呜”地叫了几声,然后便上下跳窜起来。
“出口?”季拈商疑惑道,于是扶过沈怀弃,用蝉翼指着那石壁道:“破开它?”
乌鸦又是“呜呜”几声。
季拈商点头,抬手一挥,那石壁便霎时出现了一道裂口来。而那裂口之后,正是一条五尺宽的通道。
沈怀弃朝道中看了看,疑惑道:“这真是出去的路?”
乌鸦没有回应。
季拈商道:“是去找亦笑的路?”
乌鸦立刻“呜呜”叫唤。
“我到底该不该信一只鸟能听得懂人话这种奇事呢?”季拈商摸摸鼻子道。
沈怀弃看着乌鸦一副要去啄季拈商的样子,于是说:“或许……真的该相信!”
进了陇右道,沈楚跟着崔方无和季啸风,直接寻着记忆往第十楼的方向疾步而去。
崔方无和季啸风阴沉着脸,竟是一路无言,脚下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快。
忽然,沈楚停下脚步,负手冷眼看着崔方无,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一副比我还急迫的样子?”
崔方无和季啸风猛地停住,回头看着沈楚,然后崔方无道:“不快点,那不就被那三个臭小子给抢了先?”
沈楚冷冷道:“只有四样玉,他们反正是进不去,怕什么?”顿了顿,沈楚继续道:“而且自己的儿子进楼和我们自己进楼,也没什么区别,阻止他们做甚?”
季啸风一急,正要开口,却叫崔方无抢过话头道:“我那混蛋儿子我最是了解,不惹出些麻烦来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这第十楼我们谁也不知道底细,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沈楚盯着崔方无看了一阵,忽然冷笑了声:“小邪神,看来你是不打算说真话是吧?”
崔方无一瞪眼:“我说的都是真话!”
“真话个屁!”沈楚皱眉,“马上给我从实招来,你们到底对那玉动了什么手脚——否则我不仅自己转头就走,还要拖上你们两个去不了那三个小子那里!”
季啸风立刻急道:“沈大哥不可乱来!如果我们不快些赶去,他们三个就死定了!”
“死定了?”沈楚看向季啸风,“啸风,你说清楚。”
季啸风不顾崔方无的阻拦,道:“他们现在拿着玉去那阵处,可以进到一个'第十楼',但那楼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什么意思?”
崔方无一咬牙,答道:“二十年前你躲进方家之后,我跟季木头一道修了座假的第十楼,里面全是机关,就是为了除掉那些怀着贪念要想进楼的人!只要拿着四样玉到了阵里,扬起的沙尘触动了机关,那座楼就会显现!——明白了吧!?”
沈楚眼中一冷:“那你们说要同我一道找的,怕也是这假楼了?”
“我们也是为你好,想断了你的疯念头,反正那些机关绝对伤不了你……”季啸风焦急道,“沈大哥,没功夫废话了,再不赶紧,若让他们三个进了楼,那……”
“我不去!”沈楚冷笑一声。
“怀弃可是你儿子,你竟见死不救?!”季啸风惊道。
沈楚冷冷道:“我说了,我不去——你无须摆出怀弃!”
“好,那你马上离开,不要去!”崔方无怒道,拉着季啸风转身就朝第十楼的沙丘阵处冲去,“季木头,我们自己去,然后毁了那四样劳什子玉——老子看他怎么找那邪楼!”
沈楚神色一凛,然后脚下一动,瞬间超过了崔方无往那阵处飞去。
季啸风一愣,却见崔方无望着沈楚的背影松了口气,然后提速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