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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五章 ...

  •   益州,虫楼。
      蔡通放走了刚从扶城飞回来的鹰,对崔方无和季啸风报道:“季少庄主和少爷已经收到信了,扶城也闹得七七八八,除了几家不能惹的,他们都已经去过了。”
      崔方无得意地笑道:“看吧,我就说他们三个够聪明,肯定能猜到我们的想法。”
      季啸风皱眉看着崔方无:“你确定让他们去扶城是对的?”
      “老实说,”崔方无端起茶来吹了吹,“我在赌。”
      “崔方无!你说过你有把握的!”季啸风的无双神刀几乎马上要拔出来。
      “我不说得有十分把握,你怎么会舍得把宝贝儿子丢去扶城?”崔方无瞪了季啸风一眼,“季啸风,季大哥!你说,不这样,我们有什么办法?现在到处都在找那个劳什子的玉坠子,要不是拈商命大,中毒得快死的那个就不是探卿了!你是想季庄整座山都被血给浇一遍,还是想整个剑南道给那个破玉坠子作陪葬?”
      “当然都不想!”季啸风没好气地说,“但你放他们三个去扶城捣乱,怎么就能挽救了这件事?你一直支支捂捂不肯说,今天你非得给我个解释不可!”
      “你啊,怎么就那么笨呢?”崔方无叹气,“二十多年前的旧事现在又被提了起来,肯定是哪个老不死的贪心病犯了,嫌命长,把玉坠子的秘密给说了出去。各家探子都不是吃素的,这秘密也就传开了,那些本来就没死透心的老不休当然不想别人抢了先,所以争先行动。得了秘密的小辈也想分一杯羹,所以,这乱子,是闹定了。”
      崔方无喝了口茶,继续道:“也就是说,我们就是睁眼闭眼,不去淌浑水,那群贪心的笨蛋还是会找我们的麻烦……”
      “所以你就利用他们去先下手为强?!”季啸风一瞪眼。
      “先下手个屁!季瞎子,你好好想想,那些老不死的哪个敢正面和我们虫楼跟季庄过不去?他们聪明着呢,全派自家年轻一辈出来兴风作浪,自个儿在幕后装傻充愣!”崔方无真想一把毒过去把季啸风弄得聪明点,“我长话短说。首先,这乱子一定会发生,而且一定会闹得比二十年前更大!然后,我们这两个老头子一插手的话,肯定会被整个江湖围攻。所以我的计划是——我们也跟着他们放小辈出去,他们想理线索,我们就偏搅浑水!现在他们全看着我们的动作在做打算、找苗头,我们偏偏让这三个臭小子把事情越弄越乱,越搞越大,把什么门派都给拉扯进来,然后继续打‘乱局棋’,我就不信那些老不休能找到什么线索来!”
      季啸风沉思片刻,问道:“他们三个会不会有危险?”
      “这就是我赌的第二把!”崔方无一脸兴奋,“赌那个人肯定会保护他们!”
      季啸风觉得自己真的要砍人了。
      “姓季的!你疯啦,无双神刀很利的!”躲过了一刀的崔方无狠瞪着季啸风。
      季啸风吹着胡子,一点歉意也没有——谁叫你“小邪神”让他季啸风的宝贝儿子去冒险!

      从早上被关进方家密室一直到临近卯时,季拈商、崔亦笑和沈怀弃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那个奇怪的男人和方家父子,从关他们进来后,就没有再露过面。
      三人完全懒得去想逃跑,别说这个密室他们很难找到突破口出去,单是想一想那个恐怖男子如同鬼魅一样的轻功和武功修为,他们恐怕跑也是白跑。
      “其实我一直在想……”沈怀弃想了很久,终于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崔伯伯他们要我们杀方兴,怕是只是一个幌子……”
      季拈商瘪瘪嘴:“废话,他们想用我们把那个怪物逼出来。”
      沈怀弃一愣:“大哥你早想到了啊?”
      “不然你以为呢?就你聪明?”崔亦笑躺在石室唯一的木床上——这是他以受伤最重为理由霸占的,“那两个死老鬼,玩得够大。”
      语气虽淡,但沈怀弃和季拈商立刻就听出了怒气,不由得对视一眼,再同时摇着头移开视线——虫楼和季庄肯定又在崔亦笑的报复本子上添了一笔。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沈怀弃有些焦虑,那个男人关他进来的时候还没收了他的凤求凰。虽然心里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男人不会做什么坏事,但是凤求凰没在自己手里,沈怀弃就是有些坐立不安。
      “等吧……”季拈商说着坐到木床边上去,推了崔亦笑,“你过去点,我也被那个男人打伤了诶!”
      崔亦笑瞪人威胁无效,索性闭上眼睛,就是不动。
      “喂,一个人占那么大张床,这是什么道理啊?”季拈商不满地把人往里挤。
      崔亦笑睁开眼,抬了下眉毛。
      沈怀弃看见不知什么光闪了一下,于是轻轻叹了口气,靠着墙坐了下来。
      “崔亦笑!你他娘用针扎我?!”季拈商叫了声跳下床来,“解药!”
      “没毒。”赶走了季拈商,崔亦笑伸了个懒腰,摆了个大字——这下,看他从哪挤!
      “下来!”季拈商不怕死的走上前,拽起崔亦笑的手就往下拖,“自己一个人霸占了床,不够兄弟!”
      “好啊,那我就够兄弟一点。”崔亦笑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微微一笑,直接一脚把那木床踢了个粉碎。
      “崔亦笑!”季拈商又怒又惊,气得大吼。
      沈怀弃麻木地用手指塞住了耳朵,半闭着眼任这两个义兄去闹。
      “怎么?你咬我?”崔亦笑冷笑。
      季拈商学着这个二弟的样子,也笑了。
      “季拈商!你他妈是兔子吗,竟然真的咬?!”
      兔子?沈怀弃懒懒地抬起眼皮——果然,季拈商还真咬了崔亦笑的胳膊。脑袋里突然想起了那只吃肉的白兔来,沈怀弃又别开了眼。
      “嘭”的一声,季拈商和崔亦笑同时打了对方一掌,一齐退了几步。
      沈怀弃本想开口劝两个义兄别在胡闹,耳中却传来了一阵声响。三人同时静止不动,眼睛紧盯着出口那刀石门。
      ——是方仰。
      “我来给你们送饭。”方仰的脸上挂着微笑,把手里的篮子举高了些。
      “你们想怎么样?”季拈商问。
      方仰摇摇头:“我只是来给你们送饭,其他的,我不知道。”
      沈怀弃站起来,走上去接过饭菜,也和气一笑:“多谢。”
      “不必。”方仰看向崔亦笑,诚恳道:“多谢。”
      “谢我什么?”崔亦笑不解地抬眉。
      “解药啊,”方仰帮着沈怀弃把饭菜拿出来,“快来吃饭吧。”
      崔亦笑觉得有些好笑:“我又不是真心想救你,若不是那个男人胁迫,我才不会给解药。”
      方仰只是一笑。他谢的是崔亦笑的解药给了他一次机会继续和崔亦笑做对手——他方仰,一定有一天会超越崔亦笑。
      季拈商从沈怀弃手里接过碗筷,皱着眉道:“你们软禁我们,我没意见,但是能不能给我们一人一张床?”
      方仰看了一眼那已经找不到任何“床”的特征的碎木板,愣愣道:“这个……我也不能做主……”
      “那就找个能做主的来!”崔亦笑不耐烦地说,同时对着沈怀弃摆摆手:“我不想吃,你自己吃。”
      “不吃不喝,是想抗议不成?”门外响起了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声,崔亦笑微微皱眉,这个男人来了门外,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我会做那么蠢的事?你当我是你啊?”崔亦笑冷哼了声。
      “沈叔叔……”方仰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可见对这个“沈叔叔”十分敬畏。
      “你也姓沈?”沈怀弃有些惊讶。
      “你姓得,我就姓不得?”那个沈姓男子一笑,目光从三人的脸上淡淡扫过,道:“你们几个的老爹真是不称职,带出这么三个祸害——方兴刚才已经告诉我你们几个的所做所为,真是嚣张得过分!”
      “又不是你儿子,瞎操什么心!”季拈商不满道。
      沈姓男子沉了脸:“不是我儿子,我也要管管你们!——方仰,你去出。”
      方仰闻言立刻点头,走出了门去。
      “把门合上。”那人又说。
      方仰依言合了门,心里有些担心起来:沈叔叔到底要做什么?
      扶城运来客栈,成轻霜抱着崔亦笑的白兔,神色焦虑。
      “少将军不必担心,派去送信的人三天便能把消息带到益州,等崔舵主来了,方家不敢不放人的……”手下劝慰道。
      成轻霜微微点了下头。
      那手下突然惊讶地说:“少将军……这兔子怎么不肯吃东西?”
      成轻霜一看,果然,那些青菜萝卜一点也没少——怀里的兔子甚至连闻闻的兴趣都没有。
      扬起一阵苦笑,成轻霜疲倦地吩咐道:“去弄点生肉来,这兔子不吃素。”
      “生……生肉?”
      “去拿来就是了。”崔亦笑曾经说过要喂只吃肉的兔子,想必这只就是了。成轻霜摸着兔子的耳朵,转头望向了窗外方家的方向。
      派去保护崔亦笑的人口中说的那个武功高得惊人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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