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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考雪山 ...
【再次提醒,考试开始后,考生不得再进入考场,考试过程中不得擅自离场,否则后果自负。】
【考试过程中如发现违规舞弊等情况,将逐出考场。】
【其他考试要求,以具体题目为准。】
沈栖月头也没抬,当它不存在。
收音机生气了,因为就连游惑都在听,而这个人看都不看。
它哔哔着威胁了一通,停顿了两秒,说:
【本场考试时间:48小时。】
【本场考试科目:物理。】
于闻:“……”
【现在分发考卷和答题卡,祝您取得好成绩。】
收音机说完最后一句,又死过去了。
于闻:“……”
狗日的考卷和答题卡不是应该先发吗???
沈栖月倒是没有小于同志那么的震惊,作为一个知道未来的穿越者,以及保送北大的学霸,她非常镇定的走到那面墙前。
大肚子女人低低叫了一声,惊慌地说:“这面墙!”
她说的是火炉子上面那堵墙,也是,沈栖月站着的地方,之前这块墙面除了几道刀痕,空空如也。现在却多了几行字——
题干:一群旅客来到了雪山……
本题要求:每6个小时收一次卷,6小时内没有踩对任何得分点,取消一人考试资格,逐出考场。
这两行字的下面是大段空白,就像考卷上留出的答题区域。
这叫什么题目?问什么答什么?
众人都很茫然。
别说6小时,就是600个小时,他们也不知道得分点怎么踩。
沈栖月皱眉:真他娘的是道牙膏题。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裹着雪珠灌进屋,劈头盖脸砸得大家一哆嗦。
他们循风看过去,就见游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窗边,打开了半扇窗。
“你干什么?!”纹身男怒道。
游惑一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正要往外伸,闻言回头瞥了一眼。可能是他目光太轻的缘故,总透着冷冷的嘲讽和傲慢。
纹身男更不爽了:“开窗不知道先问一声?万一出事你担得起?”
“你谁?”
游惑丢下两个字便不再理他,兀自把左手伸出去。
老于忍不住了,拱了拱儿子,低声怂恿:“你问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老于总显得很怕这个外甥。
于闻看了看自己的老爹,又看了看,大概比自己小一岁的、仿佛跟他哥一个娘胎生出来的沈栖月,喊道:“哥,你在干嘛?”
游惑收回左手,朝他晃了一下,总算给了个答案:“试试逐出考场什么后果。”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因为殷红的血正顺着他的手指流向掌心,因为皮肤白的缘故,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他随意擦了一下,又在窗台上挑挑拣拣,拿起一个生锈的铁罐丢出窗外。
众目睽睽之下,铁罐在瞬间瓦解成粉,随着雪一起散了。
这时再看墙上的“本题要求”,每个人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惊恐。
沈栖月嘲道:“还真是能耐了,不死人不休啊。”
除了游惑之外,所有人被她说的一个哆嗦,那个墙拆收音机的人就是下场,在他们脑海中挥之不去。
墙边。
游惑把窗户重新关好,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背影。
唯二跟考试沾得上边的人中间,于闻……他再了解不过。
这位同学高中三年周旋于早恋、聚众被殴、翻墙上网和国旗下批·斗,公务繁忙,还要抽空应付高频率突发性中二病,目前尚未脱离危险期。
物理?
指望他不如指望狗。
至于其他人……
老、弱、病、孕,还有小流氓。
五毒俱全。
开局就是送命题。
哦,说送命题也不是很合适,还有一位高三小姑娘,脾气好不好不知道,反正脸跟他一样的冷。
游惑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沈栖月回:“我看不懂这什么操作。”
于闻嘟囔道:“能看的出来就有鬼了,谁他娘的知道这想搞什么?”
沈栖月看了看猎人小屋的四周,一张桌子,12个椅子,一座山上,外面正在下大雪,这种模式有点像暴风雪山庄。
屋里没有生火,处在山顶和暴风雪的中央的屋里没有外面冷,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游惑还开了窗,北风夹杂着细雪飘了进来,温度直线下降。
她想了想,绝不拆CP,所以不打算说“一般来讲解理科题时第一步都是要写解”。
秦究和游惑要见面的。
她对那栋小洋楼还有点兴趣,所以……有点想尝试一下违规后去那边走走。
听听,这什么放屁的想法。
小于同志还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用仔细听,她也知道,无非就是这什么垃圾考试,搞什么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云云。
沈栖月听得头疼,她讨厌有人在旁边不停的逼逼啵啵,尤其是在自己想事情的时候,额……虽然也没什么好想的,但就是想磕一磕CP嘛,想象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栖月顶着和游惑一模一样的面瘫脸,说:“屋里太冷,不然先生火。”
游惑把墙角装炭的铝盆踢过去,老于小心翼翼地生了火,映得炉膛一片橙红。
于闻蹲在炉边,垂头丧气地往里扔木枝。
火光摇晃,他闷闷地看了一会儿,觉得临死前有必要找人聊聊感受。结果一抬头,就见他哥站在旁边烤手,一副兴致缺缺的冷淡模样。
于闻考虑了两秒,决定还是不找他哥聊天。
他准备转头找那位姓沈的同学聊聊天,虽然说那位沈同学也是冰山脸,但总比他哥好亲近不是?
“诶,那什么。”老于突然出声。
游惑、沈栖月朝那边掠了一眼。
“不知道称呼你什么。”老于拍着大肚子女人的肩:“你挺着肚子呢,怎么能在这发呆挨冻呢?太不讲究了,过去烤烤。别受了寒气,回头弄个两败俱伤。”
于闻小声道:“还两败俱伤,会不会用成语?”
老于瞪了他一眼。
沈栖月:我觉得小于同志说的对。
不过她不打算说出来,一来这不是重点,二来人家面子也挂不住,况且老于还是一片好心。
大肚子女人闻言愣了一会儿,眼泪啪啪往下掉。
老于吓一跳:“干什么,怎么了这是?”
女人低低哭着:“有没有命生还不知道呢……”
话虽如此,她还是挪了椅子坐到火炉边。
女人哭了一会儿,终于停了。她鼻音浓重地冲老于说:“对了,叫我于遥就好。”
嗯,是舒雪。
老于努力哈哈了两声,宽慰道:“没想到还是个本家,我看你跟我外……”
他余光瞥到游惑在看他,舌头抡了一圈改道:“……儿子差不多大,挺有缘的,回头出了这鬼地方,我们给你包个大红包冲冲晦气,保证母子平安。”
纹身男阴沉着脸咕哝了一句:“都他妈这时候了,还有兴致聊天呢……操!”
众人闻言面色一僵,四散开来,在屋子各处翻翻找找。
只不过其他人是奔着题目去的,纹身男奔的是各式防身猎具。
沈栖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盘算着怎样逼他把瑞士军刀交出来。
游惑站没有走开,他烤暖了手,在写着题目的墙面上轻抹了几下,又低头拨着炉台上的杂物。
那上面搁着几个瓶瓶罐罐,一堆发黑的硬币,几块形状奇怪的卵石,七零八落的鸡毛,甚至还有不知哪个世纪遗漏的发霉奶嘴。
于闻看游惑没走,也没敢乱动。
他记起高考前老师叮嘱过的话,让他们没有头绪的时候就多读几遍题干,虽然他似乎忘了还要写个解,不过就是想到了,也不知道用什么写。于是他就杵在墙壁前,反复咕哝着。
“一群游客来到雪山……”
“游客……”
“雪山……”
“嘶……”
念完一回神,发现屋里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他,沈栖月将饶有兴致的将目光投过来,想看看这位学渣同学看出什么了。
小于同志求生欲非常强烈,毕竟有位北大保送生。
于闻:“……我就念念。”
老于有着传统家长都有的毛病,人多的时候,希望孩子当个猴儿:“想到什么了吗?说说看?”
于闻翻了个白眼:“没有。”
众人满脸失望,又继续翻箱倒柜。
只有纹身男不依不饶,他怀疑地打量着于闻:“真没有?别是想到什么藏着掖着吧?”
于闻:“我干嘛藏着掖着?”
纹身男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弄得人很不爽快,弄得沈同学很想拍张卷子到他头上。
“行吧,最好是没有。”
这小流氓可能威胁人威胁惯了,句句不讨喜。说完又转头去翻猎具了。
于闻无声地伸出一根中指,心说:傻比。
此同学高考前刚成年,正处于自恋的巅峰期,觉得普天之下尽傻比,亲爸爸都不能幸免,唯一的例外就是游惑。
其实他跟游惑熟悉起来,也就这两年的事。老于说游惑之前在国外待着养病,后来时不时会回国一趟。每次回来,都会去他家小住两天。
两天两天地加起来,实际也没多长。
但于闻凭借着从未用在学习上的钻研精神,还是了解到了一些事。
比如游惑的记忆力有点问题,他对某几年发生的事碰到的人毫无印象。在国外养病也是因为这个。
再比如家里几个长辈都有点怕他。
这点于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问过老于几回,老于说他成天不干正事净瞎想。
时间久了,他又觉得这很正常。
毕竟连这屋里刚见面的小流氓都有一点怕游惑。
欸,不对,还有一个脸瘫的,好似跟他哥一个妈生的沈同学。
沈同学没有去找那些防身猎具,也没有跟他哥一样四处转转,反而盯着那面墙,盯了一会儿,又侧头瞥了那个纹身男一眼。
小于同学不幸看到了那目光,缩了缩头,觉得她的目光也凉飕飕的。
但其实没有,她只是目光很淡漠,看上去无欲无求,人称沈老头,但内心戏多的很。比方说——
什么时候违规?
什么时候监考官来?
秦究什么时候来见游惑?
154和922什么时候出场?
监考小洋楼到底长啥样?
她是不是也可以去蹭吃的?
不管怎么说,她很轻松。整个考场里像她这么轻松的人,少之又少,换句话说,就是几乎没有,很多人害怕之余就是谨慎,从二代监考官划到现在的考生,大概也就001,此时一脸不爽的考官A,还有她。
仗着他哥在旁边,于闻本打算跟纹身小流氓叫个板,气他两回。结果一回头,发现游惑早没了踪影。
于闻:“……人呢?”
大肚子的于遥问:“找谁啊?”
她身体不方便频繁移动,没法满屋子翻东西。
于闻:“我哥。”
于遥:“他往那边去了。”
她冲屋子另一头努了努嘴。
这间屋子其实不算小,一楼连客厅有三个房间,边角的阴影里还有一个老旧的木梯,连着上面的小阁楼。
实在是堆放的东西太多,又塞了这么多人,才显得昏暗又拥挤。
一层的卧室门都锁着,锁头锈迹斑驳,构造古怪。
更怪的是,一间门上挂着公鸡,一间挂着母鸡。
那两只鸡被放干了血,羽毛却梳得很整齐,头被掰着冲向同一个方位,看着有种怪异的惊悚感。
于闻过来的时候,游惑就站在门边的阴影里。
比鸡吓人。
“哥你手里摸着个什么东西?”于闻搓了搓鸡皮疙瘩。
“斧头没见过?”游惑懒懒地抬了一下眼。
“见过……”
于闻心说就是见过才慌得一比,你好好的为什么拎斧子?
拎也就算了,游惑是松松散散地捏着那个小型手斧,另一只手的拇指毫不在意地摸着刃。
“屋里转一圈,想到线索没?”他头也不抬地问。
“啊?”于闻有点茫然,“应该想到什么?”
游惑看向他。
他的个子高,看人总半垂着眼。眸子又是清透的浅棕色,眼皮很薄,好看是好看,但不带表情的时候,有种薄情寡义的距离感。
别的不好说,反正感受不到亲情。
于闻怂得不行:“你举个例子。”
游惑:“跟雪山相关的题有哪些?”
于闻:“……不太知道。”
游惑:“你没上学?”
于闻:“上了……”
游惑:“上给狗了?”
于闻:“但是那位姑娘不也是也没看出来吗?况且……我学了点技巧……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就选B,参差不齐全选C。物理基本靠这个。”
游惑:“……”
于闻:“还有一点至关重要。”
游惑:“……”
于闻:“学会放弃。”
游惑:“滚。”
于闻怀疑再说下去,斧头会插在自己脑门上,于是讪讪闭了嘴。
他亲爱的表哥总算收回眼神,懒得再看他。
过了一会儿,于闻没忍住,又憋出一个问题:“哥,你拿这个干什么?”
“找笔。”游惑说完,略带嫌弃地冷嗤一声,把那巴掌大的小型手斧丢进了一只废桶。
于闻盯着斧子:“找什么玩意儿???”
游惑说:“笔。”
于闻觉得他和游惑之间肯定有一个疯了。
不过游惑没有多搭理他,说完就沿着木梯爬上了阁楼。
于闻看着他哥高大的背影,转过身丧气的走到沈同学旁边,抱怨:“我哥拿着那斧头,竟然跟我说找笔!你知道吗?我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斧头什么时候能当笔用了?这不是颠覆我三观吗?!”
沈同学没把注意力放他身上,很随意的“嗯”了一声:“现在这情况不就是颠覆三观。”
于闻:“……好像是哦。”他还想挽救一下自己在姑娘面前的尊严,“但是……”
沈栖月没有给他机会,一针见血:“这事都有,斧头当笔不稀奇。”虽然说真正的笔是那把刀。
她想了想,指着墙上的划痕,语气冷淡:“你想到了什么?”
于闻:“咦?”
沈栖月瞥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道:“没事一边坐着。”碍事。
于闻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她的话,非常受伤。
本来打算2月8号那天拿到手机就更,结果一转头把这事忘了,我的妈,寒假要过去了,我作业还没写完!体育老师还给我妈打电话,让我练一下游泳!我觉得我药丸。
还有那啥,最近一直在刷各位大神作家的微博,正在思考人生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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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考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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