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桃花》水轻寒

4、第一次亲密接触

　　天还没亮，我就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洗漱完了，还是迷迷瞪瞪的，任一干下人给我梳头、换喜服。当喜娘把凤冠扣在我头上时，我才被那蓦然增加的重量给彻底压醒。
　　叩别越老爷的时候，喜娘在我耳边悄声说：“姑娘要使劲哭，哭得越厉害越好。”越老爷眼眶红红的，我跪下叩了三个头，心里又酸又涩，毕竟他们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接触到的第一批人，奈何就是挤不出眼泪，喜娘狠掐了我一把，也没把我掐哭，只好作罢。
　　折腾了多半天，黄昏时，我终于被送入了洞房，燕无期则被他那些朋友们簇拥着去喝酒了。芍药是陪嫁过来的，拜堂的时候她就被管家燕玄叫住了，可能是要教他一些燕王府的规矩。
　　前院吵吵嚷嚷的，热闹非凡，洞房里却异常安静。我枯坐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呼”的一声揭掉盖头，反正现在没人，我先透透气再说。
　　轻轻地把窗子推开一条缝，却突然听到一阵小孩子的哭声，声音不大，一抽一抽的，应该是哭了很长时间，哭岔气了。
　　我从窗子的缝隙里往外看，一个人影子都没见着，那个孩子在哪呢？
　　实在听不得这哭声，我在屋子里打转，绕了一遍又一遍，顺便观察一下这个房间：古色古香的家具，雅致又干净。真难得，堂堂一个王爷，洞房里居然没有摆什么夸张的奢侈品。把所有的家具都观察入微后，我忍不住又走到窗前，那嘤嘤的哭泣声隐隐约约地飘到我耳朵里，
　　那孩子还在哭啊？
　　看看天色，月亮已经爬上来了，哭了有多半个时辰了吧？怎么也没人管呢？渴了还是饿了？那哭声刮得我心里发慌。从小到大，我最怕听到别人哭，他们一哭我就难受，倒不是可怜或同情他们，而是那些或悲切、或愤恨的哭声扰得我心颤。总觉得哭声是这世上最残酷的声音，它能勾起你最绝望的情绪。
　　我冲到门边，想去看看到底是哪里的孩子在哭，却听到一阵纷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我赶紧奔到床边，盖上盖头，端端正正地坐好。
　　门打开又关上，笑闹的声音渐渐远去，有人踉踉跄跄地走过来，红盖头突然被掀掉，一张笑脸直直闯入我眼中。
　　“你是我的妻，哈哈。”他径自笑得乐不可支。
　　“你是我的妻。”说话间身子就往后倒，我赶紧扯住他：“王爷醉了！休息吧。”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上床，他斜躺在床上，拽住了我的衣袖，脸颊微微泛红，眼神迷蒙，嘴角上翘，声音里有我弄不懂的浓浓的情感：
　　“你是我的妻！”
　　是喜爱吗？他曾经是喜爱那个越白的吗？
　　“你是我一个人的，”他使劲一拉，我重重地撞在他身上，额头正好磕上他的下巴，我们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气，真疼！
　　“说，你是我一个人的！”
　　我被他紧紧地锁在怀里，想揉揉额头却腾不出手来。唉，我暗自叹口气，喝醉的人最难伺候。
　　“你是我一个人的妻。”
　　他低喃着吻上我的额头，酒气从他身上钻到我鼻子里，竟然带着点勾人的旖旎。我用力吸了一口，那种旖旎的酒香在身体里蔓延，我不禁也醺然欲醉了！
　　他翻了个身，一路吻下来，我闭上眼，心里痒痒的，衣服越来越少，身体却越来越热。以前也有过几次，但从来没有全垒打，总是在最后关头紧急刹车，今天能打满垒吧？
　　燕无期突然顿住，我睁眼看他，他低垂着眼眸，不动不说话，怎么了？我羞愤地看向别处。
　　他从枕下抽出白绫，垫在我身子下。我明白了他的用意，心里却已凉了下去，这个男人，真的醉了吗？怎么在这紧要时刻，心心念念地是清白问题？刚才说的那些话有几句是发自肺腑的？想想也好笑，古人呢，我怎能要求他不去在意这些！
　　他轻轻弹指，烛火熄了，他又继续未完的动作。我止住他的手：
　　“如果没有落红怎么办？”
　　“你说呢？”他的气息有些不稳。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心里是有些慌乱的，我哪里知道越白以前有没有过！
　　他不说话，在我颈子上咬了一口，我咬牙忍着。
　　脑子里仿佛拉了一根弦，崩得紧紧的，如果没有落红，我会被浸猪笼吗？会沉塘吗？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我和他一起微微喘息着……
　　结束后，他躺在我身边问：“疼吗？”
　　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看不见，但我身子酸软，懒得开口，无所谓了。

作者有话说

　　对于这场亲热，一直忐忑不安，怕拿捏不住尺寸。写了改，改了写，最后咬咬牙，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