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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莫名的婚姻 ...

  •   克利福德发誓,和柏格斯统搞上关系绝对是他一生最失败的事情。他当初就应该先把易安打成重伤,然后把柏格斯统和他身后那群战败者一起绑起来丢进海里喂鲨鱼。要是易安敢执意阻拦他就连他一起丢下去。

      第一百二十次,他看向紧闭的房门,似乎隐隐期待能有人能推开它。他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然后重重的倒向大床。怒气平息之后,未经清理的身体开始叫嚣着疼痛和不适。

      终于有人敲门了,克利福德身体一瞬间紧绷起来。

      “老爷。柏格斯统先生似乎有事情先离开了。”

      很好。克利福德咬牙切齿。柏格斯统是个野蛮的维京人,该死的掠夺者,活该下地狱的恶棍,上完了就跑……而且是两次!

      “别管他,我需要一桶热水。”

      “柏格斯统先生会在舞会之前回来吗?”

      “别管那该死的舞会了,少一个瑞典贵族的舞会不会降低档次,如果你忘了,我可要提醒你一次,我也是贵族,虽然刚刚晋封子爵,但我是整个宫廷里唯一的,还保存着一点男子气概的子爵,不是那群靠着取悦那个老处女就爬上高位的贵族。”克利福德拔高了声音,懊恼的把头埋进枕头里。

      柏格斯统把自己投进热水里,海上的艰苦条件让他很少有放松享受沐浴的机会。他长呼一口气,把自己沉入水中,让自己的意识随着白色的蒸汽飘散。

      我疯了吗?我表现的就像个妒妇。

      柏格斯统浮出水面猛的甩了甩头,听到了被自己忽略许久的敲门声。

      “提督,抱歉打扰您的私人时光,但您必须看看外面。”费南德的不自然的声音里包含着那么一丝——幸灾乐祸?

      柏格斯统不耐烦的抓起浴衣草草的裹在身上,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伴随着楼下一片惊叫声,柏格斯统迅速又合上帘子,走到门口拉着费南德的领子把他拽进屋里,低声怒吼:“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肯定有人恶意散播了您的谣言。”费南德对着手指,“关于您即将要在克利福德府举办的舞会上选定一位终身伴侣……所以,今天有很多当地绅士前来拜访。”当然,而且他们还拖家带口。

      柏格斯统严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这真是太难得了。费南德心想,他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仔细观察着提督的表情,然后递上了克利福德庄园信使刚刚送来的信。

      “出去。”

      “啊,什么?”

      “别装傻。我不是你该观察的对象,费南德,有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拿到伦敦更高的占有率!”颇具威胁的声音成功逼退了费南德,他眼睁睁的看着木门狠狠地关上,门板差点砸到他的鼻子。他迅速向后跳了一步,撞在了匆匆穿行而过的格尔哈特的身上。

      “看着点路,笨狐狸。”格尔哈特根本就没有把他打算扶正的意思,直接拖着人去楼下救场。

      费南德被人提着后领,踉跄着倒退,满口牢骚:

      “谣言肯定是克利福德庄园里那位大人传出来的,不过提督真的不年轻了……当然,老男人有时候会有另外一种特殊的魅力,比如说你,格尔哈特。”

      “闭嘴,费南德。”

      “那位大人怎么突然散播这种奇怪的谣言?他难道真的关心提督的私人生活?背后一定有什么目的吧。但我真的分析不出来啊,奇怪的英国人……”

      在碰到克利福德之后,费南德不断的对自己卓越的分析能力产生怀疑。他恶意揣测着克利福德的龌龊阴谋,以及那可能对整条舰队产生的危害。那些阴谋如果克利福德能够想得到,足以数次置柏格斯统于死地。

      而可惜的是,这一切不过是克利福德操纵的一次小小的恶作剧。

      “……尊敬的赫德拉姆·约阿其姆·柏格斯统提督,

      容我提醒您,三天后我将在庄园这里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作为我最尊贵的客人,请您务必赏脸到场。鉴于我散布的关于您将要在舞会上选择一位终身伴侣的谣言,接下来几天您会非常的繁忙。因为急于把自己嫁出去的小姐们总是充满活力而且疯狂的……如果不想这么快被婚姻束缚住自己的一生,您也可以像我一样在府邸里养一位“情妇”来帮你照看荒芜的庄园,顺便堵上无所事事地长舌妇的嘴,让类似的谣言不会再骚扰您的生活。

      您的挚友
      詹姆斯·克利福德。”

      柏格斯统头痛的扶额,

      “这算是报复吗?”

      远在克利福德庄园里享受没有柏格斯统,和没有管家唠叨的安静时光的子爵老爷听完了属下关于“女人们、在窗口裸露上身的柏格斯统、以及那个被包围的小小旅馆”的报告后,轻轻勾起唇角。

      除了英国女王,没有人能够在惹怒克利福德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七海霸主也一样。

      柏格斯统宁愿空手冲进白刃战场,也不愿意参加一场舞会。浓郁的香水味和隐藏在绢扇背后窥视的目光和小声的调笑让他感到窒息。

      而另一些人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柏格斯统眼角瞥到费南德那特意打上发油的乌亮后脑勺。他的参谋正说着什么笑话,让一群看上去矜持的小姐们笑的前仰后合。

      这就是他的最优秀的参谋为他出谋划策的结果。费南德这个随时随地都能散发雄性荷尔蒙的家伙成功成为了舞会的焦点,比起一脸生人勿近的柏格斯统,兼有青年人的活力和成熟男人的魅力的费南德更受人欢迎。很明显,费南德也更享受这种被女人包围的氛围。

      这样很好,如果没有从背后射来的那道隐含着恶意嘲讽的目光的话。柏格斯统回身,对上克利福德的视线。克利福德侧耳听着围绕在他身边的男人们的谈话,时而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但眼神始终没有离开他。克利福德执起一位青年朋友带来的小姐的手,献上轻柔的一吻。走向了人群中央,那些跃跃欲试的女孩们都开始雀跃起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克利福德直直走向了他,并把女伴的手放进了他的手里。

      “我的朋友,放松点,你该享受这一切。”

      柏格斯统看着克利福德脸上挂着着礼貌假笑向后退去,消失在人群中,僵硬的牵起女伴的手。

      乐曲奏起,舞伴娇俏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柏格斯统长长叹息一声,后退一步,左手搭在前胸,弯腰,无比流畅的踏着精准的步伐开始了整场舞会的第一曲。

      这场开启社交季的舞会并没有让前来的客人们达到他们真正的目的,舞会的主人早早退场,而那个传闻中的瑞典大贵族似乎对这里的小姐们都提不起兴趣,他冰冷的面容和高傲的性格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别做梦了,就连宫廷的贵族小姐们都看不上,何况是你们这些乡村丫头?”一位从城里前来修养的小姐轻蔑的评论。

      “既然你这么说,看来他是没看上你了。”另一位本地的姑娘刻薄的嘲讽。

      柏格斯统把酒杯压在台上,烦闷的离开,再纠缠在这些聒噪的声音中他一定会疯掉。

      “看来我得到的情报颇有价值,听说您在回归瑞典的时候就拒绝了所有的拜会和探访,就连那场为您举办的宴会您也只是匆匆露面就离去……柏格斯统提督并不喜欢女人的陪伴,原来是真的。”从小径上缓缓走来的克利福德拉长了音调。

      “你以为呢?难道我要像你一样把时间都浪费在虚与委蛇和在女人的裙边滑行上?”

      “哈,愤怒,真是难得。”克利福德短促的讥笑,“我以为你一直会很克制你的情绪。”

      柏格斯统几乎是立刻冷静了下来。

      “我为我刚才所说的道歉。”

      他明白那些话比打败克利福德更容易伤害他的骄傲。

      “为什么要邀请我?”

      “我打算为你寻找一位称职的妻子。”克利福德端着酒杯的手在身前划过一个半弧,微笑优雅的无懈可击。

      “我要听你的理由,别用这种傻乎乎的贵族腔来搪塞我。”柏格斯统厉声说,看着狡黠的光芒从对方眼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我要结婚了。”

      柏格斯统仍然站在原地,仿佛根本就不屑一顾。但克利福德知道现在只要过去推他一把,这位霸主有可能会被轻易的击倒。

      过了许久,柏格斯统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你爱她吗?”他突然有些惧怕对上克利福德的眼睛,害怕在那个人眼里看到确定。

      而对方只是轻轻走上前,握住他的肩膀,强迫着与他对视:“不,只是我欠她很多。”

      “需要用一个婚姻来偿还?”

      “我必须。”克利福德加重了语气,“你从阿尔加迪斯那里听到的消息没错,子爵府要有新女主人了,她会是唯一的一个。她将在我死后继承我的留在伦敦的所有财产,她的儿子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你可以写遗嘱,甚至可以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公证,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为了让我那些贪婪的远亲不会因为觊觎我的财产而伤害她们母子,我必须结婚,让她成为我名义上的妻子。”

      柏格斯统想朝克利福德大吼,发泄自己的怒气,但常年养成克制情绪的习惯竟然让他除了深呼吸之外没法做任何的事情。

      “那么……你……”他未等问出心中沉浮许久的那个问题,就被温柔的吻攫住了嘴唇,金色的发丝和轻柔的呼吸搔着他的面颊,抚平了焦躁和愤怒,甚至还有一点点嫉妒。

      “别问那句话,太傻了。”克利福德按住他的嘴唇,“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为我做过的事后悔,任何事。”

      回答他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克利福德把自己沉浸在那个宽阔如海的拥抱里,让灵魂能得到片刻的安息。他听到虫鸣,听到远处的舞会嘈杂的人声,相撞的酒杯,火焰的燃烧,小提琴悠扬的滑弦……那些让他厌恶的噪音,突然变成了柔美的和弦,为他们这一刻的安静而伴奏。

      克利福德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他推了推柏格斯统,而对方只是更加收紧了手臂,直接用一个霸道的亲吻堵上了他的嘴。

      “放开!”克利福德挣脱了桎梏,不远处的脚步声已经停下。

      “你忘了吗,这次舞会上我要选定一位终身伴侣。”柏格斯统帮他整理了压乱的领口,“我选完了。”

      克利福德舔舔被咬破的嘴唇,尴尬而恼怒的狠狠瞪了柏格斯统一眼。他想一大堆理由来应付宾客们的满腹疑问,最终还是选择干脆什么都不说,反正单身汉在婚前总是要风流一把,他们会理解的。

      该死的野蛮人,除了占地盘什么都不会。

      克利福德恨恨的想着,不知不觉脸上已经挂上愉悦的笑容。

      易安从小径的另一侧轻轻走过来:“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柏格斯统猛的转身,翻滚的披风擦过易安的手臂。再晚一刻他就会把克利福德推进草丛里狠狠地惩罚那个狡猾贵族的隐瞒。

      “你为什么耽搁了?”

      “咳,是那个管家老头。自从我叛变以后他把我房间里的东西都给烧了,一点都没留下。每次见到我就一副要拿着拐杖和我决斗的样子,但对你一点敌意都没有,老年人的思维真奇怪啊。”

      “他已经走了,你不打算告诉他?”

      “我不想在我的婚礼上酿成惨案,所以……算了。”易安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在婚礼上准备的上好红酒可不是让给他们砸向对方用的。”

      易安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庄园,突然涌起一阵想流泪的感伤。

      宾客中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的成熟贵族似有察觉向他的方向看来,微微颔首,举杯遥祝,风淡云轻的回过头去,好像一切都未发生。

      易安深呼一口气,安静的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莫名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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