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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怎么这么好骗,宋致言一笑:“再不出来,我端着杯子进去了?”

      略带洁癖的何随光听这个行为就不能忍,只好灰溜溜走了出来。

      他站在门口,头发被往后捋过,因为扑过水,眼皮上还有些水渍,眼角发红,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不过嘴很硬:“我可没偷听,我先来,你们后到,听到了你们的话那是你们自己非要在我旁边说,我还没怪你们打扰了我的耳朵呢,它可不想听。”

      宋致言好脾气地笑:“这么说来,那我还得给你道歉?”

      何随倒是见好就收:“不用。”

      “有没有不舒服?”问的是他有没有过敏,何随木着脸不说话,心里还是有点气的。

      “言言……”宋致言去拉他,被他甩开了,耐心问道,“不高兴?”

      何随说:“我看起来像是高兴吗?”

      “为什么不高兴?”宋致言垂下一点睫毛,“是因为不喜欢我,不想看到我吗?”

      何随:“?”

      他都快忘了这事,正亏心,宋致言又试着拉他的手,见他没躲开于是紧紧握住,小声说:“言言,我有点醉了,头很晕。”

      何随哼道:“对不起啊,有人要替你喝我没让,你失望了吧。”

      “你不喜欢吗?”宋致言凑近点和他对视,哄着人说,“那我以后都不了,好不好?”

      何随瞪他:“我不喜欢你才不做,你不会自觉点吗?”

      “所以你是因为我不拒绝别人,才不高兴的吗?”宋致言问。

      何随不说话了。

      宋致言去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嗯?”

      “宋致言你好烦。”何随撇开脸。

      宋致言晃晃他的手:“我想知道。”

      何随硬邦邦地说:“那你别想。”

      宋致言低着头解释:“因为你刚才那会儿才说过不喜欢我,如果你不在乎我,不管别人对我示好还是不好,你都不会在乎,对不对?但你要是因为我不拒绝别人不高兴了,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可能是因为喝了很多酒,他才会这样说些拗口又执着、平时不会说的话,何随有点心软。

      “所以到底是不是?”

      “不是吗?”

      “没关系,不喜欢就算了。”

      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愈发低落下去。

      “你不用自责,没事。”

      “那我……”

      他一人说了半天,何随终于受不了了:“是!是!是!宋致言你真的烦死了!你那么烦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而且我没有……不喜欢你,那是和他们说着玩的,你怎么也当真。”

      宋致言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哦。”

      何随后知后觉脸红,恼羞成怒往回走,宋致言拉住他,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又好声好气地哄他:“好了,不闹你了。听话,喝点蜂蜜水,解酒的。如果不想玩了就回卧室睡觉,他们也喝得差不多了。”

      有了台阶下,何随喝了蜂蜜水,又问宋致言喝了没有,看他点头了才跟他上楼去看那群人。到了发现除了沈知秋,大家都举着酒东倒西歪胡言乱语。

      这样子怎么回家,他和宋致言说:“太冷了出去容易着凉,我给路骁他们爸妈说一声,让他们在这儿住。你问问陈齐威他们。”

      沈知秋收了手机放兜里,拍了拍脸站起来:“那你们照顾一下,我就先回去了。”

      何随劝:“这么晚了,别回了吧。”

      “不了,”他走过来凑他旁边小声说,“有人接。”

      何随瞬间了然:“行吧,我送你下去。”

      门外飘着点细雪,沈知秋裹紧衣服跑过去,不出所料,狂野男孩林京野正穿着一身黑,坐在摩托上以脚支地玩着手机等人。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冲沈知秋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反差感直接拉满。

      何随看他伸出手来,如果不是看到何随,他那动作都要把人带进怀里来个雪夜深拥。

      回来后,宋致言已经把那几个醉鬼安排去睡了,何随给他们一人往床头柜上放了杯水,然后回宋致言房间拿了套睡衣准备洗澡睡觉。

      宋致言去客房洗,何随刚开浴室门就收到了条消息,是乔栎如。

      他心里咯噔一下。

      整天和宋致言呆在一起,他经常会主动选择性地忘记双方家长的存在和关系,但一个消息就能打破他易碎的乌托邦。

      乔栎如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他回来了,让宋致言好好照顾他,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他们再过两天就回来了。

      何随看完回了消息,在浴室发了会儿呆,才重新回过神。

      宋致言回来时何随已经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下之前试了试他的额头,想最后确认一下他没有不舒服,没想到就见何随睫毛颤了颤。

      原来是装睡,怎么这么有意思。宋致言笑了笑,没忍住伸出手拨了拨:“睫毛很长,所以抖起来特别好看,言言。”

      何随:“……”

      靠了,宋致言今天怎么这么会拆穿,想挨揍直说。

      但他心里发狠,面上怂得很,连眼睛都没敢睁开。

      不过就算宋致言看出来了又怎么样,他敲得醒沉睡的心灵,叫得醒装睡的我吗?

      宋致言看着全身绷得越来越紧的人,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不仅睫毛好看,鼻子,嘴巴……”他停了停。

      何随耳根和脸上的红肉眼可见地蔓延开来,宋致言饶有兴致地欣赏完,才又慢慢地继续。

      “脖子也好看,言言,你皮肤好白——”

      话音未落,强忍不能的何随猛地一下子整个人钻进了被子,紧紧攥着被子来捂住脸,闷声闷气地控诉骂人:“宋致言你是变态吗?”

      “不是你先装睡吗?”宋致言嘴角就没下来过。

      “谁说我装睡了,谁一下就睡着啊,不需要闭上眼睛酝酿会儿?我是困了又不是打了全麻。”何随有道理得很,“不跟你说了我困了,你别说话。”

      “好。”宋致言又怕何随嫌弃,“对了,我酒喝了不少,洗了澡身上会不会还有味道,臭吗?”

      何随试探性地从被子边沿伸出鼻子,很轻地嗅了一下:“不臭。”

      “那就好。”宋致言揉了揉额角,“睡吧。”

      “头疼吗?”何随问。

      宋致言看着他:“嗯。”

      何随裹着被子就露出一双眼睛:“谁让你喝那么多的。”

      “有没有良心啊,我替谁的,嗯?”宋致言侧躺下,看着何随说。

      “你说乔阿姨要是知道你喝这么多酒,回来会不会骂你。”何随趴着歪头问他。

      宋致言说:“会说几句,但如果知道是为了你就不会。”

      何随突然心虚加内疚:“啊?”

      “你不能喝酒,我要照顾你。而且那么多朋友聚在一起,喝一点无可厚非,只要别闹得太过分他们都可以理解。”

      何随更心虚了。不过分的可以理解,那如果知道了他对宋致言的心思呢,如果还付诸行动了呢,这种过分的理解不了会怎么样?

      何随有点不敢想。

      他赶紧转过身:“宋致言快睡吧,我真的困了。”

      宋致言看着他的后脑勺,抬手摸了摸,很轻柔地说:“好,晚安。”

      第二天本来大家约好去游乐城玩密室,说要体验中式恐怖。但何随他们数学老师临时要抽查作业,要求放假前他发的卷子现在完成度要达90%以上,晚上八点前上传。

      这可比密室恐怖多了。

      大家都玩疯了,作业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好在何随家里的阿姨今天提前回来了,何随和宋致言吃过早饭就进了书房,一直到晚上八点发完作业才出来。

      “我快累死了。”何随头疼眼疼脖子疼,扭扭脖子甩甩手,抱怨说,“哪哪都不舒服。”

      宋致言给他捏捏肩膀:“那一会儿放个热水泡会儿澡按摩一下,先去吃饭吧。”

      孙姐早就做好了,她煲的汤很好喝,何随吃完饭后喝了两碗,然后被撑得半躺在餐椅上不想动。

      “对了小随,今早来了个小姑娘,说是你们班同学。”孙姐去客厅拿了个袋子过来,“她见你不在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我给忙忘了。”

      “同学?”

      “对,她说她叫陆琪,还说谢谢你帮她。”

      “哦,那应该是来还我的校服。”何随拿出来,居然用礼盒装着,看到还精致地系了蝴蝶结,宋致言轻轻抬了抬眉头。

      盒子打开,果然是何随的校服,看起来被洗熨过,还留有洗衣液或是留香珠之类的馨香。

      “一件旧校服,哪用得着这么精细……诶?”何随随手拿起来,提起衣服的同时,放在衣服中间的物品掉到了桌面上。

      那是一个信封。

      粉红,画着爱心,应该叫它情书。

      何随:“……”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宋致言,硬生生给忍住了。

      何家整个一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三人目光齐齐盯在那个爱心上,谁也不开口。

      最后还是孙姐的手机应用推送的信息声音打破的寂静,她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局促地想要逃离这个场合:“小随啊,你们吃完了我再来收拾。”

      何随清清嗓子指责道:“你们干嘛这副表情,太想当然了!她之前不方便,我把校服借给人家用了一下,这就是写两句谢谢的话而已。”

      孙姐看着那个用笔画出的桃心,心想你开心就好,然后尴尬笑笑转身走了。

      宋致言继续文雅地吃饭,一直没说话,但他越不说话,何随越是惴惴地戳在对面。

      但很快他觉得很莫名。

      我一没和人家暧昧,二没吊人家胃口,三没骗人家感情,我坦坦荡荡,我忐忑个什么劲儿。

      心理活动结束,何随淡定了些,看似自如地把信封拿了起来。

      宋致言突然说:“不打开看看吗?”

      何随手一抖:“这是人家女孩子的隐私,我得尊重。”

      宋致言缓缓说:“这样啊。”

      “是啊。”何随一手抄过袋子和衣服开溜,“宋致言你慢慢吃啊,我去趟楼上。”

      然后还没等宋致言开口就抬脚跑了。

      上了楼何随想,要不别看了直接还给人家吧。

      但这如果真就只是一张感谢的贺卡呢,那他拿回去还人家不是有病吗?被同学看到误会了对陆琪也不好。

      算了,还是看一眼吧。

      何随小心地拆开信封,闻到了喷在信纸上的香水。

      甜甜的,像是夏日阳光下的蜜桃。

      信被对折了,何随长呼口气,侧着头眯着眼睛查成绩似的紧张地缓缓打开。

      然后迎面而来的开头即暴击,打得何随措手不及。

      ——亲爱何随,想你想你。

      我在白昼想你,因为我想做你的太阳;

      我在夜里想你,因为你是我的白月光。

      震惊中的何随耳根发烫,怪不好意思的,然而继续往下,画风突变。

      ——我渴望着你。

      我想抚摸你的每一寸肌肤,贴在胸膛感受你的每一心跳……

      啪——何随把信纸按在了桌上,本来微红的耳根突然爆红。

      草,草草草!这哪是情书?这是战书吧这么生猛。

      何随舔舔嘴唇,定了定神,陆琪真会写这种东西吗,不会是别人恶作剧吧。

      他没敢看完,正想收起来,门被敲了一下。

      “等等!”来不及放好,何随跟被火烧似的拉开抽屉把信封扔进去再关上,一气呵成,然后才坐直:“进来吧。”

      宋致言开了门,就见何随直挺挺地坐在书桌前,想表明自己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浑身透着四个字——欲盖弥彰。

      “在做什么?”宋致言走过来。

      何随僵硬地答:“收拾卷子。”

      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朵,宋致言问:“今天不做了?”

      “不做了。”何随快速摇头。

      宋致言点点头:“嗯,那你还过去吗?”

      “去哪儿?”何随谨慎地问。

      宋致言神色不变:“今天不和我睡了吗?”

      这个词也不知道碰到了何随的哪一根神经,他突然想起刚才信封上的内容,在夜里想你,我渴望着你……

      “靠!”

      宋致言一愣:“什么?”

      “啊?没,不是,没什么。”何随觉得现在的脑子已经被那几句废料塞满了,跟浆糊一样。

      宋致言看着他通红的脸,拼命闪躲的眼神,不禁心里一沉:“何随。”

      何随条件反射应声:“啊?”

      宋致言弯下腰看他:“你看信了,根本不是感谢,是不是?”

      “不是啊。啊,不是,是。”何随颠来倒去,几遍才捋清,“我的意思是,就是感谢,对。”

      宋致言逼近些:“那你紧张什么?”

      何随往后躲:“没啊。”

      宋致言眼中越发深沉:“还说没有。”

      何随被逼得靠到了椅背,避无可避,他仰着头,灯光煌煌,他觉得呼吸不畅,眩晕中想闭眼,又觉得那样像在示弱,只好侧了侧脸:“就是没有,宋致言,你别靠我这么近,这是我们的事,你别问了。”

      “你们的事?”何随似是介意和躲避他接近的动作,以及这样的话语,像是触到了宋致言的逆鳞,他沉着声音重复,“你们?”

      何随想给自己一掌:“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随,那你是什么意思。”宋致言语气强势得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何随哪知道啊,他现在脑子里乱得要命:“我没什么意思。”

      宋致言却犹如刑讯逼供般不依不饶:“那你这样?”

      “那你什么意思嘛!”何随绕不下去了,最后的镇定快要溃散。

      “我的意思……”宋致言紧紧盯着他,眼底快没了理智,两人隔得好近,呼吸交融,何随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渴望着你……想要触碰你的每一寸肌肤……

      何随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快疯了,任谁和喜欢的人靠这么近都很难忍住不轨的心吧,更何况他刚才才看了那种东西,宋致言真是不知死活。

      他拼命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痛感才唤回一丝清醒:“宋致言……”

      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宋致言捧住他的脸,带着灼热气息,力道很重地吻住了他。

  •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听题
    请问该章的“意思”分别是什么意思?(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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