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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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顿饭吃得何随心好累，鲍鱼甲鱼都没他无语。
想了又想，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沈知秋和林京野怎么就抱上亲上了。
也许是一见钟情？那不就是见色起意吗？
怪不得他哥对沈知秋话那么多，一直以来的高冷狂野男孩居然是个老色魔，不行，他可不能让沈知秋落入魔爪。
因为心事重重，何随筷子夹起菜只管往嘴里塞，要不是宋致言及时叫停，他得撑破肚皮。
晚上回家时何随不让他哥送，说要走路消食，其实是想先找机会问问沈知秋这个受害人。
林京野和林益纯知道了宋致言他们住得离这儿不远，叮嘱了两句注意安全就开车走了。
走之前林京野直接跳过他这带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和宋致言先道了别，然后居然对着沈知秋眨了眨眼：“改天再见，沈同学。”
沈知秋一反之前的冷漠，甚至主动对他笑了笑：“再见。”
何随心里瞬间拉响了警报，觉得沈知秋这只纯情小白兔要栽进假萝卜坑了。
这可不行，不能为虎作伥。
等人走了，何随摸摸肚子装得一脸愁想先支开宋致言：“宋致言，我好撑啊。”
宋致言看他一眼，何随还以为被看穿了，可宋致言只是安慰他：“慢慢走，回去就好了。”
“好难受，要不我去买盒消食片嚼一嚼吧。”何随说。
宋致言顿了一下，还是很快妥协，他看着马路对面的药店说：“你们站在这里等会儿，我去买。”
“嗯。”何随看着宋致言的背影，突然想起了朱自清的那篇文章，父亲对自己好挺正常的，而宋致言只是自己的同龄人，却也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
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何随立刻回神抓着沈知秋的手臂问他：“我问你件事。”
沈知秋点头：“你说。”
“你和我哥在洗手间，我看见了。”何随看着他微微惊讶的脸感到急切，“你们搞什么呢？”
沈知秋没想到会被何随碰见。不过也是，他俩在洗手间呆那么久，回到房间后却谁也没说什么，本来就有点奇怪。
他问：“就你看见了吗，你回去怎么说的。”
“就我自己。能怎么说啊，我就说你俩想着菜上得慢，在外面聊天呢，谁知道我哥直接给你来了个禁忌之吻。”
何随看他那很快就淡定的样子，有点替他着急，“你俩是闹着玩儿的吧？”
“没，他看上我了。”沈知秋说。
操，果然。
何随哑然半晌，沈知秋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你恐同啊。”
“这是恐同的事吗？我差点恐哥。”何随觉得这事太奇幻了，“以前没听他说是这挂的啊，他不会是强迫你故意逗你吧，他要是欺负你……”
沈知秋问：“你就替我揍死他？”
“那倒不至于。”何随讷讷，“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我姑姑这么大年纪了，中年丧子太惨了吧。”
“放心吧，他欺负不了我，你也不用大义灭亲。”沈知秋笑笑。
何随上下打量了几下他：“不对，你俩以前认识吧？”
沈知秋犹豫了片刻，说：“你都看见了，我索性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在一起一年了。”
何随：“…………”
何随震惊了：“那你俩今天在这演什么相逢对面不相识啊？”
沈知秋撇撇嘴：“前两天吵了两句，不想搭理他。”
何随消化了十几秒才又问：“那你以前知道他是我哥吗？”
沈知秋说到这有点不忍心，停了会儿才如实回答：“知道，初中就知道了。他高三那会儿，你去高中部找过他几次，高一分班那天看见你我就认出来了。”
“操了……”何随张了张嘴，心情复杂。我的同学我以为是我同学，其实早就成了我的“表嫂”。
何随还想问什么，抬头见宋致言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宋致言走得急有点喘，过来后把药剥出来递给他，天冷了说话间嘴里不断哈出白气：“先吃两片吧，回去不舒服了再吃。”
何随被哥啊嫂的欺瞒了两年多，这会儿看见宋致言倍觉温暖，也暂时不想再问沈知秋的事了：“宋致言，我和地里的小白菜一样惨。”
“下次晚饭别吃那么多就不难受了。”宋致言好笑又心疼，“还能走吗？”
“能啊，能暴走两百里。”何随睨了沈知秋一眼。
沈知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沈知秋家比较近，送他到家的时候何随疲惫地摆了摆手。
最后就剩何随和宋致言两人。
“今天路骁给你打电话了吗？”路上，宋致言问他。
“打了好几个，我说我们都没找到搭档，不能抽奖。”何随说到这儿才有点乐了，“他和詹俊抽了两套五三，还不如别人的MP3呢。”
“那你怎么不找搭档争取抽奖名额。”宋致言看他不太舒服，从他背上拿下了包自己替他拎着。
何随隔着衣服揉了揉肚子，懒懒地说：“万一我让别人动了心怎么办？”说着他要是说自己也像暗示什么，“要是不喜欢别人，就不能瞎撩别人耽误人家，一点儿可能都不能给，对吧。”
“嗯，真乖。”宋致言不知道听懂没有，拍了拍他的后脑。
何随回过神来，觉得这动作格外熟悉，想明白了他顿时不满道：“宋致言，你别拍狗似的拍我，被别人看见我多没面子。”
“是吗。”宋致言想了一下，笑了，“好。”
居然不敷衍着否定一下，何随气了：“你刚还真把我当狗似的拍了？”
橙黄的灯光在冬夜里格外温暖，宋致言借着光偏头去看何随因为生气瞪大的眼睛，抬起的眉毛，头顶风一吹就翘起来的一撮头发，都很可爱。
他心情很好地问：“我要是说‘是’，会怎么样？”
“割袍断义。”何随很狠。
宋致言果断地说：“那不是。”
他回答得特别快，一点犹豫都没有，何随突然一跃，伸出手臂一把箍住宋致言的脖子往下按：“太假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特别好骗？”
宋致言配合地弯下腰任他箍着，为了稳住重心，挂着书包的那只手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腰：“没有没有。”
“真诚一点。”听见他说的，何随又紧了紧手臂，动作间脖颈细嫩的皮肤来回蹭着宋致言的耳朵，宋致言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下去，喉结动了动。
何随用两只手形成闭环桎梏着他，追问道：“快，拿出你的真诚。”
宋致言几乎是被他抱住了整个脑袋，五感里全都是何随。
“好。”何随听见宋致言说，转瞬间宋致言已经立起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一用力，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脖子，就这么将他带入了怀里抱住。
何随懵了，手臂忘了松开，这会儿还紧紧抱着宋致言的脖子。
和小情侣亲密相拥的姿势一模一样。
但事情太快了，何随没反应过来。
宋致言在他发间虚虚地蹭了蹭，安静了会儿才问他：“你想要什么样的真诚，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安静被打破，像尖针刺破气球。何随滞胀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宋致言为什么抱他，但反而绕成了一团乱麻。他突然想起了今晚林京野就是这么抱沈知秋的，完了完了，何随有点不太敢动了，也不敢想宋致言接下来会怎么做。
就这么再抱了会儿，宋致言觉得事情不对，何随在短暂的怔愣后居然没把他一把推开。
“言言？”宋致言叫他。
何随咽了咽口水，紧张得一动不动。
“何随？”宋致言试着摸了摸他后脑的头发。
何随心想，你他妈别瞎摸了！
完了完了完了，要是宋致言也跟林京野亲沈知秋似的亲他一口，那他……那……那……
思维连连打结，又比无头苍蝇还乱。
操了，他根本想不出个应对方法。他能怎么着啊，如果宋致言亲了，他也好像不能怎么样？但宋致言为什么亲他啊？像小时候那样？还是……还是宋致言也……
“何随？”宋致言还是觉得事情不对，他有点担忧地放开了何随，“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啊？没亲？没亲！
何随看着面前宋致言的脸，又不自觉看向他的唇，有点红，软吗？
我想什么呢？何随看得自己一个激灵。
宋致言看他从空洞到僵硬的表情，不由得更担心：“怎么了？”
“没……”何随想了会儿终于想起自己应该有的反应，伸手推了宋致言一把，“有话好好说，你抱我干什么？”
“我在给你道歉。”
“道歉？”
宋致言看他这样才放了点心，解释说：“小时候你说的，我惹你生气了，不要抱歉，要抱抱。”
何随莫名羞耻：“我……你都说了那是我小时候说的，现在咱俩都多大了。”
“哦，现在不行了吗？对不起，我不知道。”
宋致言说着像是有些失望，虽然很快就隐去了，但让人没法忽视。
何随顿了顿：“你别这么一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表情，我这不是觉得小孩子才这样吗。”
“嗯，不抱了。”宋致言欣喜于何随愿意解释，但空气里有些湿，好像要下雨了，他叮嘱何随，“马上到家了，等肚子舒服了记得喝杯热牛奶再睡觉，免得感冒。”
“知道了，你也回去喝杯热水吧。”何随接过自己的书包，推开自己家庭院的大门，“走了。”
“等一下。”
何随听见宋致言叫住他，回头就看宋致言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礼物盒，是他今天去参加活动时带着的那个。
何随早就在心里抓耳挠腮地好奇宋致言要送什么给别人了，但一直没找到理由问，这会儿宋致言却把它拿出来，放到了自己手上。
“给我？”何随确认道。
“本来就是给你的。”宋致言说，还揉了揉他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何随，圣诞快乐。”
何随确实快乐起来了。
原来宋致言去参加活动，根本没想过去招蜂引蝶，他好奇了半天的礼物也正在手里。
宋致言还是那个只对他最好的宋致言。
何随忍了半天没忍住，翘起了嘴角。
但同时也有点遗憾，要是他们还是小时候就好了。他这会儿有点想抱一下宋致言，然后往他脸上吧唧亲一口。
何随失落心想，这大概就是成长痛吧。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