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黄粱梦·再生情乱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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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虎一时间觉到天旋地转，她被展昭塞进了马车之内，又被他刻意从凌空一拳余高的地方重重抛下，艾虎被撞得晕了一瞬，双手摸索了一番才撑着车板勉强坐了起来。
不过展昭已在车厢外驾起了马车，他抛下了艾虎便不言不语地自己退出了车厢外。展昭此刻是生着闷气，他嫉妒杜平对艾虎的轻薄，愤怒自己对艾虎的疏忽，他亦是有些埋怨艾虎在男女之事上的纯真无暇，江湖儿女虽不拘小节，可只要身处俗世，就摆不脱女子玉足不可裸露于男子面前的约定俗成，艾虎怎么就不懂，自己怎么就没教呢。
展昭想着，埋怨的到底还是自己，心中那道怒火便就自心头又往上窜了窜。展昭咬牙切齿地暗骂自己了一句，他骂自己对艾虎照看不周，而手扯缰绳的力道不免重了一些，疾驰的马车令本就不惯于坐马车的艾虎在车厢里摇来晃去。艾虎本还想挽起幕帘向展昭讨饶，现下却实在无法起身，只能泄气地“哼”了一声，乖巧缩在车厢的角落，先回了府衙再谈。
艾虎多少能猜出展昭发怒的原因。一是她又受了伤，二是方才杜平对她所做。艾虎虽不知多少男女大防，可这几年凑了几对有情人的热闹后，艾虎从几位女子好友那儿也听得了一些，她还是知道女孩不便光脚示人的。展昭平日对她管教颇多，今日她这般也算犯了错，展昭生气也理所应当。艾虎自知理亏，因此便也是生了怯，委实不敢太闹。
马车不久便停了下来。艾虎心说是到了府衙，便自己在车厢里坐起，想从里面走出。艾虎脚上的伤不过是隐隐发痛，其实并不影响她行走，不过展昭还是在艾虎探出车厢之前抢先闯入了车内，他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只是强硬地又将艾虎打横抱起。他沉默的脸上带了一丝沉闷的发狠，那是他在跟自己的心绪较劲，然是看在艾虎眼里，那就是在气她，是以艾虎再如何羞臊，这会儿也不敢挣扎。
守门的马汉看艾虎是被展昭抱回来的，便是以为艾虎受了重伤，他赶忙迎了上来，又差使其他衙役赶紧去请公孙先生。艾虎看这阵势太大，慌忙扭着头与马汉说自己没事，不过这一路展昭都疾步如风，艾虎话音刚落，人就已被带到了公孙先生面前，惹得艾虎抬不起头。
“公孙先生，艾虎的脚。”
展昭冷冷说着，动作倒是温柔，将艾虎放于了椅上。
艾虎一被放下就急着站起来想向公孙先生证明自己并无大碍。
“公孙先生我没事！就是碰了一下！”
艾虎起身得急，一时便没有站稳。公孙先生与展昭都伸了双手去扶，艾虎眼看自己澄清不成，反而令公孙先生也着急地将她按回椅上，艾虎便是“哎呀”了一声，又沮丧地一挥双手，随后急切而无奈地皱着眉头对二人说：“公孙先生，展大哥，我真没事！就是脚踝被烫了一下，可是隔着鞋袜呢，根本就没伤到！”
展昭却冷然驳斥了一句，又多少带着些阴阳怪气的调子。
“要是没有受伤，那杜平为何要看你的脚。”
公孙先生一怔，他本是弯身正想看看艾虎的伤势，展昭此话一出便将他惊得回身扭头看来。公孙先生讶然于艾虎竟被杜平做了亲近之事，他忙是又回头来询问艾虎道：“艾虎，展护卫所言......”
艾虎缩着脖子，心虚却又显露出一丝对展昭大惊小怪的埋怨。她半低着头，抬眼对公孙先生道：“杜平又不知道我是个女孩。”
“你还说！”展昭终是憋不住气急，沉声喝了艾虎一句。
艾虎恹恹噤声。
公孙先生的眼珠子来回地转。他看着面前二人的互动，忽是眉毛一挑，这才反应过来展昭方才的怪异语气，心下登时了然了展昭阴阳怪气的缘由。公孙先生不禁发了笑，他弯着嘴角，替低着头不敢说话的艾虎刻意皱眉责怪地瞥了展昭一眼，展昭正厉色瞪着艾虎，他气恼艾虎的不知轻重，便是直到被公孙先生这一瞥才觉察到自己对艾虎的严苛。可展昭还是怀着一口气，女子裸足于男子面前，这不是小事，若是寻常人家，现下提亲的队伍就该来到门外了！艾虎怎还能如此不当回事！
展昭愈想愈恼，被公孙先生一瞥后虽也自知失态，却仍是憋不住要发泄。展昭便是愤愤一扭头，又双手抱臂，拒绝了公孙先生试探与责备的目光，南侠展昭也难得孩子气了起来。
公孙先生窃笑着将目光一收，他轻声吩咐艾虎脱去鞋袜让他看看伤口，艾虎这会儿也听公孙先生的，乖乖去了右脚上的鞋袜，指着脚踝给公孙先生看。艾虎脚踝上没有明显伤痕，只是浅浅红了一层，也并未有烫伤的迹象，公孙先生又握着艾虎的脚扭了扭，艾虎吃痛喃了一声，公孙先生因此知晓了艾虎的伤处，便是轻笑着将她的脚放下道：“无碍，应就是撞了一下。”
“我就说嘛。”
艾虎嘟囔着为自己穿鞋，亦将双目抬起瞥向一旁的展昭埋怨。展昭虽是侧过了半步又抱着臂，可余光到底盯着艾虎，此刻便也望到了艾虎埋怨的神色。展昭赌气地再扭过头来，他这下完全避开了艾虎的目光，只竖起耳朵细听身后公孙先生将艾虎扶起的动静。公孙先生低头浅笑了一声，想了想便决定打个圆场。
公孙先生虽是书生，却不迂腐，便是心知若两情不相悦，那所谓的清白就并不该裹挟男女婚嫁，公孙先生看得出艾虎此刻无意，更是知道杜平尚不知艾虎的女子身份，心下便也不急。公孙先生转念一想，向艾虎询问了火场的情况。
“艾虎，听说杜平的宅子走火，现下情况如何？”
“哦！”一说正事，艾虎也正经起来，忙是对公孙先生认真道，“杜平没事，就是书房被烧得厉害，他也挺奇怪的，火烧眉毛了还赶着拿什么图纸，说是......五年前的图纸有错？反正他叨叨叨的我也听不大懂。”
“五年前的图纸？”公孙先生神色一紧。
展昭亦是在公孙先生提及事情时便已正了神色，他微皱剑眉，向公孙先生走近了一步道：“公孙先生，陆凛霜也在场。”
展昭跟踪过陆家母女一日，自是知晓陆凛霜的样貌。
“陆凛霜？”
此刻惊讶的倒是艾虎，她想了一会儿，这才忆起方才一道在火场里的少年，以及谢小白方才唤的那少年的名字，艾虎如今回想便识破了那人女扮男装。
艾虎是以惊喜道：“那个小霜！”
艾虎双目亮了起来，她惊喜含笑，又兴奋向公孙先生道：“公孙先生，这下我们可光明正大跟她搭上线了！”
公孙先生却是抚须凝思。
“陆凛霜与杜平何来交集？她为何现身火场？”公孙先生疑问道，询问的目光倒是望向展昭。
展昭到场得比艾虎晚，此事并不明了，便就摇头未答。艾虎眼珠子一转倒是想到了什么，她急切又兴奋地拍拍公孙先生的手臂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小霜，她在我来之前啊，就在杜平的书房里了！”
公孙先生眉头皱得更深，他与展昭对视一眼，两人便是达成了共识——这事，得向包大人禀报。
包大人听罢此事，果然觉出了其中的不寻常来。
“艾虎，你是说，在你与谢灵道到场之前，那陆凛霜已独自出现在了杜平的书房之中？”
“是。”艾虎点头，又想了想道，“我赶到的时候，那火已经烧得挺大了的，其他救火的人都被拦在了门外，唯有这陆凛霜，她是与杜平一道在书房里的，没准啊，火烧起来之前她就已经在了！”
展昭也道：“杜平的书房，便是当年陆仁庭殒命之地。那陆凛霜是否是因此出现在了杜平家中？”
“不无可能。”包大人点头道，一顿后又说，“具体，怕是需得将杜平唤来，我等亲自询问为好。”
“好啊好啊，我去找他！”
艾虎雀跃挥手，展昭陡然黑了面色。
包大人略带不解地瞥向公孙先生，而公孙先生含笑，他狡黠回视向包大人，示意包大人静观其变，包大人便也含笑着，并未出声。
不过包大人还是问了问事关这场火灾的事。
“不急，艾虎，你可还能忆起，当时在火场之中，可有异常之处？”
艾虎忙是认真想了想。
“嗯......倒是真有些奇怪，那火好像挺难浇灭的，我闯进去的时候，还闻到了一些火油味。”
“火油味？难道这走火是有意为之？大人！”公孙先生向前一步谨慎道，“是否以此事为媒，召杜平与陆凛霜、谢灵道前来开封府询问？”
这场火是一个契机，可令开封府名正言顺地与陆仁庭相关之人接触，顺水推舟不失为上佳计策，而以此为媒，那暗处之人便也拿不准开封府是否发现了什么，抑或只是巧合。
包大人思索片刻便是点头。
“公孙先生，此事如何说辞，交由你去办。”
“是。”
公孙先生得令便是后退，又恭敬等着包大人的下一步谋划，然而艾虎仍是那个急躁没有耐心的艾虎。艾虎现下脚踝有伤，包大人便让她坐于椅上，可即便如此艾虎仍是不安分，她一看包大人说完了话，便自顾撑着椅子站起说：“大人！那我还要不要去找杜平啊！”
展昭被艾虎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急急伸手来扶，心下大急便也语带斥责道：“艾虎！”
展昭看艾虎只是一脸无辜地望他，她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这“纯真”的姿态惹得展昭火冒三丈。
“杜平杜平！你心里只有杜平？”
展昭气艾虎不顾着自己的脚，展昭妒艾虎总把杜平挂在嘴上，情动中的男女总会有些难以自控的情绪，饶是南侠，当艾虎被人轻薄却不当回事时，当那轻薄艾虎的人是艾虎本就颇有好感的杜平时，纵是南侠素来稳重，也免不得气恼难当。
包大人一挑眉。他到这里便是听懂了方才公孙先生的狡黠之色，他现下也瞥向了公孙先生，看后者窃笑着向他点头，包大人心下便是了然，看戏之色略显。
而被斥责的艾虎此刻竟一下灵光了起来。许是她今日被杜平看去了裸足，心中也知这事儿自己理亏，又许是她忽然忆起展昭对自己的男女情意。艾虎现下被展昭这么一提，便猛然是心中发虚，她这次委实害怕起展昭真的生她气来，便忙是讨饶道：“展大哥，我是想办案嘛......”
若是艾虎像往常那般反驳于他，展昭这气还能顺坡下驴对着艾虎发出来，可此次艾虎竟向他讨了饶，展昭这气一下闷在心口，堵得他更难受了，可他嘴上也无理再是责备，便只能从鼻子处沉沉哼出一口气，只转头看向别处，不再看她。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再是对视，尔后两人一道抚须轻笑，静看着正闹别扭的二人。
艾虎小心翼翼地望向展昭，看他还在生着闷气，便只得先又乖巧坐回了椅子上。
张龙倒是在这极不合时宜的间隙中领着杜平来了。
“大人，杜平杜大人求见。”
杜平在开封府住了两次，与开封府也算熟稔，早前包大人便下令若杜平来了可直接引到偏厅。是以张龙将杜平带来，于他的立场这便是理所应当的事，然而他并不知道杜平与艾虎、展昭的种种，更不知此刻展昭心中的愠怒，张龙便是在入内禀报时被展昭凛冽的目光所吓，他一个激灵，茫然不知自己犯了何错，只能求助地望向包大人，好在包大人向他点了点头。
“请杜平进来。”
众人都知道杜平并不知晓艾虎的女儿身份，是以都料想他来应是说明火灾的情况，既是正事又怎能躲避于他。包大人便是如此想着，也是想借由杜平的坦荡与“不知”消解一下展昭的闷气，这才毫不避讳，直接把人请入偏厅。
可谁都没能想到，杜平此刻前来，还真不是为了公事。
杜平一进屋就望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艾虎。
“艾虎？你也在！”
杜平望到艾虎的一瞬有些慌忙，艾虎与展昭皆因杜平的反应皱了眉，只不是艾虎是不悦杜平怎么看见自己像见了鬼，而展昭忽是敏锐，他意识到杜平可能有他并不想听到的话要说。
“怎么，我不能在吗？”艾虎嘟着嘴，很不高兴道。
“不是不是。”杜平忙摆着双手道，尔后他望向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又望向了展昭，这才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决心，将要说什么话。
“包大人，公孙先生，展大人，艾虎，我来，是想承担我该负的责任，我想向艾虎——”
展昭暗叫不好，忙大声喝止。
然而杜平已是心下一横，闭着眼就朗声吼出了最后二字。
“杜平！”
“求亲！”
展昭的大喝没压住杜平的坚定，他这话一出便惊了全场，纵是守在门外的张龙和赵虎都吓得不顾纪律，回身向了屋里望。屋里的众人更是瞠目结舌，别说是已然呆滞的艾虎，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包大人，此刻都瞪大双眼，一时难言道：“杜平，你......”
包大人想问杜平是何时知晓艾虎女儿身的，可展昭的反应令包大人的疑问来不及送出。
只见一道风过，展昭猛然闪身挡在了艾虎与杜平之间。展昭抬出一条手臂，将杜平挡在一臂之外，他更是用自己的身躯将艾虎的身影整个挡出杜平的视线，且神色肃然，目光发狠对杜平道：“杜大人，你弄错了。”
展昭冷冷否决了杜平对艾虎是女儿身的认知。
“艾虎是男子，是你弄错了。”
艾虎坐在展昭身后发着愣，茫然了须臾才终是灵光一闪回过神来。
“哎，杜、杜平，你——”
艾虎想说杜平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艾虎想说杜平是不是在与她玩笑，可她此刻心绪混乱，亦是被展昭打断，便就没能回应于他。
展昭打断了艾虎的说话，自己仍维持着那抬手将人推离的姿态，亦是冷然且发狠地沉声一句：“艾虎，别说话。”
艾虎手足无措，此刻有展昭的一句话，便如一颗定心丸喂进了她的心里，艾虎登时静了下来，只期待地、笃信地望着展昭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站在稍后处的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也已站到了一块，两人内心紧张，却也同时信任地望着展昭。
开封府的所有人都相信，展昭能护住所有人，无论公事私事。
杜平被展昭这么一说也有些疑惑起来。
“这......可谢家酒肆的小双公子说，艾虎是个女孩。展大人......”杜平有些慌，说着说着便转向了艾虎道，“艾虎，方才我轻薄了你，脱了姑娘家的鞋袜，我应该对你负起责任。”
展昭面色一寒，他又向身侧走了半步，挡住了杜平的目光，尔后坚定地对着杜平说：“是那位公子误判了。”
艾虎躲在展昭身后，眨了眨眼，又回头望向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向艾虎含笑点了点头。
而杜平与展昭仍在为艾虎对峙着。
“可是......可是......”
杜平仍在犹疑。自被点明艾虎是女孩后，杜平回想往昔，确实觉得种种怪异，而也听得此事的谢家掌柜也一直在他身旁撺掇。否则杜平并不敢当即就上门求亲，可谢家掌柜说得笃定，令杜平很快相信了艾虎是女儿身的事实，由此便激起了他认错负责的心。
杜平为人正直，自是不愿轻薄了姑娘，却不负责的。
“杜大人！”便听展昭再是严厉道，“且不说艾虎身为男子，就说方才，展某也看到了艾虎不着鞋袜的模样。杜大人，若你要对艾虎负责，那展某也要对艾虎负责，你要向艾虎求亲？可以，但我也会向艾虎求亲，你要与我竞争。”
“展大哥！”
艾虎蹭地羞红了脸。若说方才听到杜平求亲时的感觉是茫然无措，那此刻听到展昭也要向她求亲，即便这是为了阻止杜平而不得已说的话，可艾虎仍是心跳如雷，心猿意马了。
旁听的开封府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欣慰暗喜，有人震惊万分，但也无一人想要阻止。毕竟与让艾虎外嫁给杜平相比，还是让艾虎得以留在开封府，才更是众人的心意。
杜平看展昭如此强硬，如此言之凿凿，不禁也有些动摇。
“这、艾虎，这事......”
展昭难得不大礼貌地冷着脸向杜平逼近一步道：“杜大人，请回。”
展昭心中是暗潮汹涌，如有疾风狂雷。他本就为杜平与艾虎的亲近而气恼，此刻杜平竟真要与他为艾虎相争？展昭不否认自己曾说，若艾虎有了心爱之人，会尊重她的选择，可当情意真如潮水汹涌淹没了双目，展昭实在难以没有作为，就这么放任心爱的女子被旁人娶走。
他再是南侠，再是儒雅，在涌动的爱意面前，饶是展昭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他终不是六根清净的仙人，只是仍会为七情六欲困扰的凡人。
又何况，他此时的争取，并非违背正义，并未触及底线，他现在的争取与立场，都实属正当呢？
杜平也被展昭难得全全释放的霸道之气镇住。展昭于他面前一向自持有礼，他当然是不知展昭若生了狠意会是如何吓人。可心中的怪异感也还是拖住了他离去的脚步。杜平心思也算聪敏，展昭表态至此，其实反而更令艾虎的身份扑朔迷离。杜平是个认死理的人，若当真是他的责任，他不能不负，便是有展昭挡在前，除非是听艾虎自己亲口拒绝，否则杜平再怕，也不能退缩。
“展、展大人！此事，还请让我与艾虎，与艾虎的长辈亲自谈！”
杜平梗着脖子，拿出了全身的力气与胆识向展昭回道。
展昭默然了片刻。
他在压制怒意，他在思索正当的反击，他想要趁势也向艾虎真的求亲，可却又转念，生怯于艾虎是否会因此疏离。
好在公孙先生作为艾虎的长辈，此刻出面停止了展昭与杜平的对立。
“杜大人。”公孙先生向包大人示意后向前一步道，“此事，容我这个长辈先与艾虎详谈。”
公孙先生语罢又对展昭道：“展护卫，也应让艾虎自己明确此事。”
对峙中的二人听得公孙先生的话，剑拔弩张的气氛终是缓和了过来。
展昭垂眸，向后退了一步。
杜平亦向公孙先生作揖，直言道：“可否让在下于此等候？”
包大人出面应下了这事。
公孙先生便是回身向艾虎伸出手道：“艾虎，随我来房间。”
艾虎两颊绯红。她正怯怯捂着自己的心，她为心头那狂暴的跃动而怕，她怕自己脑子一热就自作多情真想嫁给展昭。艾虎的双目直勾勾盯着展昭，而展昭自顾垂眸，他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艾虎压抑着自己的心动，两人的目光便由此不相触及，一旁的公孙先生却看了清楚。
公孙先生便是上前将失神的艾虎扶起，又温柔对她说：“艾虎，我会教你想清楚，只要你现在跟我走。”
艾虎眨了眨眼，这下总算回过神来，她坚定地，勇敢地，向公孙先生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黄粱梦·再生情乱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