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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太后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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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太后高坐凤椅,丹蔻指尖轻叩鎏金扶手,凤眸微垂,不怒自威。满屋宫人屏息垂首,无人敢直视那身绣金翟衣下透出的凛冽威仪,慈宁宫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青光。云青跟在六儿公公身后,穿过三重朱漆宫门,每过一道门槛,腰间的鎏金佩刀就被要求解下一把。
"星侍卫,您这三把刀可真是稀罕物。"六儿公公细长的眼睛扫过云青腰间最后一把短刃,"这纹饰...像是北境工艺?"
云青不动声色地按住刀鞘:"公公好眼力,这可是皇上赏赐给微臣,必然的上等好料”
六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在踏入正殿前突然转身:"太后娘娘最讨厌与她作对的人,待会问话时,您可得想清楚了再答话。"
殿内沉水香缭绕,太后正倚在紫檀木榻上品茶。她虽年过六旬,保养得宜的脸上却看不出多少岁月痕迹,唯有那双丹凤眼中沉淀着几十年宫闱斗争淬炼出的精明。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云青单膝跪地,铠甲相击之声清脆悦耳。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子,"早听说皇帝新得的侍卫俊俏,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云青垂首而立,感受到太后目光如实质般扫过自己全身。忽然,太后手中茶盏"咔"地一声搁在案几上。
"六儿,你瞧星侍卫这眉眼之间的戾气,好像一个人,"太后不急不躁,带着几分讥讽与凉薄接着说到“可哀家记不得是谁了”。
六儿公公立即凑上前:"娘娘圣明!,奴才也见过这样的眼神” 六儿更加肆无忌惮观察着云青,目光里全是疑问与逼迫。
目光交汇之处,云青眼神里的怨恨和当年芫妃死之前的怨恨如出一辙,爹爹死前的景象又浮现出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云青用左手掐着右手,极力的在六儿公公面前掩饰,让自己从7年前拉回来。
他回过了神说道:“微臣出身寒微,又得太后娘娘亲自召见,微臣"云青抱拳,腕甲在动作间露出半截疤痕。
太后眼尖,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伤怎么来的?"
"臣,不慎所伤。"
"是么?"太后指尖划过那道伤痕,"哀家记得前几日你护驾有功,皇帝看你身手不错,封你为贴身侍卫," 太后一边试探的说到 “皇上以后多要依靠你保护”太后话中有话接着文“不知,云青侍卫是否可以像保护皇上那样去保护哀家”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云青正欲开口,忽听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报!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太后脸色骤变。六儿接过竹筒匆匆一扫,附耳低语几句。云青隐约听到"戚牧""粮仓被烧"等字眼。
"今日先到这里"太后突然和颜悦色,"六儿,把哀家新得的那把西域宝刀赐给星侍卫。"
退出慈宁宫时,云青在转角处瞥见一道黑影。青铜面具在廊柱后一闪而过,面具下传来金属般冰冷的声音:"查他!"
子时的更鼓刚过,六儿公公提着宫灯走进神机营密室。墙上挂满各式面具,青铜面具人正在翻阅一册泛黄的档案。
"主队大人,"六儿躬身,"查清楚了吗?
面具下传来冷笑摇了摇头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六儿又递上一卷竹简:"更蹊跷的是,这侍卫的眼神好像一个人。面具人猛地合上竹简:"所以你是觉得皇上是特意把他放在身边的?”
六儿公公接着说:”不管他是谁,有什么目的,他都逃不过太后娘娘的手掌心”六儿公公稍微放松了对云青的警惕。
皇上身边不仅有影卫保护,也有太后娘娘安排的神机营高手,全天监控,一个来路不明的戏子为皇上挡刀,若不是有人故意制造机会,他怕是老死都不会等到接近皇上的机会。
太后寝宫外
"北境那边已经按太后的吩咐办了。"六儿道,"发给戚牧的粮草,已经启程,奴才派了毛公公护送”
身边几个宫女正在给太后按摩阳明穴,很显然太后的头痛病犯了,太后做出了个摆手的动作。
云青穿着夜行衣趴在慈宁宫的屋顶上,听到这,云青飞速的逃离
他思索片刻给星辰传了书信……
北境的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戚牧脸上。他望着烧成白地的粮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将军!"副将满脸烟灰跑来,"敌军突袭时,守粮士兵全都醉酒昏睡,这分明..."
"是内鬼。"戚牧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他展开太后回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将士当以忠勇为先,粮草不日即到。"
第三日黄昏,运粮车队终于抵达。
随行的毛公公尖声道:"边关艰苦,将士们将就着用吧。"
戚牧划开麻袋,揭开苫布的瞬间,霉变的恶浊扑面而来,原本金黄的谷粒上爬满了灰白的菌丝,像无数细小的尸虫在啃噬最后的生机。
“将就?"戚牧一把揪住毛公公的前襟,"这些粮食狗都不吃!"
"回去告诉太后,"戚牧将霉米狠狠摔在地上,"边关将士的血,也是血!"
毛公公瞳孔瞪的很大,粮官验货时,黍米在青铜斗里落出沉甸甸的闷响,颗粒饱满得似要涨破糠皮,倒进仓廪竟如金沙倾泻,可如今怎会成这般?他一个没站稳,吓晕了过去。
帐外北风呜咽,吹得烛火摇曳不定。戚牧想起白日里那些发霉的粮草,又想起7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女儿的那个雨夜。他突然明白,自己或许从来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传令,"将军声音沙哑,"明日,退出边境200里,重新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