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兴起，戏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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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我才惊觉地拉回思绪，面前的颜大小姐已经将视线移开，直逼了二哥。开口便是咄咄逼人的语气：“你说要带你心上的人来见我，这又是怎么回事？”斜眼瞥见我，又满是厌恶不满。
二哥的眼却是看到我的，他的眉头已经微皱了起来，眸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泽。若是他刚才便是看着我的，那么我刚才陷入思绪的表情定是收入他的眼底了。我自知自己一向是有什么心事便是写在脸上的人，二哥一向都是明察秋毫，看现在的表情，定然知道我刚才是有了不好的思绪，我想让她不在担心，只是那些心事却是说不得的。嘴角勾不成弧线，只得放弃。
我别了头，伸手便去拿酒壶，不想因为刚才的那丝思绪，自个竟然还未彻底平静下来，伸出的手，有些颤抖，。二哥伸出手，一把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因为练武的缘故，掌心的茧已经有些硬，但是却是极温暖的，我刚刚因思绪起伏，身上早有些发冷汗，手是冰凉的。此时握着他的手，顿时感觉被这温暖缓过了神。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眉头又皱了几分，拉了我的手放下，又起身帮我把茶壶拿来，给我添了杯茶，在我耳旁低声道：“喝酒伤身，你还是不要喝酒了罢。喝茶暖暖身就好。”
我被他这份突如其来的体贴弄得有些发愣，等我回过神来看向颜大小姐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一直盯着二哥握着我的手上，那美艳的脸上早已是一片恼怒的红。
我心下有种莫名的坏心，呀，有人生气了。
被二哥这一搅，我倒是完全恢复了心神，这场戏自然还是需要继续演的，或是找到了发泄点，我神色坦然地接过他递来的茶，朗声道：“你总是这般罗嗦。今天有外人在也就罢了，下回你可要陪我好好喝一场。”
二哥见我眉宇间的烟云渐渐散去，露出笑靥，眉头亦松了下来，满是宠溺地笑道：“好，都依你。”
我刚才那句话说得极不客气，偏偏二哥还顺了我的口气，满是甜蜜，颜大小姐的脸色早已红一阵，白一阵，倒还真是好看。
我坏心已起，自然不会怜惜，索性放开了玩。我惬意地喝了口茶，笑道：“翼飞，这就是你说的颜大小姐？”
“正是。”二哥已经放了我的手，一个欠身刚要做些介绍，却见我一个起身，做了个抱拳：“颜大小姐，在下凌墨渊。江湖人不拘礼节，在下若有什么失礼的行动，还请颜大小姐原谅。”
颜大小姐被我这番行礼弄得有些讶异，我刚刚说话不客气，此时却主动认错，倒让她不知我这卖的什么药，亦只是起身付了个礼。
我回头朝二哥偷偷一个吐舌，二哥眉梢一挑，突然明了我想干什么，也就随我去了。
“早听说颜大小姐是倾国容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眼睛再大一分，眉梢再挑一分，嘴唇再翘一分，鼻梁再挺一分，脸蛋再尖一分，唔……翼飞，我觉得你都要输给她了。”我这话其实说得很刻薄，看似在夸她，却是扁得她一文不值，样样不行。
颜大小姐又是一阵气恼翻腾，张嘴刚要开口，却被二哥夺了先机。
二哥笑道：“你何时也成了看别人的皮囊来断定人了。颜大小姐可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气质不是谁人都能比得上的。”
这句话说得颜大小姐很开心，一双含情脉脉的眼又看向了二哥。
我低了眼眸，神色黯然：“你也是个名门子弟，你们倒才是郎才女貌。”这句话说得极负气，我想象着电视剧里面吃醋小媳妇的样子，摆出一副酸楚的表情，用力坐下，转头不看二哥。
二哥笑着拉过我的手，安慰道：“好好地又乱发什么脾气。我一向最喜欢江湖中人的真性情，对你的这片诚心，你还要我证明几回？”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大家闺秀千般好，不及眼前人。
颜大小姐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去。
我突然很想看看二哥为难的表情，回了头，笑得狡黠：“那你说，是我好看些，还是颜大小姐好看些？”
二哥没料到我会这般问，一个挑眉，眸中眼光暗闪，回道：“你是男子，颜大小姐是女子，哪来的可比性？”
想溜，哪那么容易。我不留他喘息的机会，靠近一分问：“若我定要你说个好歹呢？”
二哥微蹩眉，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不情愿：“你比我好看些。”
很好，我满意了。
颜大小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一个差字来形容了。
我拿过茶壶，又添了杯茶。挂满笑意的打量着，静观其变。
颜大小姐踟蹰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凌公子是怎样和白公子认识的呢。”
呀，我手下一停，心道，八卦之心人人有？这个问题在家的时候，大哥和三哥倒是为我排演过，大集自小看到的各色小说，集狗血之长，那一番相逢的故事要我说来，长篇大论也会滴水不漏。
可是我现在却有了别的心思，我不得不承认，刚才的思绪点起了我的黑暗心思，偏偏不肯照着本子演下去了。
我低头略略想了想，便站起了身，离了座。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别说颜大小姐很是奇怪，二哥也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略有些狐疑地看着我。
我几步转到了二哥的身后，一个俯身，伸手直接环抱住了二哥，将头靠在了二哥的肩上，贴近的脸离二哥不过一寸，我略带得意地看着颜大小姐，笑得狡黠：“你，真的要听么？”
颜大小姐神色僵硬，早就愣住了。
我看不见二哥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也有些僵直，顿在那一动不动。
呀，不会玩过火了吧。
脸色虽未变，我心里却急忙盘算着要怎么往下演，突然感觉手被人一拽，身形一转，直直跌坐在了二哥的腿上。他环住我的腰，将我靠在他的身上，脸正面靠在他的胸口，我不好抬头，看不见他的脸，却感觉他的气息蔓到了我的耳根，一股热气弄得我有些痒，我心跳慢了几拍，没由来的脸色一红，只听得他一声温柔低语：“叫你这般胡闹。定要好好惩罚你才是。”他的气息又靠近了我几分，我心跳越发急了，我全然没见过这般阵势，又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如何动作，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调情？我脑子顿时转不起来，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你们！”愤怒的声音顿时响起，只听得凳子倒地的声音，接着便是数声东西摔碎的声音。
我因被二哥抱着，脸转不过去，只是想象得出那位颜大小姐怒发冲冠的样子。想来那颜大小姐养在深闺，定然没见过这等场面。若是不小心见到的是闺阁逗趣，或许还有某些小说描述过，如今却是标准的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她能忍到现在倒也真是不容易了。
啊啊，这火终于点着了啊。我偷笑了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竟顾不得刚才的失神，满心报复般的快意。
“太过分了！白翼飞你给我等着！我今天受到的屈辱，我一定要让你加倍偿还！”犹如能喷火的怒气在吼完这句话后，只留下摔门而去的声音。
门外一阵骚动。
许久，才平静下来。也没人进来，怕是知道这个残局不方便来收拾。
我等了等，顿了顿，才开口唤道：“二哥……”
“嗯？”
“你是不是……该放我下来了……”
“哦。”
他放了手，只觉腰间一松，顺道借力让我站了起来。
我红着脸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心里有些哀叹，刚才顾着演戏没注意，怎么觉得我刚才被人吃了豆腐去了。
二哥并没看我，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气氛原本有些暧昧，此时却有些诡异僵硬，我想着应该缓解下气氛，便开口调侃道：“二哥，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我定要让你负这个责。”
他深深地看着了我一眼，别有意味地说道：“你想怎么负责？”
我想着电视里的情节，开口道：“比如……”
“比如？”
“比如，以身相许。”我满心打着坏算盘，等着看他的失态。
“嗯，可以。我没意见。要不回去就禀明爹？”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一脸赞同。
“哦。啊？！哈……咳……”连着几声惊叹词，我已被惊吓到了，呛着直咳嗽。玩笑不成变成调戏，我也太悲催了些。
“怎么了？”二哥还是一副风轻云淡。
“没……没事……”我暗自叫苦，原来口水也能呛死人这种事还是真的会发生的啊……以后和二哥说话还是小心点……每回都被呛……
我背上冒出阵阵冷汗。虽说这白翼飞的一身皮囊甚好，却着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且不说还有兄妹这一层，若真是情侣试想如果我们二人同闯江湖，碰到个贼啊，强盗的，劫财也就罢了，若是碰上个劫色的，被劫的那个还肯定不是我，那将是何等悲催的事情。
我绝对不要……那样一点都不神仙不眷侣……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兴起，戏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