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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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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吴洱差点ooc,或者说,已经在ooc了。他扶住眼镜,让它不至于因为自己大幅度的动作而掉下鼻梁。
“我以前是一个军人,对于下属的心理总是能把握得住,比如现在,你对我之前下达的命令留有怨怼。”即去西伯利亚。
德公爵柱着手杖,示意让吴洱和他走。
切换只在一瞬间啊,刚刚还像个和蔼的老头子的。
吴洱悄咪咪想,自己以后也要练成这样的情绪操控。
“您很灵敏。”吴洱也用俄系军官的口吻回答,他是有辞职的打算。
“埃希,”公爵说:“三年前你就像个孩子,我认为将你送去西伯利亚能够好好锻炼,无论是责任心还是对待公事的态度,没想到却忽视了情感捕捉的能力培养。”
成天和一群喜欢偷酒精泡水果的大兵呆一块,吴洱认为他的情商没有负增长绝对是因为这张卡的意志(pow)高。
“你要知道,我的确很爱玛格丽特,把她认作女儿,不过人都是有许多身份的,像是一个军官,他同样是个长者,是个父亲,而在你面前,则是个雇主,是位长官。”公爵笑道:“三年之前,可能是因为凯瑟琳的过世对我打击很大,我曾在一段时期内把你当做女儿的替代品,那时候的多愁善感如今才算移至他人。”
他又正色:“我不会再让自己的身份产生混淆,对一个人来说,如果被情感左右你的选择,那么你的下一条路,就是末日审判。”
“所以,您有什么吩咐?”吴洱停下来,他没有再对之前的事情发表意见,多说多错,都是当过兵的,没点交情总要有职业素养。
他们走到一处店铺门口,那家店的窗子中一片漆黑,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物体的轮廓。
树叶在空中交织,弧线装点夜空,星辰暗淡,孤月悬滞。
昂坦街9号的灯光变得微小,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
“你最近在出诊吧?”公爵直接地问。
“是的。”
“都去什么家庭?”
吴洱在夜里向公爵投出思索的目光,他不能判断这句话对之后话题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便如实答到:“贵族,平民,与戈蒂埃夫人情况相似的病人那里,我在寻找治疗肺痨的方法。”说到这里,灵感如同火花一现:“您想让我在这里做些什么?”
“你是我的医生,懂我的心思是你的任务。”公爵敲了下拐杖,镶金的杖底与石砖相碰,发出清越的响声。
“很简单,我想让你在巴黎开一家慈善医院。”
在十九世纪开医院?
什么经营游戏的难度。
吴洱听了,只是温和地一笑,这一笑驱散了那股利落的寒气:“您知道,这种医院开不长久,”以他学历史和政治的水平看,“慈善医院的相关政策,法国政府并没有太多颁布,或者说,他们似乎还没有把医疗给重视起来。”他呼出一口气,又说:“还有医疗的设施,人员,甚至连场地都没有足够的规划,您现在和我说要开一家医院,是为了逗我开心吗?”
说到这个他就话多了,整个人露出一点精明的气质,同时,他也留了个心眼。
虽然到工业革命时代,国家对社会福利的重视相较之前已有较大提升,但公爵一个人俄国人,在法国开一家慈善医院也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操作。
他有两个猜测,可以用来应对不同的情况。
“或者说,您是为了戈蒂埃夫人的病?”吴洱的第一种猜测,是公爵出于亲情的挥金如土。
他这么说,表情却不带戏谑,似乎理解了公爵的另有隐情。
“可以这么说,我喜欢你现在的回答。”公爵说,:“有一些原因我想我们都自己清楚。”
吴洱眼神沉静:“我知道了,所以您是想让我离开您,而去照看这件事务。”开头的罗曼蒂克式问法果然不是这个老头子的戏精病犯,而是,就为了在这里给自己下套。
他的第二个猜测则有关时局,1845年,正好是世界交流频繁,各国都在寻求市场,以倾销自己过剩产品的时候,作为外交官,公爵肯定是接到了相关任务的。
而找上自己,去开家医院,则是出于提升俄国对外声誉的考虑,以方便其他事务的展开。
自己现在是个法国人,干这些事情肯定更加方便。
吴洱想到这里,觉得好笑:怎么觉得自己在过的不是浪漫主义文学的剧情,而是经营史的呢?
当作家写书的时候,他们往往会为了便于叙事而概括不必要的内容,像是这位公爵,在原著中只不过是玛格丽特的金主之一,谁会去深思他别的身份在当时的重要性呢……
自己来这些世界穿越,不是为了把小说写过的东西再去交代一遍,而是要从自己的视角,开辟出一条不同于原著的道路,又努力和原著寻求关联,让自己的身份,在这些世界里留下不一样的名声。
这便是“深入戏剧”啊。
吴洱不禁在心中感叹,不再去想这些。
他表面上道:“遵从您的意志。”这件事先答应着,反正要开医院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一点都不带慌的。“但我有一个问题,”他补充:“为什么是我?”
“问的好。”在商讨公事时完全变一个人的俄国公爵淡淡地说,“有几点原因。”他看了下怀表:“时间不早,我只说三点。”
“一是专业素质,二是方便,”他说:“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那就是我相信你。”
似乎有达成成就的提示音,当然,都是吴洱的错觉,能够得到公爵的信任,是他没想到的,或者说,公爵能够用出这句相当于杀手锏的话,是高估了他的能力了。
吴洱宠辱不惊,他的微笑更加自然:“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公爵与他点头,那个俄国绅士上了马车,他的手穿过拉开帘子的窗口,与和自己对视的医生露出带有赞赏的神色:“相关文件我会让人带给你,我们的雇佣关系到此结束。”
吴洱的手与那双略显粗糙的手相握,摇晃了一下。
他终是放下了心,自己算是解放了。
气定神闲在他的眼眸中闪现,他略微俯身,来让自己的身高与公爵齐平:“现在我们建立了合作关系。”医生含笑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骏马牵拉着俄国的外交大使离开街道,吴洱把眼镜摘下来,用布擦了擦,他走回自己租住的公寓楼下,看着那没熄的灯光,眼眶一跳一跳地痛。
回到自己的居所,把烧干开始冒糊味的甘草和薄荷的渣子倒进泔水桶,再度坐到书桌前,拿起自己那支圆腹的褐色钢笔,提笔写到:
1845/5/13
今天失去了工作,成为了自己的经理。
不行了不行了,要是这样的话,就没有时间用佛尔斯的身份了,他马上假要到期了啊……
写到这里,似乎想起来什么,他拿过另一张纸,在上边用中文写了三遍吴嵇衡的名字。
这位作者像笔仙一般出现了。
--你有事吗?
“这个剧情不太对劲啊,你是不是最近看了些系统流的经营文?”
--剧情是我写的吗?字迹反问他,--我只是负责记录你干了什么而已。
“这个发展不太对,如果这样下去,那么佛尔斯这个身份就要作废了。”要是忙到脚不沾地,他根本就来不及切换账号。
--所以,你要和我讨价还价喽。
那个字迹点明。
吴洱握着笔的手紧了紧。
“哪能啊,我问你,这‘无面人’魔药是全给我了,还是只有这个能力?”他的情感没太大波动。
--要是给你魔药的话,你只有三种结果。那字迹和他解释:--一,爆体而亡,身体的每一块血肉都变成怪物,上演恐怖片。二,从内而外变一个人,不再是你自己,并且偏向邪恶,上演悬疑片。三,就是变成恶魔中的恶魔,失控,上演克苏鲁片。
“失控那这世界就没法呆了。”吴洱和他唠,“我最近有时就会心跳加速,你看是不是一种前兆。”
--你那是咖啡喝多了。
笔迹不买账。
“那么为了我的游戏体验,帮忙给个外.挂吧。”吴洱念叨。
--?你的前缀客套话呢,还是看我是你的份上和我套近乎?
“哦,那就算了。”吴洱也没过多纠缠,他往后躺倒,靠着椅子葛优瘫。
手松开钢笔,吴洱自己断开了连接。
本来是想干点什么的,但是他现在改主意了。
吴洱觉得,人的潜力都是需要自己激发的。
他把自己的人物卡抽出来,重新在新的纸上写佛尔斯的人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