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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破局 ...

  •   “是这个方向么?”江不厌牵着引绳。

      骡背上的小人闭上眼睛,在空气中轻嗅,他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江不厌束成了高高扬起的马尾,随着点头的动作,在半空中化出好看的弧度。

      可真会捡。

      江不厌美滋滋地欣赏了一会儿,满意地拍拍阿雪的骡鼻子:“我家小水说是,那肯定是了,懒阿雪,咱们在努努力多走一段,前面一定有村庄。”

      阿雪不满地抬了抬蹄子。

      “还有各种各样好吃的水果和香喷喷的鸡腿。”

      耳尖动了动,慢慢往前挪了两步。

      “说不定,还有好看的小母骡子......哎哎!慢点儿祖宗,你上面还驮着人呢!”激动的骡子缰绳是拉不住的,尥背上的人一晃。

      江不厌赶紧扶住他。

      “......小水,你忍一忍这小笨骡子。等到了村庄,我们找地方先歇息一阵。在林子里徘徊了这么些时日,该采的草药总算都备齐了。你的身体不宜奔波,等安顿下来咱们先治眼睛。”

      “到时候一定要让你先见一见哥哥这英俊的容颜,不然可会抱憾终身的哦~”说着伸手拨了下小水额前的刘海。

      阿雪拽着他们一路飞奔,听他这般臭屁,不吝啬地给了一记响鼻。

      “嘿,臭阿雪!好了好了,还要看看我们阿雪的英姿,总行了吧。”

      小水搭着他的手,轻轻地笑。

      他没告诉江不厌,其实他早已不在意身体的残疾。

      如今这般,已经很好。

      “小水!是村庄!”

      思绪被江不厌兴奋的语调打断。小水扬起头鼻尖耸动,炊烟的味道比刚才浓郁得多,确实离村庄不远了。

      可他却神色一变。

      眼口有损,反而让他的听觉和嗅觉灵敏了许多,混杂在炊烟中的铁锈味透过微风隐隐而来。

      小水捏着缰绳的指尖不安地攒紧。

      想往左边摸索江不厌放置身侧的手,却扑了个空,预想中温柔的询问声没有响起,连□□的阿雪都没了动静。

      他有些慌了。

      焦急地拍打着阿雪,还是毫无反应。

      不行。

      小水想翻身下马,却因心神动荡一时不察急吼吼地摔落在地,连带着僵硬的骡身也整个压下来,结结实实地跌在他来不及收回的左腿上。

      他发出一声闷哼。

      但此时顾不上这些。他咬着牙抽出腿,试了下发现站不起便干脆半伏在地上,凭着印象不断往前摸索。

      直到摸上一个温热的东西。

      他一喜。

      江......

      唔!

      小水被曳住喉咙拎了起来。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暗哑的声音响起,“一个小毒物。”

      “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窒息和恐惧感,如午夜梦回那般席卷而来。

      小水脸上血色褪尽,浑身僵直,只能死死扒住他的手,给自己留一丝喘息的空间。

      “你在找什么,找刚刚那个牵绳的小子么?”那熟悉的声音贴上他的耳朵,嘶嘶说着。

      “我找你找得这般辛苦,你却快活的很啊。我心中不快,对那小子下手便重了点,我想,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小水动作僵住了。

      ……什么?

      他在说什么。

      “放心,看在救了你的份上,我还是给他留了个全尸的。”全然不顾小水苍白的脸色,那人继续说着。

      一字一句像把尖钩,划开他已逐渐温热的心脏,撕裂了,揉碎了,重新丢回阴诡地狱,盖棺定论。

      他突然开始剧烈挣扎。

      小水赤着双眼,面颊憋得青红。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要拼了命地去挣脱喉紧固的手,脚下胡乱蹬着。

      男人不以为意。

      捏住他乱动的腿骨,随手一掰,竟硬生生折断去。

      碍事双腿无力地垂落,他阴恻恻道:“小蛊虫就应该有小蛊虫的样子,这是对你逃走的惩罚。你合该牢牢记住,记住自己此刻的无能,记住,是你害死了他。”

      这句话,彻底压垮了锤死挣扎的骆驼。小水放下了手,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着。

      男人欣赏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

      却没想,下一秒银光一闪。

      一把匕首直朝他动脉而去。

      !?中计了。

      此时的距离和角度,想留下小水的命自己又毫发无伤已全无可能,男人只好偏头避开要害,颈皮上赫然刻了下一道血口。

      鲜血缓缓流下。

      男人抬手拂过,面色阴沉。

      小水见一击不成还想继续。

      可机会已逝,男人直接捉住他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白嫩的面颊瞬间肿了老高。

      “一段时间不见,胆子倒是大了许多。”

      “只是这手脚却愈发不听话了。既然不听话,那便也不要了吧。”话音刚落,右手也被废了去。小水顿时冷汗如雨下,却再没发出半点痛声。

      他无法发声,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些粗哑的气吼声,龇牙咧嘴发着狠,双目通红。

      男人脸上扬起一抹血腥气十足的笑容:“我暂时留你一命,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你还是我的好......”

      一口带着血渣的唾沫喷到他面上。

      男人怒火狰狞,冷笑一声,掐着他脖子的手就要用力。

      一块天外来石突然袭来,击中了他的手背。

      手上力道一松。

      小水立刻捂着喉咙跌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男人捂着疼痛难耐的手,大喊:“是谁?”

      “你祖宗。”

      江不厌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一步一步走过来,挡在小水的身前,“我家小孩,也是你能碰的?你知道老子花了多少功夫才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吗?”

      “——是你?你没死?”对面的人惊疑不定,细长的眉毛拧成了一股绳。

      “托你的福,没死透。就你种这垃圾武功,还不如我家小孩宰兔子的手法高明。”江不厌裂着嘴角嘲讽拉满。

      实际上,抓着剑的那只手都已经快拿不稳了。

      他刚刚中了迷幻香,在幻境中实打实的被捅了个对穿。

      要不是体质太特殊,勉强用灵力顶上化身里的心脏支撑血液流转,现在早已撑不住幻化,退成散魂状态。

      那可不行,他家小孩还在等着他。

      小水听到他的声音,顾不上疼痛,挣扎着往他脚边挪动,仅存的左手不可置信地抓上他衣角,沉黑无神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他早上忙活许久给扎的马尾被弄得凌乱不堪,散在小水单薄的肩头,全然只剩狼狈。

      江不厌的心像被架到了火上灼烤,又是烫,又是疼。

      但大敌当前,他只能先抚上小水殷红的眼角,柔声安抚:“好阿水,你别哭,你一哭我这心啊,手啊,腿啊统统都软了,还怎么打坏人。你乖,先休息一下,等我解决了这个疯子,就带你走。”

      不,江哥哥,我......

      没理会小水急切的反应,一掌劈上他的后颈。

      小水身体一顿,晕了过去。

      江不厌检查了下他的手脚,干脆利落地接上了断骨抱到一旁的树下,轻柔地靠好。

      “好了,这下,我们该好好算算账了。”他站起身。

      “说吧,你是想四肢尽断而亡,还是死了之后再被我碎尸万段。”左手抽出腰间剩下的淑女剑,和君子剑一起置于身体两侧,寒光肆意,江不厌歪着头看向对面的人。

      男人端详着他的人和手里的一对断剑,突然仰头大笑:“有趣,实在有趣,本王多少年没遇见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了。”

      江不厌:“我也觉得有趣,我下山是为了寻人,没想第一个遇见的成了我的崽,第二个遇见的,却要成为我的试剑亡魂。”

      对面的人冷笑:“小小年纪,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本王给你祭剑开刃。”

      说罢,化手为掌,飞身向江不厌袭来。

      江不厌手腕一翻,执起双剑挡在胸口,接下他这一掌,然后抬腿横扫,攻他下盘。

      那人一个旋身,爪尖改向,朝他腿部抓去。江不厌一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还好,他柔韧度一向不错,干脆一个下腰,用玉女心经里学的巧劲儿,把灵力逼到腿上,用力将敌人从上方甩了出去。

      等飞到半空时,双剑横扫,直冲着敌人胸腹而去。

      对手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江不厌这招出其不意,可男人却猛吸一口气,竟硬生生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内力将他双剑震开,自己也凭着反作用力,飞身落地。

      江不厌被震的急退几步,堪堪借助右腿撑住身后的树干,双剑横于两侧,与他对视。

      “好身法。”对面的人赞叹了一句,神色中竟颇有欣赏之意。

      江不厌扫了眼被抓破的大腿,额角留下汗滴,嘴硬道:“一般一般,也就比你好上那么一点吧。”

      垃圾话不能输,但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

      玩玩闹闹学的那点武功,认真起来根本不够看,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撑,此处又离灵脉太远,空耗灵力运转法门撑不了多久。

      江不厌心中已经开始暗暗后悔。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更刻苦些。

      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晚矣,因灵力往周身运转而重新开始流血的胸口疼痛异常,他现在的身体就是一个破漏屋子,四处透风,任何一点外力都可能将房子坍塌。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虚影。

      江不厌余光憋向另一侧树下的小水,咬了咬牙,再次抽掉起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周身气场动荡,隐隐有点点黑丝冒出。

      在黑丝冒出后,他手中的许久没动静的断剑突然闪了一下。

      但此刻无人在意。

      对面的人见他不动,再次开了口:“说实话,我很欣赏你。刚才太情急竟然没有注意你长得这般模样,个性也十分对我胃口,年级轻轻如此身法,若加入我的麾下,假以时日,定然能扬名天下获得一番大成就。”

      “哦?你想招揽我?”江不厌笑了,“阁下似乎不是很懂礼数,要想招揽人,起码得要报上名来吧。”

      别急。

      再等等。

      他必须要一个最佳时机。

      借着剑背遮掩,指尖飞速抽动,雾丝缠绕,一点点凝结。

      他言语招摇,那人面色闪过一丝恼火,但收拢之心还是占了上风,“......吾乃南域蛊王。若你供我驱使,我可以满足你一切的愿望,而且在这南疆,我保证从此没有人再敢对你说一个不字。”

      江不厌哦了一声:“原来是南蛮头子,失敬失敬。”

      “没有人敢说不,那我要你给我洗脚擦背,递厕纸也可以吗?”

      “你!”蛊王的耐心终于耗尽,“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本王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他以指为哨,尖啸声四起,没过多久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

      江不厌转头一看,大大小小青红白绿的蛇群密密麻麻地向他涌来,其中还混入了不少毒虫毒蚁,看得人头皮发麻。

      江不厌最是怕这些蛇虫鼠蚁,脸色瞬间青了一圈。

      他一个飞身护在小水跟前,手下更是暗自加快了凝练雾丝的进度,“好一个南域蛊王,操作毒物就罢了,还拿幼子炼蛊,罔顾人伦,现在又想杀人灭口么?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那么多手下,为什么要追着我家小孩过不去。”

      蛊王站在蛇群中央,摆弄着自己苍白的手指,细长的眉尾一挑:“你家?”

      “先搞清楚是谁家的小孩再说话吧。我自己的儿子,要杀要剐还需别人管么?”蛊王那张眉目细长的脸上,扬起一个不屑一顾的笑容。

      他长的不差,眉眼瑰丽,确实与小水有几分相似,合该是个翩翩男子。然而面色青郁,一副毒入骨髓的阴狠模样,生生打消了长相上的优势。

      江不厌握着剑的手抖了一下。

      可下一刻却更加愤怒了:“拿自己亲儿子炼蛊,你还是人吗你!”

      “亲儿子又如何,废物始终是废物,南域不养闲人,成大事者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我蛊王的儿子,也必须成为万蛊之王!”蛊王不以为然。

      “......疯子。”

      江不厌握紧了手中的剑,身后流出一道雾丝,为树下的人护下一道防御屏障,随即化下一道剑光飞冲而上,“你这个疯子!”

      蛊王接下他的剑招,笑道:“疯子?鬼谷那群恶鬼才叫疯子。我们南域自古遵循强者为王,要想变得强大,就该做好牺牲一切的心理准备。”

      ??“歪理一堆,鬼话连篇。人家不愿意你看不到吗?”江不厌的脸上挨了他一爪,顿时皮开肉绽,躲过一条飞扑过来的毒蛇,反手砍断,可毒蛇铺天盖地,越砍越多,他勉力用剑气震开一片空地,才稍作喘息。

      蛊王却没给他多少时间休息,飞身扭打上来,借着毒物的掩护,连给了他数爪。

      江不厌抵挡艰难,浑身上下都是血,再一次将他震开后体力终于耗尽,用君子剑支撑着半个膝盖,才能勉强不倒下。旁边的蛇群毒蚁重新聚了上来,朝他虎视眈眈。

      可恶,怎么都砍不干净,真恶心。

      他早已力不从心,刚刚那一下蛊王根本没受什么伤,从毒物开辟的通道中,一点点重新朝他走近。

      “你看,冥顽不灵又有什么好下场呢?”

      等到离他一步之遥时,蛊王突然停下,缓缓开口:“其实我们不冲突的。”

      “我看你似乎很喜欢我的儿子。不若你就留下来,我把他送予你做室童,任你支配,岂不美哉。”

      江不厌三观碎了。

      天底下竟还有这种父亲,气的他呕出一口血,“你他妈倒是开明。”

      “是不是天底下的杂碎都像你一般,以己度人,自以为是?”

      蛊王闻言,笑了笑,往他嘴上狠狠一抓,鲜血喷涌,溅到了脸上,“伶牙俐齿。”

      “如此好看的一张脸,破相倒是可惜了,早知道刚才下手轻一点了。”蛊王抬起他的下巴,“不过不用担心,这点伤,我给你敷两剂药就会好了,一点疤都不会留下。”

      “我们南疆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倒不必装什么大义凛。只是我那孩子还小,恐怕一时半会不能满足你。”

      “我倒是有些法子,可以教教你什么叫无上之乐。”蛊王弯下腰,舔了下他脸上肆意的鲜血。

      “......是么。”江不厌仰着头,轻笑出声。

      “可惜你爷爷我是个颜控,对着你这种又疯又丑的东西,实在下不了口。”他猛然丢开手里的剑,一把抱住对面人的腰,把自己当作镣铐,牢牢将他锁死。

      他身上的黑气愈发浓重,已经到了肉眼都可以看见的地步。

      “你!”蛊王惊疑不定,心中不祥之感顿生。慌乱间,想效仿之前用内力震开他,却发现丹田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断了,“你做了什么?!我的内力呢!这些黑雾又是什么鬼东西?”

      江不厌懒得跟他废话,只是死死拘着他,任凭怎么挣扎都不肯放手,“没想到最后竟然要跟你这南蛮子死在一起,真是晦气。”

      他神志已经开始恍惚,仅凭着一点执念继续坚持。

      江不厌的黑丝一点一点将两人包裹住,在蛊王惊恐的呼叫声中,周围的蛇群毒物无人操纵,逃散而去,露出了被江不厌留下的雾丝保护得好好的小水。

      他还在安静地睡着,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

      江不厌望着他,心中有那么一点不舍。

      小倔崽子都还没长大呢。

      我们小水这么好看,长大后应该也能祸害不少姑娘吧。不像他母胎solo,到最后还要和个变态一起魂飞魄散......这么好的孩子,摊上个垃圾爹,也真是倒霉。

      不过,遇见他江不厌,也不怎么幸运就是了。

      黑丝纷飞,周围的落叶顽石开始松动,抵抗不住引力的开始跟着旋转起来。

      蛊王已经晕了过去,肉体凡胎在神魂攻击面前能撑得一时半刻,不得不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江不厌哼笑一声,感受着身体中神魂灵力狂躁的涌动。

      小种还没原谅他,眼珠前辈肯定也要气死了。真被祂给说中了,果然是他自己给自己给作没了。

      可惜,还没见到那些想见的人,好不容易来一趟。

      但没办法,人总不能什么都要........

      狂风四起,头顶隐隐有雷鸣声响起,江不厌被沙土迷得真不开眼,苦笑着又呕出一口鲜血。

      他的神魂已经快撑不住了。

      恍惚间,江不厌突然想起他来到此间小世界的种种画面,从眼珠前辈到小种再到阿雪,还有和小水相遇后的点点滴滴。闹的、笑的、安静的、别扭的、害羞的,想起湖边不灭的篝火,缠得乱七八糟的绷带,相协前行的晴日,靠背而眠的月夜,然后慢慢定格到每一次唤他时,小水扬起的笑容上。

      江不厌忍不住也笑了,心中逐渐平静。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催动留下的那抹神魂丝,护着树下安睡的人离开去安全的地方。

      狂风卷起的巨石,混乱中砸中他的后背,江不厌一个踉跄,胸口掉出一个快成形的木饰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上面。

      没有银饰,连木头都送不来了么......

      之前偷偷刻的时候还觉得不错,这么一看,果然还是太丑了。

      算了,这种礼物,还是别送了。

      什么都想不起来,才最好。

      江不厌慢慢闭上了眼睛,指尖微动,地上快成形的木饰瞬间碎裂成灰,卷入风中,再不见踪影。

      他终于陷入黑暗。

      ......

      黑雾黄沙,狂风漫天,巨大的能量在无声蔓延。

      一丝银光于黑雾丝中骤起,闪烁而出,如闪电一般冲撞而出,牵引着亮昼,撞入穹夜难舍难分,一时间天地都亮了那么一瞬,但马上又重归昏暗。

      轰隆!

      惊雷乍起,九州巨震。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自南向北,一路伴着电闪雷鸣,滂沱而下。似要彻底洗刷天地间,一切本不该出现的痕迹。

      久久方才回归平静。

      “师傅,这是......”

      一身白衣的少年立于山前神情肃穆,身旁的青年人抬头看着黑云压顶的天空和隐约传来的轰鸣声,神色几经变换,最后溢出一声叹息。

      他拍了拍少年人的头顶,“小子舒,天若有变数,为常人所不能及啊。”

      “师傅,上次你和师娘玩牌输了也是这么说的。”少年人一板一眼地回道。

      “.....哈哈哈,下大雨咯,咱们赶紧回去吧。你师弟师娘还在等着咱们吃饭呢。”

      伴着雷鸣过后的骤雨,两人的身影相偕远去。

      直到消失在瓢泼天幕中,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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