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b站观影】众生(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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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生，
因望见众生，
方知这红尘
其面目极可憎，」
「玻璃被染成紫色的破败的骸塞前，中岛敦衣服因为虎化而变得破烂，他回眸的时候眼中尽是轻松和温和。
再一转就是同样战损状态的芥川龙之介，他轻轻的抬眸，下一秒屏幕中心异能的红色荡开，一层层水波散去后芥川出现在红色之后，眉头紧锁，嘴角还带着流出来的鲜血。他不服气的恶狠狠地瞪着前方，牙关紧咬，同样的面容放大平移，更加的清晰。
再一下他就在半空中被数不尽的红色刺穿，那些红色像是高温碳烤过的钢筋，速度极快的穿透身体，伤口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液。然而下一秒的镜头里他却嚣张地笑着。
太宰治尚且年幼的面容出现，这是他在对兰波讲解爆黑色爆炸计划时的景象，他稍微一用力就将手中的纸张攒成了纸团。
下一秒他拿枪，露出来的半只眼睛里空洞而苍白，他望着地上，那里有一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着的敌人。
黑时太宰瞳孔被印成红色，那里空洞的像是黑洞一般，他的背后空无一物尽是黑暗。
已经长大的太宰治靠在墙壁上，他在那里等待着已经算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关系的坂口安吾，他为了泉镜花而来，身上也是暖色调，唯一相同的就是眼里的空洞，依旧的落寞。」
因为太宰先生看上去似乎非常不希望被关注，所以中岛敦很克制的没有再望过去，努力紧盯屏幕转移注意力，然后，注意力就真的被转移了。
"啊，是那时候的场景。"中岛敦现在回想起那时的场景，恍惚间有种过去很久但又近在眼前的错觉。
经历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似乎被赶出孤儿院被太宰先生捡到，然后加入武装侦探社之后，他的生活就有一点丰富的过分了。
不但遇到的人千奇百怪，而且打的架也越来越荒谬，都完全可以写成小说出版了。哦，对，云济桑好像说过他们的世界被制作成动漫了。
动漫人物就必须要有这么丰富多彩的日常吗？！他还是更喜欢平凡轻松一点的生活。当然，如果还能有钱就好了，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吃很多的茶泡饭，而且请小镜花吃汤豆腐也不用担心下个月会吃不上饭了。
真是美好的生活。
中岛敦进行一种幸福的妄想，余光撇见了视频里的另一个主角正死死盯着太宰先生，不由得小声提醒，"芥川，还是不要太关注太宰先生了，太宰先生感觉要窒息了。"
在孤儿院训练出来的敏锐洞察力让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从他前辈身上传递出来的想要逃避的冲动，同时他也能感受到太宰先生在努力地朝他们敞开心扉。但是果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达成的吧。
不过虽然中岛敦是这么说的，他心里也很清楚，但是对象是太宰先生的话果然就是控制不住啊。
没办法不担心，没办法不关注，甚至没办法脑子里没有他，实在是被帮助太多了。
他都是这种情况，想必芥川只会更加执念。
但是出乎意料的，芥川龙之介听进去了，他将视线移回来，“在下可以感受到太宰先生的意愿，但是在下不认为放纵老师继续躲避下去是一件好事。人虎难道连这点思考都没有吗？”
聊不来的人果然过了再久都聊不来。
中岛敦催眠自己无视最后一句话里的嘲讽，尽量心平气和的表达观点："不是都说没办法一口气吃成胖子吗，太宰先生的行为只能慢慢纠正吧，完全没有适应过程太宰先生会感觉很痛苦啊。"
“痛苦是生活的清醒剂，从来就没有改变是舒适的。假使真的存在绝对舒适的生活，在下并不认为那是件好事，所以不必在意痛苦。”芥川龙之介又下意识将视线投向太宰治，只匆匆一眼便收回，"太宰先生肯定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没有完全拒绝我们的关心。"
嘴上说着不必在意痛苦，实际上不还是好好克制住自己了吗？
中岛敦疑惑，心口不一也是芥川跟着太宰先生学到的东西吗？
似乎越是重视越是在意的东西，说出来时反而越显得轻松。轻飘飘的语气似乎就能说服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在意。
这个世界盛大而灿烂，丑陋而腐败。只有在这片混乱里汲取到想要的养分才能支撑自己行动。
“芥川以前是在贫民窟吧，那里的生活，在遇见太宰先生之前是什么样的呢？”中岛敦安静的问。
他眼中印着"见众生"三个字，他现在的样子算是见众生了吗？
芥川龙之介冷淡的声线没有带着情绪，称述事实一样的说，“活着是生活里唯一能想到的事情。贫民窟里蕴藏的脏乱就像浮夸的金碧辉煌，未曾亲历者只能窥探其一。对待弱者时，每个人都理所当然的将最丑陋最不能见人的一面暴露出来，暴力血腥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运用暴力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总而言之，像是人虎你这种软弱的存在，肯定活不下来。”芥川龙之介以肯定句结尾。
“孤儿院里也并不是什么温室吧，不要把我说的那么不堪。”中岛敦苦笑一声，“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可以拿来炫耀的事情。”
他似乎隔着时空看见了那个蜷缩在一起，渺小到谁都看不起的幼小的自己。
他忘不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那个不大的地方他每一寸都清清楚楚，砖块上的划痕和苔藓有不少都是他无聊时的玩具。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和责打是常有的事情。
只有乖巧懂事的小孩子才会被喜欢，他已经在竭尽全力乖巧了，但是似乎依旧达不到他们所需要的乖巧标准。
“你又沉浸在那微不足道的过往里吗？在下想过你不行，但是发现还是低估了你的极限。”芥川龙之介最不能看见的就是他现在的模样，无知无觉的沉浸在悲伤之中是懦夫的行为，到达未来的道路只有将现在视为猎物斩于足下铺成的道路。
除了继续挣扎之外，他们别无他路。
“人虎，跟我去后面，在下会将你脑海里没有必要的水都甩出来。”
“芥川你看清现在的氛围，我才不要现在和你打架。适当回忆过往也是接受自我的方式之一。你就是想的太少了。”
这一对话下来，中岛敦也算是没有了回忆的心情。他依旧记得那些痛苦，但是并没有沉浸其中，把他们当成生命中的一部分才能释然。
“没必要回忆痛苦，为什么要把本就短暂的生命用来回忆痛苦，无法理解人虎的脑回路。”芥川龙之介像是在看没有留下线索的谜题，完全无法理解一点。
“只是偶尔一次而已啊。”中岛敦受不了他莫名其妙的看智障儿童的眼神，试图举例论证，“谁都会有这种时候吧。思考如果那时候换一种做法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你思考出结果了吗？”
“没有。”
“所以这就是无意义的事情。”芥川龙之介已经连嘲讽都不愿意进行了，他觉得对虎弹理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居然没有把这样三心二意的你摁在地上摩擦简直是在下生涯的败笔。”
“喂！这么说就太过分了。这叫正常人的情绪波动，没有这样乱七八糟的思想就不能算在享受生活吧。”中岛敦转身摁在他们之间的扶手上，腰带随着他的话语一上一下，似乎在赞同他的观点。
芥川龙之介把凑过来的人虎脑袋咔地摁到扶手上，“通过回忆痛苦来享受生活，脑子不清醒的人是你才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太宰先生曾经教导过你这么一号人，在下今天就替老师清理门户。”
“呵，总比你这种基本没有娱乐活动的病秧子好。”被摁住的脑袋发出不屈的声音，咬着牙慢慢抬起头。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中岛敦用脑袋抵抗芥川龙之介的手，两个人拉锯战争从不知情人员视角看有些鬼畜，远远看出就是一颗白色脑袋在黑暗里上上下下。
另一个世界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同位体看着这一幕，脑回路在这一刻达成惊人的一致：他们的关系看上去真的不错。
“虎，你也是那么想的吗？”穿着暖色系的【芥川龙之介】询问刚刚从【太宰治】那边三步一回头回来的【中岛敦】。
【中岛敦】的注意力并没有分给那边，直到【芥川龙之介】说话，他才将担忧的视线收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芥川你说什么？”
【芥川龙之介】把刚刚听到的话全部转述给他，末了还加了一句补充，“你要是不想说，在下并不强迫你。”
经过这段时间他也明白了两个世界是不同的，有些人完全没变，但是在【太宰治】计划中的那些人却不太一样。
他能清楚自己想法的改变，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想知道这个人的想法。
“没有，我和他不一样。我是被作为首领的太宰先生带领的，到如今我也克服了过去的痛苦。我们都成长了，只是以不同的方式。不过我比他更在乎现在，过去的太宰先生已经不在了。”
【中岛敦】说话的时候，眼底似乎燃起了火星，那是在他亲眼目睹他的首领跳下楼时熄灭的火种。
“不过偶尔也会好奇吧，被温和的太宰先生带领应该会是不同的感觉。他们的太宰先生比我们的轻松了很多不是吗？”
“因为太宰先生擅长制定计划，聪明到足以自傲的头脑让他能够操控所有人忽视他的情况。”
在开始第一次称呼黑衣人为太宰先生之后，这个称呼随着言语表达出来时越发熟练，连同称呼一起改变的还有看法，去掉仇恨的愤怒后观点更加理智。
作为被改变得最为彻底的人，没有人比他更能认识到那个人的可怕之处。而了解到这可怕的头脑再回想他的目的，理解也就更加深刻。
“他是最为复杂的人类。但是无论如何他也只是个人类。在下会看清楚那其中蕴藏的意志。”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索性【芥川龙之介】并不着急。在他竭力朝前奔跑的路途上，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索。
“他是我的首领，是我的太宰先生，不是你的。”【中岛敦】认真的说。
占据太宰先生视线的人已经很多了，不需要再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芥川君】："这不是你能决定的。虎，你要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
“我清醒的不得了，是你不太清醒。”【中岛敦】温和的朝他微笑，"我是太宰先生的部下，你只是银小姐的哥哥。你们也就见过两次而已。"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伤害最大的话语，在语言攻击这一块，【中岛敦】很显然比同位体要好上太多了。
“太宰先生先来找的人是在下，你不过是在下不要之后的替补而已。”
“跟在太宰先生身后四年的人是我，在制度森严的Port mafia里，我拥有直接称呼首领为太宰先生的特权。”
【泉镜花】和【芥川银】默默凑到了一起，作为与吵起来的两位当事人关系最亲密的两个人不说话。
她们要不要告诉他们，作为女孩子的她们得到了比他们好的多的优待呢？
远处的【中原中也】不爽的啧了几声，“太宰，对于被争论的中心人物，你有什么感想。”
“吃小孩子的醋就太逊了哦。”【太宰治】晃了晃他们扣在一起的手，“你不是都已经得到我了吗，还不够嘛？”
【中原中也】用力握紧手心里的温暖，“这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b站观影】众生(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