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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b站观影】让酒(十八) ...

  •   [少年心性岁岁长]
      「年少的太宰穿著白衬衫披黑色风衣,身影出现在画面左方,微微侧头看向敌人,绷带与垂下的发丝遮挡了他的表情,只能瞧见少年直挺的鼻梁与线条优美俐落的下颚。敌人看见他,机枪正要转向,画面边一转,转向更久远的时光
      那是更加年幼的太宰,鸢色眼眸圆滚滚的睁著,看尽人间最深浓的罪恶。他背对著光,面容几乎埋于阴影之下。同样的角度,相似的姿势,时间已经过几年,太宰治身穿黑手党干部的服装,岁月在他身上添了累累伤痕,但他眼眸开合间,似未曾有改变。再下一瞬,他仍是那样姿态,却已长成玉树临风的青年,鸢色眼眸微垂,蓝宝石领结闪著光,唇角勾起些许,似笑非笑。」
      [何必虚掷惊和慌]
      「武侦时期的太宰站在安吾面前,安吾却背对著画面,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太宰向前一步,缠满绷带的手从腰间抽出手枪,枪口直直顶著安吾后脑勺。安吾仍冷静站立原处,而他下属的枪口和长刀已对准太宰,镜头渐渐拉远,画面一换,青年时期的太宰微微低头,眼神却是向上看的,唇角微勾,仿佛正谋算著什么,浓重杀气似从他眸底溢出。」
      [皆是我曾途径路]
      「一具具沾满血污的尸首横陈地面,下属正围在周遭收拾善后,身为黑手党干部的太宰和中也站在港口,背后是高高堆叠的货物和灰蓝色调的海,黑色仿佛是画面抹不去的永恒主题。
      同样在昏黑的场景下,太宰双手插兜,泰然自若的立于仓库中央,在从上边洒落的丁点微光下清浅微笑,中岛敦身躯紧绷,惊愕茫然的望著他。他身边,是武装侦探社的各位成员,国木田君单手叉腰,帅气的站在他右边,与谢野医生头顶的蝴蝶发夹振翅欲飞,也是叉腰而立。乱步先生一如以往瞇著眼睛,贤治阳光的笑著,手背在头后看向敦君,大家都站在太宰周围,似有光落下,将画面晕染的格外温柔
      [不过两鬓雪与霜]
      「太宰穿著沙色风衣,独自高高坐著,眺望远方,他所看向之处风车兀自旋转,好像永远也不会停下。在昏暗中,太宰仰著头,眼眸瞇起,勾出一个危险的笑。在船上,他回头,半边身子落在光下半边身子被阴影笼罩,视线微微往上不知落在哪里,轻轻地笑著,笑容就似一根落下的羽毛一般轻柔。」
      [低眉抬眼间,眼波流转,时光悄然流逝]
      [小荒神遇见了他的人间]
      [太宰掩藏得更深了]
      [眼角留露出来的温柔,我相信不是假的]

      森鸥外看着屏幕,不无感慨地说:"第一次遇见太宰君还是在他十四岁呢,那时候的太宰君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可惜那时候的森先生就已经很像个变态了呢!"太宰治舒舒服服的靠在[太宰治]身上,脸上嫌弃的表情丝毫不掩饰:"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就是变态行列里的中高层了。如果关于有变态的榜单我一直会让森先生你荣登榜首的。"

      "这种事情就不麻烦你了,太宰君。"森鸥外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为我在这种不重要的榜单上花钱耗时间的心情我收到了,具体操作就不需要了,我明白的。"

      "呕,我要不行了。"太宰治扒住同位体的肩膀,弯下腰舌头都吐出来了,做出呕吐的样子好几秒才缓过来,抬起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森先生在恶心人上面真的是登峰造极了。"

      "太宰君的能力已经在我之上了,我只不过是拥有一些年龄上面的优势罢了。"森鸥外摆手,极其谦虚地表示他还有进步的空间。

      这次怼他的人不是太宰了,而是另一个受害者与谢也晶子。她冷笑了一声,就森鸥外做得那些事她绝对是最有资格评价的人之一。

      她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双眉下压紧缩,不屑厌恶的表情展露又被克制,最终从鼻子里重重呼出气后,平缓下来,开口却依旧不友善:"怎么可能可以和你相比啊,就你那理智到令人厌恶的最优解理论,你像太宰现在这么大的时候估计也没有干什么好事吧。"

      这次可以算是无辜的[森鸥外]被地图炮击中,伤心地摸了摸后脑门:"以偏概全是不可取的啊,晶子。像太宰君这么大的时候我在德国深造哦,按照普遍的标准来说应该还算是个优秀的学生呢。"

      "在德国深造,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宫泽贤治]听着这个稍微有些陌生的名词,眼睛里都在闪闪发亮,充满了好奇:"是另一个大城市吗?"

      [国木田独步]解释:"德国是另一个国家。至于深造因为不清楚其内容,所以……"

      "森医生是东京第一大学医科学校毕业的①,深造说明就他的医术的确是很好的。"[福泽谕吉]略微回忆片刻,将信息表达了出来。

      东京第一大学医科学校?大部分人的精神有些恍惚,就是不知道是因为知道森的学历这么高,还是因为知道他原本应该是个医生了。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被短暂的分散开,太宰治实际上放松了些,继续懒懒散散的靠在首领的身上,视线的落点在视频屏幕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弄着他的手指:"呐,首领,这是我的八年,你的那六年事可比我多多了。"

      [太宰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得到了一个毫不在意的笑,手指回摁他的手心:"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你了吧,作为一切的开端。"

      "诶呀呀,这么夸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因为我而让首领忙忙碌碌那么久,我可真是罪过呢~"太宰治放开首领的手,捂着脸扭捏道,然后被当事人面无表情地拍了脑袋。

      [太宰治]收回手平静地直视前方:"已经暴露了的伪装再次进行只会暴露更多哦。"

      太宰治不以为然的摆手,眼睛底部却是沉淀下来,他挑起平常轻浮的笑:"嘛,但是已经进行的伪装随意卸下,不经意间会更容易暴露其他更多的东西吧。"

      [太宰治]偏过头回看他一眼,没有再继续多说:"这个方面我没有尝试过,既然你觉得是此时最好的选择,那你就继续吧。"

      "不过,"他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做的太过浮夸,也不要突然做一些奇怪的动作。"说完后,他言简意赅的总结了一句:"不要做伪装以外多余的动作。"

      虽然他本人可以接受侦探的所有行为,虽然他知道那是假装的,但是每次看到这样过度活泼搞怪的"太宰治",他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有隐隐想要动手的冲动。

      "诶~~"太宰治长长地感叹了一声,中间九曲回折的波浪被他刻意的带上了黏腻的感觉:"首领的话让我更加想要这么做了呢~"

      "我想你洗白期间发生过的事情,在这里的人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太宰治]淡淡地说道,简单的话语却暗藏威胁。

      "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不过首领你不觉得用这种方式威胁我不太道德吗?而且经过你刚刚这么一提,知不知道的人都要知道了吧。"太宰治故意嘟嘟囔囔道。

      "他不会透露太多的。"[太宰治]肯定地说。

      "那可不一定呢,他可是个小骗子。"太宰治微笑着略过。

      安吾嘛……他笑着,笑声却犹如不太清晰的叹息。

      "那段时间跟我没有关系,说出来能够让我看到你的热闹,光这一点我就很开心哦。"[太宰治]停顿了一下,之后没有说完的话他们两个心知肚明:可以把注意力从他身上拉开。

      他略微弯起眉眼回应,清浅地如同另一声叹息。也只有他,或者说只能是他了。

      然后他继续说到:"更何况,你要和我讲道德吗?和我比起来,你才是要成为好人的那一边不是吗。"

      "明晃晃把自己看热闹的心情说出来了,真是过分呢,莫名的感觉自己输掉了。至于成为好人,好像是这样的呢~"太宰治翘了翘二郎腿,低声重复了一遍:"就是这样呢。"

      两个人的交流声音并不大,甚至在视频的影响下更加不清晰,但只要有心,听完全并不是难事。

      而就像太宰治说的那样,首领那句话说出来的同时,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而这一次推动这一切发生的人会是两个坂口安吾,更是他们心知肚明且默认的事实。

      而情况也正如他们猜想的那样,[坂口安吾]作为一个具有极高的工作潜能的人,几乎是本能的,他就反应过来这两个人说话中交流的信息有用的是什么。

      比起其他已经或多或少能猜到的东西,他对[太宰治]提及的洗白期更为关注,因为在之前他曾经窥探到的那些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一段的情况,但是那悲伤的情绪却隐隐的透露出来,传达到了他这里。

      他将话在自己心里过一遍,斟酌了几番,然后看向同位体:"洗白期发生了什么事,可否稍微透露一点?我想知道你参与到了什么程度。"

      "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事情。洗白的流程你应该也知道。无非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案件解决,毕竟太宰是那么好的劳动力啊……"坂口安吾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正如预料的那样,他什么都没有透露,事实上他连回想都不太情愿。

      那段疲惫不堪的,刀剑相向的,沉默以对的日子属实没有什么好多说的,所有的关心都被包裹在冰冷的话语中,前进不得,后退不了。

      他看着友人……太宰慢慢的伪装着,挂上了温暖的笑容,最后衍变出的微笑就像是午后暖阳切自带微风,温温柔柔地拂过心间。

      他第一次见到时其实是想要回他一个同样的笑容的。但是做不到,他呆愣在原地好几秒,是被太宰拍了肩膀才回过神来的,他第一想法居然是想要离开,只是还是被自己强行摁在原地。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了,只有那个笑容一直停留在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这样想着,他摇头苦笑着:"至于我在其中的作用,非得要说的话,是一个没有什么太大用,但是自以为是的决定吧。"

      "我动用了第七机关。"他突然想起了近海的那一片坟墓,和那时坟墓前他远远见到过的那个少年。

      第七机关。[坂口安吾]咀嚼着这几个词,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几个字对他来说是什么意义了,他眼神变得复杂。

      "第七机关是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平静的问出这种话的人,想来也不多,[织田作之助]绝对算得上是其中一个。

      他又看了眼新认识的朋友的表情,心领神会般的补充了一句:"如果涉及到了什么保密条约可以无视我的问题。"

      [坂口安吾]看着他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脸,心情突然平静了很多,轻轻叹气:"政府的犯罪组织一七号机关。指挥系统、构成人员、规模全都不明。据说可能是公安或者内调的下属组织,实体不明。就连我也是通过四重中介才总算见到了代理人。在「集中抹消政府的犯罪」的立场上,只要他们想就能随意威胁到政府。是个邪恶的机关。"

      至今为止,他都一直想要远离那个地方。对他来说继续靠近都是极其抗拒的,更别说利用。正因为如此,他才感觉到诧异——原来另一个世界的他拥有这么深的羁绊。

      虽然他获得了一些记忆,但毕竟见过和体会过,从概念上来说就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想要达到同样的效果肯定是难上加难。

      "哦,这样啊。"[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又看向坂口安吾:"你做了什么?动用了这样一个机关,无论怎么样来说,做的事情都不应该是毫无作用的吧。"

      坂口安吾靠在椅子上,望向天花板,声音诡异的讽刺:"我抹除了关于太宰在港口黑手党所有的记录。"

      "所有的记录……所以太宰他的前半生就干净得像是个普通人一样了,你是为了帮助他更好的加入武装侦探社。"[坂口安吾]结合现在所有的情报,很快的做出了分析。

      "不,这个原因和真实相比可以说是有微妙的偏差吧。"坂口安吾勾起嘴角,带着微妙的笑容:"应该说是让他更好的脱离黑暗,做个好人。"

      做个好人。哪怕观念已经有改变,但是无论多少次,这样正面的词语和"太宰治"联系在一起还是出现了仿佛系统不兼容的违和。if世界的人没有说话。

      气氛开始沉默,但是在沉默之间,或者说是沉默都还没有酝酿之前,带着自嘲的低沉的笑就已经蔓延,是坂口安吾。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消散,只是没有了温和的气息:"然后我就发现我做的一点用都没有。太宰所对抗的从来都不是他的过去,那所谓的染着黑色的过去,不过是聪明人对决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后面这段记录被揭露的过于轻易,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一些不甘心啊。"

      不甘心到让他觉得,他所谓的保护可能一个人的护不住。之前不想牵连进来的织田作也好,现在想让他重新来过的太宰也好,都是一样的,似乎注定在历史的潮流中被无情卷入,避无可避。尤其是织田作,没有护得住他本人,似乎连他的遗言都没有办法帮助履行。

      坂口安吾又笑了笑,说不定织田作复活了之后也不愿意再认他做朋友了呢。

      "也不是毫无意义的了啦。"太宰治开口了,一直隐隐回避着他视线的人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稍微有点用吧。"

      太宰治又主动移开了视线,捏着旁边人的手腕摇来摇去:"安吾又没有那么聪明,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啦,毕竟成为棋子的人总归是没有那么多主动权的嘛。"

      "好了好了,安吾真的是磨磨唧唧的,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啊!"太宰治说着说着就不耐烦了,也可能是不好意思:"我可告诉你了,织田作那里你要自己道歉的,我可不会管你哦,绝对不会的哦!"

      "啊,我知道了。"坂口安吾笑了,但是恍惚间又好像是大哭了一场。

      "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坂口安吾]听完所有话后,似乎已经猜到了,手指略微蜷缩起来,但是他还是询问了,不知道是要给自己一个借口,还是让自己彻底死心。

      打断他的是[太宰治],他原本只是安静的观看着,在他继续询问时才开口:"坂口君,那不是我们经历过的事情,知道是没有意义的哦。"

      怎么会没有意义……[坂口安吾]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b站观影】让酒(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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